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队在黄土高坡





,她便感到头有些晕,腿有些发软,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缓缓气,又没过一会儿,肚内重新翻滚起来,弄的她不得不再次去卫生间,三泡稀袭来,她不光感到头晕,腿发软,眼前都发黑了,一个没站稳,竟扶着卫生间的门跪。
    “你怎么了?”王大力正在吃饭,见状,忙将徐风霞扶到床上问:“你今天怎么了,病重了?”
    “没有,挺好的。”徐风霞答。
    “挺好的,怎么一连去了三趟卫生间,拉稀了吧?”
    “嗯。”
    “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没有。”
    “那是为什么?”徐风霞不好再隐瞒丈夫,便把买金丹吃金丹的事说了出来。“我看看金丹。”徐风霞便把金丹拿了出来。
    王大力看了看,把一个金丹捏碎,尝了尝,说:“有可能是别的药丸刷了层金粉改成的?”
    “我也觉得可能是,我觉得和牛黄解毒丸的味道差不多。”徐风霞说。
    “如果是牛黄解毒丸改的,也不会吃了拉稀啊,是不是他的药变质了,或是他在药丸子上刷的金粉不是金子做的,是化学制品。”王大力猜测。
    “那个卖药人真坏,这种破药,还卖那么贵!”徐风霞气愤地说。
    “很贵吗,多少钱一丸?”王大力问。
    “一百元一丸。”徐风霞声音低了,脸也有些发热。
    王大力看到爱人这个样子,知道她自知干了错事,也不好再说什么责怪的话,:“买了就买了,以后别再轻易买路边小贩的药便是,剩下的药千万别再吃了,看来还是我卖假水草积的德,我骗人家,人家又转回来骗你,看来,骗人的事是不能干的。”
    王大力第二天拿着剩余的金丹到公园去找那位穿道服的卖药人,公园里却觅不到他的踪影。王大力知道他挣了黑心钱跑了,只得作罢。王大力自从家养的热带鱼中捞了两瓶,骑上车,赶到花鸟鱼虫市场,把鱼摆路边,卖了一会儿,也卖出几条,正在闲暇点支烟刚抽上,一个人影来到面前,抬头一看,竟是老朋友刘炳坤。
    “大力,卖鱼呢?”
    “嗯,炳坤,听说你现在当老板了,买卖做的挺大,怎么有时间来这转了?”王大力问。
    “嗨,什么买卖大不大的,都是挣碗饭吃,你卖这鱼,我全包了!”刘炳坤拿起地上的两瓶鱼。
    “你也养鱼?”王大力问。
    “前几天一个朋友送了一个鱼缸,空鱼缸没鱼,水都放了好几天了,今日闲着没事,来这鱼市抓几条鱼。”
    “我那养好多鱼,我送你些。”王大力说。


    “大力,我和你说个事,这个花鸟鱼虫市场是我一个朋友承包的,你如果想干卖鱼这行当,我跟他说说,你在棚里弄个摊位怎么样,挣钱比你这零卖多,也不用跑老远捞鱼虫去。”
    “真的?”王大力问道。
    “我骗你干吗,那个鱼缸就是他送我的,刚才在玻璃大棚里我正和他聊天,透过玻璃看见你,我便过来了。”
    “行,你和他说说吧,在里面给我弄个摊。”王大力说。
    王大力五点钟便赶到花鸟鱼虫市场,花鸟鱼虫市场的大棚还没开门,六点钟才开门,还要等一个小时。但在大棚外的,已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了。
    这是夏天,虽然刚早上五点多,天已大亮,卖热带鱼的,卖金鱼的,买热带鱼和金鱼的,早已把这条不宽的马路挤得满满的,这早上的买卖不同于白天,早上来这里卖鱼和买鱼的,都是大宗的买卖,卖鱼的,大多开着汽车或拖拉机,一到下马路上便从车上卸下,一袋袋大大小小的充着汽,装着水和鱼鼓鼓的透明塑料袋,每袋里面的鱼也是密密麻麻,有大的鱼,也有小的鱼,各种鱼分别包装,金鱼也是一样用充气塑料袋包装,还有的把大塑料袋里的鱼分成小袋,一边往小塑料袋里装鱼装水,一边用充氧机往里充氧,充好后再把口系紧。
    大些的鱼最少也二三十条一小袋。体型小的鱼最少也要五十条一百条一袋子,所以早上的买卖,不是论条卖和买,而是论袋买和卖。
    这论袋卖和买,也就走批发价格,俗话说,家有万贯,带毛的不算。而这里应该说,家有万贯,喘气的不算。玩物,鸟和鱼,活着之前,死了,那是一钱不值。批发价也就比零售价最低也要差个四五倍,好比说小白神仙鱼或小黑神仙鱼,身子比五分硬币大些的,批发价每条也就一毛钱,而零卖,一条要卖一元钱。地图鱼,二三寸大的,批发也就三四毛一条,零卖最少也要一块五到两块钱一条。
    如果问批发价和零售价怎么差这么多,卖鱼的商家会说:“损耗大呀,他那从养鱼池和温室养大的鱼,一换环境和水质,两三天卖不完,不死三分之一也死四分之一,这是耗损。另外,还要交摊费,税钱,还要赚点,进价和卖价差不多,谁做这活玩意的买卖啊。
    王大力经过刘炳坤的介绍,顺利地在玻璃大棚里租下一个卖热带鱼柜台,买了几个大小鱼缸,进了点充气机,抄子,干鱼虫,便开了张。每星期六早上和星期日早上在大厅外的马路边找鱼贩子批发些热带鱼,进屋倒进自己的浴缸中,便开起了买卖。
    这买卖果然风吹不到,雨打不着,挣钱又多,进货又在门口,挣钱也比捞鱼虫多,王大力便感到满意,一干,便干了一个月。
    王大力进了几袋神仙鱼,地图鱼,五彩斗鱼等,已到了六点钟,玻璃大棚市场的门已打开,王大力把鱼提到自己的柜台前,把采购的鱼解开袋口,轻轻倒入鱼缸中,见采购的鱼在鱼缸中欢快地游动,并未见有死亡或伤残的鱼,心中才放下心。
    他看了一眼装红绿灯鱼的鱼缸,发现里面的红绿灯鱼已不多了,他便又走了出去,到路边再采购一两袋红绿灯鱼,他喜欢这种小巧的,细长如火柴根般长短,身上闪着蓝绿耀眼光芒的小鱼,这种小鱼不爱死,卖不完,在缸里放一两个月却不死的小鱼。而且买红绿灯的顾客几乎没有一次只买一条的,一般一次不买二三十条,也要买十条八条的,在鱼缸中,红绿灯鱼市一群互相追逐在一起的蓝绿红色的小鱼,凑在一起才能显出这种鱼的魅力。在绿色的水草中间,在紫蓝色的灯光下,闪动着一条蓝色,红色,绿色移动的闪光星星点点,或向前,或向后,左右来回摆,真是如梦如幻一般。
    王大力喜欢这种小鱼,好多养鱼的人也喜欢这种小鱼,好似一个养热带鱼的缸中,没有这种美丽小鱼的点缀,便缺了一景。王大力走到批发红绿灯鱼的摊子前问:“老板,今天红绿灯鱼怎么发啊?”
    买鱼人买的多,所以一般不叫买,都叫批或者发,说发鱼,就是包含两个意思,一个是买的多,一个事批发的价格。
    卖红绿灯鱼的是哥俩,一个三十多岁,一个四十来岁,几乎每个星期六和日,他们都从天津来北京这个市场批发红绿灯鱼,据他们说,是他们自己养的,红绿灯鱼不好繁殖,一般养鱼的都繁殖不了,他们哥俩能繁殖红绿灯鱼,所以也很牛气,不像其他热带鱼,批发价和零售价差个五倍以上。
 第五十六章 小聚
    王大力翻头一看,只见那黑瘦年轻人被一大汉拎着后脖子提在半空,两只脚和两只手空中乱划乱蹬。(
    王大力看他被人从后面捏着壳的王八一般四肢乱动,不禁笑了起来,琢磨谁这般大力气,竟然把这坏小子凌空抓起,没有八百斤力,也要有三百斤力,看这大汉黑脸,宽腮,留个长约半寸的黑楂楂的络腮胡子,好像面熟。
    正想着,那大汉一使劲,胳膊一甩,竟然把那黑瘦小子扔出来一丈那个白烙饼脸的年轻人,见同伴被摔,竟也不惧怕,一歪身,向这大汉扑了过来,大汉正要还手,斜刺里一个个不太高穿着蓝T恤的中年人,突然一挥手,叭地打了这白胖烙饼脸一个大耳光,打的他腾腾倒退几步,一**墩坐地上,不明就里地看着那扇他的中年人,不知这中年人的力气何以之大,竟一把掌把自己扇了大屁墩。
    “你他妈两个猴崽子还想欺负人,你看看你欺负的是谁!”随着一声刺耳公鸭嗓,一个也瘦些的中年人跃上前去,骑在那白胖烙饼脸的身上,噼里啪啦又给了他两耳光。王大力一听,这公鸭嗓声音挺熟,刚想仔细看时,只见隔摊的老赵忙奔过来,哀求说:“别打了,别打了,他们只是想换条鱼。”王大力这时才看清,这三人一个是刘炳坤,一个好像苟石柱,一个好像杨树林。
    那黑瘦年轻人和那烙饼脸耷拉着头在那站着,老赵在旁边心疼地看着他们,王大力知道这俩人肯定和老赵有关系,于是装作不知说:“老赵,你和他们又不认识,这俩龟孙子在这欺负咱们卖鱼的,让我这几个兄弟好好教训他们,你让一边去!”
    “别打,别打了,这一个是我外甥,一个是我侄子,哥们向你赔罪了!”老赵用哀求的声音说。
    “你那俩外甥够恶的啊,把鱼到外边捏死,回来又退货,我们几个在外面都看见了,你们欺负人,也打听明白了是谁再动心思,连我哥们也敢欺负,老虎嘴里拔牙是吧?这是第一次,下次再见你们欺负我哥们,我让你们缺须断尾!”杨树林人虽然胖了点,但嗓子仍然尖细地说。
    “是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扫听一下,你们兄弟几个的名号?”老赵见不打他的侄子和外甥了,气又壮起来。
    “找后账是吧,我喜欢你找啊。”刘炳坤挑起眉毛看了看老赵说:“他呢,个子大,是六八年插队去山西的,是个开煤窑的。我呢,是个盖房的,可以说是个包工头。他呢,就不说了,你有什么事想找我们碴个架,练个跤,找王大力告我们一声就行,我们哥几个肯定赴约,如果人不够,我花钱再雇点。”刘炳坤一句冷一句热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王大力看到,老赵的脸色暗淡下来。
    王大力举起酒杯问:“你们哥仨怎么凑到一块了?”
    “他们哥俩回北京玩玩,上我那找我,我就带他们来看你了,刚赶上你要和人家碴架,我们在外面看见那俩小子伸手把塑料袋里的鱼捏死,我们就觉得奇怪,又见他们进了大厅,我们想也进来看看热闹,没想到他们奔你去了,你得罪他们了?”
    “我不认识他们,他们那叔,还是那个舅,不是摊位在我旁边吗,和我买卖上起了点矛盾,买卖上做不过我,就变着法子整我。”王大力讲了他的邻柜台老赵和老钱的事。

()免费电子书下载
    “揍兔崽子们,欺负咱哥们!”杨树林的公鸭嗓又响起。
    “一块作买卖,他不欺负咱,咱也用不着欺负他,以后他如果不欺负你了,还是和左右做买卖的人把关系搞好了,你防他一时,不能天天防着他。我们帮你一次,不能次次帮你,只是,如果你有事,吱唔一声,哥们会帮你的。来,哥几个喝!”刘炳坤说。
    苟石柱只傻笑着,并未多说话,看着苟石柱黑黑的寸头和黑黑的半寸长的连鬓胡子,王大力觉得这打扮有点可笑,像艺术家吧,可是他脸上眉眼间又透着粗野,像煤老板,挖煤的吧,脸上的皮肤又养的挺细嫩,黑亮黑亮,油光水滑,比在钢厂时粗糙的疙瘩溜秋的皮肤平坦了很多,而且寸头,半寸长黑连鬓胡须也剪的整整干干净净,见他话不多,便问:“石柱,你现在煤窑开的怎么样了?”
    “开大些了,雇的人多了,百十号人。”苟石柱憨憨地笑。
    “树林怎么样了,你那小媳妇怎么样了?”
    “我那还是小媳妇啊,早是老媳妇了。”杨树林笑笑说。
    “没再给你养个娃?”王大力又问。
    “我在就两个娃了,一儿一女,石柱也和我一样,也是一儿一女,你不也是一儿一女吗?”杨树林问。
    “嗯。”王大力点点头。
    “你在钢厂干的还好吧?”王大力又问。
    “我早到石柱那干了。”杨树林喝了口酒说。
    “你们来北京卖煤来了?”王大力问。
    “卖煤是一回事,另一件事是我和石柱都没调回北京,但我们想把孩子弄回来,现在北京房子不是可以买卖了吗,我和石柱这回带了点钱,准备在北京一人买一套房!”杨树林尖着声音说。
    苟石柱对着父亲的遗像和母亲的遗像凝视了很久,才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最近几年由于父母都已去世,山西煤矿的事又多,家中又有妻子儿女,他回北京的次数便少了。
    他虽然是个粗人,但确认为父母把自己养大,自己对父母生前一点孝也没敬,对两位老人家是有亏欠的。一回北京,看到父母的像和两位老人的骨灰,他便感到心中难受,几次都暗暗地流了泪。
    他曾带妻子二妞和儿女们回过北京一趟,那是母亲刚过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