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女儿国:木须花





  “子非,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阮清艰涩的开口,她对于他确实不像他希望的那样是男女之间的爱,只是一种对美好的事物的怜惜和欣赏,可与爱情无关。
  “得到幸福?哈哈,得到幸福。”子非笑的异常诡异,他看着阮清,眼里蒙上一层淡淡的水气,“你真觉得我入宫是最大的幸福么?”
  阮清别过头“贵为意君,这是多少天下男子都梦寐以求的事。”
  子非惨然一笑“以色事人,有什么好羡慕的,等女帝哪天厌了,烦了,像丢垃圾一样丢弃,你觉得这真就是我的幸福么?”
  阮清心里说了一万个对不起,可是既然自己不爱子非,就一定要说清楚,如果这样暧昧不清的让他进了宫去,肯定会害了他。“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阮清无奈的说。
  子非点点头神色凄然的说“你不用说了,我全明白了,你不爱我,自然也没有必要接受我这个负担。”努力想冲阮清挤出一个笑脸,下一秒,却猛的扑到阮清怀里“抱抱我,求你,最后再抱抱我,就像那日在凤凰寺里一样,好么。”他哀求着,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阮清实在忍不下心推开神情悲伤的他,缓缓将手环上他的肩头,两个人静静的站在暖暖的午后阳光里,可子非却觉得从心里弥漫出阵阵冷意,冷得忍不住颤抖,忍不住将阮清搂的更紧。
  “阮清,谢谢你,虽然你不接受我的爱,我还是想谢谢你。”子非抬起头,一双眼睛里满是痛楚,然后猛的吻住了阮清的唇,阮清瞪大了眼睛,却不知该不该推开他,子非的吻充满了绝望,充满了苦涩,然后猛的推开阮清,头也不抬的跑了出去,阮清木然的站在书房里,不知是为他还是为自己心疼了。
  阮清被赵雪霜约出府外的时候,根本想不到那人一见她面居然二话没说就挥拳打来。
  “你疯了。”阮清一时躲避不及,被她击中了右颊,一股甜腥从嘴里弥漫开了,阮清吐出一口血,气急的说,“赵雪霜,你发什么疯。”
  “我疯了?我看是你搞不清楚状况,我恨不能打醒你这笨人,你,你。”她气极大叫“你知不知道子非有多喜欢你啊,你怎么能对他那么残忍,你知不知道,他昨天回去哭的多伤心,你怎么能?”
  阮清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擦擦嘴角,“你很爱他么?那你为什么不带他走,你凭什么跑到这里来质问我。”
  赵雪霜一双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你以为我不想么,可是他根本就不爱我,他爱的是你,你怎么可以不爱他,他这么单纯,这么善良。”
  “难道所有单纯善良的男人我都该爱么,那我也太滥情了吧。”阮清冷冷的说,“赵大人,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阮清看也不看赵雪霜,转身就要走。
  “阮清,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身后传来赵雪霜凄厉的喊声。
  后悔,我做的能让自己后悔的事太多了,阮清苦笑,可心却很疼很疼。
  阮清还没有主动去找摄政王金夜舞,小郡主澜月便又奉了母亲之命派人来请阮清了。
  摄政王金夜舞比在“庆春会”上阮清见到的样子略有不同,那日,她是一脸的严肃,现在却是满面的笑容。
  “几年未见,贤侄女大变模样啊。”金夜舞一双细长的眼睛精光四射,面上是客套的笑。
  阮清连忙伏下身体行了个大礼“见过摄政王。”
  金夜舞连忙说道“小月,快扶阮清起来,都是自家人还这么客气做什么?”
  澜月连忙上前扶起阮清。
  阮清双手垂在身侧,静待金夜舞的下文。
  “你的事,我都听月儿说了,虽说这人身份特殊,可日久生情也是人之常情,”金夜舞笑笑,“我一直对月儿说,让她多向你学学,虽然从小一起玩大的,可她这几年出息不大,老让我操心。”
  阮清连忙道“摄政王,郡主乃是真凤,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那是我等比的上的。”
  金夜舞心里很受用阮清的说话,可见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她挥挥手“我知道,让你做这个火健营督统也是大材小用了,这样等日后有机会再慢慢提吧,年轻人总是有很多机会的。”
  阮清连忙伏下身再行大礼“谢摄政王抬爱,如日后摄政王能用的上阮清,阮清自当效犬马之劳。”
  澜月在金夜舞的授意下,连忙扶起来她。
  金夜舞拍拍手,只见从外面进来一个风姿卓绝的年轻男子,玉立长身,长相妖娆,只见一双桃花眼,顾盼生姿,右眼下方还描了一只紫色的蝴蝶,真是勾魂夺魄。
  阮清不禁一愣,只听金夜舞道“这是本王在川西巡视时买来的歌舞姬,名叫玲珑,虽说一直在本府做舞者却是清白之身,今送于你吧,以慰你失爱夫之痛。”
  阮清慌忙道“晚辈怎敢夺摄政王所爱呢,还望摄政王收回成命。”连忙躬身行礼。
  金夜舞却笑道“不妨,既然送于你,你就收着,不然,本王会生气的。”
  澜月笑着劝道“阮清,没关系既然母亲送给你了,只管大胆收下,无碍。”
  阮请见实在无法推辞,只好再次叩谢金夜舞的赏赐。
  挥退玲珑,金夜舞又勉励的阮清一番,阮清见她端茶喝水,连忙施礼告退,金夜舞点点头,让澜月送她出府。
  出了书房,阮清才觉手心里全是冷汗,澜月在一旁静静的走着,只到阮清将出院门,才出声唤她“小清。”
  阮清转头看她,澜月微笑着说“真好,我们还是朋友。”阮清只觉鼻腔一酸,急忙把脸别开“我们永远是朋友。”说完,心理仿佛被重锤砸过一般难受,她多么不希望有一天,她与澜月兵戎想见,多年的友谊就毁于一旦,再也没有什么朋友,可是,谁又能阻止这命运的发生呢?她们都身陷这样的命运里。

                  
第四十二章
  次日,摄政王果然派人把玲珑送到了丞相府,阮静心替阮清谢了来人,将玲珑送至阮清的清雅小筑,阮清交代小玉儿带到离清雅阁最远的“红霞楼”。
  安排好来人,阮清知道第一场考验马上就要来了,心里有些发怵,便想到了楚思暮。
  “你家将军在吗?”现在就连楚思暮的门人也知道阮清对将军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人了,此时见阮清问他话,连忙点头“在,将军今天没有出去,大人请。”
  阮清点点头,也不用人领一路走到书房,书房没有人,阮清有些奇怪,他一向最早起的,怎么今天既不在院子里练剑也不在书房看书呢?这一向不是他的习惯啊。折身又走到后院他的卧房,卧房的门是紧闭的,阮清嘴角上扬,这家伙果然未起,刚想推门进去,却身形一震呆滞在门口,里面有一个年轻的女人。
  “思暮,你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忘了你背负的深仇大恨了么?还是你喜欢上那个叫阮清的女人了。”说这话的声音急切,愤怒。
  “表姐,你急什么,我有说过不报仇了么?”是楚思暮慵懒的腔调。
  “那你与那个阮清又是怎么回事,自你回了京,就再也没有找过我,难道说你对她动了心么?”女人愤愤的问道。
  “怎么,表姐吃醋了?”楚思暮调侃道“这可不是你的行事作风啊。”
  女子一时无语,半晌才说“是便如何,当初我让你嫁我,你偏不,非要考什么武考,结果弄到现在不男不女的没个正常身份,这又迷上了那阮清,你真的忘了我们当初的情谊了么?”
  楚思暮低低一笑“表姐,你还真是善忘啊,你忘了么,当初是你为了升官,甩了我,去娶了崔侍郎的儿子,怎么今日却怪起我来,再说,我这些年给你们的照顾还少么,要不是我这个将军的名衔,你怎么当上的盐道督使?”
  女子被堵的哑口无言,好半天方道“我知道,当初是我负你,可如今我知道错了,你总该给我一个机会吧。你知道我的心里一直最爱的都是你。”
  楚思暮好象笑了“表姐,你让我想想。”
  女子激动的“思暮。”
  阮清再也听不下去了,只觉得浑身发冷,四肢冰凉,突然觉得自己来这里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转身欲走。
  “阮大人?”楚思暮的小厮端着一铜盆水显然是准备侍奉楚思暮更衣起床的,没想到能在卧室门口看见阮清,不禁一惊,嘴里叫了出来。
  显然屋子里的人也听到了小厮的喊声,房门迅速的打开了,楚思暮一脸慌乱的出现在阮清面前,“清儿,你怎么来了?”好象偷腥的猫被主人抓住似的惊慌。可马上被一只手拉至身后,一个身着绿衫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原来阁下就是阮清,久仰大名,真是失敬了。”一双眼睛里都是挑衅。
  阮清淡淡的说“真是失礼,本该让门人通报了再进来的,打扰了二位,真是抱歉,既然上将军有客,那我以后再来吧。”施了一礼,转身就走。
  “既然来了,干吗走的那么急呢?素听我表弟说阮大人是个英雌,一直都想结识一下,怎么这点面子,阮大人也不给么。”女子嘴上笑着,眼睛里却恨意浓浓。
  楚思暮挣开女子的抓缚,冲下台阶,一脸哀肯的在阮清耳边说。“清儿,你先回去,我日后会给你个解释的。”
  “上将军,我想你误会了,我们只不过是普通的朋友而已,你做什么事用不着向我解释。”阮清头也没回,冷冷的说“要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打扰了你的好事。”
  “清儿,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楚思暮一阵心惊,知道阮清肯定是生气了,他苦于没办法马上解释清楚,心里象火上的蚂蚁焦灼难过。
  “思暮,既然阮大人执意要走,我们就一起送送吧,要不倒显的我们失礼了。”绿衣女子也走下台阶,威似的紧紧示握住楚思暮的一只手。
  阮清扫了一眼那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冷笑了一下,疾步出门。
  楚思暮情知,要不向阮清解释清楚此事,她怕是一辈子都不踏进自己的府门了,慌忙甩开女子的手,向外追去。
  阮清愤恨的正准备挥马而去,兀的却被一只手将马鞍抓住了,“滚开。”她眼睛冷冷的盯着前方而不去看楚思暮急切的脸,真是好笑,自己还当他对自己是真心实意,原来也是个水性扬花的男人。“我身上恐怕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枉费你演了这么久,你不累,我都替你累了。”阮清的话象一把钝刀子割在楚思暮的心上。
  “你居然说我是演戏,你居然认为我对你的感情是在演戏,阮清,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楚思暮心神俱痛,大声嘶吼着“你就凭着我和别的女人说了几句话就轻易的判我死罪么?”
  “上将军,我想您弄错了,我怎么敢随便给您判罪呢,您是如月国堂堂的大将军,我又算什么呢?不敢高攀,以后也不敢再攀。您还是松手吧,小的真的还有事。”阮清冷冷说完,踢马要去。
  楚思暮眼睛里一片冰冷“你这是要和我绝交么?”手却未松。
  阮清面无表情,不再理他,却没想到,下一秒,他也跃上了马,使劲一踢马肚,马在官道上狠命狂奔了起来。
  “楚思暮,你疯了 ,快停下,你快下去。”阮清大惊,一双手紧紧揪住楚思暮的衣服,天哪,这大街上可到处都是人,一个个神情惊讶的看着横冲直闯的马,躲闪不及。
  “你才知道我是疯子么,我就是疯了,被你逼疯的。”楚思暮心里悲愤,夺过阮清手里的马鞭使劲抽向马臀,马一阵嘶鸣,没命的奔出城去。
  京郊二十里云翠山,后山破庙,楚思暮将阮清丢在一堆杂草上,“你真是个疯子,”阮清瞪着他,抱怨着,话还没有说完,楚思暮就狠很的欺了上来,对准面前兀自喋喋不休的嘴,狠狠咬下去,“啊——”阮清疼的叫了起来,一丝血从嘴角流下,随即双手就被楚思暮用绣着牡丹的银线腰带绑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阮清大惊。
  “你说呢?”楚思暮面无表情。
  直到,楚思暮狠狠撕开她的衬裙,阮清害怕了“你敢这样对我,我一辈子都不理你。”
  “早上走的时候,你不是已经打算一辈子不理我了么。”楚思暮冷冷的说“既然你不愿意爱我,相信我,那我就让你恨我,记住我。”话音未落,一挺身,狠很的刺入阮清的体内。
  “停下来,快停下来。”阮清觉得自己快被他撕裂成两半了,不禁哀求着,“求你。”
  楚思暮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他用唇很快堵上了阮清的嘴,却加快了身下的动作。
  楚思暮缓缓从阮清体内退出的时候,阮清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脸色苍白,眼神溃散。
  楚思暮伏在她身上,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更恨自己,“对不起,清儿,对不起。”
  “你知道强奸妻主是什么罪么?”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