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柯一梦 十三党






    (1)嘎鲁和勒莫的汉语意思分别是:大雁;利剑

    (2)蒙古民族以〃苍天〃为永恒最高神,故谓〃长生天〃(蒙语读作〃腾格里〃)

    (3)清太祖努尔哈赤在万历三十四年;受喀尔喀等五部尊为“昆都仑汗”(意为恭竟)。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康熙番外(二十七)

    作者:水龙吟

    重重帘幕密遮灯——康熙番外(二十七)

    细雨如丝;借着风势交织成网;绵绵密密的扑到我的脸上;极目远眺;远处的道如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灰蒙蒙的教人辨不清方向;只闻马蹄声不断得得作响。

    身上的衣衫渐渐濡湿;些许寒意透了进来;“皇上!”松阔台在我身后大喊;“雨越下越大了;奴才替皇上找个地方避避雨吧!”我充耳不闻;只不断的打马狂奔;两个时辰后;当那九尺多高的红墙黄瓦终于出现在眼前时;我身上的衣裳已然全部湿透了。

    李德全刚用令牌叫开了东华门;我便心急如焚的往乾清门(1)方向疾行;才一进协和门;只见金水河的白玉桥上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身披蓑衣;手中不知拿着个什么物事;急急朝我的方向冲过来;口中还不断叫着;“快!快!八百里加急;送去驿站交皇上御览!”下了雨;太侯前的青石砖又湿又滑;那人跑着急了;竟在桥脚下跌了个跟头;刚才雨大天黑;我瞧不清楚;如今他行得近了;又开了口;我加快步子走到他身边;李德全已经极快的将他扶起;“索额图;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呢!”

    “皇…皇上?您怎么…回来了?”索额图不可置信的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半晌才回过神来;甩袖一打千;“奴才索额图给皇上请安!”

    “免了;”我摆手制止了他要请大安的姿势(2);此刻我只想飞奔去咸福宫。

    “皇上!”索额图拦住我离的脚步;将手中一直紧紧攥着的物事递到我面前;一个包着青缎的扁匣;上面粘着三根灰的大雁羽毛;只是这扁匣被索额图刚才这么跌已经湿了大半;上面大雁的羽毛也皱成了一团;“八百里加急?”我看向索额图;“是!”索额图敛了神;“施琅派人从福建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奴才正要派人转呈皇上!”

    这样的紧急军务自是片刻也耽搁不得;可是…。我抬头看向李德全;他会意的垂首道;“万岁爷;容奴才先去打点打点。”

    雨越下越大;不时有阵阵闷雷自云层后响起;携着索额图进了离协和门最近的文华殿;我在心里默默的祈求上天;挑开了匣上了封漆。微微颤抖着打开匣内的素笺;雪白的纸上只有四个字—台湾大捷!闭上了眼;我深深吸了几口气;转身朝着奉天殿的方向注目膜拜;上苍有明;祖宗保佑;台湾疖癣之疾已除;我再无后顾之忧了!

    窗外忽的一闪;乌沉沉的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照得整个文华殿内亮如白昼;紧接着声声轰鸣自天际边遥遥传来。

    “皇上?”索额图望了望我的脸;惴惴不安的问;“如…如何?”

    我笑而不语;只将手中的素笺递于了他;他一看之下;欢欣之溢于言表;双膝一跪;“恭喜皇上;收复台湾;天下一统…。”

    索额图话音未落;“皇上!”李德全踉跄着返了回来;匆忙之间在殿前的门槛上一绊;几跌倒;“如何?”我一把拎起了他;焦灼的问;李德全吞了口唾沫,“恭喜皇上;良主子给皇上添了位阿哥!”

    “那小菊呢;她怎么样!”

    “皇上放心;母子均安!”

    一瞬间;好似天下最的都在我眼前齐齐绽放;无数只嗓音清脆的鸟儿在我心底高声欢唱;我反手一拳捶在索额图肩上;“嘿!你听见没有?朕当阿玛了;朕当阿玛了!”索额图被我狂喜的表情唬得一怔;半晌才讪讪笑着说;“奴才…奴才恭喜皇上双喜临门!”

    嗡不上仔细看他略有些失落的表情;冲着李德全一挥手;“走;看看去!”

    小菊沉沉的酣睡着;原本红润的脸庞如今苍白如雪,曾经如玫瑰瓣般娇的红唇也毫无血。我痴痴的看了她许久;心疼的摩娑着她唇上咬破的伤痕;我还是来晚了;还好她没事;还好。

    “皇帝!”皇祖母疲惫的声音传来;我放下了轻抚小菊脸颊的手;恭恭敬敬的起身行了礼。

    “闹腾了这会子;哀家也实在乏透了。”皇祖母轻叹了口气;眼光扫过我的衣衫;我这才发觉这一晚上的雨中急驰;我的身上早就泥泞满身狼狈不堪了。

    “哀家要回慈宁宫了;皇帝;你随哀家来。”皇祖母的语气虽然平淡;却是丝毫不容置疑;依依不舍的回头的看了一眼小菊平静安详的睡颜;卧乖跟着皇祖母走出了咸福宫。

    换上来苏嬷嬷取来的干净衣物;“皇帝;你过来。”我依言走到皇祖母面前;她伸手拉了我坐下;从一旁的小几上端起汝窑莲温碗(3)私我的手上;“皇帝且坐下慢慢把这热姜茶喝了;苏嬷嬷;扶哀家去奉先殿!”

    我一惊;“皇祖母;小菊生产您劳累了一;为何还不安歇;为何还要…还要去奉先殿?”

    皇祖母眼眸抬也不抬;“哀家去奉先殿;自然是去向列祖列宗请罪。”

    如此情形;让我顿时如坐针毡;我一撩前摆;规规矩矩的跪下了;“孙儿知错了;皇祖母要怎么罚孙儿都可以;只求皇祖母千万别拿自个儿的身子出气!”

    皇祖母淡淡道;“你也知道错了么?你倒说说;你哪里错了?”

    我想了想道;“孙儿不该撇开太后和大队人马;轻车简从只带了几个人便这么贸贸然回京了。”

    皇祖母喟然长叹了一声;亲自把我扶了起来;“我的好孙儿啊;不是皇祖母要教训你;可你要皇祖母跟你说几次你才明白;你是一国之君;乃是万乘之尊;你的安危事关社稷;可你怎么总是如此莽撞呢;你这个样子;叫哀家百年之后如何放得下心去见太宗皇帝?”

    我惶恐的低下头;“皇祖母教训的事;孙儿都记下了;孙儿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皇祖母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凛冽之意。

    我连忙摇头;“没有下次了;孙儿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

    皇祖母安抚似的拍了拍我的手背;重又拉了我坐下;“我知道你是关心则乱;可你怎没想想;有你皇祖母在这;还能让人翻了天不成?”

    我的心里突的一跳;当时听了宜嫔的话未及细想;如今重又思量一番;看来是八成是有人作中作祟了;心里一急;不蹙起了眉尖;皇祖母见状微微一笑;似是成竹在胸;“玄烨呀;需知有些事;防是防不住的;城池守得再严也总有被人攻破的时候;倒不如索大开城门;如此一来;敌人倒未必敢进来了。”

    我一时未明其意;疑惑的看着皇祖母;她悠哉的抿了一口茶;“哀家的意思是说;把你的八阿哥;交给惠抚养可好?”

    什么?交给惠?岂不是送羊入虎口?那怎么行!我身子一挺便要从凳上站起;却在接触到皇祖母的目光时一凛;只得强自按捺着握紧了拳头。心思转了几转;只听皇祖母沉稳的说;“哀家便说你是关心则乱吧;你想想;若你有件稀世珍宝;你收而藏之;珍而重之;可另有一人也对此宝垂涎不已;若是得不到;便宁可毁了它;那你该怎么办?”

    我茅塞顿开的双掌一击;“索将宝物交到此人手上;换她去收而藏之;珍而重之!”

    皇祖母赞赡点点头;“卫小菊娘家无权无势;可惠然一样;八阿哥交到她手里;你既能示好与纳兰家;又能将她那起子腌臜的心思消弥于无形;皇帝你说;岂不是两全其吗?”

    理是不错;可我仍是有些愤愤;“那不是太便宜了她?”

    皇祖母轻哼了声道;“一个人一辈子所有的指望;只有两件事;一是丈夫;二是儿子;丈夫嘛;你的心从来就不曾在她身上;儿子嘛…”皇祖母勾了勾嘴角;眼里泛出丝丝寒意;“两件事都没了指望;对她的惩罚还不够么?”

    “那小菊呢?”我撇撇嘴;“八阿哥是她十月怀胎;千辛万苦才生下的孩儿;就这么交给了惠…。”

    “皇帝!”皇祖母重重的打断了我的话;顿了顿;她重又放缓了语气;“哀家知道在你心里;她是个什么分量;可这是最好的办法;就算交给了惠;她和八阿哥之间的母子血肉亲情是割不断的;哀家当年不也这样过来了吗?”

    我抬头望着皇祖母;她有眼中似有泪华闪动;我黯然的点点头;“孙儿全凭皇祖母作主。”

    轻喝了口茶;皇祖母状似无意的道;“你准备怎么安置土谢图汗的闺?”

    我手腕一抖;茶碗盖重重的磕在茶盏沿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慈宁宫里袅袅不绝。

    定定了心神;我嗫嚅道;“孙儿准备…让她先在京城住了阵子;再在…。再在宗室子弟里好好选个与她相配的;给她…指婚。”

    皇祖母轻笑了一声;“皇帝这主意不错呀;哀祭摸着;明天这位小郡主就该到京了吧;她千里迢迢的寻你而来;这消息明天就会象长了翅膀的鸟似的传得满城风雨;你倒是说说;你不要的人;还有谁敢要?”

    我顿时心乱如麻;未及细加思量便脱口而出道;“那就送她回喀尔喀!”

    “胡闹!”皇祖母将手中的茶碗往桌上用力一顿;我默然无语的望着桌上滴溜溜转个不停的碗盖;真是报应不爽啊;几个时辰前;我才说过图娅胡闹;几个时辰后;这两个字就原封不动的加诸到了我自己身上。

    皇祖母的脸上好象罩着一层寒霜;“你想过没有;土谢图那边现在只怕早就已经闹腾得翻了天;她一个郡主;失踪了十几天;一路跟着你进了京;最后又莫明奇妙的被你送了回去;你猜喀尔喀另外两部会怎么说?斯钦巴日又会怎么想?你让他丢光了老脸;莫非你嫌一个葛尔丹还不够多么!”

    最坏的结果终于还是不能避免吗?回来的路上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我总希望还会有更好的办法;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收紧了拳头;我干涩的开口;“那依皇祖母的意思;孙儿该怎么做?”

    皇祖母的脸缓了缓;“玄烨呀;我知道你心里必是不愿意;可是婚姻之事;一为上承宗庙;二为下继后世;于我爱新觉罗家;又多了一条;缔约结盟;你明白么?”

    我无神的望着窗外隐隐透进的晨曦;用力咬住了牙根;“孙儿明白了。”

    “好孙儿。”皇祖母轻拍着我的肩膀;“哀家明白你心里的苦处;可谁让你是皇帝呢;自你坐上那把龙椅的那天起;无上的权力和无边的重担就交织在一起;成了你一生解不了的缘。”

    出了慈宁宫;雨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而止;已经破晓了;淡淡的青白之从东北角的天际透出来;云层仍是厚厚的连成一片;天;那么阴——

    (1)乾清门是一个分界线;乾清门以北是内廷;以南是外廷。内廷也就是后宫啦。

    (2)清朝常见的礼节是请安、打千。有一句话说三天一请安,五天得打千。意思是说如果三天没见请个安即可,请安为小礼,垂手站立,鞠躬唱喏:“请某某安。”如果这人有五天没见到了,久行大礼了。打千为大礼,男人先哈腰,左腿前伸并弯屈,右腿曳后;左手扶膝,右手下垂,与此同时唱喏:“请某某安。”的头微低,双手贴腹相交,膝下蹲,同时唱喏:“请某某安”。

    (3)汝瓷在晰宋代被列为五大名瓷(汝、、钧、哥、定)之首,当时被钦定为宫廷御用瓷。

    汝州是汝瓷的故乡,汝瓷造型古朴大方,其釉如“雨过天晴云破处”,“千峰碧波翠来”,土质细润,坯体如侗体其釉厚而声如擎,明亮而不刺目,具有“梨皮、蟹爪、芝麻”之特点,被世人称为“似玉、非玉、而胜玉”。

    为免大家问我;我自己先招了;碎碎嘴的人是松阔台。不要问我什么;剧情需要;纯粹是剧情需要。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康熙番外(二十八)

    作者:水龙吟

    一晌凭栏人不见——康熙番外(二十八)

    晚风入帘;空气中加着早桂淡雅而沁人心脾的气;也带来了初秋的些许寒意;只是这风为何总也吹不走我心头淡如薄雾般的忧虑?

    由皇祖母作主;图娅暂居绛雪轩学习宫中礼仪;待土谢图汗进京观礼之后;她将被正式册封为我的敏贵人。

    “皇上;土谢图老汗王的礼单已经私了;再过五天;他就会亲自带着嫁妆来京;奴才把这礼单给您念念?”

    “不用了;搁着吧。”我朝李德全摆了摆手。

    “皇上;这份是礼部拟定的…。”李德全又呈上另一份折子。

    我以为又是和册封有关;不耐烦的阻止了他;“锐部按旧例办吧。”

    李德全堆起个笑容;“皇上;这是礼部给八阿哥起名呢!”

    我眼睛一亮;那个梦忽得在我脑中闪过;好象有一颗颗的珍珠在脑中被无形的线串连起来:这个人和呜系密切;你很快会和此人结缘;此人的到来会解决我一直棘手的一个大问题;父子;台湾大捷…

    一丝笑意自嘴角边泛起;我打开折子扫视一遍;提笔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