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柯一梦 十三党
我支支吾吾地道:“奴婢~,奴婢怕……”
康熙淡淡地道:“你怕什么?”
我突然挺身道:“奴婢怕唱得不好反到给皇上和太子丢面子,所以想求皇上能否请人舞剑助兴。”
“哦?”康熙别有深意的看着十三和十四所坐的方向,道:“好,朕就准你选人。”
眼风从太子、大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身前一一扫过。太子先是一怔见我看向下一个人时也就转而淡淡的了,而其它的阿哥均以玩味的眼光看着我,特别是九阿哥一副看你怎么耍的拽样?我还之了然一笑。而这些阿哥中唯一令我心下凛然的永远都是十三、十四阿哥,十三阿哥始终望着手握的酒杯根本没有抬头,而十四阿哥则死死地盯着另一个方向。我顺着十四阿哥的眼神看过去,竟然是我刚才找了三圈都没找到的——仓津。
仓津亦是对看着十四,眼中带着三分怂勇、三分戏弄、三分自傲。我起身走到仓津面前,妩媚一笑:“素闻杜凌郡王仓津大人武艺高强,不知可否赏光。”
仓津笑眯眯地道:“姑娘高抬我了,既然姑娘盛情邀请,在下却之不恭。”说完起身与我并肩走回了场中间。
十四阿哥突然起身却被十三拉住胳膊,两人正在旺之际,老康道:“胤祯,你干什么?”
十三阿哥道:“禀皇阿玛,十四弟可能是内急……”
十四甩开十三并打断十三的话道:“皇阿玛,儿臣以为一人舞剑未免单调,儿臣为助兴想与仓津一同舞剑。”
“哦?”康熙的眼睛像雷达一般从十三、十四和仓津身前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我身上:“梦珂,主意是你出的,你定吧。”
我心里开始打鼓:仓津我该怎么办?
仓津回答:凉办!
我骂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朝十四盈盈一拜:“那就多谢十四阿哥帮忙啦。”
刚才蒙古姑娘们跳舞时就有两个大鼓配乐,此时正为我所用。我走到大鼓跟前刚要拿起鼓棰,却被一只葱葱玉手按住。
“我帮你!”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哈日娜,登时喜出望外,眼神朝旁边那个鼓扫了扫,示意她同我一起打鼓。
我和哈日娜并肩而立,我先打了一段鼓,随后哈日娜配合着我的鼓点儿也打了起来,两人合力,鼓声震天。而十四使刀,仓津用剑已经随着鼓点儿舞动起来。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
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昨天遗忘,风干了忧伤
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
生命已被牵引,潮落潮长,有你的拥抱就是天堂
谁在呼唤,情深意长,让我的渴望,像白云在飘荡
东边牧马,西边放羊,野辣辣的情歌,就唱到了天亮
在日月沧桑后,你在谁身旁,用温柔眼光,让黑炫烂
我唱完一段后朝哈日娜使了个眼,哈日娜立马会意,由古语又唱了一段。两人一段汉语、一段蒙语你来我往,唱得正起兴,我突然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不好!
千钧一发之际,我扑向哈日娜,扑倒她的同时抱着她向边上连滚了四五圈,再起身时却见一柄钢刀直插入我的鼓中,刀柄还在那儿左摇右颤。
我吃力的扶起哈日娜,又慌慌张张地跑回场中跪下。与此同时,我看见八阿哥和十三阿哥一左一右将十四按住跪倒在地,十四瞪着仓津眼中仿佛要喷火一般,而仓津将剑交于旁人也跪倒在地。
我心中暗问:仓津,你搞什么?怎么就把这个小爷惹急了?他当着皇上的面儿向我砍刀,这不要我和他自己的命吗?
仓津斥道:这能怪我吗?你左一句‘谁在呼唤,情深意长,让我的渴望,像白云在飘荡’,右一句‘东边牧马,西边放羊,野辣辣的情歌,就唱到了天亮’。十四一听就知道你在对我唱情歌,他能不急吗?
我道:那你不能拦着他点儿?再怎么闹也不能当着皇上的面儿闹呀!
仓津道:你现在怕了,你刚才唱的时候怎没怕?还时不时朝哈日娜眉来眼去,还有你没事儿总瞄十三阿哥干什么?
我道:我瞄十三了吗?没有呀?没有吧!
老康厉喝道:“胤祯?你干什么?”
我立马儿抬头看老康正铁青着脸儿瞪着十四阿哥。
“咳咳~,咳咳~,咳咳~。”我一个劲儿的狂咳嗽,胸腔震动,就快把肺咳出来了。
老康瞥眼看我,“梦珂,你咳什么?”
我用手捶着胸口,沙哑着嗓儿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咳咳~,禀皇上,咳~,奴婢已经咳~,尽力唱啦咳~,可还是咳~唱不出咳~蒙古咳~调儿,哈日娜的调儿咳~太~太高了,咳~奴婢扯着嗓子喊咳~也上不去咳~。”
(怕大家炕懂我把咳字删了再来一遍:奴婢已经尽力唱啦,可还是唱不出蒙古调儿,哈日娜的调儿太高了,奴婢扯着嗓子喊也上不去。)
我还没咳完,老康就嚷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寒而栗!我继续道:“咳~,奴婢刚一走调咳~,十四爷的刀就飞过来,爷平时管教的就严格,咳咳~,可奴婢真的尽力了。”
说完我就开始一遍又一遍地磕头,心中暗自庆幸这土地可比宫里的地软多了,磕着也不疼。可这黄土~~~~~~~~~~~~~~~~~呛死我了~~~~~~~~~~~~~~~~~咳咳咳咳(这次不是装的,我狐苦呀!)
“咳!”
咦?这是示意我停下的声音,而声音竟然发转———老康!
我扒了扒脸上的泪抬起头来,心想着泪水、汗水加黄土,估计我现在又成小猫了。
老康看着我‘哧’的一声笑了,转而又变成指着我开怀大笑。结果他一笑,太子也笑,众阿哥也笑,到最后变成在场的所有人都笑,满座哗然,大笑声不断。
我又抹了抹脸上的东西,现在也不知道都有什么了,反正只要老康一笑就万事OK,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仓津朝我暗竖大姆指,然后朗声道:“禀皇上,草原上的歌儿孩子的心,梦珂有一颗金子般的心,臣被她的歌声所打动,求皇上将她嫁给臣。”
所有人都愣住了,老康立即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我心中暗骂:你就不能明天单独跟皇上说吗?偏挑在这节骨眼儿上。
仓津: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我道:屁话!任何人用后脚跟儿想也知道现在最‘差’时机!我刚灭火,你又给点起来了!你难道不怕死吗?
仓津:我是神仙我怕谁?!
我晕!!
太子冷冷地对仓津道:“你自己提出和亲的人选,莫非是无意迎娶我大清的公主?”
仓津淡笑道:“外臣绝无此意,外臣说过是被她的歌声所打动。”
八阿哥道:“可自太宗年间以来与蒙古各部结为姻亲,送嫁的新娘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儿。对此,你不应该不知道。”
仓津道:“那就请皇上赐她一个姓氏吧,这在前朝也有先例。”语气极为斩钉截铁!
十四道:“放肆!梦珂是宫里的,岂能有你定名赐姓!”
康熙一抬手,示意大家住口:“仓津,以你的功绩朕赐你个亲生儿都可以,又何况一个。”
我看向旁边跪着的八、十三、十四阿哥。三人均是骤然脸煞白,屏吸倾听。
“不过~。”老康扫了他们三个一眼,接着道:“梦珂自己还欠朕一个承诺,在她没有实现之前她不能嫁到蒙古。所以~,朕只能另赐一个格格给你。嗯~,就将慧琳格格赐给你吧。”
我呆呆的瘫跪在地上,老康的话一波三折,然后将我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到最后他还是不肯放过我,慧琳还是要嫁到蒙古去。有神仙帮忙管什么用?历史还是不会改变,人人都顺着自己的轨迹前进,可我的未来又是什么样的呢?
李德全低声道:“还不快谢恩。”
仓津平淡无奇地道:“臣谢主隆恩。”
康熙点点头,道:“胤禩呀,回宫后叫内务府拟旨,封慧琳为和硕巍公主,下嫁与博尔济吉持氏蒙古翁牛特部杜凌郡王仓津。明年开后择吉日完婚!”八阿哥应声遵旨。
一切都尘埃落定,十三阿哥过来将我扶起和我一起回他那桌儿。我仍旧站立于十三和十四身后。可那天晚上之后我所看见的一切就像放洋片儿一样,在我的记忆里留不下只言片语,我只是呆呆的站在那儿,一直站在那儿……
第一卷:痴情最无聊 身世之迷
“仓津!你个混蛋!出来!快出来!”
第二日一早我就跑到上次约会的地方大喊,可当我喊到嗓子冒烟儿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厮定是没胆子见我,又‘不在服务区’了。
骑着‘巴顿’在草原上闲逛,抬头一看已日上三杆,思来想去也无事可做,决定去大哥那里蹭饭,我好歹也算半个红娘呀。
守营的小侍卫认识我,笑道:“姑娘可是来找富察大人?”
“正是,正是。我大哥可在营中?”
“嗯,今日巧了,二少爷也在里面。小的现在就进去通禀。”
“哦?”没想到二哥的行动比我还快,我连忙道:“不用了,我直接进去就成,给他们一个惊喜,你帮我把马牵走。”
小侍卫赶忙把‘巴顿’接过去,“您的宝驹交给小的就放心吧,一会儿给它喂草、饮水饱餐一顿。”
孺子可教!我迷眼儿朝他笑笑,径直向大哥的帐篷走去。
刚要挑帐帘进去,却听里面道:“大哥,你别喝了,你这种喝法早晚得醉。这么多年你都没忘了那个小精。”
小精?我不由得心头一紧,难道大哥心里早就有了别人,却机缘巧合的要娶哈日娜?停在大帐门口继续听。
大哥怒道:“放手!你别胡说,我的事儿你少管。”
二哥道:“我放,我放。现如今你有了哈日娜,还有什没满足的?人长得,他阿玛是个台吉,又是皇上赐婚,何等的风光呀!”
大哥吼道:“住嘴!别在这儿烦我,滚!”
我心里怦怦直跳,大哥从未对家里人这么嚷过,看来今日真的醉了。
只听二哥接着道:“让析?析了谁跟你说知心话,我劝你还是早早放手吧,且不说她现在是十三、十四阿哥面前的红人儿,就凭她那媚样儿把太子都迷得神魂颠倒的,太子都跟我打听好几回了。”
“住口,她可是你。”?我只觉得头晕眼,他们说的小精竟然是我?大哥喜欢上了自己的亲?这~,怎么可能?
二哥冷冷地道:“呸!她也配作我?她是阿玛抱回家的杂种!谁知道她是从哪儿来的?小时候还以为她是阿玛在外面欠的债,可现在你瞧她长得哪儿点像咱们家人。虽说她长得像额娘,但她肯定不是额娘所生。”
杂种?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胸口似要炸裂开,我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渐渐的脑子里开始一片混乱,耳蜗里除了嗡嗡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我心如刀绞般,恍惚间身轻如燕,一个站不稳险些摔倒,我连忙伸手抓住了帐帘。
“谁?”大哥喝道:“是谁在外面?”
糟糕!这时候被发现可怎么得了?正在慌乱之际我只觉得自己渐渐的变得透明,看着大哥挑帘而出可根本炕见我,他四处张望后转身又回去了。我心神不宁,在心中默默念道:仓津,快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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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仓津的神力带到了一片海子边上,现在正是夏秋交替之季,海子边上密林彩斑斓,绿、红的、黄的、半绿半黄的彩林倒映在明丽的湖水中。缤纷的落英在湖光流韵间漂浮。悠远的晴空湛蓝而碧净,自然自造中最丽的景致充盈眼底。
可这些都无法放逐我沉重的心情,我拆开层层叠叠的心事,舔着每一层的深忧浅愁。手中紧紧地握着从未离身的长命锁—————南柯一梦。
那日所见的良娘娘的诗词再次映入我的脑海之中。
杨柳千条送马蹄,北来征雁旧“南”飞,客中谁与换衣。
终古闲情归落照,“一”幽“梦”逐游丝,信回刚道别多时。
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
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
这长命锁上的字肯定是良写的,笔迹与她所抄的诗词如出一辙。特别是那‘梦’字,良的‘梦’从不写点儿,留着一笔,留着她心中永远的梦。
如果我的亲生额娘是良,那我的亲生阿玛又是谁呢?我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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