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水思源





伺宸?br />   
  像小时侯那样窝在父君的怀里,狠狠吸了口气,还是那源自凛渊的冷香。现在,常去凛渊的她也沾染上了这种味道,如果不认真闻,也不觉得身上有这香味了。
  
  “开始也出过不少差错,只是那时你还太小,不记得也接触不到这些事而已。”其实从皇姐过逝后,母皇的身体便不大好,很多事物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但是始终只能隐在幕后,上不得朝堂。宇文涟有些怀念的想起当初小小的人在册封大典上说的那些话,如果没有那出戏,恐怕他整理起朝中的势力还要难上不少。毕竟男人干政,名不正言不顺呐。
  
  “那群大臣真是烦。”接触了几年奏章的宇文思源不禁抱怨,“每天除了报备那点政务,就是要官要爵、要钱要银,再不然就是互相告状,我又不是肥羊任他们宰割。”这样的话,也只有在父君面前能讲讲,想到那些在她面前唯唯诺诺,背地里竟知道算计的官员不禁哼了几声。能爬到殿前觐见的官员都是人精,招子不放亮些,保不齐哪天就被她们挖的坑给陷进去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你抓住了利字,一切便都会清晰的很。”宇文涟刮刮女儿的鼻子,笑道。
  
  宇文思源翻了个白眼,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其实我只负责三件事而已。一保大凛内外安宁。二把大凛这张大饼努力做大。三切好这块大饼,不能厚此薄彼。”只是这三点之中,大有学问罢了。
  
  宇文涟点点头,“孺子可教,皇儿如今便有如此心得,很是通透。只是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呀。”
  
  “所以还要向父君学呀。”摊摊手,她的功力还浅着呢。如果没有父君支持,只怕那些一品官员,随便一个都能把她按倒。谁让她现在还处于“我是萝莉易推到”的境界内呢。等到十五岁行了元服,她说话的底气也能足些。
  
  “不要心急,父君相信皇儿一定会成为太祖那样的明君。在这之前,一切都有父君。”抱了抱怀中的孩子,只怕能这样将她放在膝上爱护的时间已经不长,元服之后就再不能这样了。想到这里,不由的紧了紧手臂。
  
  宇文思源只觉得心理暖洋洋的,为了这份毫无杂质的信任她也会努力的。没有旁人那般的算计、小心和奉迎,有的只是无处不在的爱护,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全身心的放松下来。想来她这一世是幸运的。
  
  “父君要一直陪着女儿。”很认真的口气
  
  “当然。”声音中正平和,没有半分敷衍。
  
  “如果有父君在的话,女儿会一直努力的。”正因为你从小到大的呵护才让我对这个朝代有了归属感,才会这样上心的改革。
  
  “所以,现在我们要开始批奏章了!”宇文涟指指案上那三尺厚的奏章,说道,“老规矩,一人一半。”
  
  无奈,只得离开父君的怀抱,向那张大案走去,紫檀木嵌螺纹钿游龙大案,即使做工再豪华再精细,也依然是她做苦工的地方。翻了翻折子,希望今天没有谏官们的奏章,对那些个大道理她很头痛啊。上回她上早朝没有乘辇便被数落了好久,她,她那日只是早朝前朝食吃的多了些,想消消食、散散步顺带去上朝而已。啊,不,她是去上朝,顺带消消食、散散步而已。她缩缩脖子,那些谏官真不好惹,雪片一般飞来的折子能把人弄疯了。
  
  两人均拿了自己的那份奏章翻阅起来,御书房内只余下翻阅纸张的沙沙声。时间过的飞快,宇文思源还在为折子大皱眉头的时候白露便走进来了,在她耳边小声通报,“陛下,未时已到,伴读们怕都已在书房侯着了。”
  
  看看案上余下的五六本奏折,宇文思源决定全看完了再去,“唔,朕知道了,今日书房是谁当值?”
  
  “陛下,今日是李博士当值,讲经。”
  
  “让李博士按时开讲吧,朕看完这些便去。”
  
  “诺。”
  这两年事情越发多了起来,书房由最初的一日去听两三个时辰,变为三日去听一次,变成逃课惯犯了。毕竟她还要和太师、太傅学习国事,与父君学习帝王之道。她现在看的最多的是谏言和奏章,经史一类倒成了闲暇的时候才能翻翻的东西。
  
  皇帝不好当,很不好当啊!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写军队改革的
没查资料,想当然的写了些,结果发现……偏差太大了
只能推到重来,郁闷
发现祖宗们的智慧是大大的
我用了一半明初的军队编制……
发现帝王视角比较难写,现在多数文都是太子或者皇子视角
发现如果换成帝王那真的是不同
自然不能写派系斗争、被帝王猜忌或者被贬之类的事情
思源如果被贬了,命就没了
不过我会让思源跑出宫去的
不知道筒子们有没帝王视角的文介绍介绍啊
》。《有BUG!从汉代开始皇帝的冠礼就不叫冠礼叫元服
所以……这文也用那个说法吧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放下手中最后一本奏折,宇文思源揉揉酸疼得脖颈抬起头来,看到父君已然在案上铺开宣纸,提笔俯身正在作画。凑上前去,见那画现在只添了几笔,也看不出什么型物,待要画完不知还要多久。没有耐心等父君作画,看看日头,李博士的经应该已经讲了过半,去也没有意义,左右无聊,遂禀退了白露,踱出门去,自个儿寻乐子去了。
  
  说是寻乐子,其实也不过是在宫里东游西逛罢了。饶是如此大的宫殿,逛个十多年该看的地方也都看尽了。
  
  又是一年春来到,万物复苏,太清池畔的柳树已经抽出了嫩绿的新枝,细嫩的枝条纷纷垂下,有如绿色的丝绦一般。一只鸟儿衔着柳枝飞过,为筑新巢,繁衍哺育。练过内力的眼睛的视力那是相当的好,眼前的景色,不是她前世600多度的视力能比拟的,没有重影、没有朦胧,她甚至能细数那鸟儿嘴里衔着的柳条有几片叶子,多么不可思议。
  
  宇文思源漫无目的的在宫中闲逛,一年又一年过去了,除了树长高了点,侍人换了几批,这里似乎也没什么变化,转过紫藤缠绕的回廊,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上书房,想想现在已近酉时,那六位伴读应该已经下课,就过了去,趁机歇歇脚也是好的。
  
  手刚刚触及房门就听见里边传来说话的声音。
  
  “韩小姐您留我下来不知事有什么要事与我商谈?”
  
  “墨烟你看这簪子可好?”韩芝的声音从室内传出。
  
  “很好。”这自然是古墨烟的声音。
  
  宇文思源轻轻一笑,停下手来,也不推门进去了。这世界簪子男女皆可佩带,可是最常见的定情信物呢。没想到在古代可以见到这样八卦的一幕。真是春天到了呀。她很不厚道且心安理得的停留下来听壁角。这里是她的地盘不是吗?
  
  “那……那你还喜欢吗?”声音有些轻颤。
  
  “墨烟对这些饰品没有特别的喜好。”顿了一下,古墨烟才回答韩芝。
  
  “这是用西域的蓝田玉做成的。”
  
  “西域?”
  
  “这簪子是我托母亲的从官特地从西域带回的蓝田玉籽料,又寻了京城雕琢玉器手艺最好的匠人雕成梅花的形状做成的。”
  
  “西域来的玉自然是好东西,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的。”
  
  “在我眼里……”
  
  “在大凛,若说哪位男子衬得起梅,也就只有舒寻了。舒寻爱梅众所皆知,那首‘寒水一瓶春数枝,清香不减小溪时。 横斜竹底无人见,莫与微云淡月知’,确实是好句。”古墨烟打断韩芝的话。
  
  “可……可是……在我眼里,配得上这簪子得只有你,让我帮你簪上吧。”
  
  真是青涩而美好的年纪啊,宇文思源摸这下巴感叹。突然有种吾家有子又有女,一个两个初长成的感叹。
  
  突然室内传出“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韩芝的惊叫声。
  
  “墨烟,你没伤到吧!”
  
  “脚崴到了。”古墨烟有些恼怒的声音从室内传来。
  
  “这如何是好?不如我抱你去太医院看看吧。”
  
  听到这里宇文思源差点破功的笑出声来,这可是明目张胆的揩油啊!从这里直接抱去太医院,如果这事真让韩芝得手了,只怕一日之内,全京城有点脸面的人就都知道了,到时候古墨烟算是非她不嫁了。对于这点,宇文思源毫不怀疑,宫里的八卦水平她可是不到周岁便领教过的。不过照着情形看来,韩芝同志的革命尚未成功,道路还很漫长呀。追男孩子这么心急可不成。她在心里暗自嘀咕,好像多有经验似的,其实她连个初哥都不算。
  
  “你去叫人来便好了,随便移动说不定会出什么问题。”那是古墨烟急促异常的声音。
  
  “说的也是,那我这就去找人来,你等等。”说着就向门冲去。
  
  宇文思源暗道一声不妙,现在被发现这脸可就丢大发了,皇帝听壁角?哦玉皇大帝,她还不想被那些言官烦死。想到这里宇文思源迅速的翻上了房顶,几番纵跃,远离了韩芝能够察觉的范围。
  
  宇文思源靠在宫殿的翘檐后面,看着韩芝急匆匆离去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渐渐转淡,眯了眯眼,“宣福。”
  
  “臣在。”
  
  她召唤的声音刚刚发出,一道身影就出现在宇文思源的面前。宇文思源看着低头拜下的宣福好一会儿,才道,“算了,退下吧。”
  
  “喏。”宣福在宇文思源面前一拜,转瞬又消失了身影。
  
  月亮已上中天,本该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可是一向严谨的韩府听松轩内却并不平静。
  “韩芝!此事你休要再提!”韩末拍了下桌子便要起身而去。
  
  “母亲,我是真的喜欢墨烟。我们家与古家都是朝廷大员,门当户对,为什么您就不肯为我去古府去提亲?”韩芝跪在地上抱住韩末的腿哀声恳求。
  
  “芝儿,你一向聪明,怎么在这事上那么糊涂!帝君既然点了那三府的公子入宫伴读,就是存了让那几位公子留在宫里的心思。你怎么能和皇上抢男人!”韩末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韩芝
  
  “可……可是皇上待那三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皇上待我们六人,赏赐均等,根本没有特别亲近谁,她并不喜欢墨烟,况且入宫又有什么好。”韩芝忍不住反驳。
  
  “孽子!宫里的事情岂容你到处嚼舌根。皇上,皇上尚且年幼,还未元服,又忙于政务,又怎么会如你这般清闲,可以一门心思的去想这些。历来只有天家说要与不要,可从来没有为人臣子的说给与不给的。况且,即便陛下没有选那三人入宫,你以为你就真的能娶得到那古墨烟了吗?古墨烟是古将军的独子,娶了他就等于得到了古将军的势力。我们家与古将军分别任了大凛的左右都督,若是我们两家结了姻亲,皇上与帝君又怎么能放心得下?自从那人造的事以后,哪个武将不是夹着尾巴小心翼翼的做人?我是这样想,那古将军也是一样的心思。与古将军结亲我是避之不及,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已经十五了,马上就能行冠礼,不是小孩子了,做事怎么能还如此意气用事,只顾自己快意,不顾家族的兴衰存亡?好了,我会让你父亲为你定门好亲事,你也静静心吧!”说完,韩末甩开韩芝的胳膊径自走了。
  
  “母亲!”韩芝无助的站在屋内,屋内只剩她一人,四周静悄悄的,似乎全世界都弃她而去。一时气急,不甘心的将屋内的东西都砸了个干净。幽静的韩府听松轩内传出刺耳的瓷器碎裂声,不知扰了多少人的清梦。
  
  当这话传到宇文涟的耳中时,他只是停下画笔淡淡的看了眼惊蛰,“这韩末还算有点眼界,你命人多看着点韩芝,年轻人火气大,易冲动。”说完便又专注于案上已近完成画作。
  
  画中的少女一身玄色描金胡服,搭箭拉弓跃然马上,肌肤白如凝脂,手指纤长而有力,金色的发带、浓密的黑发似随风飘荡,夕阳的余韵为那少女撒下金色的光晕,当真英姿勃发。可惜,这样一幅美人图中的美人却背转过身去,并不见她的面目,却逾加让人觉得神秘而美丽。
  
作者有话要说:( ⊙ o ⊙ )庆祝我获得了新本本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服装OK!
  挂件OK!
  扇子OK!
  头发OK!
  银两OK!
  
  宇文思源满意的看着镜子中的身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