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降落+6番外 作者:宫商徵(晋江2013-12-27正文完结)
“小姐……”前台的服务员看着秦釉,笑得无语。
“哈哈哈,开玩笑的啦!”服务员顿时松了一口气朝秦釉礼貌道别。
出了自动门,热气扑面而来,不一会儿,秦釉就满身是汗:“啊啊,要把人给烤熟了!”
“Hey;guy!”秦釉拍着方瓷的肩:“你不是移动制冷剂么?给大爷我制个冷!”
方瓷挑眉侧眼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哎哎哎!你这又是怎么了?”秦釉跑上前去拉住他的手,然后像是被电击了一样松了开来:“你贝多芬的,手比我的还热呢?制冷功能呢?”
“没有。”方瓷忍着眉角的抽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小瓷器!”秦釉突然正经了脸色,看得方瓷心里有些发毛,“干嘛?”
“要你何用!”
方瓷气煞,拉起秦釉的胳膊就往嘴边凑。
“你贝多芬的!属狗的啊!还咬人!”秦釉伸手扳开方瓷的脑袋,气得眼通红,细白的胳膊留下了深深的牙印,皮肤下隐约有血点。
“不是烤熟了么?正好试试味道!”方瓷舔了一下嘴角,一脸的冰冷,狭长的凤眼里同样通红。
“你贝多芬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老爷我是家教不严么?上家法!”说完,就扑上了方瓷的脖子,狂躁的像是发情的狮子。
方瓷抓住她的手制在她身后,狠狠地咬了她的下唇一口,这杀伤力显然不能与胳膊上的同日而语,秦釉痛得直哼哼,方瓷抽出一只手,将她痛得别过去的脸扳正对上自己的脸:“你从他们来就一直不正常,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太不淡定了!自从美人进了大爷的后房之后,就一直做自毁形象的事情,实在是掉价得很!那完美的千年面瘫万年冰山形象啊,还有渣渣剩下么?
秦釉震了一下,像是突然疲惫了,放弃挣扎任他箍着自己的身体,对上方瓷受伤愤怒的眼,突然觉得伤感的很,然后笑了开来:“说什么?你可知,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你……”
“方瓷,有的事,不可说,说不得,一说就是错。”
如雨的汗水掉落在水泥地上,瞬间被蒸发,留下一缕白烟,最后也蒸腾在热浪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情况混乱得很
秦釉的脑子坏了!
啊,不,我在写些什么?秦釉的手机坏了!
“都用了两年多了,换一个呗!”于菲菲放下筷子,看着一直鼓捣着手机的秦釉,建议道:“HTC最近出的问题也挺多的,索性换个苹果吧!”
秦釉摆手:“没事,它就是傲娇了,老毛病,我整整就行了。”
“先吃饭吧,待会再弄。”坐在旁边的方瓷给秦釉夹了块红烧肉,为老爷美食当前依旧不为所动的状况有些担忧。
作为一个吃货,这他莫扎特的太不正常了。
“嗯……”秦釉点点头,手下却不闲着,拆了电池然后装回去,重启一遍,还是黑屏。
其实秦釉用到手机的时间很少,特别是当她逃课的时候,基本上就关机避难了。邵一弦曾经拎着她的耳朵警告她逃课离校的时候必须保持手机二十四小时畅通,但是某人明显左耳进右耳出,只是偶尔心血来潮了会知会老师一声自己出去了。可惜,任何机器都是由寿命的,特别是经过于菲菲持续不断的电话短信的摧残,白色的HTC终于很不甘心地一命呜呼了。
“算了,不弄了。”秦釉将手机往包里一塞,“正好,没有它吵我我还乐得清静。”
“你清静了,我就难办了。”方瓷慢悠悠地开口,眼神轻飘飘地递了过去,秦釉连忙狗腿地挽上他的胳膊,谄媚笑道:“一定会修好一定会修好的!”
方瓷老神神在在地喝了一口汤,轻嗤一声。自从两人白天大战五百回合以后,老爷变成了“妾管严”,到现在,手臂上的牙印还大喇喇地控诉着美人的暴行。
“快吃饭,别闹了。”秦熙言皱眉看着打情骂俏的两人,不满的语气让秦釉立马做起了乖孩子。
“熙,别那么严肃嘛!一点都不像你了,你看釉子都被你吓到了。”于菲菲连忙打着圆场,看着对面的低头吃饭的两人笑得意味深长:“不过,你们俩的感情还真是好呢!我从没见过釉子撒娇的样子。”
秦釉夹着菜的手顿了一下,肉便掉到了桌上,她还未来得及为那块肉哀悼,就听见方瓷说道:“那当然,我们的感情肯定比你们好。”
于菲菲的笑戛然而止,然后像听到了笑话一般咯咯笑了起来:“我和熙可有了两年年多的感情了哦!不像你们才交往四个月哦!”
方瓷微愣,扭头看了一眼秦釉,却见她愣愣看着桌子上的红烧肉,敛下的眉眼看不清情绪。按捺下心里的疑惑方瓷再给她夹了点青菜,继续开口:“那倒是!不过感情这种东西,不走到最后,谁也说不清。”
方瓷的五官偏欧美风,面部轮廓很深,此刻右侧的嘴角微微勾起,笑得坏坏的,却又俊帅不凡,一番话说出来至情至理语气又带着点伪装的温和,于菲菲无法反驳,只能在桌子底下狠狠攥着秦熙言的右手。
“你的胳膊怎么了?”秦熙言像是没有注意到女友的异样,挣开她的手,隔着餐桌拖上秦釉的胳膊。
白天被咬的地方现在微微泛紫,,秦釉专门穿了一个七分袖想挡住,但是刚才鼓捣手机急得有些出汗,下意识地将袖子挽起来,露出了一点痕迹。
“没,没事……”秦釉有些吓到,想抽回自己的手。
秦熙言索性站了起来,身体横在餐桌上,拉住她的手然后将袖子挽高,便看到了那个牙印。
“谁咬的?”
秦釉被哥哥扑面而来的怒气吓到,词不达意:“那个……那个,不小心……不是故意的……”
“说清楚!”
“那个我自己好玩咬的!”
“自己咬的?”秦熙言侧着脑袋表示不可置信,方瓷用力将老爷的胳膊从大伯手里抽出来,“哎呀,你就是调皮,都这么严重了?一秒不看着你你就胡闹了!”
秦釉嘴角抽得厉害,看着自家美人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心里不停腹诽:“果然面瘫演起戏来,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实在太占优势了!他贝多芬的!”
“熙……”于菲菲端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笑得优雅,“你这样我没法夹菜哦!”
秦熙言身体微微一震,再看了秦釉一眼,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方瓷像拍了拍自家老爷的脑袋,然后看着于菲菲发白的唇和秦熙言一脸的冷淡,嘴角再度勾起一个凉薄的弧度。
接风宴因为这个小插曲并不怎么愉快,后半段,秦熙言依旧沉默寡言,于菲菲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和优雅的姿势一边吃着一边和秦釉聊着天,方瓷给秦釉不停地夹着菜,偶尔说几句:“多吃青菜!你看你都重成什么样了!”而秦釉则一直插科打诨把青菜拨到一边,顺带说着笑话调节气氛。
饭后,于菲菲表示今天走了一天,腿有点疼,想回去休息。秦釉脸色僵硬连忙催促她回去,于菲菲便挽着秦熙言的手回了宾馆。
校庆在两日后,秦釉和方瓷还是要继续练习和上课的,无法带着他们俩玩,推荐了一些景点给了他们一张地图就让他们俩自个儿出去逛。
校庆前夜,邵一弦将秦釉和方瓷关在练习室里直到晚上十点,最后,秦釉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着老怪狠心堪比后妈出来的。邵一弦揉着太阳穴根本不想理她,自顾自走了,方瓷将秦釉送到路口然后便离开。金大的校庆,太多的音乐名流会赶来,九点演出,他们是压轴。
秦釉拖着步子慢慢地朝寝室楼移动,刚到了楼下,就听见有人轻轻唤她:“小釉。”
秦釉吓了一跳,回头看见秦熙言那张精致的脸从阴影里渐渐显现出来,不由得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打起精神。
“很累么?”秦熙言走到她面前,微微弯腰,看着她疲惫的脸,语气越发温柔。
“怎么过来了?”秦釉微微后退了一步,仰头看他。
秦熙言看着她一身的戒备苦笑,将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给,新手机。”
秦釉抬头无声看他,黑色眸子里写着拒绝。
“小釉,别逞强了好吗?”
“我没有啊!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我的手机没有问题。”
秦熙言侧头深深呼了一口气,再开口时还是压抑不住激动:“我知道你根本没用我给你的钱,一直靠奖学金根本不能支持你的开销。”
“我已经长大了,想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小釉……”秦熙言低吼,声音里满是痛苦之色,“你一定要这样么?”
秦釉抬头,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了一会,然后妥协:“好吧,如果这样能让你开心一点,我接受。”
接过白色的盒子,秦釉笑道:“这么贵重,谢了。我上去睡了,明天演出记得来看。”
“小釉,等一下……”秦熙言拉住正要转身的秦釉,目光落在她的胳膊上:“你和方瓷……”
“我很喜欢他。”秦釉打断他,然后抽出了胳膊。
“是么……”秦熙言低垂眼睑,喃喃着:“你们是不是太早……”
“太早什么?”
“你经常住在他那里么?”秦熙言抬头,终于对上她的眼。
秦釉有些错愕,然后点头。
秦熙言脸色骤变,抓住她的手:“你们才交往多久,怎么能……”
“怎样?”秦釉凑近他的脸,“套用菲菲的一句话,你们都能了,我们为什么不能?哥哥!”
最后两个字从齿缝里狠狠吐出来,秦熙言脸色骤白,松开了秦釉的手,一动不动。
秦釉后退了一步,摆上最为灿烂的笑:“哥哥,明天来给我加油哦!”然后,利落转身,疾步往楼里走去。
躲在不远处的方瓷攥紧了手中的礼盒带,看着在路灯下依旧一动不动的方瓷,凤眼里飘着狂风暴雨。
啧啧,这情况,果真混乱得很呐!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爷与妾室的合奏
秦釉提着琴和方瓷从通道里走上舞台,两人甫一出现,便听到下面的窃窃私语。坐在第二排贵宾席的邵一弦正和坐在旁边的一金发碧眼年过六十却风韵犹存的老帅哥挤眉弄眼,两人的视线偶尔朝她飘过来,像极了勾栏院里甩着手绢的老鸨在和有钱的公子爷推销自家红牌一般得意,那开满褶子花的老脸上不知道是不是要抖下几层粉。
秦釉坐定,整理了一下白色的裙摆,将琴放好,微微叹了一口气,其实也不怪邵一弦,今天秦釉盛装出席,从来都是呱呱不停的嘴难得安静下来,此刻拿着琴,看起来还真是有着音乐家的闷骚气质。。
林晚清姿态优雅地穿过过道坐在邵一弦旁边,自家丈夫便凑过:“老婆,眼光不错!丑姑娘一下变美天鹅了。”邵一弦朝自己的老婆抛了个媚眼,林晚清掩嘴而笑:“老不正经的!”
确实,今天的秦釉从头到脚都是林晚清一手包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错过。姑娘乱蓬蓬纠结如茅草的头发今儿个被乖乖挽起,加上一袭白裙和淡妆,怎么的都有点惊为天人的感觉,骗过了在座的一大群宾客。
“弦,她真的是你的学生?不像啊!”旁边的老帅哥摸着下巴表示质疑,老怪有点挂不住,正想辩驳却见台上试完音的两人相互点头,整个礼堂都安静了下来,然后大提琴的声音缓缓滑起。
可容纳3000人的礼堂里只听见大提琴和钢琴相互应答的声音。贝多芬送给好友格莱申斯坦男爵的这首曲子充满了热情和活力,在秦釉方瓷的手里,却更多了三分激越少了一分柔情。
邵一弦看着台上洒汗的两人,脸色慢慢变得肃穆。白色的聚光灯下,秦釉额头的汗水反射着晶莹的光,纤细的手指在弦上快速来回,弓弦滑下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昂,低垂的睫毛微微颤抖着,脆弱而坚强。而方瓷的大理石雕塑一般的侧脸,冷硬而尖锐,透着一股子强硬和不可抗拒。
喂喂——其实这两个人在打架吧?
邵一弦一边吐槽一边感受着心脏砰砰的跳动和指尖的颤栗,不由得深呼吸深呼吸,旁边的妻子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一样的颤抖。
有的人,一旦认真起来,真的会死人的啊喂。
金大百年的校庆,隆重得紧,除了大型的管弦乐团演奏外,担任独奏和几重奏的都是已经有所名气的大三和大四学生,像方瓷和秦釉这种大二的学生担任如此重要的压轴戏更是史无前例。
大提琴和钢琴的协奏真正被金大重视是因为邵一弦和林晚清的实力以及在国际上的名气,两人一路走过来的历史辉煌得足以让世人惊叹,加上两人又同时回金大任教,所以这一协奏一直被作为学校的重点项目发展着。此刻,台上两人的嫡传弟子也证明了金大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