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柯一梦 十三党
“奴才在。”
“赐坐。”
“嗻。”
李德全给小太监使了个眼,小太监赶紧拇把椅子伺候我坐下。看来康熙今日心情不错。
“你可知朕今日找你牢事?”康熙一手伏案,一手弹着钢琴谱。
我扫了一眼李德全,你也太强了吧,才教一招当天就用上了。“奴婢不知。”说完又看了看李德全,他回了个满意的眼神。
“嗯~,那就猜猜吧。”康熙继续弹钢琴。
“奴婢不敢猜,圣意不能猜。”说完又看看李德全,李德全给了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康熙哈哈一笑,“猜吧,朕恕你无罪。猜对了还有赏。”
我晕,这怎寐呀,你若想让我猜得对,我答什么都对,你若想让我猜不对,我答什么都错。
“奴婢想是那木头框子的事儿。”我怯怯懦懦的回答。
“也对,也不叮”康熙淡笑的看着我。
我一听“扑通”一声又跪下了,瞄着李德全。‘也对,也不动果真是圣意难测呀。李德全此刻就像一只骄傲的公鸡,不,他就是康熙肚里的蛔虫。
“你别看他了,看他也帮不了你。”康熙又开始弹钢琴。
李德全一听此话,“扑通”一声也跪下了,直说了两声‘奴才该死’。
我正不知所措时,康熙道:“都起来吧,朕又没怪你们。梦珂只猜对了一半,先说这一半吧。”
我答了句:“是。”便被小太监伺候扶起来,坐在椅子上。李德全干脆站起后换了个姿势,让我根本炕见他的脸。
我答道:“奴婢在杭州时巧遇一个西洋传教士,因他懂得西医,所以经常一起讨论医理。某日他带了张图来,嗯,和给天赐那张一样,奴婢是凭着记忆画的。我俩见此图中暗藏玄机,高深奥妙,便一起研究,做了许多个木头框子,终于从中找到奥妙所在。”
康熙笑了笑道:“那你可知傅圣泽老师今日要辞回家了?”
“扑通”我第三次跪倒在地:“奴婢死罪,奴婢一时胡闹冒犯了洋老师,请皇上恕罪。念在天赐年幼无知,求皇上饶了他吧。”说完又磕了三个响头,心想这位洋老师心点儿也太小了吧。
康熙对我这种惊惶失措的表现非常满意,笑了笑道:“用不着寻死求活的,朕还有几分薄面,十六阿哥已经把人留下了。傅圣泽老师要回家也是要和其它传教士详加研究此图。”
嘿嘿,跟我所料不错。我颤抖的道:“此图原由西方传入,奴婢必将当面跟洋老师解释清楚其汁委。奴婢想洋老师其实自始至终是欣赏十六阿哥的,所以对他也比其它阿哥更严厉些。”(请注意,这个不是装的,事实证明跟康熙说话次数越多,颤的越利害。)
康熙淡淡一笑道:“嗯,傅圣泽老师确有此意。没想到你看别人的事儿那么通透,那看你自己的事儿可看得通透?另一半想好了吗?”
这回都没叫我起来,看阑是什事儿。我低头道:“奴婢确实不知。”
康熙道:“听说你伤后得了两个拐杖?你用的是哪个呀?”
我晕,咱们才认识三个月就进入主题了,太早了点儿吧。其他穿清主角至少能在宫里混上三年你才会问她们。
“奴婢哪个也不敢用,只能天天在缉着。奴婢又请人做了个普通的每日用着。”我需要镇定,康熙可是有名的字字玄机。
“天天供着?”康熙突然变了脸,半晌后又面无表情了:“你下去吧,去给宜请个安,她跟朕提了好几次了。”说完还摆手示意我走。
小太监把我私宜娘娘的宫里,我进屋一看还有一位爷,那双勾魂丹凤三角眼已明确的告诉我这位俊绝伦、气死人的必是九阿哥胤禟。
“梦珂给宜娘娘请安,娘娘吉祥。给九阿哥请安,九阿哥吉祥。”
九阿哥冷笑一声道:“哪敢受‘姑奶奶’的礼啊?快起来吧。”
我撅着小嘴儿看着宜,请求援助。宜笑呵呵的道:“九阿哥没什么事儿就跪安吧,别在这儿给兄弟们当眼线了!”说完还用手帕掩掩嘴上的笑意。
九阿哥道:“额娘说的儿子听不懂,今儿个还早着呢,她一来额娘就打发我走?”
宜给九阿哥抛了个媚眼儿道:“来人呀,送九阿哥。”
九阿哥站起身来道:“免了吧,原来我这喜新厌旧乃是遗传。”说完还略带笑意的瞪我了一眼。
我呵呵一笑道:“梦珂送九阿哥,九阿哥慢走。”
九阿哥“哼”了一声,走了。
等九阿哥走后,宜让我坐在她身边道:“今儿皇上找你聊什么了。”我便将‘不可能的盒子’又给宜讲了一便,宜听得云山雾罩,也没什么兴趣。我这边连说带比划,她那边喝茶嗑瓜子。
“娘娘,就这样。皇上最后说了句没想到你看别人的事儿到挺通透。”我口沫横飞的终于把这个不可能给娘娘讲明白的盒子给讲完了。宜一听我讲完了,立马来了精神:“皇上没说别的?”
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奇怪,这位每次都跟相逢恨晚似的到底有什么企图?可她高高在上能图我什么呢?以郭络罗家高傲的格,她会是那种利用别人的人吗?
“皇上最后也没说我用不用去向洋老师解释,我想回头让天赐问问十六阿哥的意思。”我也开始嗑瓜子,喝茶。
宜用她那丹凤眼撇了我一下,用手帕擦了擦嘴角道:“那你选了哪个拐呀?”
“噗”我一口茶都喷了出来,一个劲儿的咳嗽,说不出话来。其实我是给自己留点儿时间思考。难到我的姻缘已经变成国家议案了?怎么人人都关心?我得近快给自己选个最安全的阿哥。
“回娘娘,梦珂把两个拐杖供起来了,哪个也没用。”
宜惊异的看着我,半晌后眼前这个的人慢慢的将我的手放在她的手心里,轻轻的拍抚着,搞得我好想叫她“娘”。
“珂儿呀,虽然咱们只见过两面,但本宫却打心点儿里喜欢你。我与良交好,这你也是知道的,你的终事大事即使她不管我也会管的,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都是皇上的心尖儿呀,皇上现在问你也是让他们俩能明白,你总这么拖着,将来吃苦的是你。你说出来,你到底心仪哪个,本宫代你去跟皇上说。”
如此肺腑之言到教我手足无措了,我喜欢的是楚言,你能帮的上忙吗?
我摇了摇头道:“梦珂心仪十二阿哥。”对,是十二阿哥胤裪,这个长寿而且从不参与皇位之争的阿哥无疑是我最佳的选择,关键是我记得他的嫡福晋姓富察,这亦是历史的选择。既然我不能选自己爱的,那我就选一个最安全的。
“什么?”宜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又推了我一把,笑道:“傻孩子,你见过十二阿哥吗?你若真不喜欢十三、十四阿哥,九阿哥如何?我那儿子也是人尖儿呀?”
原来宜是卖菜的出身,十三是萝卜,十四是白菜,九阿哥是菠菜,而十二阿哥成了烂韭菜。我当即跪倒在地,道:“梦珂虽从未见过十二阿哥,但素闻十二阿哥温柔体贴,人才一表,梦珂心仪十二阿哥已久。”
宜哭笑不得的看着我道:“你不是在诓本宫吧,你可想清楚了?”
我点头如捣蒜。
宜把我扶起说她记下了,后又和我唠唠家常,主要跟药膳有关,便放我走了。
小太监陪着我刚走到门口,我突然想起只给宜把脉,忘记写配方了,便又回去。刚走到门口只听里面道:“呀,你还不出来?何苦呢?”我只觉得心头一紧,憋闷的很,想着此时进去只会徒增尴尬,便转头走了。
小太监陪我走到一片湖前,远处又跑来小太监喊“等等”。先给我请了安,气喘吁吁的道:“奴才小福子见过梦珂姑娘,德娘娘有命请姑娘在此稍等,她速速窘。”我刚想问他详细情况,小福子却道:“奴才还得回去复命,请姑娘务必在此等候。”说完就一溜烟跑了。我觉得有些蹊跷刚要问身边的小太监,可他却道:“既然德娘娘请您在这儿等着,那奴才这就回了,留下来多有不便。”我觉得他说的也对,便点头示意。结果这小子比刚才那个跑的还快。
左右无事,就欣赏着当前的景。虽已是隆冬,可能此湖连着外面,竟不冻冰。远远望去,但见碧波荡漾、波光粼粼,神来之笔便是那独立其中的湖心亭,更显风雅。虽不见日的垂柳青青,夏日的满池荷,秋日的荷叶移殇,却也是水波缥缈,柳枝摇曳,湖里散发着冬日特有的寂寞调。
隐约觉得湖对面那个人眼熟,好像是九阿哥。却听见身后已有人走近,可能是刚才愣神太久,人已近在咫尺我却浑然不知,现在转头更不方便。只听后面那个最喜欢耳鬓厮磨的十三阿哥道:“想什么呢。”
我虽已有准备,但对他这种暧昧的方式还是混身不自在,心想着他本想突然吓我,我若是此刻回头,必有更加亲密之举。我灵机一动,一边喊着“反正没想你”,一边向斜后方迈了一大步。可下一秒我已落入另一面人墙,“那定是想我了?”身后的人双手按住我的肩。
我心中暗骂,没听过调戏民的阿哥还搭伴的。回头瞪着那人道:“十四阿哥,请您自重。”却见这十四阿哥三个月没见已比我高半头了,眉间更有男人味儿了。
“爷想怎样,还要问你不成。”十四阿哥冷笑道。眼前的十三阿哥更是满脸坏意。我心中恐惧,使劲晃动身子,但因脚伤蚊,不敢太使劲,可死十四就是不撒手。我假装脚上吃痛,“哎哟”一声,十四刚一松手,我转头便跑,谁知竟被十四猜到,又抓住了我。两人正挣扎着,忽然觉得十四一个没站稳,带着我就往湖里跌。
我心中一急,使出全身力气将十四推向十三,自己直接跌入湖中。冬日的湖水冰冷刺骨,等我露出水面,但见十三、十四脸煞白,惊恐的看着我。我瞪了他们一眼,转身向湖对面游去。
我哆了哆嗦的爬上对岸,头发一柳一柳的贴在脸上,我随手一摸头顶,拿下两片烂荷叶,对面前的人吼到:“男,送我出宫。”
九阿哥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身上的斗篷脱下,给我穿上。带着体温的斗篷果然暖和,我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九阿哥向对岸摆了摆手,示意那两个克星赶紧消失,便送我出宫了。
一回家我赶紧换衣服,缩在被窝里。额娘把家里所有的手炉放进我被窝里。大口大口的喝着姜糖水,可我还是由于一未眠、殿前受惊、遭人调戏、三九冬泳而发高烧了。
第二日十三、十四阿哥被老康罚闭门思过三天,我觉得罚的太轻了,至少应该三个月。怪不得他们日后被幽十年,就因为康熙从小太纵容他们,才有日后的咎由自取。
第五日十三、十四阿哥来访,不见。
第六日十三阿哥来访,不见。
第七日八阿哥来访,不见。
第八日九阿哥奉宜娘娘懿旨,前来赐赏。赏收下,人不见。
第九日八、九、十三、十四、十六阿哥来访,不见。
第十日太医院胡太医奉旨前来请平安脉,不得不见。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圈子圈套
“老夫看姑娘这病已无大碍了。”胡太医收回把脉的手,别有深意的看着我。
“阿嚏。”一个喷嚏喷得他满脸都是。我一边慌忙的说:“对不起!对不起!”,一边胡乱的在他脸上抹来抹去。
胡太医立马起身退后三尺,坐在书桌边,我好像看见他的胡子立起来了。
“您真的肯定吗?阿嚏,我真的好了?阿嚏。”我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说。
“你先把鼻边儿的皂荚粉,嘴边儿的芥末油擦干净。”胡太医一边擦脸,一边无奈的说。
“啊?”我赶忙换了一条手帕擦嘴,百密一疏呀。
胡太医双手抱拳,斜举过头顶,道:“皇上说你乃杭州名医,不出十日定当痊愈,所以命老夫来看看。”
我立刻把自己的嬉皮笑脸都收起来。他又道:“你也各白,皇上说你痊愈了,那你……”
我已然下走到他面前,接着他的话茬道:“那我就是已经痊愈了,您看我现在是神清气爽呀。”说着摆出个神采奕奕的造型。
胡太医满意的点点头,捋了捋胡须道:“老夫再给你开个方子,巩固巩固。别再自己吃错了药,又病了。”
我见事情已完全败露,福了福身子行礼,赔笑道:“那就有劳胡太医了。”心想着,老康这个老终于发威了。
天赐下了学冲进我屋里,也不理我。背着手从左走到右,“唉”,从右走到左,“唉”,又从左走到右,“唉”,又从右走到左,“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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