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江水自茫茫+第二部
怎样了,我得快点去咸阳看看才行。另外,我还要去找师父。”
“那我跟姐姐一起去。”
“乐仪,你气息不稳,身体似乎极为劳累,我先做饭,我们吃完饭休息一晚再出发。外面如今正是黑夜,还下着暴雪,现在出去也不利。”
“呃?你怎知道?”
“我体内的白虎之琥能穿破这层异界,感应到外界天气变化。”说着,韦泽一把抱起她,向小屋走去。
“咸与,放我下来。”被韦泽突然紧紧抱起,杨乐仪又羞又惊。
“韦泽哥哥,请你放下姐姐。不是夫妻,不可以随便抱姐姐的。”
“为什么?你刚才说除了不能作夫妻之事,其余没什么分别。” 韦泽并不肯放手。
“这个……”小绿头一下大了,该怎么对这个傻小子解释呢。
“小绿,你先跟他慢慢讲,我去做饭。”杨乐仪挣扎着下来,先走为上策。
直到杨乐仪做好饭端上桌时,小绿还在原地跟韦泽细细讲解为什么不能随便抱,见韦泽终于弄明白不能抱杨乐仪的原因,小绿刚舒了口气,却听得韦泽又道:“不对,你刚才说的是不能随便抱,后来又说不能抱,到底是不能随便抱还是不能抱?还是说在有些情况下,可以抱?”
“你……你……”小绿听见杨乐仪叫他们吃饭的声音,忍住想骂他白痴的冲动,微笑着道:“这个,以后慢慢解释,我们先吃饭。”
……
杨乐仪睡得最香,因为本来身体就特别累,况且几乎所有难事都解决了。
韦泽其次,因为单纯的他问完问题,刚刚恢复的身体还需要静养,也很快睡着了。
小绿没睡好,因为韦泽一直问他弟弟和夫君之间的区别,问得他头大,胡乱应付于他,没想到韦泽穷根究底,让他左右见矬。若不是知道韦泽呆傻,他都快怀疑韦泽是故意整他的了。后来韦泽终于去睡了,可小绿想到韦泽的入睡前最后一个问题,反而睡不着了。
“当弟弟,虽然也可以在一起,我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知道她的夫君不是自己,胸口就一阵阵刺痛呢?”
“当弟弟就是这样,快睡吧,明天还要出发。”他当时烦乱地回答着韦泽。如今虽是蒙头大睡,心潮依旧难平。
第二日,他们收拾行装,踏上返回秦国之路。三人从原路出谷,风雪已停,但大地白茫茫一片,显然前几日下雪下得极大。三人在雪地上走了一段,杨乐仪忽然有些心神不宁,但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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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辨识
“怎么了?”韦泽和小绿均看出她的不安。
“没什么,只是心里突然不舒服,总感觉什么事要发生。”杨乐仪露出个笑容,示意无事。
“那我先在前面探路,有什么危险让白虎告诉你们。”说着,韦泽念动咒语,摊开手心,一团白光涌出,片刻化成一只约半尺高的白虎。那白虎个头不大,虽比不上司空旭召唤出来的,可威仪却是不减。
“你也能召唤白虎?”杨乐仪原以为他只是吸取了那白虎之琥中的五行之力。
“嗯,司空旭教过我,又有这枚白虎之琥,我就可召唤出来。不过我力量还不够,召唤出来的白虎很小。”
杨乐仪蓦地想到一事,忙道:“咸与,我记得白虎之琥最善于追踪,你现在能否运用神器之力,帮我找到师父,看看他好不好?”
韦泽点点头,闭上眼睛,那白虎化作一道白光倏然消失,大约半柱香时间,他双眼睁开,摇了摇头:“找不到。”
杨乐仪心下失望,却听得他缓缓道:“十里之内没有你师父。”
“嗯?”杨乐仪还没仔细琢磨他话中之意,却见韦泽身体有些摇晃,不假思索赶紧扶住他,可韦泽身子仍然缓缓软下。正当杨乐仪忧心之际,小绿拉了拉她的衣袖。
“姐姐,我来照顾韦泽哥哥吧。”小绿自包袱中取出一块布垫,铺在地上,自她手中接过韦泽,扶着他坐下,又仔细察看他脉象。
“姐姐,韦泽哥哥是五行之力消耗过度,休息一下就好了。”小绿朝她甜甜一笑,又道:“姐姐也坐下,你把手给我,我们两人替他补充五行之力,他就能醒过来。”
杨乐仪猜度韦泽是因幻化白虎而太累,心中内疚,见小绿如此说,赶紧盘膝坐下,正要按平常与师父传内力那般,将自己右掌与小绿左掌相接,右手却一紧,被他左手牢牢握住。
“小绿?”杨乐仪有些疑惑。
“姐姐,我们三个要坐成品字型,你的左手要握住韦泽哥哥的右手,我的右手握住他的左手,这样五行之力周流不息,比平常传入内力的方式要好得多,韦泽哥哥也能吸收越快。而且,贴得越紧,气息更强。”
看着小绿闭上眼睛,神情肃穆地替韦泽运功。杨乐仪为自己适才一瞬间闪过的怀疑小绿的念头而羞愧,遂静气凝神,闭眼运功。
……
姐姐,你的手好软,我想这样一直握着。
……
“你的心跳得很快。”
小绿陡然一惊,睁开眼睛,却见韦泽偏着头,好奇地看着自己。“跟我和乐仪不一样。”
“咸与,你醒了,你好点没有?”杨乐仪见韦泽醒来,高兴不已,但还不敢撤手。
“姐姐,可以放手,撤回五行之力了。”说着,小绿率先松开了她。
臭小子,既然你醒了,就别想跟姐姐亲热!怎么不多昏迷一会儿,哼!小绿心头暗暗生气,却仍是一脸喜色:“韦泽哥哥,你刚才昏过去,我们都很担心。你到底怎么了?”
韦泽没马上回答他的问题,又道:“为何你的心现在又慢下来了?”
这小子!难道看出来自己刚才的心思了?
“又变快了。”
小绿顿时冷汗直冒,正想着怎么解释,还好杨乐仪解了围:“咸与,心跳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很正常,我刚才看到你昏过去,心也跳得好快呢。你怎么会昏过去?醒来还能知道别人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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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如小绿推测那样,韦泽身体并未完全复原,适才召唤白虎勘测前方时,五行之力消耗过大昏了过去,不过醒来后五行之力比先前更加充沛,而且听觉比先前敏锐了不少,两人的心跳清晰可闻,但这也有个坏处,就是三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大如雷霆,震得他耳朵嗡嗡直响。韦泽又试着有意识控制那充沛的五行之力,听觉终于又恢复平常状态。
小绿先担心韦泽会看破他心事,如今听他说不刻意使用,听觉也与常人无异,才备感放心,但对这傻里傻气却又身怀绝技的韦泽大感头疼。杨乐仪见韦泽修行提升,自是真心为他高兴。
“白虎之琥除了最擅长追踪之外,另一个异能就是辨识,不过这两者都跟使用者本身的五行之力相关。我刚才召唤白虎出来追踪,可能也触发了辨识之能,才能听见你们心跳。 ”韦泽思索了一阵,又道:“刚才找乐仪的师父,依先前之能,只能追踪方圆十里左右。但现今我感觉五行之力又增加了不少,或许能找得更远一些。
“咸与,暂时别找了,一会儿你又昏过去。”杨乐仪连忙摆手。她虽担心师父,但觉得天下无人能难住他,若为了知晓师父下落而累坏了韦泽,反倒不好,自己快点赶路,到达秦国,到时候与师父取得联系,那应是容易得多。
三人又走了一阵,杨乐仪心中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忽然一念涌上心头难道是师父出事?一想到此,她不由得紧紧抓住身边小绿的手臂,猛然停下。
“姐姐?”小绿见她一下神色大变,以为她想起自己在谷中对她所作之事,心中惊慌不已。
“我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好像,好像跟司空死去那时差不多。”
“乐仪,那我让白虎再看看。”
“嗯。”
三人坐下,韦泽再次召唤出白虎,半柱香的时间,白虎去而复返,韦泽摇摇头,说此次已搜寻了方圆三十里的地方,未见任何异常情况。
可杨乐仪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并未消失,反而愈加强烈,身后似乎有个声音在呼唤她。
可那个方向是羯人所居啊,她和司空来时,不就正好遇到从那里出来的羯人么?
啊,穿过那里,就是西域,会不会师父以为她又回西域,就去找她,就跟羯人遇上,发生危险?
可自己当时跟师父说过,她不会离开中原的。师父怎会忘了?
不行,若再犯一次失去司空的错误,她无法原谅自己。自己见到的司空遗容虽是笑脸,可他生命消逝之时,是孤零零一个人吧,怎样想都觉得有几分凄凉。
若师父也是这样……
她站起身来,见韦泽有些累,忙道:“小绿,你替我照顾一下咸与,我先去察看一下情况。”
“姐姐,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呆着。”
“乐仪,我不要跟你们分开。”
见两人坚持不与自己分开,杨乐仪只好答应。这样,三人又掉转方向,往草原深处而去。为了不让韦泽太过劳累,加之杨乐仪担心韦泽刚刚学会召唤白虎,说不定白虎可能错过一些迹象,她不再让韦泽召唤白虎。她忧心如焚之下,脚步也加快不少,不到一个时辰,三人已走了约摸六十余里。只是大地上一片白茫茫,除了一些稍微高大的灌木显示出方位,放眼望去,四周皆无二致。此时三人都有些饥饿,拿出干粮分来吃了,继续赶路。
又走了快一个时辰,前方仍是白雪皑皑,看不到任何动静,杨乐仪虽则有些怀疑自己,但想到司空旭之死,还是继续前进。韦泽五行之力随着时间逐渐恢复,为安全计,他自告奋勇走在前面,离两人约莫五十丈之距。
越往前走,积雪越深,行进速度也慢了不少,三人为了赶路,均是用轻功提气前行,但少有如此长久。杨乐仪被小绿喂过琅樱志究招窠诹η隳蚁嗍冢诠Ω湓虮炔簧鲜Ω福延行〕桑鼓苤С牛欢÷淌芄厣耍置怀沟滓街危诠ψ畈睿叩胶罄匆哑母胁恢А?br /> 这愈往北去,寒风凛冽,刮起的风竟如刀割一般,比出发时气温至少低了十度不止。虽则从韦泽处知道外面颇冷,三人出谷时穿了较厚的衣物,走到后来也将衣物上的帽子戴上,但小绿仍被冻得遍体生寒,不经意间连打两个喷嚏。
“穿上吧。”
“姐姐?”没想到,在前面急匆匆赶路的杨乐仪停了下来,解下她身上穿着的黑貂皮氅,替他披在身上,再细细系好。“我考虑不周,只顾着赶路,忘了越往前越冷。这样穿上,就没那么冷了。”这黑貂皮氅只有一件,比寻常棉袄更为保暖,出发时两人均不要,只让杨乐仪穿上。
“我不冷的,还是姐姐穿吧。”只要她心里有他就好了,他不想她生病。
杨乐仪阻止了他要脱掉大氅的举动,揉揉他快被冻僵的鼻子,紧紧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向前走,“手都那么冰,还说自己不冷?都是我不好,跑了这么久,让你累到了。”
一股暖暖的真气从与她交握的手心处传来,四肢百骸逐渐暖和起来,茸茸的皮毛触感,还有那暖洋洋的感觉,小绿心里如淌了蜜一样的甜。
姐姐,我知道,你最好。
虽庆幸难得有这样亲近的机会,但看到前方地上的积雪都被大风刮得四散飞舞,小绿还是不愿她受风挨冻,执意要将大氅还给她穿上。
两人正在推让间,在前面探路的韦泽回头见他们速度放慢,转身跑近他们。
“原来如此。”韦泽听罢,二话不说就脱衣服,“乐仪,你穿我的。我身形比你高大,刚好能套在你衣服外面。”
“可是你不冷吗?”杨乐仪目瞪口呆地看着脱到只着中衣的韦泽将夹袄、长袍迅速给自己套上。
“我本命乃玄武,属北方之灵,司冬季之令,我运起玄武之力,短时间内,倒也不惧寒冷。” 说话之间,韦泽已将外面的罩袍穿好,略一点地,又飞出了十几丈远。
杨乐仪知他不会对自己说谎,应是不冷,心下略安,遂对小绿道:“我穿着他的衣服,现在更不冷了。你也别推让了,我们继续走吧。”
见杨乐仪穿着韦泽的衣服,想到韦泽“拥抱”着她,小绿极是嫉妒,却又无法发作,不过一转念见杨乐仪似乎并没有如担心自己那样担心韦泽,心理又获得一丝满足,高高兴兴随她前行,只盼两人能经常如此相握同行。
北方冬天,白昼甚短,三人又行了近百里,太阳也快要落山。杨乐仪正在怀疑自己的直觉是否除了问题,前方的韦泽却掉头向他们跑来。
“前面好像有刀兵之声。我让白虎去看看。”
“别,你今天真气和五行之力都消耗甚大,还是别动用白虎了。我们悄悄接近即可。”杨乐仪虽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