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凤凰-愁云





  听闻喊声,韩谨一阵惊恐,随即想蹲去角落,不料从帐外进来俩人架了她就走,原来他们早知道她不肯就范,早已有所准备,这下怕是不肯也得去了。     
  「不要啊!放了我吧!求求你们了!……」韩谨仍是吵着闹着被拖出红营帐,她再怎么想要坚强面对现实,可一旦遇上,她怎可能不担心害怕,又怎可能镇定的了?     
  此刻暗空中的繁星也显的黯淡无光,似乎都蒙上了一曾薄纱,又好像在为她感到悲哀。她已经无处可逃,面临的窘困让她彻底心灰意冷,她凄然泪下 ,却也不再挣扎,用力甩开两名红营帐内管事的手,独自静静的往前走着,脚步是那么的沉重,如千斤重担用一根绳子拴在她肩头,让她脚步越行越缓,到一间帐篷外时,她忽然停住了脚步。     
  营帐内灯火黯淡,映着亮光的帐布上却显出帐内人臃肿身材的黑影,泪水再也黯然流淌,如豪雨般无法止不住,呕心抽肠的痛在她身体里蔓延,绝望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她心情。     
  「快进去,将爷在等着,可别让他等急了,这位将爷的脾气可不好,小心到时候没好果子吃。」身后的妈子说着用力推了她一把,她向前一倾,身子撞开了帐帘,顿时一阵亮光刺向她酸涩的眸子,泪水像受了刺激般忽地收住,只剩眸眶内的少许泪水夺眶欲滴。     
  眼前的男人身穿铁甲铜盔,满面胡子而长相粗犷,他见她冲进来,顿时迫不及待的向她扑来,一把就把她拎抱在了半空。     
  见此情此景,韩谨早已吓的呆若木鸡,一动不敢动,只是瞠大泪眸惊愕的盯着他,过了几秒,她的脑袋似乎又开始运转,倏然她便想要惊呼出声,不料未等她惊出声来,那将士便转身就走。     
  「放开我,放开我……」韩谨双手抵在俩人中间,大喊着一阵拼命挣扎,双脚不停踢他,可他却丝毫不理睬她的无理,只是脸上浮现一抹猥亵的笑意,他微微眯起细窄的眼睛,粗犷的说道:「我就喜欢你这股辣味,越辣越有味道,今日让本将爷好好尝尝!」说着他便撅起嘴想去亲她,见状,韩谨忙用手抵在他的脸。     
  将士未能如愿,更显得兴奋,他把她丢上了床,三下五除二便把身上的衣物脱了个干净,只留下一条短短的裤叉遮掩着私处。     
  然而韩谨见此情景,急忙要躲,不料那将士伸手一捞,便把她稳稳的拽在了手中,他缓缓的把脸凑近她,在她耳边淫荡的道:「小乖乖,别害怕,我会让你舒坦的,等会儿你就不会这样的躲着了,说不定还想要的更多,来,过来!」     
  韩谨听闻此番话,噊心的胸口直泛呕,她猛然抵住他,撇过头不去看那张厌恶的脸,此时她却逐渐镇定了下来。如今她已被逼入悬涯,既然已是躲无可躲,逃无可逃,那她也只能博一搏了,正应颖儿所说,不管将会吃多少的痛,多少的苦,她都要拼上一拼。     
  突然一双粗糙的手从她身后围了过来,韩谨一怔,欲躲,可却又停住了举动,她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脸上拂上一抹很不自然的笑意,装出别扭而又生疏的妩媚,魅眼凝向那位将士,细声溺语道:「既然我已走投无路,挣扎恐怕也已无谓,那我还不如就这样让将爷舒坦一回,说不定往后还能让将爷多照顾着些。」说完韩谨不情不愿,却又无奈的在将士脸上亲了下。不料他来的更烈,猛地推倒她,俯身便向她压来。     
  韩谨心中虽急,脸上去表现得很镇定,她抵住他要压下来的身体,温柔的说道:「将爷别急啊!这么着急哪能尽兴。」她脸上虽有怕意,语气倒也镇定。     
  她这般楚楚动人的外表,再加上她不时的用手去挑逗他的下身,一个粗人此时心中倒也生了雅兴,他缓缓躺去她身边,一把把她搂在怀中,一手伸去她腰间想拉开她的腰带,不料韩谨突然双手环在了他的脖子,快速翻过身压在了他的身上,温柔而又带着勾引意味的说道:「今晚还是让奴婢伺候你吧!奴婢对此虽生疏,可也得试着做啊!不然以后怎能让将爷你更舒坦呢!将爷!你说是不是!」她的这番甜言蜜语,已把他哄的一愣一愣的。     
  只见将士满脸淫笑,不停点头说道:「嗯!是是是。没想到你机灵又开窍,将爷我没白找你。」将士虽已是急不可待,可心里痒痒,还是想试试她技术。     
  此刻将士脸上早已笑开了花,他挑了挑眉目,抬了抬韩谨的下巴,色眯眯的看着她又道:「长的真是俏啊!你有何招啊!今日就给本将爷展示展示,下回我才知道你的好啊!」说完将士便平躺在了床上。     
  许久,也不见韩谨出招,将士却有些不等不及的说道:「怎么无穷下手?那还是让本将来吧!下回你再好好伺候我!」将士说着欲要起身,韩谨却又把他压了回去,她知道再也没法等了,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出招了,于是韩谨又装出羞涩的说道:「奴婢头一次,不太好意思,若做的不好,还望将爷见谅,那我这就开始了!」韩谨说着便去解开了他的裤头,把嫩白的手伸进了他的裤子内,只见将士一阵颤抖,像是舒服的想要叫出声来。     
  营帐外,火炬摇曳在暗夜里,四周静悄悄,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大声。整队的士兵踏着火光在营地巡逻,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由近渐远。     
  此时在一处暗处站着一个男人身影,他似乎从韩谨进帐时,便开始站在那处的,直到现在他仍站在那处没有走动过,他紧张的看着那处亮着灯光的营帐,他抬腿欲要前去,却又止住了脚步,又自言自语道:「这么晚了,要找什么理由去把楚将军叫出来?」     
  唉!他叹了口气,便转身要往回走。     
  「啊~」突地一转男人的惨叫声从他身后的营帐内传出,顿时划破了宁静的夜晚,扰乱了军营内的秩序,听到惨叫声,暗处的男人似有担心的匆忙转身,凝眸看向那处传出惨叫声的营帐。     
  此时几名巡逻士兵已赶到,他们见他站在营帐外,便问道:「硕将军!楚将军帐里像是出了事!」     
  原来这男人是硕雷,他怎会在这?     
  「快去看看!」硕雷一声令下,带着巡逻士兵冲进营帐去。     
  硕雷一进入营帐内,目光便寻了眼,只见韩谨衣衫整齐,被打的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她虚弱的想要撑起身来。然而楚将军却是裸露着上身,用薄被裹着下身,蹲在床上痛苦的脸色煞白,身子不住的发抖,似乎疼痛难忍。     
  「来人,快快…快把她拉出去给我打。」楚将军见有人进帐,顿时颤抖着声音命令着士兵。     
  士兵们领了命便拖着韩谨往外去,此时韩谨已昏了过去,见此情景,硕雷想上前阻止,却又不知该如何说?     
  最后他追了出去,见士兵要举鞭抽打她时,他忙上前阻止,却用将军的口气道:「人都已晕过去,先把她送回红营帐,等她醒来,我在教训她!」     
  「是!」士兵领了命,便拖着韩谨的身体往红营帐的方向去。     
  硕雷目光追随着那个娇柔的身影,远远的凝望着那张血淋淋的脸,一颗心莫名的紧紧揪起。但是他亦是不明白,为何会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如此心惊,也不知自己为何又会来此?           
第四章 
      秋雨如烟如雾,无声地飘洒在帐篷上,那丝丝愁绪伴随着绵绵雨声,点点滴滴地漾上心头,帐门帘静静的垂着,风轻拂帐帘,稍稍透进一丝光来,像是黑暗的心底找到一丝曙光般,让韩谨不由的扭头看向亮光处。     
  此时娇柔的身体伤痕累累的趴在床上,背部的衣衫已是破碎不堪,碎布与血肉黏在了一起,颖儿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用水帮她着背上的血痕。     
  「嘶~」颖儿的手触碰到韩谨背上红红的抽痕时,韩谨不由的嘶痛出声。     
  「很疼吗?」颖儿皱着眉头,眸眶微微泛红,她轻声的问着,拨开她颈边的发丝,一条条血红的鞭子抽痕横在一块朱红的印记上,早已分不清是伤还是印记,清水擦拭,那块朱红才又与抽痕分明……     
  「姊姊,这药凉凉的,擦在伤口上好舒服。」韩谨说着扭头向颖儿咧了咧嘴,颖儿却淡淡一笑,细心的帮她上着药,轻声的说道:「这药效极好,凉凉的可以去痛,伤口也好的很快,往后这白白嫩嫩的皮肤上也不会留下伤痕。」     
  「如今天下已有这般神药?」韩谨似有好奇的多问了句,却见颖儿随即停住了上药,认真的对她说道:「普天之下无人不知赵国京城内有为鼎鼎大名的锦成药王,他所制之药药效神奇。他既研制医伤救命之药,也研制害人丧命之药,只是他只卖救命医伤之药,而从不给人害人丧命之药,就是千金也难一得。」     
  研制了毒药而不卖?这又为何?难不成研制毒药是他的爱好,不卖毒药是他的心善?韩谨不仅在心中对此人佩服起来,这样的人被称赛华陀,也不知为过。只是颖儿怎会有此神药呢?她不是楚国人吗?韩谨心中一阵疑惑,变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锦成药王研制出来的治伤药疗效如此之好,怕是他的毒药也是天下第一吧!姊姊是楚国人,怎会有这种药在手?是进这军营是就带着的吗?」     
  「这药啊!是我让李将军帮我去京城带来的,就为你们这些倔强的姊妹准备的,你看看我身上的伤,就是因为那时没有好药才成这样的。」颖儿说着撩起了衣袖,一道道疤痕映入韩谨的眼底,让韩谨不由的心悸一紧,双眸一阵酸涩,委屈止不住的上了心头。     
  一滴泪水垂落,滴在了颖儿的疤痕上,只见颖儿嘴角微微上扬,温柔说道:「不哭,已经不痛了,这些伤哪能比得上这心里受的煎熬。呵!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其实我能有现在也多亏了李将军,他虽是个粗人,但心底也极好,那时得了战功,见我受了那么多苦仍那般倔强,便去向赵将军求了我,如今我专门伺候他一人,他不在时,我便像昨晚那样留在红营帐内,这队于一个红营帐内的女人来说,已是天大的恩赐。」     
  「老天还是帮着好人的!」韩谨流着泪,从口中溢出一句苦涩的话来。     
  「是啊!所以说只要坚强的活着,没有什么过不去。李将军说了,等这次他再立功,便去向赵将军把我求走,往后便让我跟着他好好过日子。」颖儿说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眸中也洋溢出一丝喜悦,似乎幸福就在眼前。     
  见她如此,韩谨也慧心的朝她笑了笑,接着便趴在了床上,让颖儿继续帮她擦药,此时韩谨清澈的眼眸中,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彷佛她也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乌云后的那片阳光。     
  忽地韩谨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忙转身问颖儿道:「姊姊你会不会刺绣?」     
  「会啊!以前在家的时候,娘从小就教我绣花,你瞧我的帕子,是自己绣的。」颖儿盖上药瓶,从怀中摸出一块白色的丝帕来,丝帕上绣着朵朵粉色的牡丹,花儿鲜嫩欲滴,叶子碧绿的点缀在其中很是好看,针角也极为细腻。      
  韩谨接过丝帕,心中一喜,惊叹道:「绣的真好!」她仔细的看了又看,眉开眼笑的,似乎已经望了伤痛,片刻,她又问道:「姊姊,你知道三色堇吗?」     
  「嗯!知道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让姊姊教我绣这花。」韩谨把丝帕递还给颖儿,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只见颖儿微微点头道:「好啊!我那有现成的白丝帕,等会儿先帮你绣一块,等你伤好了,我再交你绣。」     
  「谢谢颖儿姐!」韩谨兴奋的抓住了她的手,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感激。     
  「好啦!先休息吧!等我去找套干净的衣服给你换了!」颖儿拍了拍她的手,用薄被盖在了她的身上,便轻步走出了帐门。     
  韩谨看着颖儿离开的身影,心中对她已有到不尽的谢字,她庆幸自己来到这悲惨的世间能遇上这样肯帮她的好人,若有一天她能有出头之日,她定望不了她。     
  帐外的雨下大了,雨声淅淅沥沥,如同满天发亮的珍珠,飘飘扬扬地挥洒着。此时红营帐的管事顶着秋雨,匆匆出了帐篷,直往一处跑去。     
  「帮我向赵将军禀报一声,小的有事求见!」在赵蜀风的营帐外,红营帐内的管事停了脚步,他弯腰屈膝的向帐外两名守卫士兵攀谈着。     
  「不必禀报了,你进去吧!赵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