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那事
司嗬搿?br /> 不多久,侍从端着两杯酒上来,贺文琅将其中一杯浅黄如琥珀剔透的递给杜喻。端起自己的酒杯说:“为了我们的重逢干一杯吧!”
“叮”清脆的碰杯,他看着杜喻清浅地抿了一口,微微荡漾的琥珀色清透诱人,杜喻姿态优雅娴熟。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杜喻时的光景。
那是在街边的小馆子里,朋友拉着他去吃饭,正好看到邻桌的两三个男生和几个女生一起坐着,其中两个男生似乎已经有点醉意了,扯着叫着要那几个女生一起喝酒。
女生们喝了两个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愿意再去碰。最后男生不耐烦了,嬉皮笑脸地抓着个女生,硬是要让她喝。其实这样的招术看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其中套路,不外乎是男生看中了哪个女生邀她来吃饭,又怕女生推脱就扯了整个寝室的一起过来,企图借着酒来增进感情。
但这个男生太心急了,全然没有顾及到女生的感受,只一个劲拉扯。被他扯住的那个女生害怕得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这种事情最不好插手的,贺文琅转过头打算继续跟朋友聊天,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不就是喝酒吗?用得着这样拉拉扯扯?”
这个声音吸引了贺文琅的注意力,说话的是那个坐在一边从一开始就不怎么打眼的女生,清清澈澈地样子。
“那你来喝?”那男生真的喝高了,把手一松,把酒杯往女生面前一摆,架势是挺不错的,但看着就不像是个学生,倒想外面摸爬打滚的小混混。
那么满的一杯酒,晃荡着洒了些许在外面,就在贺文琅以为女生会拒绝的时候,女生却颇为豪气地说:“喝酒喝。不过我才不要你这杯。”说着在众人视线中,她随手拿过瓶刚开的啤酒仰头“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几个男生眼睛都直了,没有想到女生喝起酒来也有这样爽快豪气的。
不多时,女生把酒喝完了,脸色异样的红润,把酒瓶倒过来居然没剩一滴:“这样总可以了吧?”
不等几个男生说话,她对边上的同学说了几句,就起身往卫生间去。
贺文琅鬼使神差地跟过去,正好看到她不停地用水洗脸,整张脸比开始还要红了。
“没看出,你挺能喝的。”
“啊?”女生抬头看他,眼里有迷惑一闪而逝,接着笑出声来,“我也不知道,就是看不得他们几个拉拉扯扯的。”
贺文琅不过一时无意才做声,没想到女生还会回答他,愣了下。反是女生先开口,开着玩笑说:“你不会是打算来找我喝酒的吧?我可不行了。”她说这话的时候,鼻子微微皱了下,眼睛眯着,神态可爱得像一只慵懒的猫。
贺文琅笑了笑,不动声色地说:“我没这样想过,你大可以放心。”
“嗯,这样就好。我放心了。”她也跟着笑了,眉梢眼角处尽是青涩稚嫩,可是那份年轻却又如阳光般熠熠生辉。
“小喻,小喻,我们走啦!你快来。”外面有人叫起来。
她匆匆应了声,对他一笑,就要往外面去。走了一半,突然转身:“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杜喻么可以交个朋友吗?”
“贺文琅。”或许是被她的笑容感染到了,又或许觉得不好回绝这样一个天真浪漫的女生,贺文琅报出自己的姓名来。
“噢!你就是那个学长啊!”一听他的名字女生恍惚了下,跟着笑起来,一点也没有生疏的感觉,完全的自来熟,“那我先走了!拜拜。”
贺文琅还没来及跟她说拜拜,她就一溜烟跑了出去,拐弯时好像还滑了下,幸好抓到墙壁没摔着,吐了吐舌头又跑了……
第卅八章 幸福
结束对于往事的回忆,贺文琅再一次仔细打量对面的人,却发现已经找不到当年那份青涩稚嫩。突然之间,贺文琅意识到,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那个人在她最为无助的时候帮了她,然后娶了她,让她衣食无忧,享受到的是舒适悠闲的生活。
一念及这些,贺文琅就觉得无比烦闷。
“你怎么了?”感受到对方明显起伏的情绪变化,杜喻出声询问。
“没什么。”贺文琅答着,忽然想起来这的目的,忙说,“小喻,你等等,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杜喻没能拦住他,看着他大步流星地往中间的舞池走去,跟一边的键盘手小声说了些什么。隔得太远,杜喻听不清他们说话的内容,却能清晰地看到电子琴手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旁边的DJ开口说了句话,他才点头。
正在杜喻猜疑不定时,酒吧里的音乐一停,接着换成一悠扬舒缓的曲子。贺文琅拿着话筒慢慢开唱。
贺文琅的声音是属于男中音,略微低沉带着磁性,唱歌的时候尤其好听。一首英文歌在他的演绎下变得比原唱都还要深情款款。
杜喻一听之下,先是一怔,然后慢慢露出清浅的微笑,闭上眼睛,和着拍子跟着低声唱。不过两三句后,她蓦地停口,专注地听他唱。
一曲终结,意外地赢得不少人热烈掌声。贺文琅向全场的人风度翩翩地笑过,将话筒交还后便回到座位上。
“怎么样?”
“没退步!”杜喻笑着说,目光流转间瞥见什么,神色一下子变得惊喜起来:“居然还在?”
贺文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方方正正的柱子被掏空做成展示柜,通透的玻璃里面摆放的是一只本色的瓶子,做得歪歪扭扭,极不匀称,但通体就是有着一种趣味感。笑出声来,附和着杜喻的话说:“我那天来的时候和你一样,没想到换个老板,那瓶子还摆在这。”
“嗯哼,现在看这个瓶子好像没有那个时候奇怪了啊。”杜喻目光停留在瓶子上,不假思索地说出口。
贺文琅跟着杜喻的目光一起投在瓶子上,那些张扬明媚的青春,明明灭灭间往事清晰地涌现在眼前,仿若昨日,可眼前的人已经变了。伤感的情绪疏忽弥漫,手无意识得伸进口袋,指尖一凉将贺文琅的一丝清明拉回,他这才记起这次来的目的。
“惊喜还没完呢!”收回目光,他对还在注视那个瓶子的杜喻说,“小喻,你还记得那个时候我说过的话吗?”
“什么?”听到他叫自己,杜喻终于转过头来,目光中却还带着几丝不舍。
“我说你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吗?”重复了一遍自己之前的问题。
杜喻是一头雾水,任谁没头没脑的听到这样一句话也会不明白的,在脑子里努力搜索一番后还是无解的她只好去问贺文琅寻求更多的线索:“你以前说过的什么话啊?“
“不记得啦?”贺文琅看着她一时玩心大起,“就是在我毕业的时候跟你说过的话啊?”
“你毕业的时候跟我说过的话?”杜喻觉得他这话说得还是等于没说,半天半天还是想不出有什么特殊的话来。
看着她那样子,贺文琅叹口气,摆出一副暗自神伤的样子来:“可惜啊!可怜啊!你居然都忘了,亏我那个时候还心心念念地想要实现。”
这话说得暧昧了点,杜喻一下子怔住,随即笑了笑:“你说过的话那么多,我怎么还记得哪句是哪句啊?”|她一扫之前显露出来的稚气和迷糊,笑得是风轻云淡,轻轻浅浅的一句话便让自己往后退了好几步,两个人之间又无形的拉开一段距离来。
贺文琅看着这样的她,进退得宜,心里头却始终不是个味,他宁愿看到的还是当初那个冲动不经事的她,而不是这样一个会戴着面具说话做事的她。暗叹口气,他保持着笑容道:“我说过要给你一份特殊生日礼物的,还记得不?”
“这个啊?”杜喻瞬间有种松口气的感觉,她点头微笑,“似乎还有那么点印象。”
“臭丫头,我还以为你当真全忘了呢!”贺文琅说着伸手一弹杜喻的额头,这样的动作是他们以前常做的,玩游戏输了被罚的时候大家都喜欢让贺文琅来,因为他每次都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下狠手。但独独到杜喻的时候他就总坏心地用大气力,弄得杜喻都怕了他,还没被弹就一个劲哇哇大叫地开始耍赖。
手指落到她光洁额头上的时候,她有那么片刻的错愕,随即笑开,平复心情,只把这当做是一个无关大雅的玩笑举动来看。
贺文琅从杜喻逐渐恢复正常的神色中看到他的希望之门一点一点地被关闭,他干笑了声,有些尴尬地将手收回,但更多的是说不出的酸涩,满满当当郁结在内心,无处发散。只好主动接着之前的话题开口说:“你还记得那个时侯你生日给你拍的录像吧?”
“记得啊!”杜喻点头,眼睛里有过一瞬的光亮,随手端起酒杯抿了口,慢慢回忆说,“你说要拷贝了给我的,结果后来就没得音讯了。”
“录像呢,是没了……”贺文琅说话故意只说了一半,在瞧见杜喻微微有些微怔的表情后又紧接着说,“不过我把以前的照片、DV什么的全都拷到了这个上面,算是一份迟到的礼物吧!”说着,他从口袋里把碟片递过去。
杜喻迟疑地接过,原本应该冰冷的碟片带着贺文琅的体温,指间一片温热。她全没注意到这些,只是被突然出现的碟片所吸引住,嘴唇张了张才出声:“以前那份录像怎么会没了?”
贺文琅没料到她会问到这个问题,愣下了解释说:“我那次中途有事就走了,录像也忘了拿,前些时候我无意中碰到以前这里的调酒师,说是那些录像好像都还保留着。抱着侥幸的心理我来问录像的事,老板说给我找找,不过我再来的时候他告诉我说早段时间下大雨,录像放楼上被水浸坏了,已经找不到。”
“哦,这样。”杜喻低下头去,几不可闻的说着,眼神里却快速闪过一丝狐疑。
贺文琅还在为那卷录像带的丢失而懊恼,没有能够及时捕捉到杜喻的神色变化。
“文琅。”
“嗯?”
“谢谢你的惊喜和礼物。”杜喻收拾了妥当她的心绪,对着贺文琅露出最真挚的笑容来。她感激他还记得那时候的承诺,即便现在得到的和当初想象的已然不是同一份,但她仍然觉得这就是最好的。
被她如此这般郑重其事地道谢,贺文琅反是有些不适应,忙说:“哪里,是我先答应你的。虽然拖了这么长时间,但还是希望你喜欢。”
“我很喜欢。”杜喻说着,抬手揉了下微微发红的鼻头,忽地一笑,“看,都快被你感动得要哭了。”
贺文琅看着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杜喻开口说到“时间不早了,我有点累想要回去了”。
杜喻说着话的时候她眼底透露出一丝自然流露的疲惫,很久都没有这样出来转,都快有些不适应了。
贺文琅看着她略显疲惫的样子,无法不点头同意,边招手喊来招待,边对杜喻开玩笑说:“你呀!是得好好锻炼锻炼,多出来走动走动。”
“多走动,你以为是暴走啊?”杜喻好笑地回了他一句,突然想到自己的腿,脸色又不禁僵了下。
贺文琅似乎是看出她的想法,结完帐后,举起杯子说:“来,我们再干一杯,希望你能幸福快乐!”
又一次听到“幸福”这个词,杜喻努力让自己甩开那些不愉悦,举起酒杯,挤出笑容来,纠正他说:“不是我一个人,是我们大家。我,你,堇色,洛洛他们……还有小晴,都能幸福!”她在片刻的停顿后,着重补上阮晴的名字。
贺文琅笑得有些牵强,急着想要解释:“我和小晴只是……”
“不过是什么,都一定要幸福噢!”杜喻不给他说完的机会,举着杯子碰过去,撞击出清脆的声音,将酒杯里剩下的液体一饮而尽。
看着杜喻这般,贺文琅只好笑着也喝光,醇厚的酒入口却是散发出苦涩的滋味,一路蔓延。
第卅九章 逼问
“好了,就送到这里可以了。”在距离小区大门还有一段路程的时候,杜喻便开口了。
贺文琅侧头看了她一眼边开车,边说:“还是把你送进去吧!你一个人,我不大放心。”
“我这么大个人了,你以为还会出什么事?”杜喻笑着,仍然坚持。
贺文琅眸光明明灭灭,想要继续说服她的时候,电话意外地响了。贺文琅本不想理睬,但无奈电话那头的人很是固执,原本是好听的电话铃声一下子变得嘈杂。
贺文琅空出只手来摸出电话,一看来电显示他准备按接听的手指就停住了。还是杜喻在一边提醒:“快接电话吧!”他才按下。
贴在耳朵上,立马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文琅,你在哪儿?怎么不接我的电话啊?”
“我在外面。你有什么事?”贺文琅直觉地不想让阮晴知道他和杜喻在一起,自从和杜喻重逢以来,也就是堇色知道这事,其他人他统统都没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