湛亮-牵手好自在
愣愣地看着这莫名其妙的事态发展,唐恬视线转回手中精致、漂亮的锦盒,这才后知后觉地警觉到了不对劲──
老天!她竟然收了陌生人的礼物!
「喂!慢着──」惊跳起来,她慌慌张张地紧追而出,却慢一步地眼睁睁看着电梯门阖上,当下不死心地转往楼梯跑去。
奈何,她不是啥运动健将,两条腿跑得没电梯快,当气喘吁吁地追到一楼办公大楼的大厅时,哪还有老人家的身影,登时不禁懊恼呻吟──
「不会吧!教我拿这东西去哪还人啊?」那位老先生是怎么回事?故意折腾她啊?幸好刚刚好像有听到他说明天会再来,只好等到明天再物归原主了。
无奈地耸着肩,再次瞪着手中的天鹅绒锦盒,唐恬忍不住好奇地悄悄打开一看。然而仅只一眼,她就差点没被吓傻,震惊万分地飞快盖上。
她、她没看错吧?可是盒子里头的「光彩夺目」刚刚确实差点戳瞎了她的眼啊!
「假、假的吧!」干笑不已,很阿Q地自我安慰,做贼似地朝四周溜眼一圈,确定刚刚打开盒子时,没被人看见后,立刻将锦盒紧紧地抱在胸前,飞快搭着电梯直冲回办公室。
哪知,才奔进公司大门,大气都还没喘上一口,同事们竟然一拥而上,将她层层包围,七嘴八舌地兴奋探问──
「唐恬,妳怎么会认识那种大人物……」
「妳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来找妳做什么?怎么没听妳提过有这么雄厚的背景……」
大人物?雄厚的背景?他们在说什么啊?
「停!」急忙伸手制止众人的追问,唐恬被同事吵到昏头,一脸丈二金刚摸不着脑的纳闷样。「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啦!」
听不懂?众人面面相觑,在无言的眼神推举下,推出一个同事当代表。
「咳!」轻咳了声,充当发言的同事满眼诡谲。「那位老先生……」
「我不认识!」还没听完话,她就一口截断。
「不认识?」同事哇哇大叫,几乎跳了起来。「他可是鼎鼎大名、白手创建起『诚阳金控』的老董事长,这样的一号大人物,妳不认识?还有,若不认识,大人物干嘛特地来找妳?」
耶?那位老先生就是「诚阳金控」的老董事长?那种大人物怎会找上无名小卒的她啊?
缓缓瞪向怀中的天鹅绒锦盒,唐恬冷汗直冒,喉头不禁一阵干涩……大人物送出手的东西应该不会假吧?
完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若让人给抢去或弄丢了,卖了她都赔不起的。看来到明天还人之前,要一直提心吊胆,以性命相保了。
可恶!这种怪人怪事怎会发生在她身上啊……慢着!说到怪人怪事,某个痞子先前还莫名其妙地问她有没有遇到,当时她还说没有呢,没想到才一转眼就碰上了!
哼!原本还好好的,没想到那痞子一说就中奖,一定是他「带塞」连累她的啦!可恶!
下班时间,汹涌人潮自办公大楼鱼贯而出,夹杂在人群中的唐恬,紧抓着手中的大包包,一出大楼外便忙着左顾右盼,寻找那让她七上八下吊了一整天心的男人。
正当她眼儿溜来转去,到处搜寻之际,蓦地,一道熟悉的叫喊声由远至近飞快接近中!
「小甜甜──」
是他!眸光乍亮,脸现喜色,唐恬飞快转身,然而都还来不及看清人,便被人给一把扑抱而上,随即整个人被困在厚实的胸怀里,一股似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气息飘飘荡荡地窜入鼻尖,让她不禁有些恍神。
「小甜甜,人家一直被人凌虐到刚刚才放出来,好想妳喔……」没察觉到她的异样,王子嚭一颗大头直往她粉肩磨蹭,装可怜地乱撒娇。
嘿嘿,工作了一整天,她身上还是好香、好诱人呢!赶快趁人不备偷咬一口。主意一定,暧昧地伸舌在粉嫩白皙的纤颈上舔了下,随即飞快地咬了一口。
「哇──」惊跳起来,唐恬惨叫一声,让她恍神的气氛完全没了,急忙想推开他却又被箝制住,当下只能窝在他怀里,抬头怒瞪。「你、你吸血鬼啊你!干嘛咬我?」
来了!来了!他最爱的鼓腮河豚现身了。
眼见她鼓着腮帮子瞪眼骂人,王子嚭登时大乐,不顾大庭广众下,抓着她就是一阵响亮啵吻,在柔嫩涨红的脸蛋上四处肆虐,让口水泛滥成灾。
「哇──你干什么?好脏、好丢脸!」没他那么的厚脸皮,唐恬尖叫指责想闪躲,却怎么也逃不过狼吻,让她不禁又气又窘又尴尬地直打他。「不要脸!不要脸!光天化日下,你竟敢妨害风化!」
现在正是盛夏时分,晚上六、七点时,天色还明亮得很,这儿又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大马路旁,刚刚那一幕岂不都落入旁人眼中?想到这里,她脸色更加火红,几乎快燃烧起来。
王子嚭可不怕人家看,闻言,不禁哈哈大笑,朝她暧昧地直眨眼。「小甜甜,光天化日不行,那是不是昏天暗地、躲到小巷子里就可以对妳为所欲为?」若她较喜欢那种情境,他可以配合的啦。
「你、你、你……你变态啊!」闻言,她又气又恼地骂人,然而看他眨巴、眨巴着大眼,装出既暧昧又可爱的模样,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会有男人像你这么三八的?」这股浑然天成的三八劲,肯定是打娘胎带出来的。
「嘿嘿……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喔!识货的就赶快来订,被别人抢走可就没有啰!」抛去勾人媚眼,意有所指要她赶快把握。
哪听不出他话中含义,唐恬笑啐一眼,想到前天夜晚的火热深吻,眉眼间不禁含羞带怯,不知他对她到底是何种心思,心下有些慌、有些赧、更有些不知所措,是以急忙转移话题。
「喂,你没事吧?」佯装凶恶质问,她可是担了一整天的心呢!
知她害臊,王子嚭顺意改变话题,故意忿忿鬼叫。「被抓去凌虐一整天,哪有可能没事?」
凌虐?闻言,她急忙抓着他,无法多想地在他身上到处摸索,想检查有没有哪儿伤着。「有受伤吗?需不需要去医院?人家为什么要抓你?明明告诉你不要和黑社会兄弟牵扯,你怎么不听……」
这鼓腮河豚想到哪儿去了?明明跟她再三保证过,他和黑社会没关系,怎么她就是不相信?试问,她去哪儿找从黑社会兄弟手中逃出来的人,能像他这样全身上下完整无缺,精、气、神十足的?拜托用大脑想一想嘛!还有,她这样在男人身上摸来摸去,可是会摸出问题的啊!
王子嚭啼笑皆非,然而瞧她为他焦急、忧虑成这样,心中还是给他小小感动一下,免得被人指责自己无血无泪。
「我没受伤,抓我的也不是黑社会兄弟,妳想太多了!」连忙抓住在身上燃火的小手,他忍俊不禁地笑骂。
「耶?可是你明明说被凌虐……」耍她啊!
「我遭受到的是精神、心灵的凌虐!」当个白食客,游手好闲太久,突然回到工作岗位上,被关进会议室开了一整天的会,实乃最大的精神凌虐啊!
精神、心灵的凌虐?啥意思啊?她瞠大了眼,满脸不解。
「不懂没关系!走,肚子饿了,先去填饱五脏庙,酒足饭饱后,我再慢慢地解释给妳听。」吃饭皇帝大!他被公事虐待了一整天,有权利先好好犒赏一下自己的肚皮啦!
笑笑地牵起她的小手就要朝她代步用的破旧小绵羊而去,然而大步才跨出,却突然发现后头的人儿一动也不动,让他不由得顿足。
「怎么了?」诧异回头。
「你……今天好像不大一样……」迷惑的眼眸瞅着他打量,唐恬总觉得不对劲。刚刚因为太过担心他的状况而没心思去注意其它,如今安下心来,却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哪儿不一样?」王子嚭笑问,纳闷地低头看着自己。
「唔……我也说不上来……」上上下下打量好几回后,蓦地,她像看见怪物似的,双眼突然大睁,后知后觉地大叫起来。「你、你、你今天穿西装、打领带!」难怪!难怪她总觉得哪儿不大对劲,原来就是这儿!这个痞子不是向来是一身令人眼花撩乱的花衬衫吗?怎么今天西装笔挺,像个企业菁英似的,和他以往给人的感觉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闻言,他不禁失笑。「妳少见多怪啊妳!这有啥好大惊小怪的?」
「可是……可是你以前只穿花衬衫……」她辩解,依然觉得困惑。
「小甜甜,我今天开始复职上班,妳总不能要我穿花衬衫到公司吧?」一个堂堂的公司副总裁,在公司不能太随便的,总要做点门面给人看嘛!
「你……上班?」这痞子有工作?唐恬好惊讶。
「喂,我当然有工作!难道妳真当我是无业游民?」彷佛看出她心底的质疑,王子嚭白眼回答。这只鼓腮河豚真的把他看得很扁喔!
瞅着眼前男人一身的高级西装,衬得他显得成熟而稳重,少了以往所熟悉的轻佻样,却多了都会雅痞的气息,突然之间,唐恬不禁有些怔忡、恍惚……
眼前这个男人是谁?她好像变得不认识他了……
「发什么呆?」轻拍一下她脑门,二话不说,再次牵起她小手就走,口中笑语低喃。「让我们牵手一辈子吧……」呵……他很愿意牵这双小手过一辈子的。
「什么?」猛然回神,没听清楚他的低喃。
「好话只说一遍!想再听,等我哪天心情好就会再说了!」难得温柔说情话,竟然给他漏听,王子嚭登时泄了气,白眼大翻,坚持不说第二遍。
「不说我就不听,神气啊!」她嘟囔,才不理他呢!
「好个小甜甜,这么跩?」怪叫大笑,却将掌心里的小手握得紧紧。
「是你先跩的!」
「好!我跩就我跩!」难得展现绅士风度让女孩子,飞快拉着她来到小绵羊旁,二话不说,大脚一跨,直接跨上后座。「车子是妳的,妳载我!」
这男人又恢复她所熟悉的痞子性了!见状,唐恬瞪眼,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认命地发动车子,骑进下班时间的拥挤车潮中。
然而,不到几分钟过后──
「我们要去哪里?」
「去我的猪窝!我还有工作得赶。」声音有些懒洋洋。
「你有猪窝,先前干嘛还要窝在我家?还有,去你的猪窝,我要干什么?」
「唉……为何要窝妳家,这真是一言难尽啊!至于妳到我的猪窝要干什么?当然是当厨娘啊!不然妳以为我来找妳做啥?就是要抓妳去煮饭烧菜来喂饱我的!」说得好理所当然。
「……」忍住!千万别在街头犯下喋血惨案。
额际青筋浮现,唐恬暗暗告诫着自己。然而不到一分钟,察觉到肩上的沉重负担,她隐忍假笑道:「这位痞子哥哥……」
「啥事?」舒服地玻鹧郏踝訃豪裂笱笮τΑ:恰娜盏耐矸绱档萌松硇氖娉毡叩姆勰廴崛矶旱萌诵难餮鳎孟胍б豢凇?br />
「能不能麻烦将你的大头自我肩上移开?」若不是正骑着小绵羊在马路上奔驰,无法空手赶人,唐恬真想一掌巴上赖在肩上的那张脸。
哼哼!终于知道刚刚他为什么会说小绵羊是她的,理该由她载他,原来他早就打算赖在后头对她干这种事。
「哎呀!小甜甜,妳干啥这么吝啬?借靠一下会怎样?」嘻皮笑脸,大头依然搁在她粉肩上,甚至还故意地将鼻尖深深埋进肩窝处磨蹭,小小地偷咬了纤颈一口。
「哇──你又咬我!」吓得车头一歪,差点没撞上人行道,唐恬急忙稳住车身后,这才气急败坏地斥骂。「很危险耶,你知不知道?」可恶!每次骑车载他,他总要搞些飞机吓人。
「车子是妳在骑,干嘛骂我?」大眼直眨,佯装无辜申诉。
「你、你若不乱来,就不会有事!」瞪眼嗔叫,被他的故作无辜气得好想停车开扁。「把你的头移开啦,很重耶!」看起来没啥脑容量的人,怎么那颗头重成这样?
「不要!我的头搁在这儿很舒服,为什么要移走?」丢出气死人的话来,他心旷神怡地扯开大大贼笑,说什么也不答应。
这个痞子!额上青筋直跳,清楚知道他赖皮功一流,没办法只得由着他,继续
「肩负重担」奔驰在车阵中。然而没多久,她警觉地从后照镜中发现有些不对劲。
「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耶!」唐恬忽地压低声音,谨慎提醒后头的痞子,要他注意一下。那辆高级的黑头车好像从刚刚就一直尾随在他们后面,既不抢先也不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