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队在黄土高坡
来,才能引入热风炉燃烧,这洗涤塔干净是干净,热风工人也不用管它,它自是日夜在洗涤,但是流出来的是含有高炉灰尘的脏水,排出厂外,污染农村庄稼地里的庄稼,厂里每年为此要赔付污染地的大队农民不少钱。
所以修二号高级热风洗涤塔的同时,也把1号高炉的热风洗涤塔由水除尘改为先进的布袋除尘了。布袋除尘,顾名思义,就是让煤气从一个个布袋里经过,把灰尘留在布袋中,干净的煤气从布袋中钻出,引到热风炉。
据说,这种技术是从日本引进来的,布袋除尘好是好,不用费水洗涤,也不用排脏水污染地里的庄稼了,但是用不了几小时,灰袋里面壁上便让灰尘把缝隙堵死,透气性便大减,便需要给布袋震动,把粘在布袋里面的灰摇下来。
几天下来,布袋上下口接在金属管口的连接处,便往往会磨破,只要裂开一寸长的口,灰尘便会从那个口里钻出,进热风炉的煤气便会像生灶火的烟一样浑浊了,怕把热风炉内的耐火砖的缝隙堵死,所以必须把破了的布袋换下,换上新的布袋,新布袋换时,又不能停住整个煤气,只能局部区域性停业一下,引进的煤气,所以热风工就要进入那安装布袋的大铁箱子里,顶着五六十度的高温,冒着被煤气熏到的危险,手脚麻利地去换布袋。
王大力是班长,当然布袋除尘安装后第一次布袋坏了,更换布袋的工作,便是非他莫属了。王大力打开大铁箱,把煤气往外放了三四分钟,戴上防尘帽和防尘口罩,拿好改锥,钳子,一咬牙狠狠吸了一口气,便爬上铁梯,钻进铁箱里,刚进去,便闻到一股浓烈的硫磺和烧塑料的味,他知道那是煤气和烤灼特别材料制作的布袋味,温度热的像个大烤箱,压迫的身上像被火烧一样。
他不敢出气,用手电照了一下,找到破损的布袋,用钳子把上下接口处捆着的铁丝剪断,拽下布袋,忙走出铁箱,摘下防尘口罩,大大吸了口气。没有停留,扔下旧破袋,拿上新布袋,他又钻进大铁箱,把上面口套上,捆上铁丝,他脑袋便有些发晕,汗哗哗地从防尘帽里往下流,他想钻出大铁箱喘口气,可是一想出去喘口气再回来又要耽误一些时间,索性把口袋下面再捆好出去。
于是王大力拿起口袋下方去找下边的连接口,不知为何下边连接口明明在手的旁边,可他试了几次就是没把布袋口套在上边。“日他娘的怪了!”王大力心里暗骂,胸口憋的要炸了一样,他不得不吸了口气。
说也怪,这一吸气,布袋套好了。他忙用铁丝把布袋口栓牢,便躬身钻出铁箱,一摘下防尘口罩便失去了知觉。
王大力好似听到有人在喊他:“大力,大力,大力,你醒醒!”声音由小变大,渐渐清晰起来。是谁的声音啊,好像是徐风霞的声音,又好像是赵卫红。怎么回事?这时,他听到一个带哭腔的孩子喊道:“爸爸,爸爸,您醒醒,您醒醒!”
王大力听的真切,这呼声是小梦琼的声音,她怎么在喊我呢?王大力使劲想站立起来,可是腿和脚仿佛不是自己的,根本就动不了。他想喊:“闺女,爸在这呢!”可是却喊不出声,心头像压了块大石头,连气都出的困难。
王大力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在哪,可是眼皮却像黏住一样,使劲睁了几下死活睁不开。“妈妈,爸怎么还不醒啊?”王大力又听到女儿梦琼的声音。
“你再喊他,他最疼你,你喊他,他会醒的!”王大力听到徐风霞的声音。
“爸爸,爸爸,你别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啊?!”王大力听到梦琼的哭声。孩子哭了,他心里起急,不停地挣扎起来,好不容易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爸爸!”小梦琼见王大力醒了,激动地抱住他的脑袋,把小脸贴在他脸上。
“醒了?”“醒了?”王大力见徐风霞和赵卫红站在自己的头,徐风霞用手抹着自己脸上的泪。“赵卫红?”王大力以为自己看错,忙又仔细看了看,是赵卫红,没错,就是她。
“我这是在哪啊?”王大力看到身边是白,白被,便问。
“是医院。”徐风霞说。
“我怎么在医院?”王大力问。
“你中煤气了,厂里见你挺严重的,便把你送进医院,医院吧你送进高氧仓,几个小时了你才醒过来。厂里通知我们我们才来的。”
“你不是在澳大利亚,怎么你也来了?”王大力问赵卫红。
“我听说你中了煤气,有生命危险,便忙从澳大利亚赶来看你,怕见不到你了。”赵卫红一边说一边笑,也抹掉自己眼角流出的泪水。
“大力,你看,你的工作又脏又累,又危险,也挣不了几个钱,难道你不想改变一下处境?”王大力从医院回家的第二天,赵卫红当着徐风霞的面问。
“想啊,只是怎么改变?”王大力好奇地看了看赵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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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想法。”赵卫红看了一眼徐风霞说:“你呢,和风霞离婚,我现在也是单身,咱俩重新结婚,我也算个外国人,你和我结了婚就可以把你弄到国外去,梦琼现在算你闺女,把你弄过去梦琼也就可以同时出国了,你看怎么样?”
第八十一章 深山出凤凰
王大力一听赵卫红的话,以为是什么好话呢,原来又是这种有违常理的话,忙摇头说:“谢谢你的好意,我可不敢再和你结婚了,和你结婚不知哪天再和我离了。何况我现在有老婆有孩子,日子过的也不错,你想法你去自个想吧,我可不愿听你的梦话。”
“什么梦话啊,我说的实际,你如果出国了,你和徐风霞的儿子也能出国了,你们的儿子出国了,徐风霞是她儿子的母亲,自然也能出国。这就是山药蛋理论,一个扯一个,到时候咱们都由中国人变为外国人,难道不好吗?”边说,边看徐风霞。“你同意和大力结婚吗?”
“不同意!”徐风霞断然反对。
“你呢,同意和徐风霞离吗?”
“也不同意!”王大力说。
“你们俩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现在放着机会你们不抓住,以后后悔吧!”赵卫红生气地说。
欧阳秋上大学已经一年了,寒假暑假他回了两次忻县,看望爱人张兰和女儿乐乐,几次坐火车他都希望在车上碰见陈鲁平,更希望碰见陈鲁平的儿子刘业,可是却都没见到这娘俩。
怎么回事呢?难道自己坐车坐岔了?还是陈鲁平一次都没回忻县。于是在一次饭后,他问陈兰:“我来忻县两次,怎么没见陈鲁平啊,是不是陈鲁平和刘炳坤婚姻出现危机了?”
“没有,陈鲁平没回忻县,刘炳坤可没少回北京,这一年多回去两三趟呢。”
“当真?”
“刘炳坤亲口说的。”听了张兰的话,欧阳秋想:刘炳坤和陈鲁平是不是有些矛盾了呢,如果没矛盾,一年多了,放了两个假,她怎么和儿子一趟也没回忻县呢?
不管怎么说,自己应该回北京后看望一下陈鲁平,旧情虽然难续写,鲜花已经打蔫,但是刘业,她的儿子,是不是自己的呢,自己只生了个女儿,如果刘业是自己的儿子,那可是天估我也,高兴我欧阳秋,气死刘炳坤。
回北京开学后,找了个星期一的中午,欧阳秋便到人民大学。在大学里,没费很大劲便在学校食堂里找到正在吃饭的陈鲁平。“鲁平,吃饭呢?”欧阳秋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陈鲁平见是欧阳秋,并不吃惊,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
“我有事来人大,刚好进食堂,便看见你。”欧阳秋坐在陈鲁平的对面。
“你吃饭了吗?”陈鲁平淡淡地问。
“吃了。”欧阳秋瞎说了一句。
“没吃吧,我给你买一份。”说着,陈鲁平站起一会儿,便给欧阳秋端来了一份饭菜。
“我吃了,你还买?”
“我还不了解你,没吃就吃吧。”陈鲁平用手指指饭菜。
“鲁平,学习怎样,紧张吗?”
“还1行。”
“放寒假我回忻县两趟,怎么没见你呀?”
“刘炳坤说不愿意让我和孩子挤火车了,他在寒暑假时都请假回北京了。”
“他回来,那不是没上班,就没钱了吗?”
“为了看孩子一眼,他舍得。”
“刘业怎么样,快上学了吧?”
“不是和你们乐乐同岁吗,明年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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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上啊,还是回山西?”
“炳坤说想让孩子在北京上小学。”
“他是北京户口吗?”
“刘业还不是,还是忻县户口。”
“那怎么在北京上小学啊?”
“花点钱呗。”
“花钱就能上?”
“想想办法。”
“你们乐乐哪上啊?”
“原来想在忻县上小学,听你这么一说,我也琢磨,是不是也能来北京上小学。”
“还是把乐乐送北京上小学吧,北京教学质量还是比忻县强。”
“刘业长什么样了,一年多也没见着,我还挺想的。”欧阳秋说。
陈鲁平看了看欧阳秋说:“什么样,个高了,也长白了。”
“陈鲁平咱们约个时间好好聊聊,星期天你有事没有?”欧阳秋想和陈鲁平再见个面,好好叙谈一下,增进一下感情,顺便让她带着刘业出来,自己再好好琢磨一下小刘业,长的到底像谁。
“对不起,星期天我没空。我还要和刘业去动物园。”
“哪个动物园?”欧阳秋赶紧问。
“北京有几个动物园,就是西直门哪个。”
欧阳秋在动物园门口一个不显眼处,足足在门口盯着看了两个小时。上午十点多,才见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动物园门口,车门打开,一个年轻军人下来,打开后车门,陈鲁平和一个小男孩走了下来。
那年轻军人和陈鲁平说了几句话,上车走了。陈鲁平领着小男孩到售票处买票。这军人是谁呢,是陈鲁平新搞的对象,怎么没听说啊,不是她新搞的对象,为什么又开车来送她呢。欧阳秋琢磨不透,但他看清了那个小男孩就是陈鲁平的儿子刘业,个子长高了半头,长的像小姑娘似的,细眉细眼,白白净净。
欧阳秋本想立即走过去,但一想还是等她们进了园,自己再跟过的还比较自然。于是等陈鲁平和刘业进了公园,他便也买张票,进了园,进园一看,陈鲁平母女已走了二百来米,便加快脚步追了过去。“刘业!”刚追上,欧阳秋便小声喊。
刘业忙回头,见是欧阳秋,认识,便对陈鲁平说:“妈妈,欧阳叔叔也来了!”
陈鲁平忙看,果然后面是欧阳秋,心想这恐怕不是巧遇,也不是偶然,是自己那天在学校食堂说出了话,他才追逐来的,很后悔那天自己说漏了嘴,“你也来了?”陈鲁平向欧阳秋点点头。
“星期天,学校放假没事,自己重温一下小时候的梦想。”欧阳秋风趣地说。
“怎么你一个人啊?”陈鲁平问。
“我爱人和孩子都在山西,我只能一个人来了。”欧阳秋摊开双手。
“乐乐怎么不回北京啊?”小刘业问。
“她啊,也想回北京,过几个月到春节,乐乐和她妈都回北京探亲,我也带她到动物园来玩。”欧阳秋说。
“乐乐来了,我和她玩!”小刘业高兴起来。
“她回北京,我让她找你。”欧阳秋一边说,一边仔细地观察小刘业,觉得他白白净净的很像陈鲁平,但那鼻子和嘴又长的像乐乐,不禁对陈鲁平说:“我怎么看刘业长的挺像我们家乐乐?”
“是吗,那咱们订个娃娃亲吧,让刘业长大娶乐乐为妻!”陈鲁平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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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可欣走到蜿蜒曲折的山路上,从市区坐公共汽车坐了两个多小时。来到山脚下,又上山走了一个来小时。鲜可欣问介绍人李大叔到没到,怎么这北京房山还有人住这深山里呢?
“咋了,嫌远了,走几里山路就嫌累了,你还是个大小伙子么,要娶这北京的媳妇,要把户口迁到这,路远点怕甚,路近的谁嫁给你个山西的?”
妈呀,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应这门亲呢。鲜可欣想。路越来越难走,路旁偶尔也有一两户农家,石头垒的院墙,石头垒的房,连房顶都是石头片子一片一片盖满的,路虽难走,景色倒也不赖,深秋季节,红果树,一粒粒红色玛瑙,一簇簇挂在要黄不黄的树叶间柿子树高高的,每个农家院外都有几棵几十棵柿子树,上边挂着黄澄澄馒头大的柿子,走在小路上,能闻到一股清新的水果成熟清香。
三爬两爬,七绕八绕,好不容易来到一户山里农家的小院,院也是石头垒的,房也是石头砌的,房顶也是石片盖的,院外也有十几棵挂满黄橙橙柿子的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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