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唳九霄
“笑什么!”木清尘眼中冷光一闪,在桌下一脚踢过去。
“没有……你真的……很可爱……”苏海陵一边笑一边道。
“小姐,小心呛着了。”昊月无奈地递过去一杯茶。
苏海陵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看看左右两个各具风情的美男子,不由得心情一片舒畅。
昊月羞涩下的隐忍,木清尘对爱情的懵懂纯真,不正是她最爱的一面吗?
第二卷 第 21 章
因为不急着赶路,苏海陵也并没有想过再买一匹马,何况木清尘的身体尚未恢复,内力损耗过度加上情事后的酥软,使得他清醒了没多久又窝在苏海陵怀里昏昏欲睡。
不过……苏海陵却是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昊月回来了,那么久不见,她自然是想好好抚慰一下爱人的,不过这一路上她都与木清尘同床共枕,一下子要放他一个人又怕他胡思乱想,要说一起睡吧……客栈哪里来这么大的床?
最终,她还是放心不下木清尘,但早上看见昊月恍若无事的目光,却又没由来的一阵烦躁。唉……齐人之福也不是那么好享的。
停停走走,五天后到达楚京的时候,木清尘已经基本恢复了元气,倒是苏海陵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楚京和她们离去时没有什么不同,但仔细看来,似乎官兵和捕快的巡逻都更加严密了,街头也贴了不少画像,只可惜似乎没人真正见过梅君寒的脸,画像上勉强也就能看出画的是个男人。
“月,上官璇玑平时都住在宫里吗?”苏海陵站在客栈二楼房间的窗口处,眺望着不远处明黄色的宫城问道。
“是的。”昊月点了点头,“自从一年前起,邪医就一直住在女兵的寝宫旁边。”
“虽然上官玑算越来也该一把年纪了,不过毕竟是个女人啊,那女人也不怕……”苏海陵撇撇嘴,目光对上正好奇地望着她的木清尘,后而半句话就吞了回去。
“小姐,想要见到邪医,很不容易。”昊月道。
“我知道。”苏海陵点点头,微微皱起了眉。
“今晚我进宫去将她带出来便是。”木清尘淡淡地道。
“清尘……”苏海陵苦笑道,“你的武功一个人进出皇宫是没有问题,但是上官璇玑是个大活人啊,先不提带个人出来有多困难,最重要的问题是,她肯不肯乖乖跟你走?”
“打晕了背回来不就行了。”木清尘不以为然道。
苏海陵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木清尘思考问题向来是最直接的方法,当然,那也是他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木公子,上官璇玑年轻时便是大雍十大高手之一。”昊月插口道,“而且此人浑身剧毒,防不胜防,公子虽然武艺高绝,但若与其争斗起来,定会惊动宫内的禁卫军,到时候脱身就麻烦了。”
“月,你怎么打听到邪医的消息的?”苏海陵想了想问道。
“这几年来我在南楚和西秦也布下了不少眼线,有一人在机缘巧合之下,被为了宫中禁卫。”昊月道。
“那她有没有办法弄来宫里的腰牌?”苏海陵眼睛一亮。
“没有用的。”昊月立即明白了她的想法,否决道,“宫里进出的人检查非常严格,像我们这样眼生的绝对混不进去。”
“那么……就只能用最后一招了。”苏海陵抓了抓头,一声苦笑。
“什么办法?”木清尘好奇地道。
“当然是,报名求见啊!”苏海陵理直气壮道。
昊月愣了愣,疑惑道,“邪医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古怪,恐怕她不会见……”
“如果她真是上官璇玑,就算不见我,也会见清尘。”苏海陵道。
“我不认识她。”木清尘皱眉道。
“认识她的不是你,恐怕是你的师父。”苏海陵解释道 ,“月,当初无咎前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邪医的名字,而是兜个圈子让我们去小寒山打青莲剑仙?”
“小姐的意思是说,青莲前辈和上官璇玑有交情,能让她救人?”昊月脱口道。
“嗯。”苏海陵应了一声,回头道,“清尘,我说的没错吧?”
“我不知道。”木清尘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师父在世时只是隐约提过鬼医和邪医两位前辈的名字,那时候我太小,很多东西我听不懂,后来也渐渐淡忘了。”
苏海陵心中一叹,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之间的恩怨,恐怕就是情伤了。
“既然如此,那但试试吧。”昊月道。
“我去。”木清尘说着,站了起来,直接向外走去。
“清尘,不用……”苏海陵正想说天色已晚,不如明天再去,但刚吐出四个字就被截断了。
“你的毒,已经不能拖了。”木清尘打开了房门。
就在这时,一道雪亮的剑光随着开门的动作激射进来,直奔木清尘的眉心。
“小心!”昊月飞快地抢了上去。
首当其冲的木清尘玉容冷肃,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乌黑的发丝被激荡的真气吹起,但下一刻,他微微一偏身,雪白的衣袖扬起,如温柔的春风一般,缠绕上了剑锋。
衣袖虽是柔软之物,但在木清尘使来,却紧紧地裹住了长剑,让执剑之人再无法往前刺一寸。
“云墨?”看清了来人,苏海陵不禁一呆,握在剑柄上的手也放了下来。
“苏海陵,你给我出来。”云墨气得脸上一片通红,用力拔剑又纹丝不动,干脆松手扔了剑,从木清尘身旁的空隙钻进屋内。
“你都进来了,还要我出去干嘛?”苏海陵一耸肩,有些头疼地道,“你怎么还在楚京?”
“找你!”云墨理所当然地道。
“小鬼,我跟你好像没那么亲密的关系。”苏海陵痛苦地一拍额头。
“我……”云墨刚要开口,忽然觉得脖子上一凉,已被人用剑架住了。
木清尘手里拿的正是从云墨手里夺来的剑,清俊的面容上挂了一层冷霜。
“木公子,他不是敌人。”昊月连忙道。
“滚!”木清尘冷冷地道。
“凭什么!”云墨也不管剑锋就贴在自己的脖子上,分毫不让地顶回去。
“就凭你的命是我救的。”木清尘说着,手腕一抖,在他脖子上拉出一道细细的血痕,顿时,几粒血珠顺着雪亮的长剑滑下来。
苏海陵咽了口口水,干笑道,“清尘,罢了,你先把剑拿开。”
木清尘看了她一眼,隔了一会儿,终于移开长剑,随手将之扔在桌上,发出“哐啷”一声。
“你跟我来!”云墨不由分说,一把抓住苏海陵的手往外走。
“云墨!”昊月伸手一拦,“你要带小姐去哪里?”
“我是男的,她是女的,你还怕我能怎么了她不成?”云墨瞪了他一眼道。
“算了,月,清尘,等我一下,没事的。”苏海陵心里大约也猜到了云墨找她的目的,安抚了一句,主动带着云墨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啪”的一声,云墨将一个小小的布包摔在桌上。
苏海陵倒是闲闲地坐了下来,淡然道,“其实,你找我也没有用,我只是帮你把秘折从御书房给偷出来而已,至于这其中有什么秘密,我一概不知。”
“你毕竟是公主,在皇家见得多了,说不定就能看出来。”云墨打开布包,不依不饶地将秘折塞进她手里。
“这东西这么重要,你的大姐就让你这样带出来了?”苏海陵好奇道。
“反正这三年来她已经用尽了办法,还不如让我带出来碰碰运气。”云墨耸了耸肩,不在意地道。
“那么,就是你私自带出来的了。”苏海陵立刻把握住了他话中的潜台词。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云墨不耐烦地道,“快点!”
苏海陵笑笑,低头仔细翻了翻那本秘折,却见能拆的地方都已经被拆开过,就连纸上都有许多不知道什么东西留下来的 痕迹。相信要不是因为这是呈给女兵的折子,纸张极佳,恐怕早就烂掉了。
“怎么样?”云墨紧张地盯着她。
“你们这么多人三年都没研究出来的东西,我能一眼就看明白?”苏海陵白了他一眼,随手将秘折扔在桌上,“你真的确定人家不是耍着你好玩?其实这东西里什么秘密也没有。”
“废话!”云墨恼道,“世上只有一种人不会骗人,那就是死人!”
死人一样会骗人,而且死人骗起人来比活人更高明,因为很少有人会不相信以生命为代价得到的消息。
苏海陵心里想着,嘴里却没有说出来,只道,“云墨,三年前建交,你的大姐是真的去刺杀了女皇吧?”
“这……”云墨一滞,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小声道,“我真的不知道大姐会这样做……反正那个皇帝也没死嘛。”
“她死不死与我有甚相干?”苏海陵没好气地道,“你们怎么会和晋王搭上线的?那天晚上究竟怎么回事?”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云墨迟疑了一下才道。
“是吗?”苏海陵笑了笑,跳过了这个问题,又道,“云墨,我想见一见你的那位大姐,你可以安排吗?”
“你要见大姐?”云墨一愣。
“怎么样?”苏海陵一挑眉。
“大姐怕是不会见你。”云墨犹豫道。
“因为我对她而言没有利用价值?”苏海陵淡淡地道。
“你知道就好。”云墨冷哼道,“大姐可不像我这么心软。”
“秘折的秘密呢?她有没有兴趣?”苏海陵忽然道。
“你……”云墨闻言,猛地跳了起来,指着她道,“真的看出来了?”
“叫你的大姐“亲自”来找我谈。”苏海陵笑眯眯地拿起秘折放在他手里,一派悠闲地开门出去。
“你要是欺骗大姐,一定会死得很凄惨!”云墨站在房中没有动,却着重地警告了一句。
苏海陵只是脚步一顿,随后便毫不犹豫地离去。
云墨一个人紧紧地捏着秘折,秀挺的眉都皱到了一起,显然正陷入两难之中。
苏海陵不去管他,她自信,云墨最终还是会按照她的意思去做的,因为他 对那秘折中的秘密实在太在意。
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见木清尘已经不在,只有昊月焦急地等待着,一见到她就迎了上来,“小姐,怎么样?”
“没什么,一会儿再跟你解释。”苏海陵左右看看,奇道,“清尘呢?”
“木公子去皇宫了。”昊月道。
苏海陵点了点头,木清尘只是情商低而已,并不是真的不通世事,何况以他的武功,只是去皇宫传个话,绝不至于有什么危险。
“小姐,那云墨……”昊月焦急地道。
“月,我让你调查的云墨身后的人,你可有查到什么?”苏海陵道。
“小姐恕罪。”昊月摇了摇头,无奈地道,“海月山庄建立不到三年,而且大半精力都投入了大雍朝堂和金银流通上,对于江湖的掌控实在有限,云墨身后的力量很强大,我曾经通过晋王府的蛛丝马迹几次抓到他们的尾巴,却总是在紧要关头功亏一篑。”
“罢了。”苏海陵有些失望,却也没有责怪的意思,短短三年时间,昊月做得已经够好了。
“小姐,云墨虽无恶意人,但还是小心为上。”昊月犹豫了一下又道。
“月,你想办法传个消息给玄冥宫的梅君寒,让他想办法查查。”苏海陵道。
“可是,玄冥宫真的可靠吗?”昊月道。
虽然已经听说了苏海陵这段日子的经历,但他毕竟没有见到梅君寒,不免有几分怀疑。
“江湖事,还需江湖人去管。”苏海陵轻轻一笑道,“放心,我什么时候看错人过,梅君寒会是我们的助力。”
“既然小姐信他,那么昊月便信。”昊月道。
“你啊……”苏海陵一声笑叹,将他揽过来,随即重重地吻上了那让她朝思暮想的薄唇。
“嗯……”昊月一慌,不禁退了几步,后背在桌上一撞,身形一倾,坐倒在椅子上,于是高度的差距让他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个充满了思念和情意的深吻。
“啊!”正意乱情迷之间,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昊月顿时神志一清,慌忙推开爱人。
“云墨,你鬼叫什么!”苏海陵好事被打断,一肚子火气地吼道,“我记得我进来时是关上了门的。”
“你、你……下流无耻。”云墨涨红着脸,指着他们叫道。
“月是我名正言顺的侍君,我们亲热哪儿下流无耻了?”苏海陵说着,故意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还是说,云公子就喜欢偷看?”
“你!无耻的女人。”云墨劈手将一个东西砸了过来,转身就跑,只有声音远远地送了过来,“我会通知大姐。”
苏海陵一低头,果然,那正是包着秘折的布包。
“小姐?”昊月勉强平定了心神,疑惑地道。
“没事,我们先继续刚才的事。”苏海陵随手将布包往怀里一塞。
“可……唔……”昊月抗议的声音被淹没在一片缠绵中……
木清尘带回来的消息果然正如苏海陵所料,第二天清晨,那位邪医干脆派了一队禁卫军,将他们接进了宫。
苏海陵让昊月留在外面,只与木清尘两人进宫。
昊月虽然千般不愿,但想到万一其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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