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唳九霄
眼看着渐渐少下去的人,时间也要到正午了,木心刚想提醒木清尘吃饭,但眼见又一个男子走上来,也只好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最后一个吧。之后一定要让公子先去吃饭不然苏小姐发起火来也是很恐怖的。
“云洲冷御星参见凤后。”秀美的少年显得有些拘谨,声音软软的,还夹杂着一丝颤音。
木清尘突然觉得一阵心烦,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似的,但又找不到具体的原因。
“御星擅刺绣,今日带来绣图一幅,请凤后鉴赏。”冷御星说着,紧张地打开手里的画卷。
木清尘很是无奈,刺绣?让他鉴赏舞剑还差不多……
就在这时,殿中突然亮起一道剑光。
“嗤”随着一声裂帛声响,空中碎裂的布片纷飞,如同无数蝴蝶飞舞。
木清尘没有动,剑光是从他身后亮起的,那是万梅飘雪的剑势,他就算不用看也认得。
“啊!”冷御星一声惊呼,身子向后倒去,而眼中却闪过一丝诡异的寒光,指尖微动。
“呯!”少年的身子滴落台阶,秀发散开,配上一张梨花带面的惊惶表情,实在是很楚楚可怜。
“君寒?”木清尘回过头道。
梅君寒冷冷地一笑,手中出鞘的宝剑一翻,剑脊上竟然吸附着无数根细如牛毛的金针。
“梅公子,你没事吧?”木心关心地 道。
自从宫变那晚梅君寒在冷御风的自爆下保护了木清尘,木心就很感激他。
梅君寒摇了摇头,手腕一震,被他用内力吸在剑上的金针就掉落下来。
“你怎么来得这么??”木清尘颇有些好奇地道。
他的内力已经恢复了两三成,木心和欧阳珣也都不是庸手,所说冷御星的偷袭本就不太可能成功,不过梅君寒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照理,以他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参加选秀的。
冷御星半坐在地上,脸上的慌乱之色可不是假装出来的了。
这个男人是谁?好可怕的武功,竟然在一瞬间用内力将上百枚淬了剧毒的夺魂针吸附在剑上!就算是姐姐也做不到……
“刚刚接到的消息。”梅君寒淡淡地还剑入鞘,走上前,锋利的目光居高临下的望着台阶下的少年。
“你……你究竟是谁?”冷御星颤声道。
梅君寒却没有答他,右手微微抬起。
“君寒,等等。”木清尘一皱眉,站起身来,按住了他的手。
“木清尘,你该不会对刺客也心软了?”梅君寒一挑眉。
“你就知道背后没有主使人了?”木清尘轻声道。
“他本来不是杀手。”梅君寒不屑的撇了撇嘴,轻蔑地道。
“冷御风的弟弟?”木清尘沉默了一直才道。
“我对报仇的戏码不感兴趣。”梅君寒说着,慢慢地走下台阶,冷声道,“冷御风是我杀死的,你报仇也找错人了。”
眼看着少年清澈的眼睛里闪烁出的仇恨,梅君寒只发出一缕指风,无声无息地点了他的死穴。
木清尘摇了摇头,轻声吩咐了欧阳珣几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能看出来,现在的梅君寒,情绪很不稳定。
经过这么一闹,殿中那些待选的少年大半都脸色苍白,神情萎顿,都是些娇生惯养,连杀鸡都没见过的少爷公子,如今亲眼见到了行刺和杀人,怎么能让他们不心惊胆战。
看到梅君寒走过来,所有人都纷纷避开,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梅君寒头也不回地走出大殿。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木清尘望那一袭黑衣消失在拐角处,留下一句话,扶着木心的手转入殿后,只留下欧阳珣收拾残 。
好一会儿,大殿中才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回过神来的李暮雨小心地道,“如枫,那个人不就是我们在寒香殿看到的吗?他到底是谁啊?”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柳如枫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要去招惹他。”听到了他们谈话的秦玉轩静静地插了一句。
“为什么?”李暮雨不服地小声道,“不就是个失宠的……”
“别的我不知道。”秦玉轩打断了他的话道,“不过奶奶说过,那个男人,梅君寒,他是当今天下第一高手。”
“啊?”不单是李暮雨嘴巴张大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连柳如枫也很是诡异。
“也别以为凤后很简单。”秦玉轩一身轻叹,“他曾经是唯一能和梅君寒一较高下的人。”
“真的假的?”李暮雨嘀咕道。
“不信的话可以去试试。”秦玉轩道。
“玉轩……你也学坏了!”李暮雨一笑,素来乐天的他很快就把这事抛一边去了。
管他什么第一高手第二高手的,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中,武功再好也用处有限,大不了以后不去招惹他嘛……
第四卷 第 19 章
“呯!”苏海陵一掌拍在书案上,脸色阴沉。
欧阳珣能够感觉到冷汗从额头划过,流入衣领中的感觉。
竟然让一个完全外行的刺客混入了宫中,搅乱了选秀,还差一点伤到了凤后,她知道自己这次捅出的漏洞实在太大了。
不过话说回来,也正是因为那冷御星实在不像刺客,才会他蒙混过关的。
“还有你!”苏海陵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地瞪了一边若无其事的梅君寒一眼,“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还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他要杀的人,是我。”梅君寒淡然道,“我自己的恩怨,自己可以解决。”
“这是你的恩怨么?是我的,我的好不好!”苏海陵吼道。
“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见。”梅君寒白了她一眼。
木心悄悄地背过身子,差点就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真的很少会看到苏小姐气急败坏的样子呢!
木清尘静静地看着梅君寒一脸的不耐烦,苏海陵一副有火不敢发的表情,微微摇了摇头。
“那……选秀到底怎么办?”坐在一边啃苹果的司徒夜抬起头来问了一句。
“欧阳总管。”木清尘叫了一声。
“在。”欧阳珣不安地应道。
“就按上次紫馨拿给你的名单,将这些人留下,其余的遣送回家吧。”木清尘道。
“是。”欧阳珣偷望了苏海陵一眼,见她没有异议,赶紧退了下去。
苏海陵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看三个爱人。再加上昊月,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对了,昊月呢?”司徒夜好奇道。
“去查冷御星的事了。”苏海陵重新坐下来,沉声道,“参加选秀的男子都必须是出身清白的,冷御星能够混进来,单凭他自己是做不到的,京城之中,定然有内应,或许……就是苏玉陵的眼线。”
“那他所谓的家人呢?”司徒夜道。
“慕容紫已经在调查。”苏海陵头痛地道,“那只是个想攀龙附凤想疯的京悺,三个月前来了一个自称远房亲戚的美貌少年投亲,自然是高高兴兴地把人报上去了。”
“三个月前?”梅君寒一皱眉道,“那不是说明,苏玉陵在离开京城的时候玉已经安排好了这一步?”
“那只狡猾的狐狸!”苏海陵一声低咒。
“不找到她,始终是个祸害!”梅君寒的语气中充满了杀气。
“你啊……就消停一下吧。”苏海陵苦着脸道,“小心把我们的宝贝也教成这冷冷冰冰的样子。”
“怎么,我就是这样了,不满?”梅君寒一挑眉。
苏海陵揉了揉太阳家,直接忽略了他的挑衅。
怀孕的人……脾气真是不好琢磨。
“还有!”司徒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丢了苹果核,瞪着她道,“斜阳殿里的那个西秦皇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弄走?”
“你不会是玩不过他吧?”苏海陵好笑地道。
“怎么可能!”司徒夜顿时炸毛了。
“行了行了,过几天定下了封号,就让他搬进独立的宫殿里去。”苏海陵安抚道。
“你不会是真想要他?嗯?”司徒夜业到她身边,整个人趴在她肩上,声音里明显充满了威胁。
“我要他干什么?”苏海陵没好气地道,“我又不缺夫君,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你……”司徒夜顿时气结。
“那位皇子身上,恐怕还有别的秘密。”木清尘忽然道。
“哦?”苏海陵一怔道,“清尘,你发现什么了吗?”
“司徒也该注意到了。”木清尘道。
“你都看得出来,我要是还没注意到,就真是庸医了。”司徒夜翻了个白眼道,“东方影身上有病,而且恐怕还不是一般的病。”
“什么病?”苏海陵闻言,立即道。
“具体的要让我诊断才能确定,我没打草惊蛇。”司徒夜掌道,“不过……根据我这段日子的观察,心里已经基本有数了。”
苏海陵点了点头,知道他不会随便夸口,所谓的基本有数,实际上应该就是确定了,于是她只问了一句,“能不能治?”
“能是能,不过有点麻烦。”司徒夜抓了抓头,看看她,又看看梅君寒。
“看我干嘛?”梅君寒莫名其妙地道。
“这个……他应该是天生的五阴绝脉,要治好的话,除了用药和针炙,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内家高手用深厚的纯阳真气替他打通经。”司徒夜解释道。
“想都别想。”苏海陵立即一口否决。
她承袭木清尘的内力,走的也是阴寒一脉,慕容紫也是阴柔派的,她所知道的纯阳内家高手,也就只有梅君寒一人了。
“所以我才一直没有说嘛。”司徒夜撇撇嘴,嘀咕道,“就知道你舍不得。”
“你们哪个我都舍不得。”苏海陵揉了揉他的脑袋道。
“信你才怪!”司徒夜说着,眼中却掩饰不住地笑意。
“对了,玲珑金鼎你研究得怎么样了?水璃的蛊毒你怎么解的?”苏海陵这才突然想起来。
“完全没头绪。”司徒夜一耸肩,“我就用玲珑金鼎燃香,蛊虫就乖乖地出来了,换成普通鼎炉就没用。”
“还有这样的事?”苏海陵奇道。
司徒夜摊了摊手,坐到一边去,满脸的郁闷。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木清尘淡淡地站了起来、
“我也是,还得去照顾我的宝贝花草。”司徒夜也道。
碧霄宫和斜阳殿本就在一处,两人便一起离去了。
苏海陵一笑,情知他们有话要说,司徒夜的小心思,向来瞒不过她的眼睛。
“我也走了。”梅君寒也道,“我在寒香殿布了暗哨,进来时小心一点。”
苏海陵一声苦笑,天晓得他是不是在宫里布置了什么陷阱,但人已很直觉地站起来,“我送你回去。”
“我看上去很像是一碰就碎的瓷器?”梅君寒不悦地一挑眉。
“我想和你多呆一会儿好吧 ?”苏海陵强硬地搂上了他的腰。
梅君寒张了张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默认地任由她揽在怀里。
出了紫宸宫,要到寒香几乎要穿过大半个后宫了,她又后悔安排得那么远,不过梅君寒倒是很喜欢寒香殿的清幽,坚决不肯挪了位置。
一路上的侍卫宫女见到他们,纷纷行礼。
苏海陵也不管他们,只低声地念叨着怀孕的人要注意的事,她可不想看到这个素来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人直到挺着个大肚子还丰剑飞来飞去。
梅君寒一脸的不耐烦,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女人这么啰嗦?也真亏木清尘受得了!不过……木清尘的话,估计能很淡定地左耳进右耳出,安之若素吧!
一边想着,他一边也只能无奈地回上一句,谁让他没有木清尘的好性子呢。
“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苏海陵抬手捏捏他的脸颊。
“闪开!”梅君寒拍开她的爪子。
“真拿你们没。”苏海陵笑叹着,却舍不得手上细腻的触感,换一边,继续捏。
“女人,你越来越大胆了!”梅君寒一把抓住她作怪的手,眼中尽是威胁。
“不是我大胆,而是……你越来越可口了。”苏海陵说着,凑近去吻上了他的唇。
谁说抓住了手就够了,调戏……可不一定要用手。
“你……”梅君寒一惊,刚吐出一个字,双唇微启,一条舌头已经从缝隙中滑了进来,瞬间开始掠夺他的甜美。
“呜……”未尽的话变成了呜咽的呻吟,抵抗的动作也慢慢转化为顺从。
苏海陵轻易地从他的桎梏中抽出自己的手,一手紧紧搂着他的腰,一手托在他的脑后,使自己吻得更深入。
梅君寒在炽热的吻中渐渐地迷离了意识,一团浆糊的脑子里虽然隐约记得现在是大白天,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御花园里,但却兴不起反抗的念头,已经习惯了苏海陵触碰的身体自觉地软化下来,舌头也开始生涩地回应起来。
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吻,苏海陵一面继续轻轻地咬着他微肿的嘴唇,一面低笑起来。
梅君寒眨了眨眼睛,视线逐渐清晰起来,然而身体依然是无力地倚在她怀里。
真是……越来越没有抵抗力呢。
梅君寒哀叹着,干脆赌气似的将全身的重量全交给她。
“你好重。”苏海陵又咬了一口他挺直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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