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柯一梦 十三党
于是乎弟俩又恢复了平日的大聊特聊,而言语中多是宫中的趣事,小天赐要生活在现代,九成九得当‘娱记’。其实我也没什么心思听,所以他讲的话大多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唯一有印像的只有两件事。
一件事是那两个九阿哥的家贼真的去投奔太子了,九阿哥去找老康理论,结果非但老康不给他做主,还把他给批了一顿。
另一件事就是九阿哥前脚刚走,老康后脚就去宜那儿了。大家都以为他是去安抚宜的,结果老康晚上还好好的,第二日一早竟圣怒而走,所有人都不明就里。
唉,没想到人见人爱、见开的宜和九阿哥也有倒霉的时候,正所谓常在河边儿走,哪儿有不湿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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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阿玛竟然又被叫去‘加班’了,‘调休’彻底泡汤,给皇上打工真难呀。他一走,我的酒瘾就犯了。从厨房出酒,回屋哼着小曲儿,喝着小酒儿,独享其乐。
“酒加咖啡,我只要喝一杯,想起了过去,又喝了第二杯,明知道爱情像流水,管他去爱谁,我要酒加咖啡,一杯再一杯。”突然觉蹬口有个模糊的身影,我招了招手道:“二娘,快进来呀,陪我喝两盅。我并没有醉,我只是心儿碎,开放的蕊,你怎么也流泪。”
可门口的身影却有如一尊雕像,一动不动。我打了个酒嗝,接着唱:“如果你也是心儿碎,陪你喝一杯,我要酒加咖啡,一杯再……”
“哇呀~~~”
冰水倾盆而下,把我浇了个透心儿凉,我拨了拨贴在脸上的湿发,酒也醒了七分。面前的人开始焦距,三五个身影逐渐合成一个,视线恢复清晰,我顺着面前颤抖的身影向上看,胤祥愤恨的神情一览无遗。我心中一酸,“哇”的一声扑入他怀里,把几日来满腔的酸楚全部发泄出来。
胤祥本傈抖的脊背,此时微微一僵,突然伸出双臂将我紧紧的搂在怀中。
过了许久,他缓缓的松开手,细语道:“珂儿,你到底怎么啦?”
泪水模糊了我的眼,模糊了我的心,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楚言的音容笑貌。我该怎么答他呢?我为什么一见到胤祥就忍不住哭了呢?
我呜咽道:“他死啦?他被我害死啦?我把他害死啦?”
胤祥慌忙的擦拭着我脸上的泪:“谁?你说谁?你别急,你慢慢儿说。”
我为了三个人的幸福,决定撒一个‘弥天小谎’!!!
“那日在杭州救你之后,我和他在西湖河畔话不投机,大打出手。他为不伤着我,被我失手刺重要害,没成想他没挨到正月就~”我泪眼婆娑,哭的更大声了,要不是有失恋垫底还真容易露馅儿。“几日前他的一位好友来给我送信儿,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去的,我不该去的。”
“傻丫头。”胤祥有些动容,转身坐在我身侧,轻轻的搂着我,在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道:“你若不去,我岂能活到今日?”
“我~,你~。”我一把推开他,抹了一把泪儿,皱眉道:“你死不死关我什么事呀。”
他又上前搂住我,一手轻抬起我的下颌,淡笑柔声道:“真的不关你的事?”
戏已演足,再玩儿就该出火了,我推开他的手,站起身来,正道:“我今日是为谁醉,你应各白。”
“你!”胤祥也站起身来,双拳紧握,骨节泛白。冷笑一声,狠狠的道:“我是不明白,你既然为了那个刺客醉生梦死,为什么还想嫁十二哥?就为了块破石头?你为什么会去求宜,你有什么难事不能跟我说吗?你到底每日在想些什么?”
这小子不会以为我是八爷党吧?我晃了晃头,手撑着太阳穴,本来酒后就不怎么清醒,现在被他问这么一大堆问题,我的头越来越晕、越来越沉。见他如此激动,楚言的事应该可以蒙混过关了,可他提宜、提十二阿哥是什么意思?难道康熙是因为宜提我跟十二阿哥的事儿而生气?不是因为九阿哥?我现在是一个头N个大。
“即使那个刺客不死,我和他也没有可能了。”我扶着桌子慢慢坐下,现在站着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一种奢望了。“一个丢了心的人,嫁给谁都一样。”我抬头仰视着胤祥道:“而我,只想选一个最安全的!”
“最安全的?”胤祥仰天长啸,“哈哈,原来你只是求个安全这么简单!”他摇摇头,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五根手指随时都要掐入其中,死盯着我道:“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你为何不信我,却选十二哥?十二哥跟我怎么比,他怎么可能比我更能保护好你?你有脑子没有?我爱新觉罗…胤祥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我望着他几乎崩溃的神情无语,我不知道他现在是因为爱我而发狂,还是因为我选择十二让他蒙羞而发狂。难道我真的错了?难道我应该认真的审视一下我们俩之间微妙的关系?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明确的,我不姓“兆佳”。(十三阿哥嫡福晋姓氏)
“十三阿哥是什么人,人人都知道。而我,”我慢慢的推开他的手臂,道:“我只知道胤祥是我的朋友,我不想因此而失去一个朋友。你走吧,咱们从小就生活在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想法,为着不同的目的而奋斗,而且要沿着不同的轨迹继续前进。你不了解我,我亦不了解你。”我冷笑一声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儿。”说完就走到门口推开门,初的寒风吹在我潮湿的衣裙上,有如根根细小的针刺入我的脸、刺入我的身、刺入我的心。我回身望着胤祥颓废的面容,伸手摆了个“请”的姿势,然后就撇开头看向另一方。
我不知道胤祥站了多久后走的,只恍惚记得在他与我擦肩而过时嘴唇动了动,好像留下了四个字“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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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心中最深的那颗刺拔出来是如此的舒服,不会再有人追查杭州的刺客是谁,不会再有人整日想着反清复明,而是想着如何奋发图强、如何金榜题名……如何洞房烛!!!
亦不会再有人每日怀抱着那封《今宵多珍重》醉生梦死。
本姑娘现在每日清晨炖药膳、上午临帖、下午练剑、吃过晚膳后早早睡觉,每日乐不思楚(蜀)。唯一的遗憾就是小天赐已经好几日没回家了,‘每日皇宫娱乐报道’不得不停播了。
三十六式龙泉剑法最后一式“燕子归巢”剑三点,近乎完。只听身后传来“啪、啪”清脆的掌声,我剑背身后,回眸一笑,道:“你怎么来了?”
胤祯大摇大摆的走了近来,一撩长袍前襟,帅帅的坐在石椅上。“这个开场白比我想像中的要好?”
我不明所以,淡笑的看着他。
“我原以为你会说‘怎么是你来了?’。”胤祯自顾自的倒茶。
“谁来还不都一样,有何贵干呀?”我坐于他对面,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都喝了。
“我是来帮人带消息的,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胤祯玩儿味的看着我。
我‘呵呵~’干笑两声道:“哪个都不听,我对别人的事儿不感兴趣。”小子,跟我玩儿这套,看咱们俩谁能憋得住。
“哦?”胤祯似笑非笑的瞟了我一眼,开始打量四周,看见远处的弓箭,眼前一亮道:“比剑法要想赢你,恐怕还要等上一两年。不如咱们今日比比射箭,如何?”
我展开了一个自己最甜的笑容,“我、不、会。”
胤祯诧异的看着我,“什么?一个满人不会射箭?你阿玛没教过你?”
我摇摇头、耸耸肩,心道我阿玛每日围着你阿玛转,你见他的时间比我还长,他哪儿有功夫答理我。
“不如你教我?”正所谓技多不压身嘛。
胤祯嘴一撇,掸了掸衣袍道:“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当我徒弟的?”
小样儿,我阿玛、大哥、二哥都能教,哪个不比你强?我冷哼了一声道:“奴婢妄言了,请十四阿哥恕罪。”
胤祯呵呵一乐道:“免了,免了,其实~”
我抢在他前面言道:“其实十四阿哥有什么事请吩咐,没什么事就请吧。”
好一个‘大白眼儿’!!!我觉得胤祯就快把眼珠子翻出来了,我都替他眼睛疼。胤祯二话不说,把我拽到箭靶前。先自己演示一遍,站侧、上箭、拉弓、瞄准,“咻”的一声,正中靶心。
帅哥一扬眉道,“看清楚了没有?”
我发痴的看着他,姿势迷死人啦!人更迷死人啦!!除了这倒霉的姓氏,啥都迷死人啦!!等反应过来某人还在等我回阁,就开始点头如捣蒜。
胤祯把我拉到他身前,让我握住弓弩,帮我上好箭,和我一起拉满弓。紧贴着我耳后道:“眼观箭、箭观靶心。”我照着他的意思微微调了一下。
身后又道:“瞄准了吗?”我屏住呼吸,“嗯”了一声。
“松手!”
箭“咻”的一声发了出去。正中靶‘边~~~~~’
“还不错,第一次能上靶就算不错了,你自己再试一次。”他说完又帮我上好箭,我自己拉满弓,他又帮我调了调,我刚要松手,只听身后的人紧贴着我的耳朵道:“坏消息就是他病了好几日了,天赐被扣在宫中也为了不让你知道,怕你担心。你愿不愿意今日随我回宫去看看他?”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松手,“咻”,这次竟然比上次射得更准一点儿。我正道:“这于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坏消息,请他多保重身子,好好养病吧。”
说完我自己拿过一支箭,上好,拉满弓,身后的幽灵又张嘴了,“好消息就是楚言明日参加殿试,胜负在此一搏,看他和慧琳有没有这个造化啦。”这TMD什么人呀?好坏不分!把我明明已经长好的伤口又无情的撕开,我原以为自己已经把什么都忘了,可为什么心绞痛又犯了呢?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怎么办?这一箭若是射空了,必会引起胤祯怀疑,可以我现在的状况能射出去都很难。
我再次调整呼吸,瞄准靶心,双目紧闭,松手,耳边“咻”的一声,射了出去。
“睁眼吧,原来你要想射中靶心,只能闭眼。这又是什么歪门邪功?”
什么?射中靶心?可能吗?我将眼睛迷成一条缝儿,嗯~,确实箭在靶上。媚一睁眼,果然正、中、靶、心。
失恋的力量真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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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三月初八,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更何况是三喜迎门,真可谓爽透顶了!!!
这第一么,就是今日是我生日,自然算喜事。
这第二么,就是昨日我已和胤祯说好,无论殿试结果如何,都请他想办法第一时间通知我。当他的小太监下午喜笑颜开、呼哧带喘的立于我家门口时,我就知道那个人不辱众望,成状元郎了。
这第三么,就是……
“奉皇上口谕,富察…梦珂接旨。”
“奴婢富察…梦珂,领旨。”
“今命富察…梦珂即刻进宫,为万寿节准备‘超、级、无、敌、生、日、大、蛋、糕’,不得有误,钦赐。”
“奴婢谢主隆恩。”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素面
“李谙达,可否借一步说话。”我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对李德全说。
“你们都在门口候着。”李德全似男非的声音让我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等院中只剩下我二人时,我嬉皮笑脸的道:“我说干爹呀……”
“你说什么?”李德全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即刻又变成惶恐。
“干爹呀?”某PMP时绝对属于‘装傻充愣’型儿。
李德全哭笑不得的指了指自己的头道:“咱家有几个脑袋?敢收你这样的儿?您有什么事儿直说,这奉承的话就省了吧,咱家无福消受。”
得!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我继续赔笑道:“梦珂明白,若有人时梦珂不会瞎叫的。”
“没人时你也省了吧。”李德全捂着自己的胸口道:“咱家心里记着呢,进宫后自会照应你的。只不过您现在是各位娘娘、阿哥、格格面前的红人儿,只怕是到时早把咱家给忘了。”
我上前搀扶着老李道:“哪儿能呢!其实梦珂是想问您‘我不是在作梦吧?’”
“此话怎讲?”老李没剩几根儿眉毛,可还挑得挺高。
“梦珂啥时候变大厨啦?再说就我那点手艺,怎能在万寿节这么大日子口丢脸?我这条小命儿还没想不要呢!”
“咳~”老李轻笑了一下道:“咱家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你现在的用处可大着呢!进了宫自然就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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