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队在黄土高坡
,就不算喝,你没喝,工资自然不能给你涨了。你说这是什么狗屁话啊,他也是工人,怎么临时到评审组几天,就人脸变狗脸,不提工人说话了呢?
刘炳坤觉得老孙头太可怜了,怕他再想不开,又喝敌敌畏,回去和老婆陈鲁平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自己涨工资的指标让给老孙头。他去车间和厂里评审小组把自己的主意告诉了他们,他们先是惊愕,后是同意,于是涨工资第三榜上,老孙头的名字添上了,刘炳坤的名字没了。
知道这事的职工无不对刘炳坤大义让出涨工资指标的行为大加赞赏,一个个都对他挑起大拇指,老孙头更是对刘炳坤感动涕零,见人就说:“刘师傅,真是个好人,我和我儿子们一辈子忘不了他!”
这事也得到了厂里的表扬,在全场大会上,老厂长声音宏亮地说:“像刘炳坤这样的行为,大家都应该向他学习,国家给涨工资,不是为了你挣我斗,是为了提高大家的生活,这一次涨完后,以后还要涨。大家眼光放远点,为了表彰刘炳坤带头让出自己涨工资的指标,厂里向上边汇报,区重工业局特此表彰。再批给厂里一个涨工资指标,嘉奖给刘炳坤。”老工长讲完,掌声雷动。
这结果是刘炳坤没想到的,既然重工业局嘉奖自己,自己当然敞怀接受。厂里人又说:“瞧人家刘炳坤,运气多好,既做了好事,受了表扬,级照样涨。在厂里一片赞美之声,也有人对刘炳坤的得意耿耿于怀,其中一个便是欧阳秋。这次长级,欧阳秋也想涨,但是他观察到,厂部的各个科室,人人都像涨,厂长书记各科室科长,官都比自己大,轮也轮不到自己,他想,与其自己评不上,倒不如自己亮亮高风格,主动要求不涨。他便在每次评论涨工资会上,都会主动说:“这次涨工资,我条件还不够,下次再长吧。”
他的谦逊,得到大家认可,机关涨工资名额,自然没有他了。本来这涨工资的事也就平淡而过,偏偏又冒出刘炳坤让指标的事,而重工业局又给了嘉奖,欧阳秋便有些忿忿了。
一次在冶炼车间办公室里,他便对车间王主任和几个技术员说:“我觉得咱们厂对干部和工人的待遇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王主任问。
“炉前工,有高温保健,运料有吸尘保健,热风有煤气保健,人家每人每天都能拿四毛钱保健费,咱们干部就一分钱也拿不到。”
“那是国家规定,他们工作在高温,灰尘和煤气的地方。”一个技术员说。
“我们干部也是经常去高炉前吗,我们照样得忍受高温,尘土,和煤气了,我们为什么没有享受保健?”欧阳秋说。
“对啊!”几个技术员一同说。
“我们是干部,不能和工人比。”王主任声音也犹豫了。
“工长也是干部,他们为甚么和工人一样享受保健?”欧阳秋又说。
“也是啊。”王主任想了想说。
“还有,炉前工和运料工,热风工都是一年发两三身工作服,一年两双劳动皮鞋,我们干部一年半才发一身工作服和皮鞋,难道我们就不上高炉?”一个技术员说。
大家热烘烘地都说了起来。欧阳秋接着说:“就像这次长级,干部都算到一堆长,工人算一堆,干部当然长的少了,如果干部不单算,都掺到工人堆中,我看哪个干部都比工人干的好,都该长级。”
王主任听到欧阳秋的话,想了一下说:“咱不谈长级的事,劳保工作服和保健的事我倒可以向厂里打个报告,说明咱们干部也要到生产一线,保健和工作服虽然不能和工人一样,但享受一半总可以吧。”几个技术员和欧阳秋都鼓起了掌。
赵卫芳不顾赵卫红的反对,很快和丈夫离了婚,并很快和老约翰结了婚,几个月便和她的孩子一起办了移民,坐飞机到澳大利亚去了。赵卫红怅然若失,不知以后该怎么办,想再撞上个外国老男人,却再也碰不上。正在懊悔时候,姐姐赵卫芳来了封信告诉她,已在澳大利亚为赵卫红物色了一个老男人,不知她愿意否,这个老男人比约翰大,七十来岁,并随信寄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留着八字卷卷胡子,黄毛碧眼带着巴拿马草帽,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一位老人。样子也不算老,看起来也就五十来岁。自己三是没到,找个七十来岁的,比自己父亲岁数都大,赵卫红开始心里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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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热风炉
睡过几觉后,赵卫红心里渐渐开朗:男人大点怕什么,外国人身体壮,岁数大了更知道心疼女人,反正是为了出国,管他呢,先同意再于是给姐姐毁了封信,表示同意和这老男人交往。
十几天后赵卫芳来信,让她去机场接那个老男人,那个老男人头戴巴拿马草帽,手里拿着一支玫瑰花,赵卫红便赶赴机场,凭着巴拿马草帽和红玫瑰花,把那个老男人接到父母家。
街坊见了问:“他是谁啊,是不是赵卫芳外国丈夫的父亲?”赵卫红一时也想不出其它对话,边点头应允。
进屋,赵卫红才仔细观察这位老人,这时才看清,这位老人确实够老的,脖子的皮起了很大的褶,像火鸡的脖子。眼光也蓝的散光,头发黄白根根相交且稀疏,已大半秃顶,而脸上还有不少老人斑。
老人不大会幸亏赵卫红自和约翰认识后,恶补了一些英语,连比带划,基本也能交谈,渐渐明白老人的话。老人说他是个农场主,家里有个农场,种菜种花和养牛,老婆已去世多年,他叫威廉,有个子儿叫约翰,约翰最近和一个中国女人结婚,认为中国女人很好,便把父亲也介绍给中国女人。
赵卫红听到他的儿子叫约翰,最近又娶了个中国女人,忙问:“约翰新娶的中国太太是否叫赵卫芳?”老人点点头。赵卫红听个明白,心里顿时掀起波涛,埋怨姐姐:赵卫芳啊赵卫芳,你怎么给我介绍这么个老头,别的老头都可以,又偏偏是你的老公公,我如果和他结婚,是该管你叫姐呢,还是管你叫儿媳,你是管我叫妹呢,还是管我叫后妈。这不是反了伦常吗?
正在想时,老人又说了,赵卫红依稀能听懂:老人说他虽然岁数大,但能把她办到澳大利亚去,他死后财产都让赵卫红继承,只要有了财产,赵卫红的孩子虽然这次不能办到澳大利亚,今后也可以出资让她去澳大利亚留学。
老人这几句话地在赵卫红脑子里转了几圈,权衡利弊,赵卫红终于同意和这老威廉交往。
赵卫红坐火车跑到忻县,找到王大力,说出离婚的事,王大力对她已感到有些厌烦,不愿再为此事纠缠,便同意离婚,二人在忻县办了离婚手续,赵卫红又去徐风霞家看了看梦琼,也没提给梦琼办证明是她闺女的事,便匆匆赶回了北京。回北京和老威廉办了结婚手续,两人双进双出,没几天便乘飞机去了澳大利亚。
下了飞机,约翰和赵卫芳开车接他们。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农场。农场是一片开阔的平地,好大一片,有个四五里地,地里有几个包着头巾的妇人正在割菜。赵卫红走近一看,竟是几个中国妇女,便用中国话说:“你好!”
“你好!”那几名妇女抬头望了他们一眼,互相对着笑了一下,其中一个稍胖的妇女问:“是新太太”
“是!”赵卫红没说话,身旁的赵卫芳立刻应答了。来到住处,虽然都是欧式房屋,屋里也有壁炉,但是空旷的物理并不显得高雅,倒是尘土满屋,好似多年没住过人一样。“这好几间屋,住几个人?”赵卫红问。
“住一个人,老威廉,今后住两个人,老威廉和你。”赵卫芳说。
“那些农场干活的工人呢?”赵卫红问。
“农场还有其他工人住的屋子,和这里不在一起。”约翰说。
“妹,你应该知足了,你有一个门头沟山乡的中学老师变成农场主夫人,多棒啊!”赵卫芳说。
“你应该管我叫婆婆。”赵卫红纠正。
和赵卫红离了婚,王大力的心头像卸下了一个大磨盘,顿时感到轻松起来,他找到徐风霞,要求徐风霞也和许加添离婚,徐风霞想了想,觉得自己也应该为自己今后生活做一个决断了,便同意,递了份离婚申请到劳改农场,许加添也签了字,两人算把婚离了。王大力便和徐风霞办了结婚证,两人也没举行婚礼仪式,只请在忻县的几个老同学吃了顿便饭。
晚上,徐风霞说:“大力啊,我可能不能怀孕,你瞧我和许加添结婚了好几年,也没怀孕养娃,你不会为这事怨我吧?”
“不会的,咱们有了梦琼,就是咱们的孩子,以后再有没有都没关系。”
“年轻时说甚话都可以,到老了,孤单了,你后不后悔?”
“不后悔,人生难得一知己,几人能觅好红颜,今生能和你平平淡淡生活在一起,吾心足矣!”
“真的?”
“真的!”
二人如胶似漆般过了一段好日子,三四个月后,徐风霞突然胀着红脸说:“大力,我怀孕了”
“真的,你不是说你怀不上吗?”王大力又惊又喜。
“谁知道啊,我觉得自己可能怀孕了,到医院一检查,果然怀孕了,都两个月了。”
“啊,天佑我也!”王大力着实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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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力给调到高炉的热风炉工作,热风炉就是高炉旁边那三个和高炉般高比高炉细些三个顶上半圆的铁柱子。里面是耐火砖,高炉产生的煤气引到热风炉内,燃烧,把里面的耐火砖烧热,从风机房送往高炉的风,进到烧热的热风炉里,被热耐火砖加热,再以千八百度高温的风送进高炉,减少高炉炼铁焦炭的数量,也减短了高炉炼铁的时间。
热风炉的工作就是把高炉引来的煤气烧热热风炉内耐火砖,把风机房送来常温的风经过热风炉加温后送进高炉。这就是开阀门和关阀门的工作。但这工作又很重要,适合煤气与火打交道,所以不能有闪失,如果哪个阀门关错了,不是引起爆炸就是把人熏倒。
王大力初到热风炉,跟着师傅后边学了两个月,后又和几个新到热风炉工作的工人一道去太原钢铁厂,阳泉钢铁厂,首都钢铁厂的热炉考察学习了几个月,技术基本掌握了,才回厂工作。
这时天已寒冷,一场大雪骤然而至,厂里地面上除了炉前料坑前,处处盖着厚厚的白雪。王大力坐在热风炉值班室,观测者各种仪表,不时记录一下,两个小时该换炉了,他便和同班的张铁山走出值班室。
换炉是正常生产情况下,三个热风炉烧两个,一个已烧热的热风炉把燃烧口和烟道口关闭,把风机房送往热风炉的冷风口打开,把热风炉通往高炉的热风口打开,烧热的热风炉经过两个小时的冷风,炉内热的耐火砖温度便会降低,送出的热风已达不到高炉的需要。
这时便需要换另一个已烧热的热风炉,把这个刚送过风已凉下来的热风炉再烧热,三个热风炉如此循环,基本上是两小时一换。
王大力和张铁山把烧热的一个热风炉燃烧口堵盖封死,把后烟道口堵上,打开送风和出风口。把送过风的风炉送风口出风口关闭,把后烟道打开,把燃烧连接好,打开煤气阀,呯的一声,煤气进到热风炉口内,便在炉内燃烧起来。
王大力观察了一下火色,调到最好燃烧程度,便准备离开,这时他看到里热风炉西南二三十米的地方,有两辆马车正在装水渣,如碎塑料泡沫般腾起的白色略黄|色的水渣,被捞渣的工人从水沟中捞出,堆在沟旁,比人还高。四个农民站在沟边,用大板锹往马车上装水渣。
王大力挺喜欢看冲水渣的,红红的好似岩浆般的渣夜,流进水里,立刻喷云吐雾,像云朵般腾起,一朵朵白云被水流冲着往前走,而一般热热的潮湿又有些酸的味道,吸到肺里也就得蛮清新。
王大力走上前,问装水渣农民:“这一车多少钱?”
“一吨两块。”
“你一车几吨?”
“三两吨吧。”
“也行,钢铁厂一车也得给你五六块钱。”王大力说。
“不是,使我们给钢铁厂一吨两块钱。”那农民说。
“你拉,还给钢铁厂钱,那你图甚?”
“我们卖到水泥厂,一吨给我们五块,我们一吨能挣三块。”
“哦,不赖啊。”王大力啧啧称赞,突然问道一股煤气味,这煤气味好熟悉,是他在热风炉换炉时常闻的气味,便对那农民说:“今天刮北风,热风炉的煤气刮过来了,你们装车要注意点,别被煤气熏了。”
“老哥儿,没事,我们都拉了一个月了,一次也没熏着。”
“注意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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