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痒(高干) 作者:奈菲尔(晋江金牌编辑推荐vip2013.01.30完结,婚恋)






    “你会找到更好的。”盛时今硬邦邦地说。

    “更好?什么是更好呢。这话我也曾对商瑗说过,她告诉我,只有是你心里想要的那个人才是最好。你不用怕会伤着我,也不要顾我面子。我这个人脸皮厚,有时也挺没心没肺的,嘴巴还贱,也没做过几件好事。你看不起我,反感我也很正常,我都可以理解。”

    “你何必。”

    “我也问,何必呢。但盛时今,你的决定不代表我的决定。”

    “你?”

    “你不喜欢我,也不能阻止我喜欢你。我知道在你这心里没有我,一点点也没有。没关系,反正感情这东西,就是入不敷出的。我心甘情愿,你不需要内疚,或许有一天也如你所说的,我会找到更好的。”

    盛时今握着的拳,紧了又紧,压抑着说:“李双双,别这样。”

    “OK,我知道,这话以后我都不会再讲了。我说过,只要你不结婚,我就会等你,直到你结婚为止。今晚,我并不知道你在这里,如果、如果打扰到你,我很抱歉。”

    盛时今微叹。事发第一时间,自己确实有想过会是她或者是念安。可后来,细细想了想,便又否认了。直到章怀远提起此事,他知道,自己对李双双的成见,到底是主观因素多了一些。

    “你没必要。”

    “没必要?”李双双喘了口气:“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对了,这几天我本来想见一见今夏,她肯定不想见我,我也就不去自找无趣。盛叔叔那边我不大好去打扰,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会跟他讲清楚。”

    “这是我的家事。”

    李双双再次深呼吸,“我知道这是你的事,但是盛时今,你不要再揣摩我了好吗。我也有责任,这婚如果是我先毁约,很多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盛时今叹了口气。

    李双双知道,他不想在听。自己讲得也有些累,其实凡想起他,哪一次不是费心费力的折腾?这个男人,大概就是她的劫。

    李双双看了他一会,说:“你喝酒了,就不要开车,还是叫车吧。”

    盛时今点头,欲走。李双双又说:“你走我就不去送了。”

    “嗯。”

    再找不到可说的话,李双双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望着他走远,心又是一阵剧痛。

    可自作虐,这个结果,也不说太难接受。

    她只盼着,往后偶尔想起她,不要全是不好的就好了。她的要求,也仅这一点。也更是清楚,他决定了,就不可挽回,自己这样坚持,怕也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这更不由令她想起念安,更是苦笑。

    盛时今上车,打火,便接到了盛今生的电话。他劈头就问:“今天你们去了紫竹园?”

    “嗯。”时今淡淡应着。

    “为什么不叫我?”今生很激动。

    “最近你不是忙得不着家吗。”

    “这样大的事不知一声,还把不把我当家人?”

    “今生,你来了又能怎样?你是大闹一场还是怎么的?”时今扶了扶额,下意识的想要去摸烟,发现近些天,今夏说了好几次后,抽得也少了。

    “那也不能忍着。章家那些人,我就看不惯。”

    “你还这脾气。”

    “哥,我这脾气又能顶什么用?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

    时今默了下,说:“你这次是真要定下来了是吧,那就好好待她。”

    “哥,对不起,我?”

    “爸妈这边,你不要担心,妈的态度含糊。至于爸,我想,有一个人的话,他多少还是会听进去一些。”

    “哼,我自己的婚姻,不稀罕外人插手。”盛今生不屑道,“章家有几个好东西。”

    盛时今皱眉:“你这连今夏也骂进去?”

    “你不提还好,她什么事都不跟我说,说到底我也是她二哥,我就这么不招她待见?”

    “怎么不待见了,前些天,我还听她跟妈提起你的事,除了她,还有谁这样上心?”

    “什么?跟我们妈说了?妈有没有训她?”

    “妈现在哪里敢说半句重话?”

    今生顿了下,“哥,其实我也不是不待见怀远,只是每每想起那场婚姻的原因,我就没办法接受。如果不是因为……”

    盛时今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这事,都怪我。”

    “哥,你又有什么错。”

    盛时今闭了闭眼,说:“改天大家吃个饭,你这事难不成要等孩子生下来才回家?你总得给对方一个交代。”

    “哥,你都知道了?”

    “想瞒着我?你还嫩了一点。”

    今生听了这句话,舒了一口气。

    “你的事,我也不便插手。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一个人久了也会累。”

    “哥。”

    “好了,我要回去了。章雪娇这件事就先这样,章家怎么罚,那是他们的事。结果如何,你也不要闹。你也要相信,怀远自不会让今夏委屈。”

    “哼,说得好听,那个人自己欺负今夏不算?”今生恨恨的说。

    盛时今失笑:“他又当真欺负了去?”

    “我就是看不惯他……”

    盛时今笑了下,“我们的今夏,哪又是一般人。”

    “那是。”今生骄傲。

    盛时今结束通话,靠着椅背,微微阖眼。

    也说不上什么滋味,看着她,有了喜怒哀乐,总无意露出女子的娇态。他是满足的,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妹妹,习惯了她对自己的依赖。如今心忽然就空了一块,他寻着东西填进去,却发现是个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

    而自己藏着兜着的心事,忽然见着了光亮。他也慌乱过,怕今夏再也不理自己,更怕她看轻自己。可她没有,她还是那么善解人意。

    在他沉思之际,有人在敲车窗,侧首看去见到今夏。他以为自己眼花,晃了晃头。

    今夏撑着车身,示意他开车窗。

    “你们还没回去?”时今问。

    “有点事耽搁了。”她可不会说是李双双给她打了电话,说盛时今喝了酒,开车上路不安全。经对方提醒,她和章怀远又打道回来。

    时今点头,此刻显得有点疲惫,“你们早点回去吧,我在等一会儿。”

    “我们一起。”

    “不顺路。”

    “哥,你什么时候也让人不省心了,喝了酒还要开车吗。”今夏忽然提高嗓音。

    时今微微一怔,按着眉心,“你不怕折腾的话。”

    “折腾我也愿意。”

    先送时今,到盛家门院外,章怀远跟着时今下车。今夏莫名的将两人望着,对两个男人的举动,非常茫然。

    走离两丈远,章怀远终于说:“我和今夏商量,等爸出院,我们就把证领了。酒席,看今夏的意思。”

    盛时今身板僵了僵,点头:“也好,早一点办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

    时今顿了顿,说:“怀远,好好照顾她。”

    章怀远笑笑不答。

    时今抬头,将一轮满月望着。迈步时,重重拍了下章怀远的肩,“我就放心了。”

    今夏坐在车里,望着两人横影叠错,有些出神。

    再而,盛时今的背影,月芒将之拉得纤长。心随之一紧。到底是因为什么,那道她看了二十几年的背影,越来越孤独?

    又有谁,可以将这份落寞抹去?

    作者有话要说:哇哇,明天年会了,呃,不知道明晚有木有时间更文(应该不会下半场了,感冒的人伤不起,所以更文的几率还是蛮大的)

    更文的时候听了梁静茹的《我们可不可以不勇敢》,有点儿感慨!

 63勿施于人3

    盛父在第二天出院;紧接着出院当日;医院再次传来噩耗;章爷爷被推进了重症病房。   

    今夏听得这一消息;车正将开往盛家中途。她今天和章怀远商量好,回家吃饭。他公司有事,她便带朝朝先行过去。哪知车刚驶出玫瑰园;就接到了章夫人的电话。

    今夏听了;急忙打道回府。到家还没落脚,章怀远电话便进来了,问她在哪里。今夏如实回答,章怀远交代说带着朝朝一道去医院;别自己开车。

    章怀远兴许是不放心她;交代完就悔了,说他回来一趟,等会儿一道去医院。

    今夏觉得没必要,说自己可以应付得来。章怀远也不知想起什么,便说让她备一套衣服,他回家来换。今夏倒也没多想,给他找出一套衣服,本是想先过去,看着朝朝快乐的模样,想着就多等一会儿吧,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章怀远很快就回来,接过朝朝对她说:“爷爷怕是熬不过去了,他心心念念的都是朝朝。”

    今夏有些难过,章爷爷待她是极好的,如今,一想起慈念的老人,饱受病痛的折磨,却最放心不下他们。

    章怀远怎又看不出她这点小心思,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眉心,说:“别难过了,嗯?要这个样子让爷爷见着了,指不定要怨我到几时。”

    今夏想回他一个笑脸,竟觉脸上的表情都是僵硬的。朝朝巴巴地望着今夏,好像是看到了奇事。章怀远一手抱着朝朝,一手揽过她,附在她耳心中说:“要让爷爷安心一点,好吗。”

    听了这话,她更是难过。

    驾车来到医院,早已排满了人。章家老小,有一些是今夏所不认识的。自家人也来了,初见自己的父亲,今夏惊了一下,又见母亲紧跟着,放心了不少。随后,皱起眉。

    盛母说:“你跟怀远进去看看朝朝他太爷爷吧,他说什么,你点头就是了,不要让他老人家烦心。”

    “妈?”

    “如果实在是为难,那就不要去了吧。”

    盛父喝断:“不去像什么话?”

    至盛父病后,盛母那些脾气统统不见了,对盛父百般好。如今,盛父这样一吼,盛母本欲顶回去,今夏怕父母再次吵起来,忙说:“我知道,爷爷的心事我大抵也是明白的。”

    自家女儿这样讲了,盛母到不好在说什么,微微叹了口气,说:“那就去看一眼吧。”

    今夏在踏进病房时,不想章怀远一直等着她。病房里,只有大哥章生,两个小女孩说是在学校还没有接过来,章夫人和章二叔母,刚在外见了一眼。章怀远解释说,朝朝爷爷已经再赶回来的路上,二哥怀仁和雅轩二嫂,今天肯定是赶不回来。

    今夏听了一阵感伤,前些天爷爷还好好的,不想病情发得突然,身边一个儿子都不在。

    这兴许就是晚景凄凉吧。

    今夏来时,章爷爷醒过来一次。见着今夏,无波的眼微微动了下,干涩的嗓音艰难说道:“对不起。”

    今夏听了,呆了下。

    对不起?章爷爷对不起她什么?

    章怀远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今夏侧头去求助,他老生入定似的。今夏正想说,章爷爷打断她,气喘嘘嘘地说:“是我们章家对不起你,怀远混了,为了哄我,让你受了这些委屈。我们家章雪娇,她也混了,都是我们管教无方,驰骋这些年,却是管不好自己的孙儿。”

    今夏脸顿时就白了,她低呼道:“爷爷。”

    “我自认为一生还算光明磊落,不想晚年来家里出了这等事,左右上下,你们都瞒着,倒也瞒得好。要不是雪娇来求我,兴许等我入土了都不会知道这事。”章爷爷讲话已经很吃力。

    今夏怕他撑不住,忙说:“爷爷,你先别说,我和怀远很好,我们没有要分开的打算。”

    章爷爷咳嗽,也喘着得厉害,章怀远和章生想劝爷爷先歇息,被爷爷狠狠一瞪,谁也不敢在张口,只得静静地立在一旁。

    今夏想,兄弟俩肯定是焦虑的,但看着面色,倒没有什么波动,唯有朝朝,在章怀远怀中挣一下,章怀远出声喝止一下。

    章爷爷喘了好会儿,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声,接着说:“我自知对不起你,但还是要提个要求。雪娇犯事,自应当罚,我私心的希望你能原谅她一回。别的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说完,又是一阵剧烈咳嗽。今夏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陈杂酸涩,耳边是母亲的话。

    在看躺在床上的老人,行将枯木,更不是滋味。她点头,不管是不是心中所想,总得让老人最后一程安心吧。若是这事追究起来,她是不是也得承担一小部分责任呢。毕竟事的起因和她脱不了干系。

    这样想着,章爷爷挥手:“你们都出去,我和今夏单独在说几句。”

    章怀远和章生对望一眼,点头。

    今夏坐在爷爷床前,爷爷咳了一阵。

    被赶出来的章怀远,已把朝朝交给了盛母。章生见他这神色,道:“你这心思,大概没几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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