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女儿国:木须花





么呢?他不是云深,也代替不了他,他只能站在门外陪她伤心,陪她难受。
  良久,屋里的哭声渐渐轻了,那人应该哭累了吧,玉箫站在门外,心潮汹涌,如果是自己,有一天不得不和她分开,她也会为自己伤心么?
  阮清确实哭累了,她昏昏沉沉得趴在云深的床边,直到感觉有个人把自己抱上床,然后给自己盖上了被子,“云儿?”她猛的睁开眼睛,惊喜的一把抓住那抚摸着自己头发的手,结果却失望万分,那人不是云儿。
  玉箫垂下头“对不起,是我。”
  阮清苦苦一笑“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她似乎不想多说,闭上了眼睛。
  玉箫慢慢抽出手,“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有些不稳的起身,临走前冲阮清淡淡一笑,笑里多少无奈,多少苦楚。
  阮清转过头,一串眼泪从眼睛里滚出来。
  这是一个漫长而又痛苦的夜晚,阮清躺在满是云深气息的屋子里,睹物思人,如何睡的着,她正辗转反侧间,只听一阵阵悦耳的萧声悠悠传来,那是如月国有名的乐师王秋风做的一首名曲《雨夜送明君》,讲的正是相爱的两人分离时的故事,与以往悲曲不同的是,这首曲子却毫无怨意,反而饱含了再次重逢的期待之情。此时,那舒缓优雅的萧声如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慰着阮清痛苦的心,阮清仔细的,认真的听着,渐渐不再长嘘短叹,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慢慢在曲声里睡着了,梦里,仿佛还能听到那天籁之音,久久在夜空上回旋。
  让阮清没有想到的是,没有几日,澜月居然来找她一起喝酒,“三仙醉”的老位置上,还是坐了同上次一样的四人,只是那人却再也恢复不到上次来喝酒的心情罢了,澜月与阮清可以说是同病相怜,她今晚喝的酒比阮清还多,最后,连阮清都看不下去了,“小月,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真要醉了。”阮清拉住她的手,小笑仙连忙将她手里的酒壶抢了下来。
  “你们让我喝吧,不喝我心里难受,”澜月用一只手撑住额头,傻傻的笑着“你们知道么,自从那天在这里见到他,我心里就喜欢上了,是,我是郡主,我的男人不少,可让我真心实意的那么喜欢一个人他还是头一个。”
  蝴蝶花和小笑仙相对看了一眼,慌忙说“小月,你醉了,我们送你回去吧。”
  澜月猛的一摆手“我没醉,我心里清楚,你们不知道吧,我第二天打听得他是谁了,我也派人到他府上求过亲,我说我要娶骆枫做正夫,呵呵,可是还没等到回信呢,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阮清怔怔的看着澜月,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就算上次自己帮她抢媚香也没见她喜欢成这个样子,她也真动了情么?
  澜月抢了酒壶,倒头就喝,蝴蝶花见抢不过她,“啪”的一声拍了桌子,“澜月,你也算个女人,你看看你,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既然喜欢人家,就要让人家知道,选了凤后,又怎么样,你连告诉他都不敢,算什么女人?”
  小笑仙一惊“你疯了,这种大逆的话都说的出来?”
  阮清神情复杂的看着澜月,她能说什么呢?伤心人对伤心啊。自己的爱夫不也被天锤国的特使带走了么?那种蚀骨的疼自己不也体会着么?她默默的喝了口酒,然后对上小笑仙担心的眼神。
  “阮清,你也别太伤心了,男人么,还会有的。”她长叹一口气,眼睛转向别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缠绵断肠啊。”
  蝴蝶花讥笑的看向她“仙儿,你别拽文了,你才几房夫侍,又懂什么是情,你根本没对他们任何一个人动过情,你也根本不知伤心是何物。”
  小笑仙淡淡一笑“那样不好么,总比自己投入太多而受伤要好的多吧。”
  蝴蝶花一顿脚“伤心什么,你们都伤心什么,姑娘我天天看美男追美男,失败多了去了,也没见我伤心成什么样儿,喜欢就告诉人家,如果人家不喜欢咱也不勉强,强扭的瓜不甜呐,咱再换一个,天底下三只腿的蛤蟆不好找,可漂亮的小哥儿多了去了。”
  小笑仙无可奈何的翻了她一个白眼。
  阮清也好笑的扯了下嘴唇。
  澜月喝到最后,真有些不省人事,出门将她放到王府的马车上,三个人都有些不太放心,阮清看了那两个人一眼说“我来送她吧。”
  小笑仙有些担心的问“阮清,你没什么事吧。”
  蝴蝶花到豪爽的说“放心,她的酒量我知道。”
  告别了其他的两位好友,阮清上了马车,扶着澜月烂醉的身体,让车夫慢慢赶着车。
  “枫儿。”澜月无意识的喊,却让阮清心里一阵难过,“我会将你夺回来的,我会夺回来。”神思混乱的嘟囔着,阮清听了,心里却一震,是啊,为什么不把云儿再夺回来呢,可如果想夺回云儿,那么自己的实力除了足够强之外还要有时机,时机可遇不可求。

                  
第四十章
  阮清是个想到就去做的人,既然想壮大实力,那么除了身肩重职外,还要有自己庞大的关系网,那么就肯定要认识不同的人,和各个官面上的人打交道。阮清本来是及其厌烦认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的,可如今,除了在火健营里督促军务,每天晚上则是不停的认识一些形形色色的各部门官吏,从中找出有用的,有实权的,和她们交朋友,说实话,她本就是丞相的二小姐,很多人想巴结还巴结不上,这会儿肯定是上杆子来粘,而且阮清又是极大方的朋友,出手阔绰,短短一个月,就筛选出了很多对自己来说非常有用的人。
  这天阮清刚和新认识的京门提督东方红羽在“富贵坊”喝完酒,出了门,满身酒意的上马回府。走到街角拐弯的地方,只见一个人静静的骑在马上拦在了她的路前。
  阮清正准备从他身边绕过,却在下一秒被这人抄手一抓,扯到了他的马上,“你干什么?咦?怎么是你?”
  楚思暮一脸的阴郁“为什么不会是我,你答应我的话呢,我将近一个月都没有见到你的影儿了。今天我要不来找你,你大概永远都不会想到来找我吧。”收紧臂力,将她紧紧圈在自己的怀里,楚思暮使劲抽了马一鞭,马快速的在京城的官道上跑了起来。
  “我不是有事么?”阮清嘟囔着。
  “是啊,你也真够忙的,都忙到富贵坊这种地方来了。本来,觉得你最近可能因为夫侍的事心情不好,也没去找你,呵呵,看来,这也不算什么。”楚思暮胸膛不断起伏着,看样子气的不轻。
  “那个,逢场做戏么呵呵,人在官场上混,总不能不去应酬一下吧。”阮清伏在楚思暮温暖的怀里,心里说不出的妥贴。
  楚思暮冷冷一哼,没有理她。
  一路飞驰到楚思暮的别院,跳下马,将阮清打横抱起,就要进府,“我说,让我自己走吧。”阮清有些不好意思的扭了扭身体,虽然自己知道了楚思暮是个男人,可别人还不知道,要让那起碎嘴的小人看见,还不定怎么传呢,当朝的一品大员居然是个断袖,面上可真不好看。
  “我都不再乎了,你还怕什么。”楚思暮冷哼一声,大步踏进院子,好在下人们对他都非常忠心,也看出来这位阮督统对他来说意义重大,没有人敢乱说什么,一任他将阮清抱进自己的卧室。
  “等一下,我的头好疼,让我先睡一下好么?”阮清用手撑住楚思暮贴过来的赤裸的胸膛。
  “不好。”楚思暮赌气似的吻住她,却不似从前那般火热,而是温柔的,轻轻的,慢慢的吻,阮清被他的温柔包容着,心里知道,他是怕伤着自己,心里阵阵感动,将手插进他的头发里,将他按向自己,狠狠的咬他的唇。
  “我竟然不知道你还属狗么?”终于楚思暮的眼里闪现出一丝笑意,阮清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才属狗,不,你是属狼的,都论抢的。”
  楚思暮低下头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那我能怎么办呢,我不用抢,你永远都不会多看我一眼。”轻轻叹息了一声。却忽然露出很俏皮的样子对阮清说“我这二十五年的清白可都葬送在你身上了,你要对我负责,不然,我就天天缠着你,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阮清露出惊愕的表情,怎么看这时的楚思暮都像一个无赖小孩的样子。
  “喂,是说反了吧,是谁把谁那什么了,你怎么还敢这样说?唔。。。。别咬我。。。无赖。”阮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再次扑上来的楚思慕给堵在口里了。阮清只觉得自己每次遇上他,都被他吃的死死的,感觉非常不好。
  那人好像要把一个月未见的相思都找补回来似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害的她到最后腰酸腿软的都下不了床。阮清愤愤的躺在床上,心里把旁边那得了便宜还卖乖得家伙狠狠得揍了无数遍。
  “如果你能打得过我,我是不介意得。”仿佛看透了阮清得心思,楚思暮懒懒得说。
  阮清有些心虚得冲他露出一个笑脸“我怎么舍得呢?”
  楚思暮贴过来“清儿,你老实说,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这一段时间做的事让我看越来越不明白你。”
  阮清眼珠一转“我怎么了,没做什么啊。”
  楚思暮叹口气“傻东西,我不比你在这混水里呆的时间长,我什么看不出来,你敢说,你最近没和朝中一些重臣要员走的那么近?她们中有些人是你根本就不了解的黑暗,粘上了,一辈子都甩不掉。”
  阮清一时无语,她在楚思暮面前总是无所遁形,“我想的东西你不会明白。”
  楚思暮苦涩的说“我是不明白,因为你不愿意告诉我,清儿,你最不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让你不得不做。”
  阮清良久未语,楚思暮凄然一笑,点点头“我知道了,是因为,他么?可你就算掌握了再大的权势,那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你不知道么?”
  阮清扭过头看着床顶雕花的木纹,面无表情的说“就算没有希望我也要试一试。”
  楚思暮的心仿佛被拳重重的砸了一下那么疼,虽然知道他是她的最爱,可听了她亲口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忍不住黯然神伤。
  “我不想骗你。”阮清平静的说“云儿回去日子肯定更不好过,我不想让他一辈子生活在地狱里。我要将他救出来。”
  好半天,楚思暮才按下心里的酸楚,轻轻的说“所以,你才广范收集朝廷重臣的各种不法罪证,想以此要挟控制她们么?你太天真了,这会毁了你自己的,她们都不是省油的灯,有些人,实力范围不是一般的广。”
  阮清闭上眼“那我又能怎么做呢?以我现在的能力,又能做什么?”
  楚思暮凝重的说“怎么没有,你可以投靠摄政王,在女帝和她最终决裂的时候做女帝的内应,支持女帝。”
  阮清猛的坐起来“你的意思是说。。。。”
  楚思暮慢慢的开口,却每一个字都说的异常清晰“你去找摄政王,把云深的事告诉她,她自然明白你的意思,你不知道么?女帝大婚的那天就是摄政王和她摊派的时候。”
  阮清睁大了双眼“大婚的那日?你是说摄政王,她。。准备。。。?”话没有说完,可两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帮我?”阮清重新又躺下,“你一点都不妒忌么?”
  黑暗里,看不见楚思暮脸上的凄楚的笑容,他缓缓的说“我有资格去妒忌么,我又能用什么身份去妒忌?”他轻轻靠在阮清身上,闭上眼“我不想看你整日难过,我说,因为我心里太爱你了行不行?”
  阮清一时无语,“我欠你的太多了。”她想起两人并肩作战的情景,楚思暮拼死相救,自己能说一点都不感动么?紧紧抱着他,将头和他的贴在一起,他对她的好,看来她永远也还不清了。

                  
第四十一章
  次日,阮清回府之时,却在客厅里意外的见到一个人,正是马上就要嫁给女帝的做意君的子非,阮清一下有些目瞪口呆,他怎么跑到自己府上来了,更让她吃惊的是,短短一个月没见,子非瘦的厉害,好像风一吹都能把他刮倒,“你怎么了?”阮清担心的看着他面无血色的脸,“出什么事了。”
  “你一点也不介意么?我就要嫁给别人了。”子非站起身,费了好大的劲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是傻瓜么,自从那日“庆春会”自己向她表白过,就一直等着她来找自己,可是过了快一个月了,她也没来,他实在忍不住的跑来质问她,到底心里有没有他,可看她一脸惊讶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已经得到答案了。
  “子非,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阮清艰涩的开口,她对于他确实不像他希望的那样是男女之间的爱,只是一种对美好的事物的怜惜和欣赏,可与爱情无关。
  “得到幸福?哈哈,得到幸福。”子非笑的异常诡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