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队在黄土高坡
“你看啊,有什么毛病。”那护士见王大力喊她医生,心里很高兴,乐呵呵地答。
“我是说他的脚啊,手啊,不是什么六指七指的,**后头不是长个小尾巴什么的。”
“瞧,你还是他爸呢,说什么怪话,你希望你儿子生下来多点什么啊?”
“他没多点什么吧?”王大力仍不放心地问。
“不缺什么,也不多什么,是个正常男孩。”王大力这才放心,仔细观看起这红色的皱皱巴巴的孩子。
呵,你们几个都凑到一块儿来了。车间办公室王主任正和车间书记老丁在谈事情,王大力,欧阳秋和赵亮一齐进了屋。“王主任,丁书记,我来这儿是想和您二位提前告个别。我呢,考上北京的大学了,过几天就报道去。”欧阳秋向二位车间领导点点头笑着说。
“祝贺你,祝贺你考回了北京!”王主任也笑着说。
“你们二位也考上大学了,也来问我们道别来了?”丁书记面向赵亮和王大力说。
“我是没考,王大力考上忻县师专,他嫌没回北京就没上。”赵亮回答。
“那你们三人来办公室不会没事吧?”王主任眉毛上下跳动了几下说。
“我们,”欧阳秋接过话:“是为鲜可欣的事来的,鲜可欣因为只顾温功课,把铸铁机开关钮按错了,造成铸铁机的损坏,给国家造成损失,他被关进公安局一个多月了,没准还要。我们都是一块的,以前又是一个中学的,王主任,丁书记,我们求求您,是不是想个子把鲜可欣弄出来,我们在这儿谢谢您们。”说完三人向两位车间领导齐齐鞠了个躬。
“要在厂里保卫科还好说,我们可是他是被关在公安局啊?”丁书记为难地说。
“你们以车间的名义可以写一份证明,说是设备事故,电压过大,铸铁机自动跳闸的,属于设备问题,推到设备事故上”欧阳秋徐徐道来。
“如果这样,安装设备的电工不干,责任推到他们身上。”王主任担忧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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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工可以说设备设计的不合理,把责任推到生产科设计这设备的人啊。”王大力接上说。
“生产科设计这铸铁机的人答应吗?”
“咱厂铸铁机是第一次制造和安装,谁也保不准一次成功永久使用,不用再改进了,设计人员,我是主要一个,后天我就到北京上学去了,我写一封信留在冶炼车间,证明设计不太合理,签上我的名字,这样我把责任揽了,事故推到设备事故,鲜可欣才有可能放出来。”欧阳秋慷慨激昂地大包大揽起来。
这几天王主任和丁书记正在为鲜可欣的事发愁,正想办从监所想把他弄出来,只是坏了个设备并未伤人,所以不想他。苦于无时,欧阳秋他们来出了这个主意,王主任和丁书记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说:“行,我们以车间名义,先写个证明吧。”
“鲜可欣,我问你,铸铁机坏时,你到底按没按停止的按键?”
“按了吧,也许没按,你说没按吧,铸铁机又停住转动了。”鲜可欣喃喃自语,望了望问了他无数遍这个问题的警察。
“你到底按了,还是没按?”那个警察又重问了一遍。
第七十五章 送别
“我记得是按了,可是又觉得没按,我也弄糊涂了,要是旁边有俩人看见多好,就可以证明我按了还是没按。”
“我和你说啊,鲜可欣,你是个要考大学的人,心里怎么这么糊涂呢?如果你按了,那就是破坏生产,给国家造成的损失你要负责任,可能判你个三年五载。你要是没按,那可能是设备事故,比如自己短路,磁力启动器跳闸,或设备设计不合理,你就不用负责了。过几天查实了确实是设备事故,便可以把你释放。”那警察都替鲜可欣着急,不停地解释。
“哦,我听明白了,要是我承认按了铸铁机停止运行的按钮,便判我个三年五载,如果我不承认按了停止键,有可能是铸铁机设备出了问题,或设计不合理,我便不会被。但是我实在记不住我是按了还是没按,因为当时我脑子里只有xy和A,其余的都记不住。对了,警察叔叔我问您,如果设备确实有问题,我又在设备出问题的一瞬间,或前一秒,我按了停止的按键,事故算我弄的吗?”
“这问题很绕,”那个老警察想了想后说:“当然责任算你的,因为设备出问题在你按键一秒后,所以也得判你刑。”
“如果设备出了问题,一秒后我按的停止按钮呢?”
老警察又想了想:“估计你没什么责任了,因为你按停止键在设备出了事故之后按的,虽然只是一秒,你也不用再坐牢。”
“如果设备出事故的同时我按下的停止运行按钮呢?”鲜可欣又问。
那老警察烦了,厉声说:“肯定也判你刑!”
“为什么?”
“因为设备出事故和你按下停止键是同时的,各打五十大板!”
鲜可欣拍了拍脑袋,突然大声说:“我记起来了,我没有按停止按钮,我看到开关钮后面的配电箱里闪了一下火花,铸铁机好像便停了。”
“真的吗?”老警察问。
梦琼趴在边看正在吮指头的弟弟。“妈,他吃手指呢,我还看他吧唧嘴,把指头都咬下来了一截!”
徐风霞正在做饭,听梦琼说弟弟把手指头咬下一截,吓了一跳,忙过来看。一看,根本就没这回事,包包的手指头十个都健在,一个也不少。“你胡说什么,这手指头十个都在啊。”徐风霞笑了,这才想起儿子还没长牙,没牙的嘴怎么会咬下手指头呢。
“妈,有了,您喜欢他还是喜欢我?”小梦琼抬头眨巴着两眼望着母亲。
“你们俩人都是妈身上掉下的肉,我都喜欢。”徐风霞随口说出,但随即想到梦琼并不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自己这么说是不是诳孩子呢,便立刻补充说:“你是姐,他是弟,咱们和你爸都是一家人。”
“我有两个爸,您指哪个爸啊?”梦琼想了想问。
“当然跟现在的爸了,以前那个爸净干坏事,咱们不理他。”
“干坏事的爸爸就不是我爸爸了吗?”梦琼又问。
“是你爸爸,但不是你弟弟的爸爸。”徐风霞若有所思地说。
赵卫红到澳大利亚后再教堂办了个婚礼,老威廉西服革履,赵卫红一袭白色婚纱,神父主持婚礼,威廉给赵卫红戴上结婚戒指。来宾不少,都是外国人,庄重而肃穆。到了这时,赵卫红才感觉这才叫结婚,比和王大力摆个小桌请几个亲戚吃顿便饭的婚礼强多了,她觉得自己这步走对了,丢掉了贫穷,走向了富足。
新婚三日后,一大早老威廉便穿上工作服,开着汽车和赵卫红一起来到农场的菜地,他对赵卫红说:“你现在是农场主的夫人了,农场也有你一份,所以咱们都要在农场劳动,你到菜地和工人一起浇水,锄草,割菜,我和其他的工人一起,把割下的菜包装好后送到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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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农场主也亲自下地干活?”赵卫红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望着白发苍苍的丈夫问。
“我是农场主,更要带头干活,我干的多些,就可以让工人少干些,也就可以为我们省一些工钱。你呢,是我夫人,也要和我一样,不仅和工人一样干活,而且要比她们干的多些。”
听了威廉的话,赵卫红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心想我从北京来这里嫁你是当太太的,来享福的,怎么福还没享就要干活,便说:“我今天头有些疼,干不了活,歇一天再”
“怎么,你病了?”老威廉问。
“病了。”
“好吧,你先回去歇歇。”老威廉开车吧赵卫红送回了家。躺在席梦思上,赵卫红给姐姐赵卫芳打了个电话,说老威廉让她干活的事,赵卫芳回电话说:干活就干活吧,农场夫人不干活谁干啊,何况又不是什么大农场,并告诉赵卫红她自己来澳大利亚,现在白天约翰上班后,她也在一个餐馆里打工,整天累的腰酸腿疼。
在澳大利亚财产是谁的便是谁的,约翰以前买的房子,存款,都做了婚前财产公证,如果和他离婚自己一点财产都得不到,趁自己年轻打点工,挣点钱,为以后的生活着想。好在澳大利亚打工比北京上班挣的多多了,约翰管吃管住,自己挣的钱可以攒下来,并告诉赵卫红,问问老威廉做了财产前公证没有,赵卫红听了赵卫芳的话,晚上便问威廉,威廉说:“早做了婚前财产公证,我又不傻,为什么不作财产公证,如果不做的话我这把年级哪天死了,财产不都落到你这个中国女人手里,我的子女和亲戚们在天国里都不会饶我。”
赵卫红听了没有说话,暗想人说姜还是老的辣,外国老头也不傻,更是精明,这老头死后继承财产的希望是没了,但是也能继承一部分吧,于是便问:“你把财产都做了婚前财产公证,我一点财产也得不到,我怎么给我孩子办到这里啊?”
“这好办,我可以出个财产证明,另外你也可以劳动挣钱,如果你和我生活下去,一直到我走向天堂那一天,我的遗产也是会有你一份的。”
“我出去劳动,到餐馆打工?”赵卫红问。
“不用,不用,你就在我农场劳动,我给你工钱。”
“多少?”
“和其他女工一样。”
“我白天和其他女工一样劳动,夜晚再做你老婆,你就给我一份女工的钱?”赵卫红问。
“噢,嫌少么,我可以给你两份女工的钱。”老威廉说。
看着火车开走了,刘炳坤还愣愣地站在站台上,陈鲁平上了火车,连儿子刘业也带回北京,把孩子带回北京准备放到刘炳坤北京父母家,让刘炳坤的母亲照顾。母子俩一走,三口之家只剩刘炳坤一人。火车开动,带走刘炳坤的半个心,火车走远了,他还恋恋不舍地在望。
“刘炳坤,你在这儿干吗呢?”刘炳坤听到一个女人在和自己打招呼,忙回头,见是张兰正抱着闺女站在自己身旁不远处。
“你这是?”
“送欧阳秋回北京上学啊!”张兰说。“你是?”她接着又问。
“我是送陈鲁平上学。”刘炳坤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担忧。“我怎么没见欧阳秋和你啊?”
“我们来迟了,火车快到了我们才赶到的,你们小刘业呢,鲁平带到北京了?”
“嗯,欧阳秋怎么没把你们小乐乐带回北京?”刘炳坤见张兰抱着乐乐不禁问。
“他爸妈岁数大,我父母看着我俩弟弟的孩子,顾不上看我的,所以孩子还留在忻县,我带吧。”张兰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他们怎么坐在一列火车了?”张兰问。
“瞎撞上的吧?”刘炳坤说。
“没商量过吧?”张兰笑着瞅了刘炳坤一眼。
“不会的,我相信陈鲁平!”刘炳坤忙正色说。
“我怕他们两人又黏糊上”张兰担忧起来。
“不会的!”刘炳坤摇摇头。
打要上火车,欧阳秋就瞅见远处的车门前站着刘炳坤和陈鲁平,而陈鲁平抱着她的儿子刘业。欧阳秋知道,陈鲁平抱着孩子上火车一定是回北京上大学,孩子也带回北京,他心里一阵窃喜,暗想冥冥之中天意,人是改变不了命运的。你刘炳坤使尽计谋害的我和陈鲁平分手,你将她娶为妻子,几年后命运又让我和她双双考上北京的大学,又坐上同一辆回京的火车,这叫什么呢,这叫鬼使神差。
本来上车的一瞬间,他便想喊陈鲁平,但一看抱着孩子的张兰和陈鲁平身旁的刘炳坤,便强行忍住,心想等列车开动了,在凑上前去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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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鲁平搂着儿子刘业正在看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欧阳秋便坐到她们对面,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问:“请问这车是去北京的么?”
“是。”陈鲁平感觉有人坐到对面,但面向窗外并没留意对面是何人,见人问,刚回答,猛然发现这声音熟得很,转过头一看见是欧阳秋,大感诧异,便问:“你也坐这车回京,在车站我怎么没见你?”
第七十六章 新矿石
“我来晚了,列车快到了,我才进站。”
“你一人回京,没把乐乐带回京?”
“乐乐和张兰留在忻县,我父母和张兰父母都看不了孩子。”
“你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欧阳秋说。
“刘业,叫叔叔。”陈鲁平见儿子还在望着窗外,扳了下儿子脑袋说。
“叔叔。”小刘业只侧头瞧了一眼欧阳秋,勉强叫了一声,仍扭过头看窗外飞驰而过的原野。
“这孩子长的真漂亮,白白的,细眉大眼,挺鼻圆唇,像个女孩子,比我们家乐乐长的都漂亮,不太像刘炳坤啊。”欧阳秋轻轻拍拍孩子的头说。
“男孩像妈妈,他长的像我。”陈鲁平说。
“我看,这孩子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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