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降落+6番外 作者:宫商徵(晋江2013-12-27正文完结)





  “竟然是那个方瓷!”
  这种语气带着羡慕嫉妒恨,又夹杂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闷骚风情。
  其实这不能怪方瓷的,首先在这个闷骚满地的学校,方瓷的闷骚虽然比较严重以至于成了面瘫;虽然这学校面瘫也不只他一个,但是面瘫得让人心脏砰砰跳就是方瓷父母的错了,这世界上不是不允许帅哥的出现,但是长得太好出来为祸人间就活该被人羡慕嫉妒恨。
  方瓷爆红金大同样是另一个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推波助澜。
  “所以说,学音乐的就是太安逸了,安逸得无聊了就知道找事生事,这一个个的就应该拖出去游街。”这是隔壁的某普通学校学生的愤怒。
  那是放在BBS上的一个视频,镜头里的方帅哥正低头专心致志地弹着《月光》,阳光洒进来,在他俊美无俦的侧脸上游移,男生的冷硬线条因为乐曲慢慢柔和,柔和得让无数男女老少的心柔软再柔软,那些隐藏在矜持外表下蠢蠢欲动的狼子野心,纷纷爆发,一时之间,金大半夜经常听见狼嚎。
  无奈,美人美矣,一身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近身。独来独往的性格,钢琴上的杰出造诣,林晚清的得意门生,雄厚的音乐世家背景,方瓷逐渐成了传说里的人,如同被供奉于神坛之上的阿波罗神,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林晚清作为一个金大人,和邵一弦谈恋爱结婚这么多年,在一堆奇葩里难得保持正常,也是金大唯一一个能制得住秦釉的人。
  “师母那是真正的气质美人,与那些闷骚不同!”那叫一个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啊!
  岁月能剥离容颜,却让气质经久沉淀。年过六旬的林晚清指导着20人班的钢琴,一群二十岁左右的孩子对着老师俱是敬仰。
  方瓷是林晚清最为得意的门生,只是她老头子喜欢大张旗鼓地培养秦釉,她却选择以极其温柔缓慢的姿势塑造方瓷。钢琴家母亲已经将他的技法锻造得无与伦比,这个十九岁的男孩,缺的只是阅历和感情。
  曾有人问秦釉对方瓷的印象。
  “方瓷啊……”一句婉转千回的叹息让听者的心吊得高高的,期待着惊人之语的人却看到下一秒钟,秦釉整个人都停了下来,像被定住一般,然后脸上浮起傻呵呵的笑,晶莹的口水流了下来……
  行动永远比语言更有杀伤力。
  这一细节被一传十十传百,从此“秦釉公然意淫方瓷”的谣言疯传金大,而现在,谣言里的男女主角竟然公然上演了重口味戏码,一时间,金大的看客都拿着小板凳爆米花刷着微博坐在门口期待后续发展。啊呸!这些闷骚怎么可能做出这么粗俗的事情,坐小板凳吃爆米花?别搞笑了!他们只是拿着乐器纷纷占满了露天场所,可怜了那些学钢琴的竖琴的,把那么笨重的家伙搬出来可真是费劲。要知道,闷骚是一定要将装逼进行到底的,这是原则问题。
  其实,那个谣言的真相是这样的。
  那天,秦釉走在路上说到一半就停下来流口水的真正原因是,她,闻到了,红烧肉的味道!
  西门的那家家常菜好吃得会让您把舌头都吞掉,特别是红烧肉,肥而不腻,香飘十里,那香气,那口感,那味道,真是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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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坠入爱河的节奏

  “唉……”邵一弦再次叹了一口气,心里默默泪流,连手中冒着香醇热气的蓝山咖啡也拯救不了他心中深深的无力感。
  那个《小猫圆舞曲》是怎么回事?那个《小猫圆舞曲》的单曲无限循环是怎么回事?那个弹着《小猫圆舞曲》单曲无限循环的方瓷又是怎么回事?
  这欢快过头的曲子,经过万年面瘫的手弹出来,怎么听怎么怪异。
  还有,这浓浓的松香味,分明就是他好友上次从维也纳回来给他带的奢侈品!全球限量的,他好友给他只带了一盒,可是被小兔崽子看见后就不客气地据为己有了。
  他记得分明,这是秦釉第三次给自己的琴弓上松香了,这么浓的味道直盖过了他手中咖啡的味道,熏得他心肝肺脾通通痛了一遍,他都只用过一次啊!
  “老怪,你怎么了?”秦釉终于看到了老师脸上的褶子全都挤到了一起,出于人道主义问了一句:“便秘了?我带了蜂蜜柠檬水,要不要来点。”说完,从包里拿出保温杯,一脸的真诚。
  “噗——”邵老喷出一口咖啡,立刻遭到了弟子的鄙视,“你才便秘!我这是肉痛!”
  “肉痛?”秦釉怜悯地看了老师一眼:“抱歉,没有痛过,不知道怎么治。”
  邵一弦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想再看她,视线转换之间却看见端坐在钢琴面前的方瓷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笑,很快,又消失不见。
  那个对付不了,还怕这个么?邵一弦好以整瑕地放下咖啡,走到钢琴前,“方瓷,心情不错啊!《小猫圆舞曲》,单曲循环?呵呵,耳朵快长茧了!”
  方瓷抬头淡淡看了一眼老头,手上的动作未停,“那您捂住耳朵。”
  “噗——”这次邵一弦在心里默默吐出一口鲜血,终于大怒:“给点颜色就给我纷纷开上染坊了!一个一个谈个恋爱扭扭捏捏的!方瓷闷骚就算了,小兔崽子什么时候也矜持了?难道这是才牵了小手,亲了小嘴?”
  话刚落音,邵一弦震惊地发现,那个万年面瘫的方瓷手下的调子戛然而止,扭过了头,微红的耳尖隐在过耳的发丝里,而自家脸皮比树还厚的奇葩突然吼道:“那只是一个意外,意外!不算,根本不算!”
  这下邵一弦彻底惊吓到了,良久,喃喃开口:“这该不会是初吻吧?”
  “都说了,不算不算!”
  邵一弦看着秦釉满脸通红全身紧绷的样子,再扭头看看方瓷全身僵硬侧脸上满是红晕的样子,突然有种“竟然能看年万年面瘫和千年奇葩害羞的样子这辈子满足了”的感觉。
  天,这一个一个纯情的样子:“分明是坠入爱河的节奏啊!”
  秦釉经过一晚上的自我检讨,深刻地发现这世界上原来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痛定思痛之下,决定将自己心里残存一点的羞耻心喂狗,誓要重新来过,修炼出金刚不坏体之身。
  但是从方瓷手中接过琴,看见方瓷那张脸时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昨天触碰过的地方,一瞬间,所有的豪言壮志纷纷崩落,不觉陷入无限的自我唾弃中,心虚得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所以只得反复擦了擦离开自己一晚上的小妖,一遍一遍地调音,一次一次地上松香。
  但是被老怪戳中心事,立刻全身炸毛:“坠……坠入爱河?老怪你这是搞笑么?爱这么非主流的词实在是不符合你缺心眼的风格!你确定今早你有吃药……”
  邵一弦此刻满足得像偷吃了的老狐狸,懒得在意秦釉的话,意味深长的眼神在方瓷和秦釉身上几个来回,看得秦釉鸡皮疙瘩纷纷起立敬礼。
  “老师,该把校庆节目的曲子给我们看看了吧?”方瓷淡淡开口,连忙换了一个话题。
  “呵呵,年轻人,毕竟too young。”老怪心满意足地喝了口咖啡,将谱子潇洒地朝秦釉脸上抛去。
  秦釉咬牙切齿地瞪着笑得极其猥琐的老头,恨恨地接住谱子,恨恨地翻过来,恨恨地盯着谱子,然后尖叫:“这是什么?”
  邵一弦像是意料到秦釉的表情,慢条斯理地把另一份谱子递给了方瓷:“相信你的眼睛吧,少年,就是贝多芬的《A大调大提琴奏鸣曲》!”
  “老怪,我确定你今天早上一定没吃药!”
  “少年,知足吧!一开始定的是埃尔加,我争了半天才换了个贝多芬!百年校庆,到时候音乐家的名流都会回来,你以为这是迎新晚会吗!”
  “虽然有点难度,但是练习两个月应该没问题。”方瓷略微翻了一下谱子,然后抬头看着一脸如临大敌的秦釉。
  秦釉对上方瓷的视线,不自然地撇嘴:“大爷我说了,不拉这种too fomal的曲子。”
  “哦,是吗?”方瓷的眼神深沉,一瞬不瞬地盯着秦釉,仿佛要透过那双眼眼看透她的整个灵魂。
  秦釉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对上邵一弦,正想开口就被打断:“别想,理事会的人说了你要是搞砸了这件事,就取消你的全额奖学金。”
  这话封死了秦釉的所有退路,有那么一个瞬间,方瓷看到秦釉脸上有疼痛一闪而过,随即大大的笑靥在脸上徐徐绽开来:“哎呀,金大果然是变态集聚地,掐着人的软肋就想威胁人,好坏。”秦釉笑得灿烂异常,眸子弯弯,一抬起右手捧着脸,说出的话却鬼畜得不得了,“放心,大爷我一定会给这些变态们一个难以忘怀的夜晚。”
  秦釉的另一奇葩特质,就是从来不拉正式的曲子,“贝多芬、勃拉姆斯、门德尔松、巴赫太高端,不适合我这个走农民风的人。”
  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敷衍,但是从秦釉口里说出来竟能让人信以为真。在公共场合秦釉只有两次演奏经历,很巧的是两次都是和方瓷合奏。一次是秦釉他们这级的迎新晚会,一次是那一年的元旦晚会。第一次的曲目是时下流行的泰勒·斯威夫特《Love Story》的大提琴和钢琴演奏版,第二次的则是《Michael Meets Mozart》。这些流行的乐曲在一堆古典乐里面显得活泼了许多,让人耳目一新,加上秦釉自身的表现力,一时风靡金大。但是这些曲子对于以主要修习古典乐的金大人来说,实在是登不上台面,所以私下里不是没有人怀疑秦釉的实力,加上很多年未收学生的邵一弦收她为关门弟子,这种夹杂着嫉妒的猜测更是不胫而走。
  邵一弦扶额,闭上眼深深叹了一口气,掩饰着心里的疲惫和心疼,安抚道:“别抱怨了,今天中午你师母下厨,有你爱吃的红烧肉。”
  “真的!”某人瞬间满血复活,“真的是红烧肉!”
  “吃货!”方瓷好以整瑕地打开乐谱,依旧淡淡开口。
  秦釉慢悠悠地支起乐谱架,语气里依旧是满满的兴奋:“谢谢夸奖,我是吃货我光荣。”
  方瓷勾唇,轻轻嘀咕:“真是好养。”却不期然所有的表情被对面的邵一弦尽收眼底。
  老怪“啧啧”摇头,“打情骂俏,这分明是坠入爱河的节奏。”
  作者有话要说:  


☆、这那谁,我家妾室

  午餐时间在有所期待的情况下到来得尤其缓慢。
  即使闭上眼邵一弦也能感受到从侧面45°射过来的炙热视线,那视线太过赤裸,赤裸得他都快认为自己是一盘香喷喷的红烧肉了;那视线太过幽怨,幽怨得让他心里像刮了鬼风一般阴恻恻的。
  好吧,小兔崽子,你对红烧肉到底是有多大的执念?
  “咳咳,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吃饭去。”邵一弦咳嗽了一下,暗暗抹去额角的一滴汗,太他贝多芬的煎熬了!
  “好耶!好耶!红烧肉红烧肉,红烧肉红烧肉!”某人在琴身上打了几个格外欢快的1/4拍,然后哼着调子连忙收弓装琴:“小妖小妖,我们去吃红烧肉!红烧肉!”
  方瓷收起琴谱,放下琴盖,扭头看她。正午的阳光很暖,落在她那张生动的脸上,也不由得添了几分调皮。
  “我一直想问,为什么叫它‘小妖’?”
  “因为变态要妖精来配啊!”秦釉心情好得很,很大方地给了方瓷一个深具秦釉奇葩特质的答案。
  邵一弦收拾茶壶杯具的手顿了一下,眉角抽了抽:“果然够变态!”
  “那是当然,不然怎么做你的学生啊!”秦釉背起琴,朝老师飞了一个媚眼,还是风情万种的那种。
  “滚!老子的一世英名都被你给毁了!”
  “哈哈哈!”秦釉叉腰笑得很得意,调戏完老师转过头来对上方瓷。
  “其实,我家小妖的名字可有渊源了!”
  “哦?”方瓷挑眉。
  “我家小妖是红色的对吧?”秦釉朝方瓷凑了一步。
  “嗯。”
  “《诗经》里有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句话用来形容我家女儿是不是非常合适?”
  “女儿?”方瓷表示捕捉到一些难以理解的词,但还是问道:“为什么不是小桃?”
  秦釉像是吓了一跳,捂住胸口不住往后退,嚷道:“oh,my!那么俗的名字你竟然能说出口!”
  方瓷默了好久,继续“不耻上问”:“那为什么是那个‘妖精’的‘妖’?”
  “刚不是说了变态要妖精来配么?”秦釉表示对方瓷的智商捉急得很,然后转身去催老怪动作快一点了。
  方瓷同学再一次默了,这脑回路!给跪了!
  邵一弦收拾好东西锁上门,三个人一起下楼朝小南门走去。
  小南门外就是家属区,二十分钟的路程。
  一路上陶醉在红烧肉中的秦釉在快出南门时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