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里佳人笑
行巳ち耍俊?br />
阿宝有些出神地侧着头,似笑非笑。
小武横了她一眼,微微颦眉,“太过于注重色相,难免失之子羽……咦,阿宝你去哪里?”
瞬间被丢在脑后,阿宝双手抄进衣袋,循着那光与热的集中处而去。
第13节:第七章 又逢君(1)
第七章 又逢君
只是练习赛而已,没有必要太拼命。
这样告诫自己的昆明,主要是因为对自己身体的恢复还不具备相当的信心——虽然除右腹多了一条疤痕外,身体并没有发觉与之前有什么不同。上场近三十分钟,只有病愈后终于得以舒展肢体的畅快淋漓,毫无任何不良反应。
我果然是一个离不开球场的家伙。
这样暗自感叹的昆明,终于将之前失去入选校队机会的沮丧感渐渐驱除,重新纳入肺部的是饱满的氧气和斗志。
他嘴角浮起浅浅的笑意,迅速带球过人。路昆明的速度并不是最快,但带球过人时,身体却极为柔韧灵捷。这时需要的就是身体和意志力的全面统一。
记得从前有位学长开玩笑说,踢球要进入无我境界——这样才有机会把球踢到场外美眉头上,从而砸出一段天赐良缘。真是的,怕是中了三流小说和肥皂剧的毒吧!万一砸中一只恐龙呢?万一把美眉砸成脑震荡呢?再说,球又没长眼睛,怎么就那么巧会砸到美眉身上?
他这样想着,撇撇嘴。脚下却突然一个不稳,“砰”的一声——
白色的足球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飞了出去。昆明和队友呆呆地停下来,看着半空里足球朝着场外飞去的那道诡异的弧度。
第14节:第七章 又逢君(2)
心跳怦怦怦,有人兴奋地期待天赐良缘,有人则祈祷该死的球不要酿出奇祸。
降落在场外某身影之前,女生们惊呼闪躲的纷乱已是令人头发麻,还有什么能扭转这悲剧的局面?众人都忍不住轻呼,而始作俑者的昆明心脏都快要跃出的喉口。
可是——
当看到一只穿着小蛮靴的脚反腿轻轻踢出时,众人的眼睛倏地亮了——那样完美的角度,充满俏皮的反攻,连反应能力也是那么迅捷。当划过优美弧度的足球被队友接到脚下时,昆明几乎是呻吟着松了口气,抬起明亮的眼睛望过去。
先是一双绣着凤纹的小蛮靴,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其次是一袭杏黄色的对襟长衣,胸前挂着一串坠着流苏的项链;再就是一双泛着诱人水光的美眸,流转着同龄女孩子极少见的妩媚。
满操场的人都愣愣地转过头来,望着这个留着少见的童花头、周身装扮风流潇洒的女孩。
方才匆匆掠过一眼,昆明如预感到似的心跳加速。定睛确认之后,迎上不远处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昆明只觉得面孔又开始热起来,轻轻点头致意,接着就飞快地跑向了场内。
是她,是她。
终于,终于在事过二十五天之后又见到了她。
心跳莫名地纷乱,脚下的球开始不听话,场外女生们的尖叫开始让他觉得聒噪而刺耳,似乎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对劲。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出了什么状况。
长哨声响起后开始中场休息。
昆明低着头走向场外,先是取过毛巾心不在焉地擦拭汗水,接着又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以余光瞟向那道俏生生的影子。最终,他移动脚步慢慢地走了过去。
“路昆明。”她率先打招呼。喊他的名字时,声音带了几分很自然的甜糯,笑盈盈地侧头,“你身体好了吗?”
“呃,是。”昆明俊脸微红,不可避免地记起了之前自己在她面前的狼狈之态。
阿宝很仔细地看了他一眼,“你剪头发了?”不经意地侧侧头,眼神盯着他耳后那道疤痕。
第15节:第七章 又逢君(3)
虽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昆明还是点了点头。
“正巧,我本来想、想当面谢谢你……”
“你怎么谢我?”她笑。
她笑起来的模样是如此好看,以至于他的大脑很快开始缺弦。过半晌,才听到自己在喵喵叫:“我请你、请你吃饭好不好?”
“呵,好极了。”她有些懒散地抿起嘴,看上去似是兴致不高,但望过来的眼神却明媚极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如何?”
昆明俊脸热热的,点点头。
“那我等你踢完。”她笑吟吟道,很自然地把手里一瓶未开启的矿泉水递给了他。
这样一张明媚笑脸,这样毫不掩饰的亲昵流露,这样甜蜜青涩而不设防的年纪,都让昆明有一种心跳加速呼吸渐快的难以负荷感。
矿泉水接在手里,昆明不管周围队友们打趣的眼神,把它放进场外自己的外套口袋,有几分珍而重之的意味。哨声吹响后下半场球赛已开始。匆匆上场,昆明忍不住回头瞧了戴宝心一眼。
正巧迎上她望来的目光,四目相对,她微微一笑。昆明本是欲言又止,此时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俊脸微微一红。
“我等你踢完。”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重复,笑意盈面。
昆明心脏顿时漏跳一拍,胡乱地点点头就跑了。
第16节:第八章 蜂蝶舞(1)
第八章 蜂蝶舞
“真是看不出来呢,你这么单薄的身段竟会有那样的力量感,球踢进的时候你的刀口不痛吗?”相偕走向校门的时候,阿宝很随意地问着身边这个腼腆的大男孩。
“不会,只是小手术,已经完全痊愈了。”昆明低着头。
方才他所穿的运动球衣已经换成了简单的白色薄线衣和仔裤,俊俏的脸蛋有些可疑的淡红,整个人干净而斯文。只有脚上一双没有换下来的白球鞋,还透露着方才球场上的活跃气息。
离得近时,甚至还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青苹果味。
这个男孩,他魅力不在于那漂亮的身段,也不在于那张白皙俊俏的脸,而是他整个人散发的与大自然相接近的健康生机,那种类似于夏天枝头未成熟的果实的美好,如此青涩的诱惑,致命。
“嗨,阿宝!”轻佻的口哨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校门口有一名跨在单车上的少年抬起了夹香烟的手,朝她打招呼:“出去吗?要不要本少爷送你?”
眉目斜飞,她瞟一眼那男生的单车,“谢啦,本姑娘还坐不惯人力车。”
“嗨哟,果然还是那么襥!”那男生也不生气,只是粲然一笑。眼光在落到她身后的路昆明身上时,却明显一怔,玩味地扬起嘴角。
昆明敛眉别开脸,尽量控制自己被他人肆意打量时的不悦感。
“路昆明,你平时喜欢什么口味?”走出校门后,阿宝问。
“呃,什么都可以。”他乖乖答。这倒不是撒谎,自小接受足球训练的他从不挑食,必要时为了营养,再难吃的食物也会面不改色地吞进肚里。
“那么,聚仙斋好不好?”她伸手指了指。
望着不远处那座纯中式的精巧楼宇,路昆明点了点头。
“——阿宝?”响起了一道陌生的男音。
两人转头去看。只见路边的琴行里走出来一个背着吉他的男孩。他走了过来,伸手拽住她的衣角,“阿宝,你要去哪里?”
“啊,我和朋友去吃饭。”
“朋友?”那男孩眼睛缓缓扫过昆明,若有似无地轻哼一声,附到了阿宝的耳边,“他就是那个姓北堂的东洋鬼子吗?生得比丫头都清秀……阿宝,难怪最近总是面不着圣,你是被他迷昏头了吗?”目光紧盯着对方那张俊俏的脸。
“冲冲,你又在胡说了,他可是我父母的故人之子。”阿宝微微敛眉。
男生一怔,面色缓和了几分。
“改天再聊,先走一步啦。”懒得委与虚蛇,她抬脚就走。
走出几步后,她回头,“……昆明?”试探地轻喊。
昆明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从方才那男生阴阳怪气地打量自己开始,心里就一直缠绕着说不出的浮躁。望着面前的女孩,那样一张面容,五官的的确确称不上美丽,本身,她并不是一个存在感强烈的女生。
但实实在在的,她身上硬是具有一股勾魂摄魄的韵致,所到之处,所向披靡。
第17节:第八章 蜂蝶舞(2)
每当被她看着的时候,昆明莫名地会有一种插翅难逃的感觉。这样的女孩,被再多的异性欣赏喜欢,都是很正常的事吧?何况一路走来向她打招呼的几个男生,外表都是一流的出色……想至此,昆明忍不住习惯性地轻轻咬唇。
“喂,小心!”及时拖住他衣袖防止他磕上台阶,阿宝瞟他一眼,“路昆明,你在发什么呆?”
“呃……”昆明满脸通红地回过神,打量面前写有“聚仙斋”三字的店面,顾左右而言他,“是这里了?”
“嗯哼。”她似笑非笑地瞟他一眼,率先走进去。
“嗨,阿宝!”好大声的惊喜呼喊,几乎盖过了服务生的欢迎辞。
昆明只觉一阵眩晕。这小女生,受欢迎的程度真是……
朝阿宝猛挥手的是临窗的一个高挑男孩,脸上正露出天大的惊喜笑容。
“是北堂啊。”阿宝微微一笑。
她讲的是日语,昆明听不懂。眼见她朝那人走去,昆明陡然涌上了一股伸手把她拖回来的冲动。
那男孩有一头挑染成栗色的头发,一件亮蓝色的夹克和宽松型的、坠着腰链的卡其裤,右耳一排炫目的钻石耳钉,颈上和腕上分别戴着许多古怪的链饰,衬着那张充满日剧美少年气息的俊美面容,东洋风味十足。
昆明只瞧了一眼就别开了目光,生怕自己会身不由己走过去,也生怕自己会把拳头亲上那张酷似长濑智也的脸。
为什么会如此恼怒?在服务生带领下选择进餐位置的昆明脑海一团纷乱,心里有一个纠缠自己多日的念头,偏偏他不敢多作他想。忍不住瞧了一眼,却见那东洋鬼子正执起阿宝的手低头亲吻——
昆明眉一挑,大步走去,“小宝!”该死,哪来这么多蜂蜂蝶蝶?!
正在絮絮交谈的两人怔了怔,同时抬起脸。
“啊,昆明。”阿宝不着痕迹地轻笑,起身丢下一句日语,“关于拜师的事我还是要考虑,过两天再说。”
“阿宝……”北堂恋恋地轻喊,目送她懒散地跟着那个男孩上楼。
穿过幽静的挂有水红色灯笼的长廊,服务生带领他们进了一间单厢。推门而入,里面的装饰简直如同晚清名妓的榻房,昆明刚踏进去两步,原本表情郁闷的他立刻就脸红了。
第18节:第九章 适我愿
第九章 适我愿
坐下来喝茶的时候昆明还在脸红。为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他喝一口茶就转脸望向墙上的一幅字。只见那幅字上洋洋洒洒地题了一阕词:“……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此度见花枝,白头誓不归。”那词意昆明一知半解,扑面而来,却满是一股子人不风流枉少年的味道,更衬得此间说不出的绮丽靡艳。脸孔莫名地又烧起来,昆明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面前那双摄魂的眼眸,别开眼。
阿宝欣赏着他脸红,越看嘴角的笑意越深。就在昆明忍无可忍决定瞪回去的时候,她开口了:“昆明,你左边耳下的疤是什么时候留的?”
“呃?”突如其来的话题让他有一瞬间怔愣,“这个……好像是小时候。”
“怎么伤到的?”她追问。
“唔,似乎是……踢球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些,哪个男孩子身上没有几道光荣战迹,况且,小时候的事他哪里还记得清。
“是这样的吗?”她轻喃,望来的神色有些意味不明。
那双茶色瞳仁里闪着幽幽的光,似乎轻易能把人吞噬其中。阿宝似是陷入了一个久远的记忆里。昆明在旁瞧着,爱莫能助,心里却是痒痒的,想动手把她拉回来,却又怕自己没有相应的力量。
她像只栖落在梧桐枝头的凤凰,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展翅飞上九重天,从此踪影杳茫。
“昆明,后天是周末,请你看电影好不好?”吃饭的时候,她这么说。
昆明怔住了。
“不说话就代表默认咯。”她抿起嘴角,“后天傍晚六点半,在校礼堂门前见。”
昆明半晌才低头道:“那,你留下手机号。”
“我没有手机。”她摊手,“并没有渴望随时联络的人,所以,从不用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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