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雨晴-非你莫属





儿学说话,第一句便是喊他把拔;生活中太多挫折,倦了、累了,回过头永远有他的肩膀等我依靠……
    这样的男人,请你告诉我,谁会不动心?
    我家小悦悦告诉我,如果我要嫁别人,她也不要喊别人把拔。
    我再也找不到让我的小孩那么、那么地爱,非得喊他一声爸爸的男人……
  他愈念愈不对劲,冷汗由额际滑落。
  这分明、分明……他头皮发麻,一时之间脑袋空白,失去思考能力。
  孤心……是恬馨?!这玩笑开大了!
  以往,若不是时间太赶,以他谨慎敬业的工作态度,都会先大致看过一遍,以防临场出状况,但最近实在心绪太乱,没想到就真的给他凸槌了!
  他表情空白,失去了平日敏捷的应变能力,拿不定主意是否要继续念下去,天晓得她接下来还写了什么让他心脏休克的事!
  念、下、去!
  播音室外的工作人员,用口语、外加眼神威胁他。
  这些家伙!他们一定早就知道了,难怪今天一踏进电台,大家看他的眼神会这么诡异!
  想冲高收听率也不能这样算计他啊!
  他没有办法,都已经念一半了,就得ㄍㄧㄥ到底。
  清清喉咙,再开口时,声音透出一丝窘意,略失一贯的从容沉稳。
    一个对我而言这么重要的男人,我却惹毛他了,而且还不知道该怎么抚平他的怒气,因为我让他撞见另一个男人吻我,而那个男人……是女儿另一方的亲人。
    他一定很受伤,才会不听我解释。其实我不是存心瞒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那阵子我很烦恼,担心失去女儿,最后甚至想,只要他娶我,就什么事都解决了!他们不会再来烦我,能够给女儿健全的成长家庭,在法律上也更占优势。
    但是他没答应,眼神很冷漠、很冷漠地拒绝了我。
    后来我有检讨过,我想我懂了他的意思。婚姻是两个人用最真的心来相守一辈子,除了这个,不应该还有其他原因,我想,我拿婚姻当筹码来解决事情、逃避问题,心态确实不对。
    虽然,我是爱他的。
    我无意利用他,不过,我的行为好像已经伤害到他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补救,为此又失眠了好几晚,直到我想通了他的用意。
    他,应该会希望,我平心静气地把过去处理好,不再意气用事、不再闪躲逃避,将过去彻底交代清楚,我才有资格再一次站在他面前,用最纯净的心告诉他……
  他声音卡住,怎么也吐不出那简单的一行字——梓言,我爱你。
  播音室外,已经有人抡拳,无声地暴力威胁了。
    妈的!你是娘儿们啊!给我干脆一点!
  他读出这句唇语。
  闭了下眼,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哑——
    记得那个为张爷爷唱台语歌,从年轻一路唱到老的张奶奶吗?那时我曾经对你说,这辈子能有个人,让她唱这句:「若没爱你要爱谁。」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对不起,这阵子我太忽略你了,为了烦恼悦悦的事,忘了顾虑你的心情,你愿意让我补偿吗?如果我再向你求一次婚,你又会怎么回答?YesorNo?无论如何,我等你的答案。
    我没有张奶奶的好歌喉,但是我可以点这首歌给你,然后告诉你:「我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值得爱的男人……」
  他很挣扎、很挣扎,天人交战到外头的人快要抄家伙冲进来砸人,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有些大舌头地念出最后一句——「梓言,这一生,若没爱你要爱谁?」
  血气全往脑门冲,他困窘到不能再困窘,薄薄的脸皮经不起这等刺激,烧红得几乎快冒烟。
  这是第一次,他坐在播音室里,替人播放一首送给他的歌。
    还记得阮讲过 想要爱你一世人
    因为阮不是初初接触爱情的人
    阮的心 为你茫 你和别人不同款
    你甘有爱阮亲像阮爱你这重
    若无爱你要爱谁 甘搁有别人 一生一世心甘愿
    若是无你世间有啥未冻放 除了爱你没别人
    若无爱你要爱谁 到老拢同款 用心用情来相送
    风风雨雨只要有你一个人 搁卡甘苦阮也心甘情愿
  他静静聆听,心湖激荡。这就是,她想对他说的话吗?
  播歌的空档,电台听众专用的简讯专线,一通通简讯传了进来,一瞬间线路塞到爆。
    「快点,SayYes啊!」
    「厚!人家女孩子都向你求婚了,再温吞我都想打你了!」
    「你是不是男人?是的话现在就给我大声说你爱她!」
    「你不想走在路上被吐口水吧!识相的就快点回应她!」
    「虽然梦中情人快要名草有主了,但我还是祝福你,要幸福喔!」
    「你是山顶洞人啊!这么保守,女朋友被吻一下又不会死,她都说她不是故意的了,大男人不要那么记恨。」
    「听到没有!若没爱你要爱谁,你再计较下去,若没揍你要揍谁?」
    「来,跟着重复一遍——I——Love——You!」
  这是什么情形?!
  他傻眼,极度地傻眼,脑袋当机。
  他没想过孤心会是她,电台的主持工作他没对她说过,她也从没在他面前提起,没想到,她却默默分享了他的心事这么久,也让他分享她的,而他还浑然未觉。
  回想一路以来,他读过的每一封信,每想起一封,就更懂她的心。她用那么深刻真挚的心意在对待他啊……
  她无时无刻都在告诉他,她爱他,他居然质疑这一点。
  他让她爱得这么患得患失,却从没察觉到。
  她不该向他道歉的,是他对她、还有他们的未来信心不足,否则,早该在她开口要他娶她时,他就该毫不犹豫地承允!就算她是一时冲动又如何?结婚本来就需要一点冲动;就算她是有目的结婚又如何?爱他是事实,结这个婚能够把悦悦留在他们身边,他再乐意不过!
  她什么都没有告诉他,自己一个人承担压力,还要面对来自于他的误解,他觉得自己好差劲。
  歌曲播完,他再度启口,低沉嗓音中,带着浓浓的沙哑与感动。「馨,等我。」
  等他,去填补那孤单缺空的半颗心,让孤心不再是孤心。下了节目,他走出电台,夜风吹来,感到些许凉意。
  他轻吐出一口气,拉拢外套,走入暗沉夜色中。
  街灯下,纤细身影婷婷而立,视线定定地停驻在他身上,直到他的目光与她交会。
  他步伐顿了顿,而后,坚定地迎上她,直到在她面前站定。
  她不语,专注地凝视他。
  半晌,他伸臂,将她紧揽入怀,低头在她耳畔轻轻说了句;「Yes!」
  ***独家制作******
  「啊……嗯……」
  暧昧的男性粗喘、交融的女性媚吟,断断续续传出,浓浓的情欲欢爱气味充满客厅。
  牢牢搂抱住娇躯,在她体内狂热律动,感觉到她的极致。
  他在深处停住,垂眸凝视她。
  一瞬间爆发的快感令她脑袋晕眩,微喘着半启迷蒙水眸回望他。她知道他还未获得满足。
  他退开,张臂抱起她回到卧房,再一次无预警地进入温软深处,展开第二波蚀骨欢缠。
  「啊!」她轻喘,娇嗔抱怨。「讨厌……你……轻点……」每次都做得这么热烈,也不问人家受不受得住。
  「办不到。」回绝得很干脆。
  到底是谁说他温吞的?哼哼,他狂野得很咧!一回来就直接扑倒她,连句话也不让她说。
  她断断续续喘息,酥麻快感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冲击着她,几乎快令她喘不过气来。「梓……梓言……我……真的不行了……」
  「妳,吓死我了!」一记深沉地挺进,让她再也忍不住失声尖叫。
  这场欢爱,很有惩罚意味喔!
  「别……梓言……」饶了她吧!再这样下去,整栋大楼的人都知道她在做什么了啦!她还要见人哪!
  娇嗔、气恼、再加上情欲的冲击下,她报复地咬住他肩膀。
  他低哼,迎向她,在柔软深处爆发。
  欢愉过后,他们紧紧拥抱,在彼此怀中调整呼吸。
  等到比较能开口了,她声软如丝,微喘道:「你今天……很失控。」
  有必要做得这么天摇地动吗?他要多来几次,她可吃不消。
  「都是妳害的。」他闷声低哝。
  「我?」很快领悟过来——「你在记恨信的事?」
  「妳瞒了我好久。」害他像个傻瓜一样,时时批斗自己而不自知。
  她低笑。「你不觉得很有趣?」
  有趣?!「我只知道我今天心脏差点停掉。」
  她还是笑,嫩掌来来回回抚触他的脸,聊表安慰。他抓住玉手,轻轻啃咬,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停下动作,神情无比认真地注视她。「恬馨,我很爱妳。」
  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怔住,感觉眼眶有热热的水气在酝酿,她赶紧眨眨眼,笑问:「怎么突然这样说?」
  「我想到妳信中那些患得患失的不安心情,对不起,我不知道妳是这样想的,没去注意妳的幽微心事。我们之间的一切太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地妳就在我身边,我没有追求过、没有讨好过、没有鲜花约会、更没有甜言蜜语,最重要的是,忘了告诉妳,妳一直在我心里,藏得很深、很牢,每天多爱妳一点。恬馨,我不是那种会谈轰轰烈烈爱情的人,我的感情像涓涓细流,慢慢加深,等到很老很老之后,累积起来的爱会多到我们都走不动、背不动它。」
  这是她这辈子听过,最窝心的甜言、最感动的爱语了。她动容而笑。
  「闭上眼睛,恬馨。」
  她听命行事,感觉他下了床,听到开抽屉的声音,再然后,指间套入一抹冰凉,而他说了句:「亲爱的,我们结婚吧!」
  她睁开眼,怔怔地盯着右手多出的那枚钻戒。
  「什么时候买的?」
  「很早了。」他是很传统的,求婚这种事还是要男人来。「换妳SayYes了。」
  她笑着流泪,伸手搂下他,送上一吻。「Yes、Yes、Yes!」她一千一万个愿意。
  「说一次就可以了。」他有些好笑。「妳以为妳在拍美式A片吗?」
  哇咧……她有没有听错?这个沉稳庄重的男人,居然在开她黄腔?可见他心情很好喔,好到百无禁忌了。
  心情放松下来,她也跟着吐了口气,拉他在身边躺下,枕着他的胸膛,故作不经意地启口:「还好你提了,不然我还真怕你会被你爸的家法给打死。」
  「家法?!」他愣了愣,看着她拉来他的手覆上平坦的小腹,才慢半拍、很大舌头地说:「妳……那个……」
  「是小子忻。最初的那一夜有的。」
  所以、那个、也就是说……他真的要当爸爸了?!
  今晚的惊吓实在太多,向来养尊处优的心脏受不了,再次活生生愣成雕像。
  真是难为他了。
  汪恬馨很体谅地拍拍他的头。
  「啊!」他突然又惊叫一声,弹坐起来,把没有防备的汪恬馨整个人震下去,差点扭到脖子。
  「妳刚刚怎么不早讲?!」回想稍早前脸红心跳的激烈欢爱,现在只觉捏把冷汗。
  问题是,关先生,你有给人家讲的机会吗?
  带媚的眼神瞋他一记。「我有叫你轻一点。」
  「妳……」气势弱了下来,他有些心虚。「妳可以拒绝得再更坚决一点。」
  反正你就是当定那种满口「不要就是要」、「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邪佞男主角就是了,只要人家没阉掉你,都算是要!
  她连哼都懒得回哼他一声,直接拉高棉被。
  好吧!他自知理亏,自己摸摸鼻子躺回她身边,伸手轻抚上她肚腹。「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如果因为做得太激烈而动到胎气上医院,个人丢脸事小,她和孩子若有个损伤,不用等老爸的家法,他会直接劈死自己。
  「放心,我没事。」双手迭上他的,温存依偎了半晌——
  「那个……关于杨先生……」他迟疑地融口。
  「梓言,不许你误会,我和他真的没怎样。」她端正脸色,很严肃地告诉他。
  「我明白,妳不要紧张。我只是想,他毕竟是悦悦的……亲人……」
  「亲人又怎样?了不起就是叔叔而已,我们就算瞒悦悦一辈子,我都不觉得过分。」
  「叔、叔叔?!」今天第N度傻住。「只是……叔叔?」他是不是……犯了很严重的错误?
  「对呀,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扫了他一眼,她回得更莫名其妙。
  这下子误会搞大了!
  他呛了呛,哭笑不得。「我以为他是悦悦的生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