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柯一梦 十三党
“可是我没有后悔。”
拂开了脸上被风吹乱了的碎发;图娅定定的望着我;“我没有后悔离开草原来到这里;没有后悔遇到你;就算你…”图娅倐的止住了话语;一片红霞晕过了她的脸庞;她咬了咬嘴唇继续说;“我也没有后悔嫁给你;我只要想到你离得我那么近;每到逢年过节我都可以看到你;我就好开心。”月光下;她凄迷丽的眼睛里池着满满的深情;仿佛只要她眨眨眼睛;那深情就会从她的眼睛里溢了出来。
心里那根最柔软的弦似被轻轻拨动;我指着天空中的满天星斗道;“图娅;你看到没有?天上有那么多星星;每一颗;都代表着一段缘分和机缘;有时候我们只看到眼前的一颗;就以为是最大最好的;其实若能放开怀抱;你就会发现;天空中不止一颗星星;还有无数个更更亮的星星在闪烁。”
图娅你明白吗?我的心已经被另一人全部占满;就算不相见;但不代表不怀念。她总会在深人静;辗转难眠时不期然从心里的最深处浮现;就象刻在心版上的烙印;擦不掉;忘不了;每每想起;就生生的疼。
图娅悠然神往的抬头望着空;“皇上;星星是有无数个;可是皓月却只有一枚;就算所有的星星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图娅心里月华的辉煌无匹。”
“篷”的一声巨响;图娅话音才落;北海上有一朵礼腾空而起;直冲宵汉;在二十多丈高的天际绽放开来;爆出千万条耀眼的光芒;璀璨夺目。
一声声巨响接二连三的响起;漆黑的空顿时被朵朵硕大无朋的礼渲染得五彩缤纷;咤紫嫣红。我和图娅并肩而立;默默无语的欣赏着这绚烂多姿的礼;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礼与鞭炮之声才渐渐平息。
我伸手拂落图娅长长睫毛上沾着的雪;“图娅;你看到没有;礼虽;天空能拥有的它的好时刻;实在太多短暂。稍纵即逝的丽过后;又是一年漫长而寂寞的等待。”
图娅眼神清亮;久久的凝望着已经渐趋宁静的天空;“无妨啊;等再久也无妨;幸福再短;只要曾经拥有;就值得我在日后夕阳西下的每一天不断回味!”——
(1)龙生九子;狻猊就是其中之一;好烟火;故常被饰在炉盖子的盖钮上
图娅的支持者已经超过了小菊;我越来越难写了;下面这首诗是从的书评里看到的;我非常喜欢;摘到这里给大家看看。最喜欢那句谁能与你携手;走遍千山看遍夕阳红
茫茫人海中
是谁与你擦肩而过
有谁会回眸
目光中闪过温柔一抹
谁会珍藏着你细碎的笑容
谁还在意你眉间的那抹倦与愁
谁对你说还休
谁为你一生长发为君留
谁在你心底刻下痛
谁又是你一生的负疚
谁能与你携手
走遍千山看遍夕阳红
谁为谁风露立中宵
谁为谁青丝红颜老
谁为谁心弦绝,情丝断
魂归奈何桥
谁念着谁,谁盼着谁
谁误了谁,谁怨了谁
谁为谁望穿秋水
谁为谁相思成灰
谁又是谁心中的玫瑰
浮生一遇
谁在你的心底开出来?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康熙番外(二十九下)【完整版
休将短梦拟黄梁之二——康熙番外(二十九)
正月里;按例要封笔封玺;正月十五之前;除了紧急的军情要务;其它的折子都会由上书房暂且留中;都不会再呈上来。
原来堆积如山的御案上;如今除了文房外别无它物;从小便听祖训云:黎明即起,万机待理,勤政爱民,事必躬亲;乍然间清闲了下来;我的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往日里;每日不停的让自己忙着;心绪还能有个排遣;可是一歇下来;时光便如结了冰的水;凝固了似的;每一天都是分外的漫长。
雪后初霁;从窗户的菱格子里望出去;天空一片通秀的碧蓝;真是难得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李德全!”我叫了声;东暖阁里地笼熏得暖;他正半阖着眼睛假寐呢;听见我的声音;有些如梦方醒般的回过神来看着我;我好整以暇的拍了拍袖口;“朕要更衣;去上驷院!”
墨绿镶孔雀翎的云锦棉袍;外边套上紫貂皮滚白狐围的大氅;再戴上同样质地成套的暖帽;即便穿得这样瓷实;从烧着红萝炭的的龙辇里出来;被外边的寒气往脸上一扑;身上还是泛起了些许寒意。
南苑里种着不少的梅;几场瑞雪一下;枝头的梅含苞吐蕊;不畏严寒;竞相开放。一眼望去;白梅欺霜赛雪;飘如海;红梅云蒸霞蔚;朵朵傲然。她们是如此高洁;让人丝毫不敢生出亵渎之意。
我正负手欣赏着梅傲雪怒放的景;冷不防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来;把我面前开得最的那枝红梅折了下来。
我有些着恼的看向那只手的主人;“常宁;你又胡闹!”
“嘿嘿。”常宁好似混不在意的痞笑;那枝刚摘下的就稼他修长的两指间;“三哥;你别是光看着呀;古人也悠;有当折直需折;莫待无空折枝。”
我伸手接过他递到面前的梅枝;放在鼻下轻轻一嗅;一缕幽让人通体舒泰。顺手把交给身边的阿格尔;我问道;“你今天怎么拽起文来了。”
常宁抬头似是望了望天;“三哥稍后便会知道。”随即他又痞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与他平时的玩世不恭相比更多了几分意味深长;引得我不狐疑的琢磨起他的表情;“嘿!三哥;我可真羡慕你呀!”常宁一边跟着我朝上驷院的方向走;一边随手又折下一枝白梅;同时朝我晒笑着眨眨眼睛。
“羡慕朕?朕有什么可羡慕的?”我对常宁今天的举动觉得很是不解。
常宁鬼笑着方要答;只听上驷院里传来了一曲舒缓悠扬的笛声;我顿时被那惊破梅心的笛声吸引住;循着笛声;我好象看到了在阳光下晶莹闪亮着静静蜿蜒流淌的贝尔加湖(1);终年雪封高耸入云的阿尔泰山(2);山脚下野各自荣枯开落,构成一幅斑斓绚丽的绝图画。笛声中更有那草浪如海、金风熏染的贡格尔草原(3);日薄西山之时;橘红的火烧云透下道道如柱的霞光,将原本就金翠的万倾碧野着的鲜又水灵。那是草原;是日上牧出、日暮歌还的草原,晚霞中牧羊人唱着那悠扬高亢的草原牧歌,能把人的心都穿透。
心中突然有丝了悟;颇有些尴尬的对上常宁有些戏谑的眼神;他潇洒的一扬脖子;“就让臣弟陪皇上进去瞧瞧是何方神圣吧!”
一株两丈余高的腊梅树下;我的白蹄乌正悠闲自在的刨着地下的积雪;同时用它长着雪白鬃毛的脖子亲昵的蹭着靠在它身上的人。
图娅穿着一身雪白的蒙古袍子;袍子上镶着红的毛滚边;腰间系着根同样红的腰带;穿着白的羊皮马靴;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又俐落。明媚的阳光斜照在她线条优的脸侧;长长的睫毛落下曼妙的剪影。
此时她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正悠然神住的仰望着天空;纤纤的手指配合着嘴边的竹笛;吹奏着那首让人联想起无限塞外风光的曲子。
我虽已经隐隐猜到;可真正见到时还是不住愕然;远远望着图娅;一时间竟不忍上前破坏此刻的悠远与宁静。
“三哥;我说你是好福气吧。”常宁单手拢在嘴边;凑到我的耳边压的声音道;“这三个月来;我每次来这骝马;都会见到她在照顾你的马。”常宁似是叹了口气;又道;“你对她不理不睬;她对你可是用情至深呢!”说着他轻轻用肩膀撞了一下我的手臂;挥了挥手中握着的白梅;咧开个意有所指的笑容;“我可不…会辜…负了这的天气;我骑我的摘星去了。”
常宁转身走了;留下我站在原地;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图娅停住了吹奏;无限眷恋的将脸贴到了白蹄乌的背上;幽幽道;“你知道吗?我好羡慕你呀。”
她爱怜的摩挲着白蹄乌的脖子;“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你易地而处;你还能常常看到他;他到哪里都带着你。可是我呢;小时候我看到阿妈给阿爸绣的囊;上面绣着;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可是你知道吗?我想见他一面;是这么难;这么难。”滴滴热泪顺着她的脸颊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
我的呼吸一紧;胸口象被一团棉絮塞住;堵得发慌;再也听不下去;轻轻咳嗽一声打断了图娅的喃喃自语。
图娅回过身来视线只和我的轻轻一碰;立时桃染满腮;忙不叠的别过脸去;连耳根都羞红了。
李德全见状;忙挥挥手;招呼阿格尔带人退下了。
诺大的上驷院里只剩下我和图娅两个人;空气中有着浓得化不开的静谥。久久之后;我清清了喉咙;打破了压抑的沉寂;缓步走到图娅面前;沙哑着嗓子问;“听常宁说你经常上这来?”
“嗯。”图娅脸上红晕方退;闻言又红了起来。
“你喜欢它?”我伸手抚摸着白乌蹄的额间问。
“嗯!”图娅再度点头。接着又苦笑了一下说;“我…臣都哄了它好久了;可是;草料也喂过;澡也替它洗过;松仁糖也吃过;它就是不肯让我…。让臣骑。
此时离的近了;我才发觉她的眉间埋藏着的轻郁;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涌了上来;我解下身上的大氅系到她身上;拉过白蹄乌的缰绳;倐的翻身上马;朝图娅伸出手臂;“来;上来!”
图娅不可置信的呆望着我;水漾的眼睛瞬间闪过惊喜交集的迷离。我驭马到她身边;左手握住了她的手;右臂在她腰上一扯;把她带上了马背。将她安置在我身前;“你别再臣臣的了;你说着别扭;朕听得也别扭;打今儿起;你不必在朕面前自称臣。”说着我一拨缰绳;
“走;朕带你看梅去。”
图娅温热的身子嵌在我的怀里;马儿腾起时带起她的散发飘拂到我的脸上;图娅天鹅般优的颈线就在我的眼前;我凝神静气;尽量把精神都集中到操控白蹄乌上。
白蹄乌撒开四足在熟悉的梅林小道上自在飞奔;海蓝潋滟的天空中缠绕着几丝绸缎般的云彩;阵阵微风卷起梅林中无数的红白瓣裹在我们周围;如同下着一场绵密而又气芬的粉雨;“好啊!”图娅不住的低叹。
深吸了一口空气中迷人的馥郁;我淡然一笑;“很吗?前面还有更的。”
白蹄乌载着我和图娅又跑一阵;无边的嫩黄扑入眼帘;无数株高大的虎蹄素心腊梅在枝头吐着幽;朵鹅黄粉嫩;逆着太阳的辉光,就见那朵的颜是那么的清澈透亮,似刚刚从水中浸润而出,水水的、嫩嫩的,冠的周遭和着似化而未化的雪;如珍珠般闪烁。
我用脚跟轻点白蹄乌的腹部;它会意放缓了速度;终于在腊梅林中间最大最高的那株前停下了脚步。
温柔和煦的阳光穿过疏落有致的枝条;在雪地上留有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图娅似被眼前的景震撼;静静的沉默不语。
轻抚过一朵娇的;多年前的记忆如浮云般从心头缓缓掠过。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图娅的话;让我想起了额娘;额娘不快乐;我记忆中的额娘从未有过一次真心的笑容。从我记事起;她似乎总在等待;长久的等待;无望的等待;可我却从未曾从她嘴里听到过一句埋怨。
额娘不恨;可是我恨;我恨那个姓董鄂的人;那个抢走皇阿玛的人;没有她;我额娘不会早生华发;没有她;我额娘不会形容枯稿。
那一年;皇阿玛废后另立;二哥拉着我躲在帘子后看;我看着皇阿玛拿起盘子的玉如意;没有走向那群含羞带怯的待选之;而是一步步迈向端坐一旁的董鄂氏。
我在那一刻屏息静气;可是;皇祖母一声含着愠怒的“皇帝!”唤回了皇阿玛继续前行的脚步;那瞬间;我看到皇阿玛眼中的痛苦;我看着他转身把如意递给了又一个博尔济吉特氏。皇祖母笑了;我也笑了。
后来;就是在这颗腊梅树下;我看到皇阿玛和董鄂皇贵交颈而拥;皇贵无限爱恋的望着我的皇阿玛;用如玉的手指抚着他的脸颊;声音轻柔如呓语;“福临;福临;我不要那个冰冷的玉如意;我只要你;我只要你眼底珍藏的那清泪一滴。”
那一刻;我知道额娘输了;后宫的那些人全输了;输得彻底;可是我;却再也恨不起来。
眼看一;原来是图娅在我眼前轻晃着手;“皇上;你有心事?”
“没有。”我收回了神智;拨下图娅的手;“对了;你刚才吹的是什么曲子?”我岔开话题。
“那曲子的名字叫丽的草原我的家。”图娅轻轻的把她的手放入我的掌心。
感觉到图娅手心的冰意;我双手覆住了她的;轻搓了几下;“要不要朕派人去喀尔喀接你阿爸来京里小住?”
图娅摇了摇头;“不用;我在这里过得很好;很习惯;皇上不用为我担心。”
曲意即心意;望着图娅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真不知如何安慰她的思乡之情。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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