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柯一梦 十三党
胤祥忍不住又笑了,轻叹一声,无奈的摇摇头。他拿起自己刚盛好的粥,在嘴边轻轻吹了吹,递到我嘴边儿。
我慌忙的躲开他,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碗和勺。谁知他也躲我,硬不让我接过去。瞪了我一眼,又递到了我嘴边儿。
这粥实在是太了,我可是下了一翻大工夫的,又换了好几种样儿文火熬着。心想着以他的牛脾气,我再抢他也不给,抵不住食的惑,张嘴给吃了。
“好吃吗?”胤祥玩儿味的望着我。
我小嘴一撅矫情道:“自己煮的,当然好吃了,我可是五更就起来了!”,边说着还伸出手竖起五根手指。
谁知胤祥笑意更浓,竟没换勺、换粥,自己也尝了一口,点头道:“嗯~,比昨日的更好吃,真甜。”
我急道:“瞎说,我根本没放糖,哪儿来的甜味儿,明明是咸的。”
“是吗?”胤祥又盛了一口递到我嘴边儿道:“你舌头没问题吧,你再尝尝。”
大哥,你们家不会已经穷到两个人共用一副餐具了吧!你碰过的勺子我哪儿能再用呢?那不是间接打KISS吗?我撇开头,死活不常
“哈哈,朕早说过这剂‘开心堂’的药一下,十三阿哥的病五日内必除。”伴随着‘爱’式大笑,上帝一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皇上说的是,皇上圣明。”这PMP的功夫‘干爹’排第二,谁有胆子排第一。
碗掉桌上的声音,勺掉地上的声音,椅子倒了的声音,当然还有两个倒霉蛋下跪的声音!!!
“儿臣参见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都起来吧。”
康熙稳坐正中,李德全站立一旁,二人均是面带微笑,别有深意的看着我们。刚才动作过于暧昧,我只觉得脸上烧调害,扫了一眼胤祥,这位爷倒是一脸的面无表情。不会平日和小宫经常被老爹撞见,早就习惯了吧?
康熙整了整袍袖,将手臂拄在桌面上,淡笑道:“今个儿过来看看你,可是大好了?”
胤祥忙行礼,道:“劳烦皇阿玛担心,儿臣今日觉得身子爽快多了。”
康熙点点头,扫了我一眼,我不由得觉着身上每根神经都随之绷紧。谁知他竟得意的一笑,抬手敲了敲桌上的粥碗,对李德全道:“明日早膳。”
李德全连忙道:“奴才明白。”
啊~啊~,老康不会以为我给胤祥吃什么灵丹妙药了吧,对我做的粥如此感兴趣,看来我又可以开展新的第二职业了,开早餐铺。
“嗯~。”康熙又转身坐正,继续道:“今儿个过来一是看看你,二是想跟你谈谈几日前蒙古翁牛特部请旨和亲的事。”
胤祥身子一颤,我却觉得头“嗡”的一下,天旋地转险些站不稳,脑中一片空白。
康熙继续不咸不淡的说:“杜凌郡王仓津一直忠贞赤胆,翁牛特部被他管理得井井有条,与周边的部落也是相处和睦。他是个人才,朕有意应允他。”
胤祥闻听此言当即跪下,我本就站不稳,见他一跪自己也连锁反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胤祥道:“皇阿玛,儿臣与新科状元楚言曾有一面之缘,此人人材一表,忠心报国,儿臣本有意求皇阿玛将慧琳指给他,方显我大清国对臣子的宽厚,对汉臣的不二。”
康熙面无表情,道了句:“哦?”
胤祥继续道:“求皇阿玛看在额娘早逝,慧琳又年幼的份上将她留在京中,儿臣感激不尽。”说完‘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我一见他磕头,不知如何是好,也跟着磕头。
康熙瞄了我一眼道:“梦珂,你怎么看?”
“奴婢……”我一时语塞,刚磕完头本就血液倒流,心神混乱。加之方才二人一番激烈言语中斗志斗勇,此时让我脑筋急转弯,这不是要我的小命儿吗?而且现在好像一是在谈国事,又是在谈人家的家事,我一不是臣,二不姓‘爱’,有什插嘴的?真不知道老康葫芦卖的什么药?一不小心说错话,没准儿我今儿个就可以回三百年后了。
可皇上的问话怎能不答?
“奴~,奴婢不知仓津是谁,听皇上这么说想是以他的才德修为应配得上格格。但奴~,奴婢只觉得慧琳格格~,慧琳格格她表面活泼开朗,实则子刚烈,表面健康好动,实则身单体薄。她~,她不适合蒙古草原的生活。”说完随即又连磕三个响头。心想着,康熙呀!我可没骗你,她一嫁过去就是去等死,你到时候可没后悔药常
康熙脸沉得深不见底,缓缓的道:“好一句不适合在草原上生活,咱们满人是从哪儿来的你们都忘了吗?你们就是这么教的?就是如此做哥哥?做嫂子的?别以为你们私自出宫的事朕不知道,它日慧琳若有三长两短,都是你这个当哥哥的一手酿成的。”
康熙说完起身甩袖而去,走到门口厉声道:“你明日可以上朝为国分忧了吧?”便愤然离去。
李德全紧随其后,一边喊:“起驾。”一边回头给我们使眼,示意我们别说、别动、别有任何反应。
我木讷的看着康熙的大队人马在眼前越来越小,直至消失。真正惊吓到我的不是和亲,而是康熙那句‘做嫂子的’。金口御言!他这一句话就能把我定了。我该怎么办呢?我是姓富察呀?难道十二阿哥的福晋非我这个富察氏吗?
等回过神来,转身看胤祥,胤祥还痴痴的望着刚才康熙所坐的位置一动不动,仿佛一尊老佛。我轻叹了气,自己站起身来,兴许是刚才磕头太多,大脑严重缺养,一个趔趄显些站不住。等我掌握好平衡再看胤祥,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无奈之下,只得低身将他扶起,他不随不抗,由着我将他扶到边。见他脸白得吓人,我就知道自己这几日的苦心算是彻底白费了。我拿起枕头立于他身后,让他半躺半靠着舒服些,而自己坐在边。
“你什么也别想好好休息,自己身子要紧,其它的从长计议。今日本来慧琳是让我来问你楚言的事儿的,现在一定等急了,不如我先回去稳住她。今日皇上既然没说什么,必竟念着你额娘,念着你,兴许事情还有转机。我回去不说和亲的事儿,楚言的事儿也跟她说再等等,等过两日事情明朗了再跟她说也不迟。”
见胤祥目光呆滞,对我的言语没有任何反应。我轻叹了一声,起身要走,胤祥突然出双手将我劳滥锢在怀里,我没站稳又回身坐下。
“别走,求你陪我。”
他一手搂着我的头,一手搂着我的肩,将我整个人埋在怀里。话一出口,我脸贴的地方就起伏不定。让我觉得这句话仿佛不是从他口中吐露出来的,而是从他心中吐露出来的一般。
我将他的手下压,抬头望着他炙热的目光,自愧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借酒撒风把你气走,你也不会病了。你若不病,早就跟皇上提此事,皇上没准儿早就应允了。是我不好,是我误了慧琳的终身。”
“不,不是。”胤祥重又将我埋在他怀里,而且埋得更紧,都不给我留下呼吸的空隙。他声音颤抖,激动道:“不是这样的,上呈的和亲折子与定状元其实是同一日,我早就知道此事了。那日你来看我,我心里欢喜的紧,但我心烦和亲的事儿,看见慧琳我不知如何面对她,不知如何面对你。你早就说过在未定状元之前不能让他们见面,可我却一意孤行,酿成大。”他越说声音越大,情绪越来越紊乱。“皇阿玛说的对,慧琳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实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一手造成的,是我亲手将自己的送上绝路。”
胤祥已经有些哽咽,继续道:“其实我连皇阿玛都不敢面对,我不敢上朝。我不知该如何求他?不知如何让他能明白我的心意?我一味的逃避最后竟换来你也被牵连进来。我真是悔不当初呀!!!”
他越这么越说,我心里越痛。不是他的错,是老天造化弄人,亦或是错全在我。我早知慧琳会送去和亲,可我未阻止他们。如果我可以再勇敢一点,一开始就坚决反对胤祥,向他言明楚言是何人,就不会有今日,就不会有三个人倍受煎熬。是我的私心在作祟,怕楚言会出事,怕楚言再次被抛弃,怕楚言为国效忠的一腔热血就这么胎死腹中。我单纯的以为既然我来到这里,历史就会随之改变。我既然可以帮楚言与慧琳‘偶遇’,就可以撮合一段好姻缘。现在看来这一切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历史不会因我而有任何改变。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天机变(下)
胤祥在我额头烙上重重一吻,柔声道:“没想到我爱新觉罗…胤祥也过上了得过驱的日子。每日只等着你的早膳,只想着能看到你,所有的烦心事就都能熬过去。”
这位爷越扯越没边儿了,见他手松懈了些,我立即推开他跳出一丈之外,坐在贵榻上,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用手轻抚胸口顺气。
胤祥不明意味的望着我道:“你怎么啦?”
我挥挥手,干咳了两声道:“快憋死我了。”
胤祥浓眉一挑,直起身来道:“你就不能有一次不说这些没心没肺的话?”
用手指着自己,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额上已经画上五线谱啦?死小子不说自己早恋,说我没心没肺?还有天理吗?
收起了夸张的动作,我正道:“皇上还等你明日上朝呢?旨意一日未下,他就一日还在考虑熟轻熟重。为今之计只有你二人尽心尽力的为皇上办事,博取他老人家的欣赏。嫁与不嫁只在他一念之间,没准儿他哪日一高兴就把别的格格给嫁出去了。”
胤祥冷哼了一声:“博取欣赏?谈何容易!那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
我站起身来,耸耸肩道:“那就是你们男人的事了,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好?别让我瞧不起你。”给他句‘强心剂’,明知一切不可能,我又能怎样呢?
胤祥果然明眸一闪刚要张嘴,我干笑了两声,当真没心没肺的道:“而我们人该做的就是等你好消息了。嘿嘿,我这就去回慧琳。跟她说已经都告之你了,你明日就上朝。”
走到门口,我没有回头丢了句:“别再拿皇上对你的宠爱做交易,那~,一文不值。”便拂袖而去。
出门才知已近黄昏,想想现在回去也是被慧琳问东问西,一句话说不清楚再漏馅!不妙!不妙!御膳房也不能回,慧琳肯定早派人在那儿盯梢儿。四处走走吧,运气夯准儿能碰到开心果小天赐,给咱调理、调理心情。
走到一处湖边,忽然一阵悠扬的箫声随风而至,音潺潺,如湖水流淌,直沁我心。
我屏息倾听,那箫音婉转承吟,如诉如泣,隐隐透着一股压抑,真真切合了我此时此刻沉重的心境。曲调哀怨,而且咋那耳熟呢,仔细听听,正是那首催生古今中外万千生眼泪的《梅三弄》。这首是师唯一肯学的一首曲子,可师早逝,莫非还有别人也穿越来了?
忍不住顺着箫声寻去,顺着湖岸向前走转过一排翠柳,眼前出现一棵耸立参天的桑树,夕阳将树影拉得一半儿倾斜。光线不明的树荫下有个人倚靠树干而坐,两条腿一伸一曲。
夕阳的余辉撒落在他身上,泛起一圈圈金黄的光晕将他环绕其中,有如天上仙子。此人身行极为消瘦,衣角、裤管儿随着微风徐徐摆动,仿佛衣架一般。由于树荫挡住了他的脸,炕真切是谁。
慢着?天生衣架?莫非他是‘书呆子’?‘小气鬼’??‘亲亲未婚夫’???十二阿哥胤祹~~~~~~~~~????
好奇心越来越强,我缓缓的走到他身侧。十二阿哥略有察觉,嘴角轻轻上扬继续吹箫。原来老十二也是穿越来的,终于找到党组织啦。
嘴角划过一条优的弧线,我缓缓的吟唱:
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
若非一番寒澈骨那捣扑鼻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
看人间多少故事最消魂梅三弄
箫止歌毕,我眼望波光粼粼的湖面,淡笑道:“你是从哪儿来的?”
十二阿哥莫名其妙的望着我道:“我住在这儿,所有未建府的阿哥都住在这儿,你说我从哪儿来?”
啊?这小子还装傻,我坐在他身侧,双手托腮道:“我是问你从哪儿学来的?”看你还怎么掰。
十二阿哥玩儿味的看着我道:“你还真没规矩,此曲是爷的一位故友所授。你以前也听过此曲吗?你又是从哪儿学来的,这词写的不错。”
我晕,原来他只学过曲,并未听过歌。那他~,那他一定是认识师啦!!!因师生古板,我当初只教她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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