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江水自茫茫+第二部





  虽然这个洞中仍是黑暗,但较之刚才地底中的伸手不见五指,已是好些,能大体辨认两人的身形。两人相互扶持,又走了一段路,杨乐仪听见滴滴答答的水声,心头更是高兴,有水,就算没有吃的,也至少能撑个几天。
  慢慢地,前面有了些微的亮光,虽然洞内仍然昏暗,也让她加快了脚步。
  转过一个拐弯,阳光陡然而至,她那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一时间条件反射地闭上,减轻强光的刺激。
  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她睁开眼睛,望着前方。      
  碧空如洗,山林如画,清凉的山风习习吹过,刚才地底的黑暗,先前宫殿的灼热,竟是恍如隔世。
  她高兴地看着小绿,却一下愣住,他的脸色平静,全无出洞后的高兴,眼睛也毫无神采。
  难道,难道?
  她颤抖着将另一只手在他眼睛前晃了几晃,他纹丝不动的反应,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小绿!”刚刚逃得生天的喜悦霎时全无,她猛地将他紧抱在怀,声音哽咽。
  
  那个测风向的办法老师的确讲过,但我怕记忆不准,误导大家,网上也难以查到
  能否有亲亲帮我问问老师呢?物理或者地理的都行。
  其实这一节可以用几个字就带过,但我为什么要详细安排这一幕呢,大家分析分析
  猜对有奖。其余问题请看右边,有关于np的重要提示〉〉〉〉〉

  第三章 山中生活

  秋风阵阵,山上的树林,已有一大半染上了金黄,抬眼所见,一些或黄或红或紫或褐的果子,挂在枝头。走在路上,厚厚的落叶沙沙作响。杨乐仪拎着打好的鱼和野味,向两人住的简陋小屋走去。或许是因强弩之末的身体还要勉力在地底打开道路,小绿从那日起,除了身体的触觉还在,味觉、嗅觉、听觉、视觉乃至说话的能力全部消失,杨乐仪又怕追兵,不敢到城市中去,自此担起了照顾他的责任。好在这里人迹罕至,物产丰富,除了每月一次下山用野味药材换点银两,买点盐和衣服等生活用品外,生活倒是不愁。两人已在这山中生活了两个多月。
  “小绿,我回来了!”远远就看见小绿一身绿衣,靠在门槛上坐着,杨乐仪马上加快了速度。虽然知道他现在听不见,但是还是盼望着有一天奇迹会出现。
  “等我很久了?”走到小绿身边,杨乐仪将他一手手指放在自己唇上,一手放在自己喉咙处,与他交谈。这是她觉得两人在互相的手上写字交谈太慢,想起现代那些残障人士弥补先天不足的方式,因此花了一个多月的工夫,教会小绿辨认她的发声,小绿“听懂”她的话后,就可以用简单的摇头点头皱眉微笑等一些身体语言来表达自己意思。虽然她语速放慢了许多,但这样交谈方式,较先前快了不少。
  小绿摇摇头。
  “肯定是啦,我今天大概辰时出门的,现在太阳中天,都午时末了,比昨天慢了快一个时辰,对不起啊,现在天气冷了,鱼不好抓,耽误了一些时候。”
  小绿摇摇头,在她手上飞快地写字,再对着她微笑了一下,又点点头。“我知道姐姐一定会回来的,不管等多久都行。姐姐不要太辛苦了。”    
  “好啦,我去做菜,你等等我。”杨乐仪拍拍他的头,看着他乖乖微笑的样子,心中涌上一阵感伤。这样的对话,多像那时失去记忆后的自己与师父啊。算了,不想了,就这样跟小绿一起相依为命吧,等过一段时间,自己武功再练高些,去找韦泽。不知道他现在还好吗?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不多时,树枝拼搭的简陋案几上,摆好了香喷喷的炒野菜,味美多汁的野果,外焦里嫩的烤鱼,还有热气腾腾的米饭,不过,在桌边用餐的两个人中,只有一个人才能感受到这一切。杨乐仪看着一脸幸福的小绿,心中暗愧,还好小绿现在没有味觉,今天自己盐放太多了,野菜咸得要命,根本吃不下去。她赶紧将他碗中的野菜夹走。
  “姐姐怎么了?”小绿抬起头来,用手势示意。
  “这个菜太咸了。”为了方便替他夹菜,他俩挨得很近。
  “我也吃不出来,就让我一个人吃吧。”
  “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没关系,只要是姐姐做的,我都喜欢吃。”
  “对了,上次买的盐快没了,明日我下山去多买点,天冷了,鱼也不好抓了,还是趁现在打一大堆,风干腌来吃,也不用这么天天跑,我也可以多点时间陪你,多点时间练功。”
  “对不起,都是我拖累姐姐,我什么都不会。”小绿难过地低下头。他如今武功全无,身体也残疾,比常人尚且不如。
  “哎呀,都跟你说了无数遍了,你怎么又来了!”杨乐仪拧拧他的脸蛋,挠他痒痒,直到他脸色通红,笑得喘不过气来。“我从来不觉得你是拖累,天气冷了,明天我给你买点厚衣服。”
  第二日,杨乐仪到了每月买东西的小镇。尽管这里较为偏僻,但杨乐仪还是怕人发现,仍是乔装打扮。正在挑选东西之际,忽然听得喧嚣之声。走近打听,才得知陈国萧氏已于几日前灭亡,国土被楚赵两国瓜分。这个小镇目前已纳入楚国治下,这倒还是其次,令她惊讶的是,楚王燕烈翔居然将她的画像昭告国人,重金悬赏她的行踪,此外还将小绿的样子也命人绘出,却是悬赏追杀。一看到此,她也无心挑选东西,赶紧将身上所有的钱都买成衣服和盐等生活用品,就返回山中,这样一呆就是两年。
  这两年中,她苦心练功和照顾小绿之外,每日替他灌输真气,又将本门心法教与他,希望他能早一天恢复,就算不能恢复原有的身体,但至少能够自保,自己将来也好带着他去找韦泽。只是小绿可能身体受损过深,进展总是不大。
  直到第三年秋天,尽管节约着使用,但买来的盐业已告罄,小绿的衣服也因他成长而不再合身,杨乐仪估计着风头已过,这才第一次带他下山,不过仍是乔装打扮。杨乐仪没想到,因带着小绿,平日的路程,倒花了差不多两倍时间,尽管两人是天刚亮就出发,可走到小镇,已是午末未初,下午一点多的时候,两人均是饥肠辘辘。她赶紧卖掉带来的野味药材,换得钱后就找饭馆吃饭。陈国之地向来富庶,连这家小镇的饭馆也是热闹之极,南来北往的人川流不息。
  正在专心吃饭,忽然听得邻桌有对话传来。
  “你们知道不知道,最近出大事啦!”
  “就前些日子楚王死了,还有什么大事?”
  “错啦,楚王一死,楚赵联盟就快破裂,赵国就快打过来了。”
  “这等机密大事,你怎知得?”
  “咳,你们可知,死的那个楚王是何等人?”
  “别卖关子,一会儿我们还要去收货!不像你,就守个小铺子,每日里听人闲磕牙。”
  “啊呀呀,我腿脚不灵光,自不能跟兄弟们比啊。听我说,那死去的楚王,今年还不到二十,十七岁即位,虽然为政不过三年,但可是这几个国君中最为利害之人呐。先是灭了陈国,又和赵国一起签订联盟,将魏国大半个国土都灭掉,还将秦国的几座城池都收了。据说他乃上天庇佑的真龙天子,虽然处事狠辣,但极得民心,要是他再多活几年啊,保不准,这天下就是他的了。虽然同是联盟,但赵国最怕的,就是这个楚王啊。”    
  “你是说赵国打算趁楚王新死,发起战乱争夺地盘?有何证据?若是真的话,那我们这趟生意不能做了。”
  “我屋里那婆子的亲戚就在附近的赵国边境,昨日里告诉我他临走时城里来了好多军队,他劝我收拾东西……”
  看着那桌人迅速离开,杨乐仪陷入沉思中。燕烈翔死了?不是说祸害活千年么,怎么这么快就死了?他十岁就上战场,吃着发霉的粮食,喝着雨坑中的积水,从小被人算计,生活在勾心斗角的宫廷中,唯一真心喜欢的自己,却拒绝了他,夺得王位却没活几年,他的人生,怎么看都是一个悲剧吧。一想到此,她心头一阵难过,匆匆吃了饭,买了东西,带着小绿踏上返程。
  走着走着,翻过几座树桥,已快到他们所住的小屋。这里深山里河流小溪甚多,饮水捕鱼倒是不愁,只是过桥有些麻烦,这些树桥,都是她来了以后,想办法砍到大树简单搭成的。先前下山之时,是她背着他过来,返程之时,则是她先放下物品,背着他过去,再返回,背起东西过桥。等前面再过一座树桥就可到家之时,小雨淅淅而落。
  “小绿,你先在这里等我,盐遇水即化,不快点放回去,又得重新去买了。”杨乐仪见他点点头,赶紧抄起东西,飞速过桥回到小屋放好。等她返回重新背起他过桥,却因这窄小之桥沾了雨甚滑,她心里得知燕烈翔之事后又想起师父,正是魂不守舍,一个不稳,两人同时坠入河中。
  
  这个,为什么那么多亲亲叫我后妈呢?推荐大家去看虐恋情深分类,那才叫后妈吧。
  我没有详细描写血淋淋的东西啊,555555555。
  我绝对不会写悲剧的。请看右边回答问题部分。〉〉〉〉〉

  第四章 辣手摧草

  眼见小绿头朝下重重磕在石头上,杨乐仪魂都快吓掉,还好这河水不深,很快将他救上岸。两人衣服均是透湿,只得回房换衣。“小绿,对不起,对不起。”她将他放在榻上,帮他换衣服。虽然小绿已学会了看不见的情况下穿衣服,但如今天气变冷,湿嗒嗒的衣服不赶紧换下恐怕感冒。杨乐仪照顾他期间,倒是早已习惯,但小绿还是和一年前那样,一旦她帮他换衣服,脸就会红。 替他换好衣服,自己接着又换,这房子本是简陋,为了方便照顾他,两人同居一室,因他目盲耳聋,她自来就是当着他面换衣。
  跟往常一样换完衣服,她才发现,小绿的耳朵都变得通红。她走到他跟前,探探他的额头:“你怎么脸红成这样?以前都没这样红呢,千万别发烧才好。”
  小绿摇摇头。但她却感到触手之处一片滚烫,他的呼吸也变得十分粗重,不由分说让他盘腿坐好,自己替他灌输真气。
  她今日长途跋涉,负重甚多,许多时候更是背着小绿行路,早已疲惫不堪,正在输着真气,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正在闭目调息的小绿转过头来,紧紧抱住她,略微搭脉,脸上露出紧张之色,随即拔下头上的簪子,对准手腕刺下,再将血滴进她的唇。杨乐仪喝了一会儿,眼睛慢慢睁开,此时小绿原本暗淡无神的眼睛闪过诡异的紫光。
  ……
  杨乐仪恢复神智,才发现已是深夜,四周昏黑一片,而自己,好像光溜溜的。她摸索着点亮烛火,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绿全身赤裸,双手被绑在榻边,昏迷不醒,胸膛上,大腿上,是或紫或红的斑痕。手腕,胸口都有伤,仔细一看都是簪子刺过的痕迹,还有,深深的牙印!他大腿根那里,是一摊浓浓的白浊。
  怎会这样?
  她回看自己身体,倒是没什么伤痕,只是浑身酸软,十分疲倦,下体还有些湿湿的感觉,再看看周围,是撕碎的衣服。
  难道……
  她仔细回想,除了记得自己昏迷过去,什么都想不起来。她赶紧穿好衣服,解开小绿被绑的双手,给他穿好衣服,将他弄醒,询问刚才发生何事。
  “姐姐方才昏过去,我搭脉发现姐姐气息微弱,心想是姐姐三年之期快到,得重新喝我的血,没想到好不容易摸到姐姐的唇,把手腕的血滴进去,过了一会儿,姐姐就……”   
  “就怎么?”杨乐仪看着他脸上泪痕犹存,心中已知是发生何事,但实在无法相信自己会变身恶魔,对小绿下手。
  “就……”小绿眼泪掉了下来,杨乐仪见他如此,也不敢再问,只得紧紧抱住他安慰。
  “别哭别哭,对不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好不好?”杨乐仪猜测自己可能是身体的病情发作,才会如此,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刚才弄疼你了,对不起。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忍心绑你。”杨乐仪轻轻地给他红肿的双手上药,心中懊恼不已。
  “刚才我不知道姐姐要做什么,才会挣扎,害姐姐绑我,现在我知道姐姐是要跟我做夫妻之事,我很乐意的。虽然,这是我的第一次,可是,只要姐姐高兴,我没什么的。”小绿擦了擦眼泪,又用手写道:“姐姐也别绑我,以后姐姐想做就做吧,我以后会很乖的,我不会惹姐姐生气的。”
  “不不不,我没想过跟你做这个,以后也不会跟你做。刚才只是我一时糊涂,你别放在心上。”杨乐仪看着他苍白的脸,不知该如何解释。
  “姐姐是嫌弃我吧,我完全是废人一个,夫妻之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