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少,你家老婆在守贞 作者:语语菲菲(潇湘vip2013.08.18完结)





    因为妈妈告诉我说,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而妈妈眼中的“好”的首要标准,就是“有钱”。
    我不知道妈妈是何时开始有这样的观念,我只知道妈妈的观念就像扎根在了她的脑海中一般,不能撼动分毫。
    不管我怎么跟她沟通,怎么苦苦哀求她,她都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不为所动。
    脸上冰冷的触觉让我猛然回神,原来是妈妈的手掌轻拍上我的脸。
    “妈,什么事?”
    “蔡菜,这话应该是妈问你才对吧。你杵着在发什么呆啊?我连叫了你两次都没反应。身上这么湿嗒嗒的,你不难受啊?你是不是想生病?不想的话,就赶快去把衣服换掉!”




 


     006 蔡小姐,你真会说笑
     更新时间:2013…6…17 8:49:10 本章字数:5097

    夜幕降临,我站在窗前,看着四周一点点地暗沉下去,由昏暗渐渐变得模糊,最后完全淹没在黑暗之中。
    明天,就是婚礼了。
    没有紧张,更没有喜悦,有的只是一身的凄凉。
    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自己的婚礼,那是一个西式的婚礼,在一个教堂里,我穿着雪白的婚纱,在亲朋至友的目光中缓缓走向他,他远远地笑望着我,是那种很幸福的笑容。我走到他身边,他牵起我的手,我们在神父面前宣誓,不管疾病、饥饿、还是贫穷,都会爱着对方,永远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好美的誓言。
    只可惜,在冰冷的现实面前,它是那么地苍白无力。
    心底倏然浮起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房间被妈妈收拾过了,她将我房间的很多东西都搬去了其他房间,所以此刻房间显得格外空旷,除了一张床,一张小圆桌,一个红色小箱子后,再没有其他。
    小圆桌子上摆放着一对造型古朴的银灰色烛台,以及一对灯盏。烛台上插着两只未点燃的红蜡烛,灯盏里倒着三分之一的香油,两条大约五厘米长的灯芯在香油里浸泡着。据说出嫁那天,女方被男方一迎接出女方家门,女方父母就要将蜡烛和香油快速点燃,寓意女儿女婿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当然,这些婚俗都是妈妈在我房间里捣鼓这些东西的时候讲给我听的,她还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交代我要记住这个记住那个。她讲的起劲时,我正在神游太虚,根本没听进去多少,只是“嗯……哦……”地机械回应着。
    夜渐渐深了。
    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偶尔有一颗流星带着凉意从夜空中划过,炽白的光亮又是那般凄凉惨然。
    妈妈轻声推门进来,她开了灯后,突然看见我站在窗前仰望星空的身影,吓了一跳,皱起眉头数落道:“蔡菜,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去睡觉?不要忘了四点半还要去影楼化妆的!”
    “妈,你不是也还没睡觉吗?”我转过身,对妈妈笑了笑。
    妈妈瞪了我一眼,低斥道:“死丫头,你能跟妈比吗?妈熬夜都习惯了。你是新娘子,要是没睡够,明天就不漂亮了。赶快上床睡觉去!”
    在妈妈的催促与监视下,我乖乖地上了床,躺进被窝,闭上眼睛。
    不知道妈妈在房间里窸窸窣窣地弄什么,然后就听到灯“啪”地一声被关掉了。
    妈妈出去后不久,我睁开了眼。
    我无意假寐,可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
    明明是一段作秀婚姻,却不知为何心绪会波动起伏。
    从床上坐起,我深叹了一口气,打开灯、下了床,走到红色小皮箱前。
    皮箱是妈妈为了“婆婆开皮箱”的习俗而特意购买的,皮箱里是折叠整齐的几套新衣服,一律都是喜气的红色。虽说欧家什么都不缺,只要新娘子嫁过去就行,但妈妈还是象征性地买了几套衣服放进箱子里。
    我的手伸向衣服的最底层,那里有一本厚厚的日记本,淡蓝色的软皮封面,侧面带着密码锁,还有一本八成新的文学期刊。
    拿出那本期刊,我坐在床头,翻至其中一页,这页有一篇简短的诗歌--《梦想》。
    尽管内容我早就熟记于心,甚至可以倒背如流,但我还是在橘黄色的白炽灯下,一个字一个字地轻读出声:
    “我
    是飞鸟
    我收翅从高山颠坠落
    气流的冷暖
    交替触摸翻飞的毛羽
    放任的自由
    在耳边的呼啸声里展翅
    触地刹那
    我振翅飞升
    优美的飞行弧度
    让我自豪于战胜地心引力的快感
    我是一只飞鸟
    飞是本能
    飞是上帝赋予的权利
    在万万尺的高空
    我要翱翔的影子
    丈量
    大地的起伏
    和人间色彩的变幻”
    念完最后一个字,起伏的心底荡起层层涟漪,眼睛也紧跟着微微湿润了。
    我不断地重复念着这首诗歌,直到最后泣不成声,再也无法念下去。
    这样的行为纯粹是在“找虐”,可我却乐此不疲地做过很多回。
    当,思念一个人的时候,压抑的时候,难过的时候,还有,睡不着觉的时候。
    四点半的时候,妈妈准时出现在我的房间。
    其实她没必要叫我起床,因为这一夜,我几乎无眠。
    她发现我的眼睛红肿,我搪塞着说自己没睡够。
    妈妈没有再说什么,她转身去了蔡奇房间。
    不久,睡眼惺忪的蔡奇出现在我面前,原来是妈妈不放心我一个人打出租车,硬是让蔡奇陪同我过去。
    家里出来的时候,天依然是黑的,路上车辆很少,出租车一路疾驰,我们到达市区最有名的“皇冠”影楼时,差不多五点。
    其实镇里也有好几家影楼,但妈妈坚持要我去这家,她固执地认为市里的化妆师水平比镇里的就要高,所以她不在乎市区离我家要半个小时的车程,也不在乎要多花上好几倍的钱,她在乎的是她女儿漂亮的形象。
    只可惜,我会令她失望。
    因为是一年中的最好日子,所以结婚的人全凑一块了,偌大的影楼里处处都是人,有幸福等待着化妆的新娘,有陪同新娘而来的亲朋好友,以及影楼里的忙碌着的工作人员。
    在这些陪同人中很少看到男性,蔡奇觉得别扭,就窝在楼下的沙发上睡觉。
    接待人员将我带到二楼的其中一个化妆室外,让我先坐在长椅上等待。长椅上还坐着五个已经在等候的少女,她们此刻个个都好奇地翘着头往化妆间张望着。
    通过化妆室完全敞开的大门,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化妆师给新娘子描眉画眼的情景。
    化妆师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长相普通,但却很有性格。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她没有化妆,素面朝天,皮肤也不大理想,额头跟下巴处还有几颗痘痘清晰可见,这点完全颠覆了印象中化妆师的形象,但她的真实和勇气却让我瞬间对她产生好感。
    身边的短发女孩凑过脸来,她压低嗓音,质疑道:“诶,那化妆师的形象怎么这样啊?真怀疑她化妆技术行不行啊?”
    我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等待的时间极其漫长而无聊,我调整了下坐姿,阖上眼皮,趁机打个盹。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工作人员将我唤醒,说很快就轮到我了。
    这时,方才坐我身边的那个短发女孩从化妆室走出来,她完全判若两人,若不是凭着她身上的衣服,我还真辨认不出她来,她的脸上全然没有方才的担忧,而是极其满意的笑容。
    我刚踏进化妆间,那名化妆师对我笑了笑,招呼我道:“蔡小姐,请坐吧!”
    在椅子上坐下后,我看到她胸牌上名字,方婷。
    方婷看着我的脸足有一分钟,真诚地对我说道:“蔡小姐,说真的,你的脸很完美,完全找不到需要修饰的地方。我怕化了妆后,反而破坏了你的美丽。”
    我淡淡地笑了笑,一字一句认真道:“方老师,我不需要漂亮的妆容,如果你能帮我化得难看些,我会真心感激你的。”
    方婷呆愣住了,随后不自然地笑了笑:“蔡小姐,你真会说笑。”
    我低叹了口气,幽幽然开口道:“方老师,你有所不知,半年前我男朋友出了车祸,他的脸受了很严重的伤,可以说差不多是毁了。虽然整形手术做了几次,但效果不尽人意。他原本就不是很自信的人,这事发生后就更自卑了。因为这个原因,他跟我提过分手,而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将我们的婚期提前的。方老师,我知道我的要求会让你很为难,我也知道这么做,也许你的名誉会受损,但我还是要恳求你帮帮忙,希望你能满足我的心愿。”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硬是逼着自己挤出了一滴眼泪。
    方婷不知道是被我良好的演技打动了,还是她原本就有一副菩萨心肠,总之,我听到她这么对我这么说:“蔡小姐,你的要求确实让我有些为难,毕竟做了十来年的化妆师,我还从没弄糟过一张脸。但今天,我却希望能尝试一次。”





     007 执子之手,被其拖走
     更新时间:2013…6…17 8:49:11 本章字数:3084

    一个小时后,我下楼去找蔡奇。
    蔡奇这小子睡得真够沉的,怎么唤他都没用,只得用力地将他的一只耳朵拧住,快速扭转了一圈。
    蔡奇“啊”了一声,同时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起,一双如黑玛瑙般的眼珠怒瞪着我,朝我咆哮道:“喂!干什么啊你!”
    “喂什么喂!回家啦,小子!”我拉起蔡奇的手往外走。
    蔡奇杵在原地不动,乌溜溜的眼珠子直愣愣地看着我,良久才缓过神来:“蔡菜……你怎么完全变了一个样?这,这也太……太失真了吧?”
    “新娘妆都失真的啦。”我不以为然地笑笑。
    妈妈的反应跟蔡奇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的嘴巴张了又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完全是一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样子。估计对于坚持要我去“皇冠”影楼这个决定,悔得肠子都青了吧。
    事实上,我觉得还好。
    跟我以往的行径相比,方婷算是很善待这张脸了。她没有在我脸上“种麻种豆”,也没有将我描成“斜眼歪鼻龅唇”的样子,她只是运用她精湛的化妆技巧以及色彩的巧妙变幻,不留痕迹地掩去了我的夺目光华,从而营造出一份极其自然的中等姿容。
    我想,若时间来得及的话,妈妈保准会要我去别的影楼重新再化一次妆的。
    好在没过多久,迎亲队伍就来了。
    一身高档合体的黑色西装,衬得欧沐臣颀长的身材愈发有型,额前那几缕栗色的碎发很是飘逸,配上他那希腊神祗般的俊颜,外型完美得令人找不到一点瑕疵。
    欧沐臣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我一眼,同时对我妈点了点头,然后用一种男性特有的磁性声音说:“妈,我来接蔡菜。”
    这一声“妈”,让我妈笑得合不拢嘴,她热情地招呼欧沐臣以及陪同人员们坐下,随后让蔡奇给他们端上一碗碗刚出锅的糯米小汤圆。
    蔡奇长的像爸爸,虽说不是花美男,但也算是耐看的那种,今天他破天荒地西装革履,样子很正式,也很衬他宽肩长腿的体型,虽然外型上不及欧沐臣的俊美帅气,但蔡奇的迷人笑容却为他增添了不少的魅力,跟毫无表情的欧沐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蔡奇双手捧着瓷碗来在欧沐臣面前,很有礼貌地对欧沐臣说:“姐夫,请吃汤圆。”
    欧沐臣接过瓷碗,象征性地吃了一口,便将瓷碗递交到了蔡奇手里。蔡奇笑着将瓷碗收回,进了厨房,随后又用茶盘端出了一碗碗红枣汤。
    欧沐臣的样子微微惊讶,显然没料到还要再吃一碗。
    可是我家乡的习俗却远比他想象的要繁琐,所以当蔡奇第三次端着茶盘出来请欧沐臣吃莲子汤时,欧沐臣的眼底浮现一丝不耐之色,虽然瞬间消逝,但还是被我捕捉住了。
    这次欧沐臣只是用调羹碰触了下嘴唇,随后便放下手中的瓷碗,站了起来,开口道:“妈,车已经在村口等了,我们走吧。”
    “好,好,走吧。”我妈笑着连声说好。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我硬着头皮挽住欧沐臣的臂弯,和他一起往村口走。两位可爱的“小天使”跟随在我身后,帮我提着过长的婚纱裙摆。
    在我们的身后,是浩浩荡荡的队伍,除了迎亲人员外,还有我家这边要过去的亲戚们。
    令我感到惊诧的是,我家门前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哪来的这么多亲戚?仿佛一夜之间突然从地下钻了出来,而且里面还有很多张我完全陌生的面孔。真不知道这些人,早些年都干嘛去了?
    也许,这就是世态,就是现实。
    从我家走到村口不到五百米路,但这一路上,全是驻足观望的村民们,甚至还有邻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