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唳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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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日,当苏海陵再次跨进斜阳殿时,额头不禁挂满了黑线。
只见原本花园中已然竟相开放的鲜花都不见了踪影,泥土被挖得一塌糊涂,几个宫女和小侍正忙着种上一棵棵奇怪的花草。
苏海陵走上前,把那个正指手画脚玩得不甘心的人拎出来,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在干什么呢?弄得自己跟个泥猴子似的。”
“谁叫那些侍从笨死的,我的紫金草差点都被他们弄死了。”司徒夜不满地说着,眼珠子一转,扯住了她的衣袖,讨好地笑道,“海陵,你从太医院拨几个医女给我好不好?”
苏海陵怔了怔,仔细一想,倒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
虽然她总是喊着庸医庸医,不过她知道,邪医上官璇玑的传人,司徒夜的医术已是世上少有了,或许……派几个医女给他是个不坏的主意。尽管司徒夜是要她们来侍弄他的那些珍贵药材,不过多少也能学点儿东西,比跟着太医院里几个老太婆强多了。
“怎么样嘛?”司徒夜也不管是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整个人都粘到了她身上。
“看你表现喽。”苏海陵似笑非笑地道。
“你要我怎么表现?”司徒夜魅惑地一笑,头枕在她肩上,一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朵上。
花园里的宫女小侍连忙红着脸转过头去。
这位司徒公子……究竟哪里像传闻中那位恬静淡雅的公主正君了?真是……一点儿矜持都不懂啊……
苏海陵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脸的懊恼,怎么就忘了,司徒狐狸可不知道什么叫害羞……
“你还没说呢,要我怎么表现?嗯?”司徒夜的声音压的很低,尤其是最后一个尾音微微上翘,听在耳中,就好像小猫的爪子在心里挠挠似的,一阵痒痒的感觉。
“陛下。”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
“不要理他。”司徒夜扬了扬眉,满眼的不满之色。
紫馨站在路口,心里一阵犹豫不定。
陛下似乎很宠爱新侍君,这个时候过去打扰会不会被骂啊?可是……这件事又不能不服……
“紫馨,过来吧。”苏海陵淡淡地叫了一声。
司徒夜撇撇嘴,扔开她,又跑进了花丛中,指点着那些小侍种草药。
紫馨赶紧小步走过去,跪下道,“ 紫馨叩见陛下。”
“起来吧。”苏海陵说着话,却没有看着他,目光依然落在司徒夜身上,“什么事。”
“有一位慕容紫小姐拿着御赐金牌求见陛下。”紫馨赶紧答道。
虽然那位小姐没有官职在身,可有金牌在手,尤其那一身气势,除了女皇陛下之外,还真的没有别人比得上。
“慕容紫回来了?她在哪里?”苏海陵松了口气。
自从慕容紫去寻找她和昊月,已经过去三天了,杳无音信,她正担心着呢,总算是回来了。
“在紫宸宫偏殿。”紫馨道。
“司徒,我先走了。”苏海陵扬声道。
“下次来毒死你。”司徒夜气呼呼地吼了一句,让边上的人都吓得脸色发白。这位新侍君还真是敢说啊。
“只要你舍得。”苏海陵吩咐一笑,一边走又补充道,“记得普通的毒我没用,别浪费东西了。”
司徒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独自郁闷去了。
都怪木清尘,没事竟然给她弄出个万毒不侵之体,真不好玩。
不过……她没有自称“朕”,说明了她哪怕登上了,依然是那个苏海陵,骨子里人来没有变过呢。
苏海陵却没有考虑那么多,她只是单纯得以为,自称“我”,让他们叫自己的名字“海陵”而不是一声冷冰冰的“陛下”,那才是情人之间的相处方式。
纵然来到这个女尊男卑的封建时代,她的灵魂里依然保留着一丝现代人的 意识。好吧……真的只有一丝而已,因为那些个男人,放弃哪个她都舍不得了。
回到紫宸宫,慕容紫已经喝干了两杯茶,见到她进来,一脸的郁闷。“陛下倒是好心情。”
“朕当然好心情。”苏海陵笑了笑,挥手让侍立的人全部退下,正容道,“怎么样?”
“陛下失落的诛邪剑我已经带回来了,只是不方便带着,已经交给昊月了。”慕容紫道。
“哦?”苏海陵笑道,“看来你此行倒是很顺利。”
“是很顺利,不过……”慕容紫苦笑了一声道,“估计是魅影门故意的。”
“怎么说?”苏海陵皱起了眉。
“我赶到那时的时候,就看到水璃昏倒在地上,旁边放着诛邪剑,其他什么人也没有。”慕容紫道。
“什么?”苏海陵呆了呆,颇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堆里无处使力的感觉,很是难受。
好一会儿,她才问道,“既然没有打斗,你这三天干什么去了?”
“我用尽了方法,那水璃就是醒不过来,明明没有中毒又没有点穴,整个人就像是熟睡一般,毫无异状。”慕容紫道。
“你不会这三天都在研究这个吧?”苏海陵说着,自己都不信。
慕容紫又不是善心菩萨,才不会关心区区一个水璃的生死。
“怎么可能?”果然,慕容紫一挑眉道,“我把水璃放在无念剑派的京城分舵了,他身上太古怪,若是送进宫,惹出什么事就麻烦大了。至于这三天,我是接到一个消息,赶着调查去了。”
“什么消息?”苏海陵心头一紧,直觉地感到,后而的话才是今日慕容紫来她的主要目的,刚才的都只不过是附带的。
“夏季最大的灾害是什么?”慕容紫突然问道。
苏海陵怔了怔,随口答道,“洪水,台风。”
话一出口,她脑中灵光一闪,猛地站了起来,喝道,“可是春汛有问题了,”
“不错。”慕容紫沉重地道,“今年的洪水可能会很厉害。”
“湘江下游历年便受洪水侵害,年年筑坝。”苏海陵沉吟道。
“我得到的消息,正是和此有关。”慕容紫道,“若是筑坝的不是青石,而是泥沙……会如何?”
苏海陵眼神一闪,良久没有说话。
“此事牵涉太广,无论海月山庄,无念剑派,玄冥宫的势力都无法将消息传到京城来,我只是在回来的路上偶然救了一个河工,才知道连上京告御状的百姓都被层层追杀,只有她一个人侥幸活了下来,却因为没有盘缠,饿昏在了路上。”慕容紫道。
“我知道了。”苏海陵面沉如水,看来……南部官场也该来个大清洗,好好处理一下那些蛀虫了!嗯,似乎昨天在司徒狐狸那时看到的一本书不错?
与此的鄞县县衙。
虽然鄞县只是个小县城,但是却位于湘江最下游,每年只要湘江一泛滥,首先遭殃的就是这里。因此,鄞 县的河防向来是重中之重。
梅君寒很轻易地就潜入了县衙,并顺手将一路遇到的衙役都打昏,然后按照她们原来的位置放好,远远看来,就好像在尽职在站岗一样。
以他的武功,不过一盏茶时分就将整个县衙全部控制住,然而他的心中却没有几分欢喜。堂堂玄冥宫宫主之尊,竟然沦落到对这些小人物出手,真是讽刺呢……
梅君寒摇摇头,压下心中的一丝烦躁,大大方方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什么人?”里面的两人吓了一跳,一起站了起来。
“县令大人真是勤政爱民啊,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梅君寒冷笑着走进去,找了张椅子坐下,悠闲得像是在自己家里似的。
“你怎么进来的?”师爷打扮的中年女子面如土色,大喊道,“来人!有刺客!来人啊!”
梅君寒面纱之外的一双肯眸冷冷地盯着她,任由她大喊大叫。这县衙占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以这师爷毫无内力的嘶喊,外面决计是听不见的。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见外面一片死气沉沉,还是县令胆子大些,颤抖着问道。天哪,这个黑衣蒙面人,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刺客”吧?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目的么,也简单得很。”梅君寒换了个坐姿,懒洋洋地道。
“还请大侠明示。”县令陪笑道。
“我要今年修河筑堤的账本。”梅君寒说着同,见她立即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轻描淡写地又补上了一句,“不是你们呈给朝廷的那本。”
“这……账本就是那一本啊!”县令脸色大变,小心地回答。
“我本来还以为你比较呢。”梅君寒冷冷地一笑,随手从怀里摸出一本书来翻到一页,扔到师爷怀里。“念!”
师爷愣了愣,不过这是她的本行,虽然心里惧怕,捧起书来却一下子镇定了不少,但他的目光一落在书页上,脸色“唰”的变得惨白。
“念啊!”梅君寒一扬眉。
“是是。”师爷偷看了他一眼,咽了口口水,涩声渎道,“一棍穿心,选择圆头木桩,洒的容易造成快速死亡,犯人痛苦时间太短,圆头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对器官的破坏,深入身体之后不会穿透也不会粉碎器官,只会导致器官挤作一堆,易位或偏离,行刑的时候,犯人肚腹朝下平躺在地上,双腿分开,由行刑者固定好,双臂用小尖桩固定在地上,或者反过来绑在背后,将木桩从 肛门插入体内。木桩插入五十到六十厘米之后,犯人忍受着难以名状的痛苦折磨。这种行刑方法的关键就在于无需行刑者的介入,待木桩竖起来之后 ,犯人一点一点地向下沉,木桩仍然一点一点地继续深入,直至其从嘴部穿出。一个犯人可能过上几天才会死去。在很多情况下,这一类的犯人往往要承受数天以上的折磨。在行刑过程中还要用木棉在身体各处敲打,让木桩从嘴中穿出。除了犯人自己的抵抗力以外,木桩本身也决定了死亡过程的长与短……”
还没念完,旁边就传来“咕咚”一声,却是那县令口吐白沫地昏了过去。
“真没劲儿,这样就吓昏了?”梅君寒一声冷哼,目光又落在师爷身上。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师爷也不比县令好多少,一副随时会吓昏的样子。
梅君寒虽然不屑,但心想着要是两人都昏了就麻烦了,反正吓也吓够了,便从怀中取了一枚湿润的玉佩,“喂,认得这个吗?”
“九,九凤配!”师爷一脸见鬼的表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趴在地上连连叩头不已,“参见钦差大人。”
“你认识这玩意儿就好办了。”梅君寒随意转着玉佩,也不叫她起来。
这玉佩倒真是好用,怪不得那女人会偷偷塞进他的荷包里呢。钦差?他可是邪派妖人,扮一回钦差倒也挺有意思的。
师爷见他居然将这仅次于玉玺的九凤配如此把玩,还称之为“这玩意儿”,这一吓可不比刚才的轻。
“你不用解释。”梅君寒抬手阻止了她将要出口的话,漫不经心地道,“侵吞治河款,用泥沙替换青石铸造防洪堤坝,若是造成湘江水灾,将会导致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这不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担当得起的,说吧!是谁的命令?”
“是……是……”
“说了,大不人就是个死,不说么……”梅君寒随手指指丢在他脚下的书,“正好让你成为这部刑典的第一个试验者,说不定你还能因此而搏个青史留名?”
“不不,我说我说,是安王殿下。”师爷不等他说完就大喊起来。开玩笑,谁愿意这样子青史留名啊?
“安王?”梅君寒怔了怔,脸上却不动声色,“诬陷皇族是个什么罪名你清楚吧?”
安王……看来那时安王不顾京城局势坚持离京,不止是因为要拉拢蓝旌元帅啊。可是她如今不知所踪,暗地里还有多少势力却是谁也说不清了。
“小人字字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师爷连忙满口保证。
“那我就去找安王对质吧。”梅君寒轻轻一笑,扬长而去,只在风中传来一句话,“今晚的事若是让我在外边听到什么风声……”
“咕咚!”师爷一头栽倒,却是高度紧张的心情一旦放松下来,立即进入了昏迷中。
夜风从敞开的大门口钻进来,吹得地上的书页“哗啦啦”地作响,正好露出封页来,却是四个潇洒不羁的大字:圣朝弄典。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司徒夜编撰。
第四卷 第 8 章
“喂,庸医,他究竟是怎么了?”苏海陵道。
“别吵。”司徒夜放下水璃的手,又拨开他的眼皮看看,忙得不亦乐乎。
“你都看一快半个时辰了,到底行不行?”苏海陵不耐烦道。
“我不行难道你行?”司徒夜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按照慕容紫的说法,他至少也已经昏睡了五天了。”苏海陵也忍不住伸手戳戳水璃红润的脸颊。
明明三天水米不进了,怎么气色还是那么好呢?
“不会是真的中邪了吧?”司徒夜嘀咕头,一面解开水璃的衣服。
苏海陵干咳了两声,急忙转过身去。
“咦?”司徒夜突然脱口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了?”苏海陵忙问道。
“你来看!”司徒夜道。
苏海陵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房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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