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妈疼你-柳暗花溟
这种不等价的交换令她莫名其妙的恼火,觉得“自己人”受了欺侮,不由得痛恨起这批奸商来。其实图国人虽然野蛮好斗,但大多性格爽朗直接,普通民众的话,坏心眼儿很少。倘若图国能与其他四国建立个自由贸易区,五国互相有商业往来、民众可以正常做生意的话,利用好图国宝贵的资源,人民是完全可以生活得很好的。那时,大家都可以赚钱,不会把财富集中在一小批商人的手中,国与国之间,更没必要打打杀杀个不停。
在四国百姓眼中的图国侵略者,其实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打他,他也照样会疼会流血。在男人出征的时候,母亲和妻子照样牵肠挂肚。孤儿,照样可怜而脆弱。如果不是为了活着,战争有谁会喜欢呢?
也不知为什么,随着对图国的了解越来越深,或者说某些隐藏的意识越来越强烈。方初晴极不愿意江图两国再度交战,心里还浮现出一整套争取和平发展的治国的方略来。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详细的把各种商品交换的细节和沿途见闻全记在了个小本子,好像她之后会着手治理一样。
“初晴以后也要学做生意吗?”看方初晴认真地写写画画。齐山微笑着问。
通过这次旅行,方初晴算是真正见识到了齐山的能量,简直是布衣财政大臣。虽然没有官职在身,但黑白两道通吃,就连他们来时路上遇到的劫匪,听说是齐大官人的商队都很给面子。要知道钱财是最大官职嘛,有利益驱动,花花轿子人人抬,谁会为难他?当然,他也相当会做人,能与各方势力周旋而不伤自身,即不得罪人,也不被人贪去太多,所以各国的商道,他都铺得游刃有余。
“说不定以后你会后悔带我来这一趟哦。”她抬起头,真半假地说,“如果边界开放,商户们蜂拥而至,打破了垄断,你就赚不了这么多钱了,商品的交易价格也不再是少数人说了算要看市场规律。”
她说的新鲜词,齐山半懂不懂,不过能明白大致的意思。他耸耸肩,无所谓地道,“我已经赚够了,银子积累到一定程度叫有钱,再往上加就只是个数目而已,再没有意义。而且边界真能开放,做生意会轻松很多,宁愿少赚 点,轻轻松松不好吗?”说着,他极快地瞄了方初晴一眼。
他真是好眼光。以前只爱她外表俏丽温柔,性格活泼大方,人又善良。可越是接触,就越是发现她可能不是平常人,那份高贵典雅的气质总是不经意就流露出来,不是普通贵女可以比拟的。可为什么,她说自己是右师王的婢女呢?
“初晴有办法让边界开放?”他试探着问。
方初晴吓了一跳这才知道自己失言了,连掩饰性地笑道,“齐大哥说哪里话?我一个小小女子能有什么作为,不过幻想一下罢了。”本来,她是想到图国追查自己的身世的,做为“公主”,她也进了优加城探访,可是并无所获。
在这件事上,刀子不能鲁莽,毕竟有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大人物要杀她。她不能像某些影视剧中描写的那样,直接跑到皇宫的大门口喊;我是公主,都经我闪开。本宫要进宫!她虽然不聪明,可也没白痴到那个地步。
而正当她对调查身世一筹莫展,考虑要不要请齐帮忙,贿赂几个相关官吏,从内部入手时,她的愿意却突然转变了,由为了自己转变为了整个国家,从调查身世变成了调查市场。也许,以后要跟齐山到其他四国转转,了解一下建议自由贸易区有多大的可能。
这种转变听起来多高尚呀,可方初晴知道那是她受了桑青肉体的左右。不过后来她发现也并不全是残留意识的作用,因为似乎“她”内心深处渴望图国富强,不再做欺凌他国的恶人,但那些贸易上的事完全是受到现代教育的她的思维。
到这时候,她已经分不清她是方初晴还是桑青了,只觉得为图国做事是理所当然的。于是,她也就不再挣扎,打算顺其自然。如果身份的认知是每一个穿越者或者重生者必须经历的,那么。。。来吧!
就在这种“商务旅行”中,她和齐山的感情变得很融洽,但那只是在朋友的定位上,可她的治国想法和她的现代思想却融合得非常完美。
转眼进了腊月,商队中人在图国腹地的一个名为百安镇的地方集结,打算腊月初五转身,约腊月十五可以到北境,带着这次满载而归的货物,大家都能过个红火的肥年。而因为今冬还没有一场大雪,北军不能回京轮休,想来沈澜也不能回家的。
回到江国的边界,会遇到沈澜吗?要去见他吗?这件事方初晴每天都会想几遍,不知道他发现她跑掉会有什么反应?带人追捕是一定的,但恐怕也想不到她会到图国来。她祈祷他不要猜到她的行踪,而半个多月后他还没有出现,她又有一丝失落。
第七十四章节 匪徒
他要追的话,以他的本事来说早就到了吧?除非他生了气没追来。其实不来更好,唉,真是矛盾死了。
但随后她又劝自己,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怎么会扔下北军不管?再说他是全体图国人的眼中钉,亲身来图国实在太危险了,他一身担着江山社稷的重任,怎么可能爱江山更爱美人呀?而且他为她涉险,也不是她所愿。那种盖世英雄前来救她的幻想,还是留在大话西游里吧。
只是,他有没有想她?还是一气之下打算再不理会她了呢?每当想到这里,她也很害怕,怕失去他。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沈澜安排好北军的军务后,已经一路追来,并深入图国内陆。不过他不懂经商的事,所以追的是庞大的商队,不知道进入图国后,商队已经解散了。正是因为他的判断又出现了错误,所以他带的十五个精兵虽然全是追踪的高手,却耽误了不少时间。到后来,当他终于修正了追踪目标,却又被齐山发现了踪迹。
拥有五国户藉的齐山没有向图国当局报告大江国的右师王已经深入图国的消息,他不想害人,但他也不想沈澜破坏他和方初晴之间的相处,于是巧妙的布下迷局,利用自己的人脉带着方初晴在图国境内东奔西走,致使每次沈澜都是差一步没找到人,只得冒着生命危险在他们后面穷追不舍。
这一天,齐山甩掉了沈澜,又听人说起了一件大事,兴奋之下决定返回加优城,反正如果马儿跑得快,距百安镇只有一天一夜的路程。
“初五前我必赶回来的,而且我只带大管事和几名长随去,其他商户和保镖都留在客栈,初晴安心等两天好了。”他笑眯眯地看着方初晴,想着那志在必得的东西就心头火热。
方初晴以为他是看到了什么巨大商机,当然不能耽误人家,连声地表示会照顾好自己,让齐山放心离开。于是齐山当天就走了,赶得很急的样子,方初晴则窝在客栈中整理笔记。她在现代时只是电脑工程师,对经商其实也没什么经验,好在有个朋友是公司高管,她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希望以她目前的知识水平能对江国两国的和平有所帮助。
转天中午她做好文盲,放在贴身的小包里,刚打算到客栈的大堂去吃野山菌炖小鸡,忽然感觉脚下传来一阵震动,连墙壁上的灰尘也扑簌簌掉了下来,掉了她一头一脸。
她呆了数秒,还以为是地震了,心里痛骂她都躲到异时空了,地震却还躲不开。然后片刻后她明白她是猜错了,因为她听到马蹄声,看样子不下三五百骑。
三五百骑人是什么概念?听着数字是不大,但想想上中学时一个班四十人,十几个班站在一起是什么感觉?还一人骑一匹马,那声势,是相当的浩大。
她吓了一跳。
不是有劫匪吧?应该不会呀,这可是图国内陆,背靠站都城优加,一侧是终年积雪不化的险山,猛兽凶禽是不少,但土匪肯定生存不了。另一侧是其他村镇,有重兵布防。前方是通往江国的大路,哪里来的强盗?再说百安镇就是因为治安良好,才成了各大商队集合的地方,而且正因如此,齐山才把她放心留在这里的,现在怎么会有歹人出没?
耳听到马蹄声停在了客栈门前,方初晴仆到窗边,从窗缝中往外看,就见街上尘土飞扬,一只马队把挨近的两个客栈围得水泄不通,果然约有三五百骑之多。马上的人穿得破破烂烂,但脸上却蒙得紧,只有一双双黑森森的眼神放射着贪婪狂热的光芒。再看街上,所有的当地居民都愣住了,居然没有躲避,显然对这突然出现的意外也完全没想到,也没有经历过,全部当场傻了。
“客栈的人听着,老子们只是求财。立即放下财物,空身出来,到场院上集合。老子数十声,到时不出店的,格杀勿论!”当先的一人身材高大,声音洪亮,喊出的话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看起来像二号或者三号当家的,因为当头儿的不会出来喊 话。而当他开始数数,那声音更如催命鼓一样,令人惊慌莫名。
咦,他们说的是图语,本来她一个字听不懂的。可不知为什么,这一次完全明白了。难道,是恐惧激发了她灵魂深处的图国基因吗?
她“蹭”的一下窜上床,连忙地找钥匙开箱。要知道她重金坑蒙拐骗以及辛苦劳动的所有积蓄都在箱子里,如果被抢收了,她损失可大了!她满脑子惦记着自己的血汗钱,却忘记了倘若她是公主,这点小利怎么能放在眼里?
可是她连钥匙还没找着,门就嚯啦一下被拦开了,齐山的二管事飞一样冲进来,拉了方初晴就跑,一边跑一边叫,“我的方姑奶奶,保命要紧,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舍命不舍财!”
他跑得奇快,从没这么快过,方初晴被拖得半点反抗之力也没有,一路磕磕绊绊地哪他跑到楼下,只勉强把面布蒙上,待他们在宽大的场院上站好,那高大的土匪刚好喊到十。
“好险!”二管事以袖子抹了下额头上的冷汗,暗道。
这次做生意的所得全被抢收也没关系,反正要损失也是损失老爷的,但这位方姑娘可千万千万不能有闪失,不然他有八条命也不够陪的。毕竟钱财身外物,老爷家资雄厚,赔得起。可方姑奶奶朋显会成为齐氏的当家主母,如果他连这点眼力见儿也没有,那真是白混了。
不过,怎么会有强盗出现呢?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就算有人要抢劫,也应该给齐氏面子才是,要知道老爷可是黑白两道通行无阴的人,就连当地的同民都不劫他们商队。那这帮人到底是什么路数,懂不懂规矩?这次的事万一不能善了,于老爷的名声大大有碍,下回谁还能信任齐氏商队呢?
他这样想,其他各人也都转着同样的心思,就连那引起随行的保镖也全傻了眼,认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他们只负责商队分散后,保护各自的主人和货物,原以为到了客栈不绝对安全了,哪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所以他们连基本的反抗都没做出来,就已经被看押起来了。
当然,也有不顺服的,但立即就被那些匪徒毫不犹豫地杀掉,每个都是一刀砍掉脑袋,行为极之氏残蛮横。若不是方初晴看到过杀人场面了有可能会立即晕倒。而客栈中,也不时传来惨叫声,看来不是有人舍不得财物,就是还有保镖做零星的反抗。
“说了只求财,不要命的,怎么就听不明白呢?”匪众中,一个中等个子的公鸭嗓漫不经心地说,虽然因为蒙面而盾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他语气中那种轻浮、视人命如草芥的意思,令方初晴格外愤怒。
这个人,才是当家主事的!
而且这些人明显踩过点,知道商队已经结束生意,正打算满载而归时才来的。不然,不可能进了镇后就直接到商队包下的两间客栈,一点也不迟疑。而且,看样子并不像是因为齐山有哪柱香没烧到才招来了瘟神,不然虽说是当强盗的,也不必如此摭摭掩掩。
再看那些马匹,虽然做了掩饰功夫,可一看就不是普通刀匹,倒有战马的气质。而那群匪徒也不像是普通人,行动整齐划一,训练有素,铁血利浇,倒像是当兵的。要知道匪徒再有纪律也不可能像军人一样行动,方初晴在要塞待了约半年时间,天天跟职业军人们混在一起,又深谙驯马之道,所这些别人很难发现的疑点被她看出来了。
她伸臂拐了下二管事的肋下,低低把自己的疑惑说了。二管事大为惊讶,还没说话,就听那个高大的喊话者大喝“都跪下,不得喧哗 。如果有人敢说一个字,照样是杀!”
二管事闻听,扑通一下就跪下了,周围的人也是一样,倒是方初晴“反应慢”,最后才勉强跪倒,要不是怕太显眼了,她根本不会跪,顶多双手抱头,蹲下就是。
唉,怪不得四国被图国打得抬不起头来,男人的雄怀气质全退化了,虽然此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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