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那事
诖?br /> “小喻啊!怎么决定得这么匆忙?”机场内,杜鑫亭不舍地拉住杜喻的手。刚过了年,杜喻就提出要出外省工作。事情来的太快,杜鑫亭一家都没能反应过来,又听杜喻说手续办得差不多了,过完元宵节就能启程。
于是今儿个才正月十九,他们就到机场来给杜喻送机了。
杜喻拍拍叔叔的手,心头也有些舍不得,但她真的想通了,想要出去转转。
以前的事情都弄清楚了,她重新提笔,和曾经合作的朋友大多取得联系,还好,他们都记得她,愿意来帮她。更巧的是,她毕业前在一家装饰公司实习做下的一个项目,还得了个小奖项,他们得知杜喻的情况向杜喻伸出橄榄枝。杜喻亦是乐得答应,能从事自己的专业还是比较好的选择。荒废了好久的专业重新上手还是有些生疏感,在家试着做了几份图纸后,倒也慢慢找回感觉了。
“叔叔,我这不是工作吗?何况又不是一去不回了。”
“那你到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事情无法改变,杜鑫亭也只能是仔细叮嘱,生怕她再发生什么。
明白自己这些年发上的事确实是让叔叔心有余悸,杜喻连连点头,只求能让叔叔安心:“放心吧!事情都过去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
“一定要说到做到。”杜鑫亭不放心,却还是放了杜喻的手。
梁芳抱住杜喻:“小喻啊!你身子骨还不是很好,在外面不比在家,自个儿得好生照顾自己。”
“知道了婶婶。放心我回来的时候一定比现在更好。”反手抱了抱梁芳,“婶婶,我走了,叔叔就交给你照顾。”
“嗯。你这个孩子也好生照顾自己。”放心不下,梁芳再三嘱咐。
杜喻用力点头,拎起包,笑着往安检去。
把登机牌什么交给工作人员,提包里面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杜喻拿出一看,是一条短信,很简短,只有两个字——“等你”。不需要多想,杜喻也知道是谁了,站在安检口,她回身看了眼,却没有找到印象中的那个身影。
“小姐,可以了。”旁边的工作人员把东西递回,杜喻接过。走了两步,她突然把手机关机,紧接着抠出电板,把SIM卡抽出来,不带一丝眷顾地扔进垃圾桶。然后长舒口气往里面走。
不远处的柱子后,齐伟慢慢站出来,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握紧,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那个曾被他握紧的女子如今也走了,不带一丝眷恋的离去,高飞远走。
他直直望着杜喻远走的身影,直至湮灭在人群中。
第卌六章 终结
夜色渐浓,一辆白色的奥迪R8驶过街头,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可路上还是不可避免地赌起车来。
“诶诶……我说你这人也忒不给面子了吧?这么重大的事情居然都不来。”
话筒那头的男人声音里还是一如既往带着丝孩子气。
被他烦的头都痛起来,齐伟简而言之道:“顶多下次再补上好了,今天太累了。”
“累?得了吧!你个工作狂人还会晓得累。”隔了一会,韩维宁又啧啧地说,“算了算了,少你一个也不是玩不起。不过你要真累的话,就听下电台,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说完,韩维宁不等齐伟回答就怪笑着挂了电话。
齐伟单手掌握方向盘,把手机收进去。
路上排成长龙的车流前进缓慢,公路上灯光次第,如卧火龙。
百无聊赖地他想起起先韩维宁说的话,鬼使神差地拧开收音机,换了两个台,听到一首熟悉的歌,本想好好听听,但已经到了结尾。正欲伸手换台,就低一个略带有磁性的女声道:“今天真的很开心,因为我们邀请来了一位朋友,相信大家都应该认识她。好了,废话不多说,让我们一起来欢迎无言。”
“大家好!很高兴今天能在这里和你们相聚。”另一道温润的女声响起,淡淡的声音,温软如玉。
齐伟按在开关上的手略微捏紧,指节分明。
“言言,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当然可以。很多朋友都是这样叫的。”听声音,无言是个很随和温婉的女人。
电台女主持笑着道:“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言言,听说你最近出新作了。能不能和我们讲讲?”
“当然没问题。”被唤作无言的女子笑笑,声音依然温润。
“言言,其实有个问题我很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你休息了两年的时间,然后重新执笔和我们大家见面,能说说自己的感觉如何吗?”
“嗯……很欣喜,因为大家还没有将我遗忘。”
女主播闻言笑起来,笑声爽朗:“我想对于言言大家都是无法遗忘的。”
无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要没记错的话,言言的新书是《冥望》吧?不知道怎么会取这样的标题呢?”
“其实我一直对于标题很无能,一般都是随手抓来用的,而这一次的标题也是一样。”
“那言言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下内容呢?听说这本书是你用了一年的时间来完成的。”
“没错,这一本……”稍停片刻,无言笑起来,“呵!其实在我看来还是说文章比较适合,这篇文讲述的其实并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因为爱的种种表现,或张狂,或胆怯,或放肆,或逃避……而不论是哪一种都是他们自以为最适合的方式,殊不知在这种自以为是下却是让身边的人伤痕累累。爱是一句话,而爱的表示才是更重要的,无论是哪一种方式,都应该为对方想一想,不能只是凭一己之愿来约束控制或者是避而远之,只有方式找对了,两个人之间才有幸福可言。”说到后来,她声音里有种凝滞。
“爱情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啊!”
“嗯。”
“刚刚听言言这么介绍我也很想看了。不知道这本新书什么时候上市呢?”
“听他们说大概就这个月了,最迟下个月。不过大家想看的话可以先去我博客,里面有前半段的内容。”
“嗯嗯!我知道言言的博客,是无言以对?”
“是。”
“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博客名呢?”
“我说了,我不擅长标题什么的,这个是朋友说的,大抵是说我平日太过沉默吧!”说着,无言自嘲地笑了笑。
“呵呵!言言开玩笑了吧!”
……电台里,还不断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前方的车流动起来,齐伟滑上十字路口,一拐,驶上与回家方向相反的一条路。一手握住方向盘,齐伟把电台声音调大了些。
“刚刚听过言言对新书的介绍。”女主播笑笑有些八卦地问起,“看来言言对于爱情理解得很透彻啊!”
“也不能这么说。”
“那言言是否经历过呢?”女主播话音一转,把问题带入无言的生活中。
无言笑了笑,听不出什么异样的情绪:“有过,我曾有过一段婚姻。”
有过,那就是意味着已经结束了。
女主播迟疑了下,似是没有想到无言的回答,略带尴尬地笑了笑,她问:“我知道言言除了写作码字外,还是做设计的。”
“嗯。做室内设计。”无言坦诚地回答。
“那言言的家应该很好看啦!能不能和我们分享一下呢?”
“我的家?其实很简单,不过我个人比较偏好原木和植物还有玻璃,所以家里会比较透亮些,然后各种花花草草也多。”
“言言不老实哦!你最喜欢的家里那一部分呢?”女主播兴致勃勃地问。
“书房吧!我做了整面的书柜,然后特地定制了一个A字形的脚凳,可以当凳子,也可以当楼梯。一架简单的木架,上面都是我自己种的花草。飘窗上放置了一张中式味道的小几,平时坐在那里喝喝茶看看书什么的。就这样了。”
“看来言言很懂得享受生活啊!”
“还好。”
整面的书柜,A字形的脚凳,木架,花草……
是你吗?你回来了?
“言言突然退出大家视线的时候,我还在想言言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谢谢大家的挂念和支持,尤其很感谢那些曾帮助过我的朋友们。”
“言言,谢谢你能来我们这期节目。”
“我也很高兴能来这里,与大家一起分享。”
“好了,我们这一期的节目已经接近尾声,希望下次言言还能来与我们一起分享快乐。”
“一定。”
音乐声缓缓响起。
电台播音室里,女主播妆容精致,笑容灿烂地把耳机取下,朝旁边的女子看去,发出邀请:“一起去吃个饭吧!”
“不好意思,我已经约了人了。”旁边的女子牛仔裤,白衬衣,简单随意,素面朝天。
“这样啊!”女主播是个玲珑的人,也不勉强,笑笑,“那我们下次再约好了。”
“嗯。”
整理下头发,无言起身,她走的稍稍有些慢,若是仔细观察,可以看出她的右腿膝盖弯曲稍微有些僵硬。
从电台出来,外面的天气有些凉,双手环抱,她一步步慢慢往前走。
忽然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回头去看。一个男人的身影慢慢自夜色中浮现出来。
男人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平息了急促的呼吸,朝她点头:“你好!”
“呃?”借着路灯无言看清来人,礼貌地点头回应,“你好!”声音有些微的颤动。
“你是刚从电台出来?”男人看着她,侧头望了下旁边灯火辉煌的大楼。
“嗯。”点点头,无言低下头去,用脚尖触碰地上的小石子。
“你在做什么?”
抬头,无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等人。”
“等人?等什么人?”完全没有做为一个陌生人的自觉,他很是自来熟地问。
“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可我不知道他还是不是再原地。你呢?”她说起那个人的时候眼睛里一亮,而后不经意问起对方。
男人抬头望了眼天上的月亮,把手插进裤袋:“我也在等人,等一个我等了很久的人。”
“那你等到了吗?”
“我想,我应该是等到了,要不然的话她是不会回来的。你说呢?”男人带回自信的笑,在月光下像是笼了层纱。
无言笑了笑,不做声。
隔了会,忽地听他问:“那你等到了吗?”
“你说呢?”无言与他对视,脸上绽出笑来,清浅温暖。
“齐伟。”毫无头绪地他报出名字来。
“嗯?什么?”
“我说我叫齐伟。你好!”动作优雅,如绅士般伸出手来,悬在半空。
“你好!你可以叫我无言。”她笑着把手放到齐伟伸出的手里面和他握手,补充说,“或者叫我杜喻。”
月亮圆如玉盘,高悬在头顶,朦胧胧的银辉洒下一片。
道路旁,两只本是交握的手被男子一旋,十指相扣。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在心里默念这句话,他想,这一次,他再也不会轻易松开了。
番外一——吃螃蟹
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徐锦眠告诉我说中途她会办公室的时候听到有人打过电话来,但没有接到。
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我把手头的文件夹交给她:“根据刚刚会议的内容,你把这些文件整理下。”
“哦,是。”徐锦眠接过,眉眼微微蹙起来,看得出她有些担忧。
“这些都不算难,你可以翻看王秘书以前的整理记录。”
提醒了句,就见徐锦眠笑了:“嗯,我会尽力完成的。”顿了下,她从手里艰难地翻出一份文件递来,“这是刚传来的数据报告。”
拿过报告,低头扫了眼,看到下面的签名时,不禁笑了下。
不再和徐锦眠多说,直接往总经理办公室走。查看了来电显示,果然是有一个未接,拨过去,边翻开手里的资料,边听着话筒里“嘟……嘟……”声,心忽然有些许的紧。
“喂!”有人接了,“怎么?开完会了?”
“嗯,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合上数据报告,似乎能看到电话那头微低的头颅,细碎的刘海半搭在眼前,嘴角带着浅淡的笑。
“这个啊!”笑声一下漫出,“我今天完成了张单子,就像好好慰劳下自己的肚子。有没有兴趣吃海鲜呢?或者……”
“我想吃重乳酪。”其实并不是真的想吃重乳酪,只要是她亲手做的都是很好吃的。
“重乳酪啊!这个有些麻烦。”语气轻柔,但能想象到她定是拧了下眉头,再用中指食指揉开。
“好吧!那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去水产市场买几只螃蟹回,我要蟹黄多的。”停顿一会,她复又轻快的说着,“记住啊!要肥一点的,活泼点的,别跟上次一样。”“放心,这次一定没问题的。”赶忙截住她的话,生怕她继续说下去,又得笑开。
像是明了我的想法,话筒里传来她低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