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风云





  我对你是怎样的心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不回应我,也不应该把我往火坑里推才是?难道我就是这样惹你厌烦?就是不喜欢我,远离我便是,为何还要招来那样一个腌臜货来祸害我?我姬无双便是这样的惹你烦心吗?
  一边哭一边想,昏昏沉沉的身上不自在起来。
  强撑着到店里招呼,张桂枝见他脸色不好问了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便劝他回去休息。
  姬无双知道她是个实在人,便也放心把店子都交付给她,自己回家休息。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姐弟闹得动静太大,还是让张桂枝听到了一星半点,因此挺同情他。只是自己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如何能帮得了他?
  
  郡主大婚,皇上特地给了她一个月的婚假,因此陆风澜这一个月挺清闲,成日里跟任芳菲不是出门效游便是留在房里嬉戏,惹得人人侧目,都说郡主娶了个厉害主夫,把郡主治得服服帖帖。也有人说起当日赶走玉奴与夫侍陈青莲的事来,认为是主夫使的手段把跟郡主有亲密关系的两人借故撵走,因此更是认为主夫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这些子风言风语也传到了任芳菲的耳朵里,虽然有些气闷,却也没法子,只有一笑了之。
  陆风澜听到了,笑得直不起腰,任芳菲咬牙切齿地道:“听到这样编排我,你反倒如此高兴,难道澜儿真的认为我是这样的人吗?”
  陆风澜见他生气,忙哄他道:“这样也好,免得她们老想往我身边送人。”
  任芳菲气道:“这样我却成了个妒夫。”
  陆风澜搂着他笑道:“只要我知道你不是就行了,管她们说呢?”
  任芳菲想了想,也笑了,自己就是从大家子里出来的,家大人多,百十号嘴说什么的都有,哪管得了那么多?也就释怀了。
  
  陆风澜想着张桂枝说的姬无双的事,便找个时间去了皇太女府上。
  金凤鸣见到她很开心,问她婚后的生活如何,新郎可合她的心意?陆风澜含笑谢过她的关心,并把那块玉佩拿了出来交还给她,道:“大皇姐,这块玉佩是皇上赐给大皇姐的,太过贵重,蓝儿不敢收下,请大皇姐收回去吧!”
  金凤鸣不接,说:“蓝儿,母皇送给我便是我的东西,我爱给谁便给谁,再说蓝儿也不缺那些个金银珠宝什么的,大皇姐也只有这个才能拿的出手,蓝儿不要,是不是心里远着大皇姐?”
  陆风澜见她这样说,只好笑着收下,说:“怎么会,大皇姐对蓝儿的好,蓝儿心里知道,不要说是这么贵重的礼物,便是大皇姐送蓝儿一根鸿毛,蓝儿也觉得大皇姐是蓝儿最亲近的人。”
  金凤鸣笑道:“当真是成了亲的人,嘴甜得象抹了蜜糖,八成把新郎哄得开开心心吧!”
  陆风澜笑了,说:“蓝儿不仅哄得新郎开心,也把大皇姐哄得很开心不是吗?”
  金凤鸣笑着摇头,说:“看来这个新郎很得蓝儿欢心呢,看你这眉开眼笑的模样,真是羡煞人!”
  陆风澜笑道:“蓝儿还没有恭喜大皇姐呢,大皇姐就要抱得美人归,怎么还要艳羡蓝儿呢?”
  金凤鸣一愣,笑问:“蓝儿可是说笑呢?”
  陆风澜惊讶地问:“怎么,不是吗?难道不是大皇姐要娶姬无双公子进门吗?”
  金凤鸣坐直了身子,问:“蓝儿这话是从何说起?”
  陆风澜便知道事情不对,笑道:“前几天,蓝儿去了天外天酒楼,偶然听人说起有人给姬公子说亲,与太女府有关,蓝儿还以为是大皇姐要娶姬公子呢!”
  金凤鸣变了脸色,吩咐青衣道:“去查一下,是什么人敢打着太女府的名号在外招摇,速速报来我知道。”
  青衣答应着退下,陆风澜低着头暗想,是谁这样大胆敢冒皇太女的名义去提亲的?
  金凤鸣也皱眉思索着。
  “啊,会不会是她?”陆风澜想起一人,不禁叫了起来。
  金凤鸣一闪念,也想起一人,禁不住怒气暗生,高声道:“来人,把周清泉这个小畜牲带来见我!”
  
  周清泉正在哥哥房里求哥哥给她做主求娶姬无双,周清流知道她为了姬无双曾被皇太女责骂,还得罪了安靖王府郡主,不肯答应,说:“姬公子是安靖王府郡主的朋友,郡主又是皇太女殿下最亲近之人,你也曾为了他吃了苦头,怎么还要去惹他?哥哥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天下的男儿那么多,你看中哪个哥哥都可以为你做主,偏他就不行。”
  周清泉叫道:“可是哥哥,天下的男儿没有哪个比他还美,妹妹一见他便动了心,虽然不能娶他做主夫,可是做个夫侍总是可以的,好哥哥,您就答应妹妹吧,只要让妹妹娶了他,妹妹以后定会收心,不再胡闹了。”
  周清流意有所动,问:“妹妹当真?”
  周清泉忙点头,发誓道:“哥哥,妹妹发誓一定改过,请哥哥成全妹妹。”
  周清流想了想,还是有些犹豫,说:“只是,姬家可是与锦王有牵连的,娶姬公子一事还要从长计议。”
  周清泉急道:“哎哟,我的好哥哥,锦王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关姬公子什么事?那时只怕姬公子还没出生呢。再说他一个男儿家哪里关系到这么多?好哥哥,您就帮帮妹妹吧!妹妹想他都快想疯了!”
  兄妹两正在打嘴仗,突然见侍从来报,说:“正君殿下,皇太女殿下驾前玄衣求见。”
  周清流知道玄衣是皇太女的亲卫,不敢待慢,道:“有请。”
  玄衣进来行礼问候过,便说:“正君殿下,皇太女殿下有请周世女前去问话。”
  周清泉一呆,问:“殿下找我问话?”
  玄衣恭敬地道:“正是。”
  周清流问:“可知是什么缘故?”
  玄衣回道:“回殿下,小人不知。”
  周清流回头问妹妹:“你最近可又做过什么错事?”
  周清泉叫道:“妹妹除了在家读书,便是来这里给殿下跟哥哥请安,哪有时间出去惹事?”
  周清流也知道的,便放下心来,叮嘱道:“殿下问你话,你可要好好回答,万不可惹殿下生气。”
  周清泉点头,道:“哥哥放心,小妹知道的。”
  
  辞别周清流,周清泉跟着玄衣去书房见皇太女,当她看到金夙蓝也在时,便浑身不自在起来,也隐隐感觉不妙了。
  行过礼,周清泉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
  金凤鸣缓缓道:“清泉,我来问你,你可有依着太女府的名义前去滋扰姬家公子?”
  周清泉一惊,忙道:“殿下,自从上次误会以后,清泉再没见过姬公子,再说清泉知道姬公子与郡主是朋友,怎能还会前去滋扰他?便是他们家的酒楼,清泉也没去过的!”
  见她这般模样倒不象说慌,金凤鸣看了她一眼,说:“没有便罢,姬公子是好人家的男儿,不许你去打扰人家,你可有听到?”
  周清泉只好点头,说:“是,清泉听到了。”
  金凤鸣见她这样听话,心中也很欢喜,说:“清泉,你是周家唯一的女儿,你哥哥又是个要强的人,他很疼你也很担心你,你一定要挣气,不要给他丢脸才是,以后多上太女府走走,陪陪他,不要跟那些狐朋狗友瞎闹,多看看书,以后难免要入仕的,没有真才实学,怎么当好一方官员?”
  周清泉恭敬地听训,道:“殿下说的是,清泉一定谨遵殿下教诲。”
  金凤鸣让她退下后,对陆风澜道:“看来是错怪她了。”
  陆风澜也以为错怪了她,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金凤鸣打趣道:“啊,难得看到蓝儿也会难为情啊!”
  陆风澜笑道:“我竟成了嚼舌的了。”
  金凤鸣笑着说:“这也是清泉的名声在外,她若没有恶名,哪里会想得到她?”
  陆风澜苦笑道:“正是呢,就象我,也是个恶名在外的主呢!”
  金凤鸣一阵黯然,说不出话来。
  
  周清泉回到哥哥房里,不禁暗恨。想着这样一个绝色的美人,难道就这样轻易放过?不成,总是要把他弄到手尝过滋味以后再丢开才算罢休。
  周清流问她殿下问她何事,她不敢说明,只说是问她最近的情况如何,要她多上太女府陪哥哥,多看书之类的,周清流听着心里欢喜,便留她在府里吃过饭再回去。
  
                  第三十六章 兄 弟
  姬无双下了狠心不去想那个绝情的人,因此听张桂枝说安靖王府的郡主找他,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便垂头看帐,搞得张桂枝一脸的茫然,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等张桂枝出去后,姬无双紧盯着帐簿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念头转向那位正沉浸在新婚之喜的无情人。
  她不是正陪着新人开心快活吗?怎么会想起他这个伤心人?她一个风光无限的得宠郡主,有什么事自己办不了,却找自己这个落魄之人来商量?她不会真的是为了那个好色之徒来说亲的吧?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心中不由一阵疼痛难忍,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金夙蓝哪金夙蓝,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绝情狠心,你不要我便算了,我也不会死缠着你不放,为什么又来招惹我?难道我姬无双就是这样让人轻易打发之人吗?哼!既然你无情也就不要怪我无义,不是我姬无双找上你,而是你金夙蓝惹上我的。好吧,我就等着你来找我,我会耐心等着你大驾光临,但看你这个无情无义之人如何收场!”
  擦去不知不觉流下的泪,漂亮的眼中闪出一丝恨意与算计。
  
  陆风澜把写好大纲的计划递给任芳菲看,任芳菲接过来赞道:“澜儿的字越发的好了。”
  陆风澜笑道:“都是你这个师傅的功劳,来赏一个香的!”说着凑上去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任芳菲笑着看去,见计划很周全,衣、食、娱乐、教育都有。任芳菲认真地看下去,看着看着不由深思起来。
  陆风澜见他不说话,问:“芳菲看着可有什么不妥?”
  任芳菲抬头望着她,眼中带着探究,问:“澜儿的这些方法是怎么想出来的?”
  陆风澜盯着他,笑道:“如果我说是做梦梦见的,你可相信?”
  任芳菲见她一幅玩笑的模样,嗔道:“我是认真的!”
  陆风澜也止住笑,说:“我也是认真的。”
  任芳菲疑惑地看着她,陆风澜想了想,还是不敢对他把实情说出来,便道:“在我受伤昏迷时,曾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与这里完全不相同,在梦里,我成了另外一个人,在那里结婚生子,生活了三十多年,当我醒来时,却只记得那个世界里的事,而忘了这里的一切。这个计划里,我只是把梦中那个世界里的点滴编写出来,并加以删减,让它能符合这里的情形,你看可还使得?”
  任芳菲震惊地看着她,这样匪夷所思的情况真的让他很难相信,但如果不信,可是眼前的人与手中的计划却真真切切地让他不得不信。
  放下手中的计划,把陆风澜搂进怀里,伸出手抚摸着她额上那个浅浅的伤痕,原来真相却是在这里,怪不得她与以前大不一样,原来她竟是成了另外一个人。
  “澜儿,你在梦中是叫陆风澜么?”
  陆风澜点点头,没说话。
  “那——”
  任芳菲迟疑地问:“那澜儿梦中的夫君叫什么?”
  陆风澜抬头看着他,问:“你在意他吗?”
  任芳菲没说话,半晌才开口道:“澜儿很爱他,是他伤了你的心是吗?”
  陆风澜缓缓点头,说:“是,在梦中,我很爱他,可是也是他把我伤得体无完肤。”
  任芳菲紧紧搂住她,良久,心痛地问:“澜儿现在还爱他吗?”
  陆风澜摇摇头,道:“不,我已经不爱他了,相反,我还很感谢他,没有他,我大概就变不成这个样子,没有他,我就不会遇到芳菲,如今在我心里只有你。”
  陆风澜也紧紧搂住他,是啊,如果不是李震亭,自己如何才能会遇到任芳菲?遇到这个为了自己放弃一切的男人?
  “澜儿,”任芳菲动情地吻住了她,呢喃道:“我感激他,感激他使你改变,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得到你?不是他,只怕我如今已经被困在囚笼里跟一帮男子挣夺一个女人的怀抱,澜儿,我真的很感激他。”
  “芳菲……”
  陆风澜的低喃被任芳菲热情的吻吞咽了下去。
  
  当陆风澜与任芳菲再次找上姬无双,把计划要开男子会馆的事跟他一说,姬无双不禁又惊又喜又惭愧,原来自己错怪了她。看着计划中那闻所未闻的东西,真是大开眼界。
  他用明亮的眼睛盯着陆风澜,问:“郡主怎么会想到这些的?这样的会馆定会得到所有男子的喜爱,也让男子们多了一个去处,还不会使家中人阻拦,郡主真是好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