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十三是个心机鬼 [作者]亦超








我心想,秀卿怕又是一路上在御辇里头,临到地方才回自己车上,也不知古人欲盖迷彰这一套是要瞒什么人。
  


正这么想着,我的左手被人轻弹了一下,我抬起头瞪了一眼十三,又自垂下眼去看我的绣鞋。



“臣等恭迎圣驾”我滥竽充数地跟着一堆人跪着迎驾,江宁才下了雪,地上阴冷阴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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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身”说话的是梁九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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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站起身来,只见一袭青色站到跟着,秀卿用她暖暖的手轻挽着我。我抬起头,迎上了她温柔的眸子。



我忽然有点羞愧,为着昨天关于替身的那点想头――纵是替身,此时她对我的好,是最真实的,那是对我的。



“额娘”我轻声叫道,第一次纯然地发自内心。



秀卿一阵怔仲,又是柔柔地一笑,“十三阿哥也是,江南的天候虽比京里暖一些,到底湿冷湿冷的,易生病的,怎么还带她出来。”



“女儿想额娘嘛”我撒娇地道,怕十三为了圆话把昨天疯玩了一夜的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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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一阵闷笑响起,不像是十三的声音,看了眼四周,大家均无异常,只有康熙握拳捂着嘴轻咳。



“儿子也是想皇阿玛,所以,才死活跟四哥求了这差事。”还有更加把肉麻当有趣的主,十三说完这一句,想起什么似地道,“啊还想太子爷”



“劳烦十三弟挂念”太子听提到他就上前对着他的弟弟抱拳。。。。



啊好美的场面啊如果这时候十三没脸没皮地再加上一句“那太子哥哥想不想我”之类的劲暴对白,加上两个人眼下一个是美少年一个是美青年,还不让同人女们鼻血流成河啊?
  


爆栗如期而至,“口水擦一擦,走了”



口水,哪里?我瞪十三。开玩笑,我又不是同人女――虽然有点向那个方向发展――怎么可能会有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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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琪跟着我上了秀卿的马车,秀卿看着她的表情僵了一僵,唉,虽然同是丫头,但通房丫头到底是不同的,难怪每个人看到她侍侯我都会觉得怪了。



“十三阿哥怎么了?”我挑开车帘子,看着骑着马跟曹顒相谈甚欢的十三,“有那么多话好聊吗?”
  


“你打算就这么没心没肺地过下去?”秀卿悠悠地问道。



“啊?”我不解,望着秀卿。



她的眼透过我,看得好远,然后,像是想起某一件好笑的事情,忽地一笑,自顾自地摇了摇头,轻声叹道:“到底是老了。”



“额娘怎么会老呢?”我说的可是真心话。



这世界上终身未嫁的老姑娘通常有两种,一种是自怨自艾,脾气越来越怪,行为越来越诡异的,另一种是极富魅力的,无论脾气,还是作派或者是成就都高于男人的,却又不矢女性的柔性魅力――当然,第二种是就现代而言的,不用说古代,就是比我出生的年代再早个十几二十年也未必会有第二种人出现,可偏偏在这三百年前,康熙皇帝的身边就有这么一个典范。



想着想着,我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开始不断地亲密接触起来了,唉,昨天回来以后还没睡够四个小时就被拖起来郊迎了。



啊越来越频繁,越来越亲密,终于,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了。
  


我眨眨眼,又眨眨眼,看着镂空的红木大床,月白色的床帐,雨过天青色的窗纱,以及站在窗边,那个腰上系着明黄的人。
  


“我怎么在这里?”我揉着还有点涩的眼睛坐起来,这个地方没有眼药水,真不方便,“不是接驾吗?”



“你还记得有接驾这档子事啊?”十三稀奇地看着我,“看你睡得那样沉,连皇阿玛都不忍心叫你了。”



我对着他吐吐舌头,“人家睏嘛我昨天才睡了四小。。。。。。二个时辰不到呢”



“你哟这么耐不住乏,所幸是要跟着姑姑的,往后睡到日上三竿都没人管你,若进宫跟着别的娘娘,我看你怎么活得下去。”



“十三爷”盈琪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身正式的旗装,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严肃地道,“小姐既醒了,也该到前头去了,请十三爷回避”



“是四嫂子”十三认命地向门外头走去,只留下一脸红晕的盈琪。



不过,盈琪一个劲的害羞,说我的话倒少了。只是说我当时睡着在马车里,康熙瞧见只说不要扰我,让十三送我回房之类的,好像我们昨天夜游的事情也叫康熙知道了,说什么都只老十三,一出门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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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心经营的努力上进的形象因为我的失误就此毁掉――其实也不能怪我啊他那套招数,我都摸透了,康熙和秀卿那样精明的人会不知道?无非也就是惯着他,任他使些小聪明而已。



这么想着我心里安定了不少。



“行了没?”十三把门开了一条缝,探头进来。



这种工夫有什么用呀?如果不行还不是叫他看光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准备跟他理论一番,谁知两只脚不争气,到最后居然跌跌撞撞地到了他的面前。他顺势扶着我。



“看来还是要让嬷嬷教你走路的。”十三托着我的手臂稳住我,把我搀出了房间,回头对盈琪说,“盈琪,她还穿不来花盆底,你且扶着些。”



“是”盈琪依言上前,和十三一人一边,几乎是架着我走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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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我高抬两只手,劳烦这两位放开我,开玩笑,让他们这样一种驾着过去,我接下去几天还要不要在曹家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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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难啊?那些演员穿得了,难道我穿不了。我看着脚下的鞋,深吸一口气,抬头,挺胸,收腹,踏出第一步,第二步,第三。。。。。。啊
  


十三抓住了我在半空中乱抓的手,“说了让扶着,你呈什么能?”



我甩开十三的手,继续向前一步一步迈,十三只亦步亦趋地路着我。



“十三爷,我来吧”听得说,盈琪在强忍笑意,我一时只觉右手臂被轻轻托着,听到盈琪在身后轻柔地说,“小姐,请向前走吧”
  


我依言向前走,发现只要不稳当的时候,后面那只手总有力地托上一把,但从前头看还是她作为侍婢站在身后。



慢慢走顺了,我回头对着依旧做成随时要接人样子的十三扮鬼脸。



“你就呈能吧”十三弱弱地向我再次呈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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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走近曹家的前庭,隐隐听到里头已经有音乐声了,啊娱乐节目已经开始了。突然,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我的心脏。



“小姐?”在身后托着我的盈琪见我停下出声询问。



“这歌。。。。。。”虽然很久了,可是,我还是能听出来这是李丽芬的《爱不释手》,毕竟,为这首歌,我花过心思。)



十三见我这样,跃上假山,探头望去,“是明尚家的格格在弹琴呢”



我知道在曹家另寄居了一个格格,本来也没在意,现在听到这个曲子,想不在意都不行了。
第十章 旧时相识曹家“遥音阁”里,康熙坐在二楼正中,秀卿万年不变地坐在他右手边,另一边是一个老太太,拘谨地只坐着半张椅子,想必就是那个给曹家带来几世繁华的奶娘孙氏。秀卿下首坐着太子,然后是四阿哥,四阿哥边上起,一连空着三个椅子,想来,应该是我、十三,还有此时正在弹古筝的那位格格的。



我进去的时候,音乐声已经停了下来,那个格格站起身来,向康熙这边行礼,复又坐下,弹的是一支颇欢快的曲子,一时我竟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听到的,但一定是某部著名的八点档。



梁九功见我们进来,忙打了个千儿,“十三爷,兆佳小姐,请跟奴才上来。”



“姑姑又乱指使人了。”十三见是梁九功,虚扶了一下,我也忙避开,“什么大事也让梁公公到下头来候着。我们自上去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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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爷可折煞奴才了”梁九功一边在前头引路,一边说。



说话间,已经上了阁楼,秀卿见着我,对我招手,梁九功也就把我向她身边引去。



我走上前去,手一下被她握住,见十三已经在向皇上请安了,我却没办法动弹。



“额娘”



康熙看我窘在那里,笑道:“不必请安了,你额娘没规矩的事多着呢不差这点礼”
  


“皇上这话说的,我有多没规矩?”秀卿仍握着我的手,想是一时不愿意放开了。
  


“要奴才说,格格原也是好的小时候看格格在太皇太后和原来格格跟前,远比皇上懂事儿。”孙氏略欠了欠身子道,“若以后不好,也多半是皇上给惯出来了的。”



康熙侧着身子仔细听孙氏把话说完,想了一会儿,哈哈大笑,“这也是朕‘自作孽’了。”



十三站在那里向孙氏和曹寅都问了安,见我还是站在秀卿身边,只能自己去坐到四阿哥下首,叫了个人,给我拿了个圆凳,坐在秀卿身边。



“昨儿个跟十三阿哥去哪玩了?”秀卿用不高的声音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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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孙楚酒楼了,十三阿哥说,李白以前去过那里。”



“胤祥原是个会玩儿的,那里的雅阁赏灯看月都是极佳的,又不受扰。”



这话等于说秀卿是个会玩儿的,不然他怎么知道孙楚酒楼的雅阁有那么多优点啊?



“还去了哪里?”秀卿看了一眼四阿哥,继续问。



呵呵,看来昨天半夜才回来的事情已经叫四阿哥全部上报了。



“去游了秦淮河”我低声说,“十三阿哥看我前阵子看《西湖七月半》,硬是要拖我做个赏月人呢”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对的。”康熙对着我说,“只是十三阿哥可恶,不该身边一个人都不带。”!



十三听康熙训他,忙站起身来,“皇阿玛教训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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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十三低头听训的样子,想笑,又觉得太没良心了,只能低着头去听琴声来分散注意力了,的确是很熟的曲子。可是,应该是点播率不太高的吧好像是。。。。。。



“妹妹唱什么呢?”太子不知是想救十三,还是确实好奇突然问我。



我才发现我已经不知何时已经唱出声来了。



“我只是觉得这支曲子。。。。。。”我话才说了一半,忽然觉得康熙看我的眼神如一支蓄势待发的箭,赶紧把后半句改成,“正好可以跟我前阵子看到的一篇东西对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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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康熙很感兴趣的样子,对梁九功说,“让瑞晴格格把那支曲子再弹一遍。”



梁九功道了声“嗻”匆匆下去传旨了,只见他颠颠地到了弹筝的女孩子面前传了旨,我见那女孩抬头看了过来,只是距离太远看不太真切。



“你只在这里唱就是了。”秀卿以为我怯场,拍拍我的手。
  


“是”我应了声,不安地看着十三,十三对我点点头,我的心开始安定下来了,对秀卿说,“只是我怕我记不全呢”
  


“没事儿,唱吧”康熙兴致很好的一挥手。



只听琴声已经传来了,是高胜美的笑拥江山梦。
  


“笑拥江山同祝梦,醉看清风入帘笼;云是衣裳花是容,片片都有我的梦;天长地久是多久,爱到怎样才算浓;千纠万缠都是爱,管它来去太匆匆;盼呀盼的都是空呀都是空呀



唤呀唤的都是风念呀念的都是痛呀都是痛呀等呀等的都是梦”



我也没想到这首歌居然还能记得住词,真是不容易。在场人中,十三只低着头,康熙却听得极认真。



待我唱完,康熙道,“这古人诗境与乡间俚话,倒也有些意思。哪听来的?”
  


“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答,只能求助地看向十三。



十三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站直身体,垂着头道:“皇阿玛,怕是教曲子的先生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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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先是一愣,随即叹了口气,“你也是不像样,平白地养了这么些人。只是你这教曲子的先生倒有些意思,似读过不少书,该不是老三送的吧”



问题就在于不是啊回头要是去对质,还不定会出什么漏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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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厚颜无耻一下了,“皇上,这词儿是我和那先生一起想出来的。若不是十三阿哥说这词上不了台面,早就在皇上面前显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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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到前头第一句歌词对于今天的场面来讲太可怕了,怕回头被人拿来嚼舌头,忙自己编了个由头先堵住。



“嗯”康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十三说,“难得笑语有这才情,不该埋没了还有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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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说实话,要是楼下那个瑞晴弹的都是这个难度的,我倒还记得起来一些。只不过,我总觉得康熙对这种事这么感兴趣,不会只是单纯地想听曲。



白明玉的身份只怕是康熙心里永远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