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癞蛤蟆
,妈再不好,也是你的妈,不可能说不做母女就不做母女,但婚姻不一样,说到底,无非就是一本小本子,没了感情,或者感情淡了,一本小本子能拉住谁?今天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拉回江苏,等将来某天你也要花去所有心神去拉他,一次可以,两次三次呢?红鲤,到时候吃亏吃苦的肯定还是你。”
“危言耸听,妈,你总是不惮以最大恶意揣测别人,这样不好,这是阴谋论者和怀疑论者的腔调。”沐红鲤抗议道。
“妈这一路走来,就证明了妈没有错。不听长辈言,吃亏在眼前。”秦晴笑道。
“那是爸人好。”沐红鲤轻声道,“甲第跟爸一样,都是好男人。”
这话秦晴爱听,当然是前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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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赵甲第自然是不会去上外,没有沐红鲤的上外毫无留恋的地方,甚至得知她已经在去江苏的路上,赵甲第对上海都有一种生疏感,骑着车跟媳妇打完一个电话,到了**,听一堂有关数模的讲座,他站在后排角落,无意间看到两张熟悉脸孔,动车组碰上的齐青瓷和宋雅女,前者还是好学生模样地聚精会神听课,后者则心不在焉,低着头玩手机,十有**是来**找就读于数学系的齐青瓷玩,结果被抓了壮丁,赵甲第在这所学校听了七八次讲座,碰上齐青瓷还是头一回,缘分,不过他早忘了当初出了火车站说再给他碰上一定拿下齐青瓷的豪言壮语,恐怕即使记得,也没这个贼心,媳妇的背后横亘着一座秦沐大山,需要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去翻越,加上今天被美女老师蒋谈乐弄得一惊一乍疲于应付,暂时没精力调戏良家妇女和水灵白菜,站在角落边听课边琢磨着怎么在股市上重操旧业,讲座结束也就随着人流退出大教室,没听到一个喊他名字的曼妙声音。
喊了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应的宋雅女一跺脚,恨恨道:“赵甲第这个王八蛋!”
齐青瓷也有些可惜,她没想到今天能在学校撞见他。挽着齐青瓷手臂的宋雅女突然想起在动车上赵甲第留下过号码,叹口气,自言自语,“给丢了。”
“你对他有好感?”齐青瓷讶异微笑道。
“没钱没貌的,凭什么让姑奶奶看上眼,只不过好不容易在你们学校碰上个高考成绩比我还差的,想从他身上寻求点安慰罢了。”宋雅女笑嘻嘻道。
“他来我们这边听讲座?”齐青瓷喃喃道。
“肯定不是为了什么高尚的原因,说不定就是专门来看你的,或者欣赏一下名牌学府的小白菜。”宋雅女耳朵尖,乐哈哈道。
“你这张嘴便就不能不这么阴损吗?”齐青瓷无可奈何道。
“不行。”宋雅女坚定道,转而一脸亲昵微笑,“下个星期一起去浙江一个叫西塘的小古镇玩吧,我拍胸脯跟人保证齐大美女一定到场,你可不能让我放他们鸽子。”
“没空。”齐青瓷干脆利落道。
“好吧,我承认,一帮人中不乏追求你爱慕你单相思你的男生,而且这些冤大头还都给了我贿赂,所以齐青瓷你要是不去,我就完蛋了,到嘴的肉你难道忍心让我吐出来?这简直比杀了我或者不化妆出门还遭罪啊,啊啊啊!”宋雅女喊了一连串的啊,惹来附近许多男生的侧目,一点不害羞的她还故意摆出一个妖娆的走姿,配合她的身段,十分撩人。
“活该。”齐青瓷还是不准备让步,跟一帮不熟的人出去玩,不符合她的性格。
宋雅女眸子一转,放低声音神秘兮兮道:“说不定你能在西塘碰上那家伙哦?”
齐青瓷皱了下眉头,问道:“谁?”
宋雅女轻轻道:“还能有谁,赵甲第啊,那个看德语**杂志的家伙,敢把狗带上动车组的好汉。”
齐青瓷哑然失笑道:“宋丫头你疯了吧,这是哪跟哪啊,他凭什么要去西塘。”
宋雅女一脸严肃道:“齐青瓷同学,我郑重声明,你不能侮辱一个研究塔罗牌长达六年之久并且准确给11对男女牵线搭桥至今保持幸福圆满的死党!”
齐青瓷犹豫了。
越是不着边际的荒诞,在乖乖女心底,就像一只趴着的小猫,挠啊挠。
宋雅女偷偷一笑,佩服自己无中生有的急智。
其实在赵甲第听课的时候蒋谈乐就给他了一条短信,问他有没有时间,赵甲第回复在听讲座,然后短信就石沉大海,对此赵甲第也不知所措,这位美女老师一切都是个未知数,他不敢胡乱造次。兴许是蒋谈乐挑时间的点太犀利,也算是赵甲第的运气太悲惨,隔了几天第二次大美女主动打电话过来要求赵甲第上弈城手谈,他又在二军大听一堂连他都从头到尾云里雾里的物理学讲座,蒋谈乐挂电话的时候依旧和和气气,但赵甲第听出了其中的杀机,欲哭无泪,心想蒋大美女您好歹挑个好点的时间段啊,咱有空的时候眼巴巴等着老师大人您的电话“临幸”,您就是八风不动,结果等我存了侥幸心理跑出去听个课,您就来电话了,不带这么悲剧的,随后几天赵甲第给蒋谈乐过两次短信,估计她在气头上,都只是很客气地回复,第一次还好,回了四个字:下次再说。第二次就更加直接,简直让赵甲第光看着那部小强诺基亚的屏幕就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杀气,就两个字:算了。其中第二次当时赵甲第正在给小强同学补课,害得上完课后赵甲第坐公车返校的一路那是满脸悲壮。
星期天下午,赵甲第来到一家星巴克,司徒坚强则开着那辆迈腾把袁树接过来,司徒坚强现在都是按照赵甲第的学习方法和自学模式循序渐进,赵甲第俨然替他开启一扇崭新的大门,这小子本来就不笨,有好师傅领路,自己也浪子回头地真心好学,成绩上升就跟坐火箭一样,按照这个度下去和赵甲第揣摩出来的进步曲线,司徒坚强有望在高考冲刺一下上海复旦,感恩戴德的小强进了星巴克就很义气地蹲角落埋头苦学,偶尔有难题才去询问指导袁树的赵甲第,现在司徒坚强的心目中,论伟岸程度,赵甲第直追蔡姨和老爹!
袁树底子浑厚,几乎到了她的天花板,那么赵甲第要做的就是捅破这层天花板,改变袁树一些影响效率的没必要习惯,他先让袁树定时答卷,袁树做完后他就开始挑出瑕疵,基本上袁树每一次解题停顿都被他一针见血地指出来,西南位育的第一名和近乎全省理科状元实力的赵八两相比,差距肯定还是有的,一个下午袁树都是高度紧张状态,这是任何一位任课老师都不曾给他的压迫感,这不是因为他戴着一块价格七位数的手表,不是他可以眼睛不眨一下丢给她一栋豪宅,只是纯粹因为他在智商上凌驾于她之上的恐怖。
这在清高自负的马尾辫校花学生生涯里,这个男人是第一个完完全全压倒性胜过她的存在。
她慢慢咀嚼消化赵甲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提醒每一个批评,心悦诚服。
清闲下来的赵甲第带着他的老旧笔记本电脑,在看大盘,酝酿着一个不容易说出口的打算。
袁树偷偷望着他的侧脸,心神摇曳。
一个电话打破安静氛围,袁树立即低头解题。
赵甲第看着显示号码,如临大敌,接起电话,道:“你好,蒋老师。”
“现在有没有空。”对方语气平淡。
“有。”赵甲第松了口气。
他接近蒋谈乐,不是没有功利成分在内,既然走出第一步,胜负心极强的他就不容许出现失误,这跟围棋前五十手意义相当,每一名棋手,都应当力求天下无敌。
现在转机来了。
赵甲第喝了一口矿泉水,心如止水,平静道:“去弈城还是哪里?”
正文 第76章 是
蒋谈乐不冷不热告诉他在棋圣道场,说跟朋友借了个号来下。赵甲第去要进棋圣道场还得先注册,是他的,没想到昵称“国士无双”已经被抢占,他只好成为“大国士无双”,下载软件程序,蒋谈乐在电话里遥控指挥,让他进一间她创建的对局室,输入密码,赵甲第没料到还有一位观战者,他没多想,以为是蒋谈乐的棋友。唯恐天下不乱的阴谋家蒋谈乐,蒙在鼓里的赵甲第,自信满满的枪手唐文斌,无形中构成一个掎角之势,蒋谈乐注册了一个“骑鹤上黄山”,和大国士无双一样都是在上还没有战绩自然更没有段位的粉嫩马甲,注册的时候网站要求选择自认为的级数,赵甲第挑了个选项里最弱的。
跟赵甲第对阵的是唐文斌的7段号,3万多分,胜5o4负455。许多铁杆都认为段位业余段位,这在网络围棋上已经是很了不得的自信,赵甲第退出弈城后就不再混迹网络圈,这次因为蒋谈乐的邀请特地去了解了一下弈城之外的棋坛氛围,对式微的清风比较失望,毕竟当年正是闹得天翻地覆的龙飞虎把他勾引进网络围棋,才造就了国士无双的撼大摧坚无可匹敌。因此赵甲第对新浪之流自然瞧不上眼,倒是想去曹薰铉九段等众多韩国一流高手投资的,以前在弈城,就总有韩国职业选手喜欢阻击中国弈城9段,那叫炸雷,以马甲破高段位人物为乐。
赵甲第坐在靠窗位置,一台笔记本电脑,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他平时一般不听歌,尤其的下网络围棋的时候,至于现实中和那个男人对弈手谈,赵甲第别说听歌,就是坐姿不正,恐怕就要被打断腿,因为星巴克比较嘈杂,他犹豫了一下,让袁树去跟司徒坚强要了一副耳塞,上听歌听讲座一直是强项,赵甲第挑了一曲京剧,古井不波,老僧入定。
蒋谈乐在一栋六十平米的私人精装公寓2楼,坐在沙上,苹果笔记本放在膝盖上,目不转睛。公寓每个细节全部由她自己设计,图纸至今被她保存完好,她毕业于麻省理工的建筑系,几乎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建筑学院,毕业后可以说任何一项职业都要比教育育人更有前途,钱途更不必说,但她当初选择读建筑没有大野心,唯一的理想就是能为自己居住的房子做设计,老校长蒋世民调侃说真不知道这个孙女将来会不会仅仅是想要设计婚房才找个男人嫁了,蒋谈乐对此不置可否。她喜欢这个房子,很小,但很温馨,茶几上的云南榧木棋盘,两盒永昌棋子,转角处不昂贵的钢琴,书架上不是书籍,而大量收集来的芭蕾舞鞋,墙上挂着她的写生油画,没有一丝一毫男性的气息,她很不习惯男性的侵略性,她平时下棋也多半在沙上进行,要么坐着要么躺着,喝着自己研磨的咖啡,没个正行,不过自己做不到坐在棋盘前就不动如山,但还是很欣赏男性棋手的安稳沉静,只有这种时候的男人,才会让她觉得气质无穷,不过她没打算去给一名职业棋手俊彦结婚生子,她喜欢的不过是他们在棋盘前的气势,却不是他们一天打谱无数个钟头的枯寂,一天两天可以忍受,久了,好动的蒋谈乐会癫狂。
棋局上赵甲第执黑先行,很常见的中国流开局,一开始并没有太惊世骇俗的落子。
蒋谈乐对唐文斌的棋力有一个模糊的判定,她这位段选手到上恐怕2段都站不稳,对于貌似高高在上的段唐文斌一直抱着学习观摩的态度,蒋谈乐并不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女人,她一直有自知之明,女人偶尔长得漂亮是爸妈打赏的幸运,不能把这种幸运当漫天要价的筹码,蒋谈乐看着屏幕上逐渐明朗的棋局,不禁联想到那一头男学生肯定是一丝不苟严肃认真的样子,瞥了眼电话,心想是不是告诉他这个恶作剧真相。
唐文斌坐在一间外企副总经理办公室,房间敞亮,在大厦28层,站在落地窗前,很有气吞如虎的气势,他紧皱眉头,身后站着一位暂时是狗头军师身份的下属,这个大国无双下棋第一感觉是正统,唐文斌也常和七段上下的高手打擂台,输多胜少,但也不至于感到短短三十手后便一头雾水,他其实只有5段的真实水准,为了蒋谈乐,能够抱得美人归,爱面子的他硬是让身后的下属帮他把号冲上7段,这名员工是货真价实的段,曾是少年棋士,正规的棋院科班生,最早在清风,然后在弈城,最后扎根,马甲分身无数,今天唐文斌特地把他喊来壮胆,万一要输,更是打算找他做枪手,可问题是唐文斌不停问这棋咋回事啥名堂,后头的军师也一样是一脸雾里看花,两眼直,不停自言自语,对局面走势认定再否定,否定后又游移不定,一开始胸有成竹的自信就这么一点一点消磨殆尽。
“咋一个中国流布局能折腾这局面?不明白呐。”军师喃喃道,看不明白不奇怪,连一些老职业顶尖棋手给高手对局讲棋的时候都经常整不明白,军师是那种不漏过一场棋坛大战的疯狂棋迷,高手明争暗斗,他有些时候陪着解说一起两眼茫然是常用的事,可现在不过是两个业余玩家的交流,没理由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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