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主播未婚妻





  他一再地对自己说:严树伦,你少去自取其辱了!风筝已经明白地告诉过你,她想重回前男友的身边。她不爱你,她讨厌你的纠缠,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原本今晚想找罗子骥喝闷酒的,不过住在天母的双亲硬是要他回家吃饭,回家后,他才发现邱萤桦和她的父母也在场。反正这是两家的家族聚会,他也没想太多,却没料到突然接到姜佑勋的电话,得知风筝出事了。
  不顾众人的愕然,他抓起车钥匙便冲出来。谁知邱萤桦也跟著跳上他的车,不论他怎么说,她都不肯下车,赶时间的他只好先飘到医院来了。
  姜佑勋无奈地一摊手。“我哪知她为什么会痛到昏倒?详细情形要问医生啊!喂,卑鄙伦,你欺负我家的‘甜心主播’喔?你不是在跟风筝谈恋爱吗,为啥这两天她看起来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我警告你喔,风筝是一个很好又很乖巧的女孩,你可不许欺负她!”
  树伦长叹口气,颓丧地坐下来,双掌掩住脸,沙哑地道:“是我的错,我太急躁,给了她太多压力……”
  他好后悔,为何自己要跟风筝吵架?为何他就不能多包容她一点儿?她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他怎么可以忽略她,甚至连她身体出问题了都不知道?他这个男朋友实在是太失职了!
  表面上他们好像已经分手了,但树伦知道自己根本还放不下她。风筝令他苦恼,可他该死地就是爱她,就是不能失去她。
  再加上他自己也还在气头上,是以他想让两人都好好地冷静个几天,仔细思索这段感情。因为他知道把风筝逼得太紧,反而会有反效果。
  没想到,风筝居然出事了!他好后悔、好心疼。风筝昏倒前一定很害怕、很痛苦。为何那时他不在她身边?为何他没能好好地守著她?
  “知道是你的错就好!”姜佑勋睨了他一眼。“这次算你运气好,有我通风报信,让你第一个知道风筝住院了。不然啊,万一被其他追求者知道这回事,不用到明天早上,整个医院都会挤满风筝的追求者,个个争先恐后地想照顾她,趁佳人有难时大献殷勤。你再拽嘛,再这么继续拽下去,到时连女朋友被人抢走了都不知道!”
  闻言,严树伦像是被激怒的暴龙般跳起来。“我当然会照顾风筝!谁敢抢我的女朋友,我就宰了他!”吼声如雷贯耳,杀气腾腾。
  “啧啧!你小声一点儿,这里是医院,不是决斗场,不用急著展现男性雄风,捍卫疆土,小心护士过来把你轰出去。”姜佑勋看看表,站起来。“我要回去盯一个深夜时段的节目,那是新人主持的,我不太放心,先走了。”
  犹豫了几秒后,姜佑勋还是压低声音间:“她不是风筝的同事邱萤桦吗?她……怎么会跟你一起来医院?难道你们在交往?嘿,你如果敢劈腿,我第一个宰了你!”
  树伦立刻澄清。“不,我跟她只是朋友。我们的父母是世交,两家常常往来,但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绝无再进一步的可能。他们今晚到我家吃饭,接到你的电话后,我立刻就要赶来医院,但邱萤桦却硬要跟来,我不想浪费时间赶她下车,所以只好让她跟了。”
  “原来是这样啊……”姜佑勋放心了,但仍若有所思地看著邱萤桦。“不过,我看她对你的感觉,应该不是你所谓的‘兄妹之情’吧?至少她的认知跟你不同。你最好小心处理,有些女人一遇到感情的问题就会变得歇斯底里,非常恐怖。风筝上次在摄影棚被刘晓菲划伤手臂的事,你应该还记得吧?我可不想再看到她出事。”
  “我明白。”树伦的表情也转为凝重。“我会好好保护风筝,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
  “那我先走了,有事用电话联络。”
  “谢了。”树伦拍拍他的肩。
  “不用谢我。”姜佑勋边走边回头碎碎念。“不准再欺负我家的‘甜心主播’,不然我就叫她的男fans揍扁你!他们一人吐一口口水就可以淹死你,让你永无宁日了,知不知道?”
  “是,我知道。”
  树伦看著姜佑勋的背影,摇头苦笑。他怎么会欺负风筝呢?他之所以跟她呕气,都是因为太爱她、太在乎她了。
  将视线调回,树伦忧虑地盯著手术室的门……

  第七章

  “严大哥……”在一旁闷了好久的邱萤桦眼见姜佑勋离开了,立刻挨上前。“方才你不准我吵你,现在可以问了吧?你为何会跟风筝在一起?你们真的在交往吗?是她拚命纠缠你的对不对?哼,我看今晚的事情一定也是她的预谋!什么盲肠炎?她根本就是在演苦肉计嘛,真是一个爱耍心机的女人!”
  严树伦转头面对她,眼底有著遗憾。这么多年来,他当然感觉得到萤桦对他的爱慕,可他一直以为萤桦是个小女孩,对他的爱慕只不过是类似偶像崇拜的情结罢了,等到有一天她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后,就会停止这份盲目的爱恋。
  但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为了他自己,也为了保护风筝——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他必须好好地跟萤桦说个清楚了。
  他正色道:“首先,我必须强调一点,你没有权力过问我的感情生活。没错,我们两个是好朋友,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世交,我可以把你当成妹妹一样地关心,但,也仅止于此。除了兄妹之情以外,我对你不会产生任何的情愫,你更不需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严大哥?!”邱萤桦又气又怒。“你居然对我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你拚命把我推得远远地,就为了风筝?她到底有什么好?你难道不知道她是一个心机深沉,喜欢利用肉体来达到目的的女人吗?她之所以可以当上主播,全是靠——”
  “住口!”树伦低沉地斥喝,一双冰冷厉眸令人全身发颤。“萤桦,你听清楚,只要有我严树伦在,就不允许任何人乱造风筝的谣,就算是你,我也不会轻易放过,明白吗?”他的语气平淡,没有夸张的表情,但那股森冷却令空气为之冻结。
  “我……”邱萤桦呆住了,终于意识到一件事——严大哥是真的爱上风筝了!可恶、可恶!她快疯了!为什么又是风筝?这个女人到底要抢走她多少东西才甘心?
  她好想发飙,可严大哥凛冽的表情却令她胆怯。今晚的严大哥好可怕,她明白她最好不要再惹怒他。为了风筝,他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那我呢?”不敢发怒,邱萤桦改走眼泪攻势,可怜兮兮地看著他。“严大哥,你一句话就彻底地把我排挤在外,那我这么多年来对你的痴心付出算什么?你真的无动于衷吗?没有人像我这么爱你啊!”
  树伦表情依旧冷漠。“不,你不爱我,你爱的是你自己。因为你只从你的角度看任何事,你认为只要是你喜欢的人,就有义务要配合你、要爱慕你、要陪你谈情说爱。萤桦,你不是乱耍脾气就可以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了,学习成熟点好吗?我从没有给过你任何不当的暗示或期待,我甚至一再地强调只把你当成妹妹看待,所以请你理智点儿,不要到最后连朋友也当不成。”
  他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倘若邱萤桦继续死缠烂打,他将不会再把她当成妹妹或朋友,他会跟她断绝往来。
  “不!”邱萤桦慌了。怎么会这样?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当上严家少奶奶的,她甚至还在严家二老身上猛下功夫,要她如何甘心就这么锻羽而归?
  她拚命想以泪水换取同情。“严大哥,你真是铁石心肠……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我究竟是哪里不好?你说,只要你说我一定改!我可以为你改变任何事……”
  树伦摇头。“我只要求你改变一件事——不要再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了。萤桦,你是个很聪明的女孩,为何就是看不清自己的盲点呢?我不适合你,我不是你命中注定的Mr。Right。倘若我够爱你的话,那么你不用作任何改变,我也会为你神魂颠倒的。可我不爱你,对你没有任何爱恋之情。我们的频率不同,绝对不可能当情人的,你还不懂吗?”
  “我不懂!我不要懂!”萤桦泪如雨下,从小享尽娇宠的她还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挫折,让她只想逃避。“我只知道是风筝抢走我的男朋友,如果她不出现就好了!我恨她,我永远恨她!只要她一出现,我就不会有好事。她为什么老是要抢我的东西、破坏我的幸福?不要脸的女人,昏倒前居然还打电话给你,她根本就是策划好——啊!”
  她懊恼地掩住嘴,但,来不及了。
  “你说什么?”树伦闻言非常震惊。“什么电话?风筝曾打过电话给我?是你接的?你凭什么乱接我的电话!”
  “我……”邱萤桦被他的气势给吓得六神无主。“我不是故意的,泡茶时,你去厨房帮忙拿点心,手机响了,我顺手帮你接听,然后……然后就忙著跟严伯母聊天,所以忘了……忘了告诉你……”在他咄咄逼人的注视下,她越讲越心虚。
  “是这样吗?”严树伦咬牙,面罩寒霜,阴狠地看著她。“萤桦,我再强调一次——你无权过问我的感情生活!尔后,希望你不会再有这种类似的行为发生,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我跟风筝的感情!”
  他知道邱萤桦没说实话,她一定是故意不告诉他帮忙接电话一事的。可现在翻旧帐又能如何?他只能一再重申他爱的是风筝,跟她是绝对不可能的。
  邱萤桦哭得妆都糊了,眼底闪著诡异的光芒。“你不用一再强调你有多爱她!我好恨她、好恨她!呜呜~~我永远不原谅你们!我会叫你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们两个后悔莫及的!”吼完后,她掩著泪脸,飞奔离去。
  严树伦长叹口气。他并不想伤害萤桦,但感情的事绝对不能含糊处理,不爱就是不爱,没有“对”或“错”可言。更何况,继续拖下去只会害苦三个人,因此他必须快刀斩乱麻。
  眼前他最担心的是风筝,不知道手术进行得如何?顺利吗?为何还没结束呢?
  他焦灼的目光几乎要把手术室的门给瞪出一个大洞来,终于,自动门开启了,穿著绿色开刃服的医生走了出来。
  严树伦立刻迎上去。“医生,我是病人的男朋友,她还好吗?有没有什么大碍?”
  “你是她男朋友?”医生拉下口罩,很严肃地道:“病人是急性盲肠炎,已经顺利切除发炎的部分了。她的情况很严重,幸好发现得早,不然若是演变成腹膜炎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虽然手术顺利,还是要住院三天,好好地观察一下。”
  他更进一步道:“急性盲肠炎的病因大都是饮食失调、作息不正常,或是工作压力太大所引起。由病人发炎的状况来看,她肚子痛应该至少有两天了,居然拖到这时才来就医?这可不行,下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你以后可得好好照顾你女朋友,别让她这样糟蹋身体,一点儿都不注重健康。”
  “是、是……”树伦频频点头,用心记下医生所说的话。
  医生又道:“待会儿护士会把她推到病房休息,病人苏醒后,可能会要求喝水,不过盲肠开刀的病人一定要等到排气后才能喝水与进食,切记。”
  “好的,我知道。”
  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医生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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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筝幽幽转醒,发现自己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稍微转动头部后,她意识到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她在医院吗?
  最后的记忆是她腹痛如绞,昏倒前拚命打电话给树伦,却联络不上他。接下来,她似乎看到助理奔进来搀扶她,又听到很多人的声音,有人喊著叫救护车,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腹部有隐约的疼痛感,她缓慢地坐起来,吃力地掀开身上的病服,看到腹部缠著纱布。她开刀了?
  正困惑自己到底生了什么病时,房门开了,树伦拿著热水瓶走进来。
  瞧见风筝坐在床上,树伦一个箭步奔上前。
  “你醒了?快躺下,你现在还不能乱动。”
  风筝被他按回床上,不解地看著他。“我怎么会在医院?”
  树伦把热水瓶放在茶几上。“你因为急性盲肠炎而昏倒开刀,医生说至少要住院好好地调养个三天才行。在昏倒前你应该就常常感觉到肚子痛吧?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呢?新闻工作打的是持久战,你这样拚命会把身体弄垮的。”唉,这小女人真是让他不放心啊。
  急性盲肠炎?开刀?风筝呆愣地轻按病服下的伤口,原来这两天的腹痛是盲肠在作怪。
  她又看著树伦,眼神复杂而压抑。“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其实我的情况还好,你不用留在医院陪我。我知道你很忙,先回去吧。”
  苏醒后就看到他,的确带给她很大的安全感,她甚至偷偷希望他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