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庶王爷三堕迷暗 by 川白
谪庶王爷三堕迷暗
作 者:川白 类别:耽美…虐恋残心
作品关键字:明信 图演 破镜重圆
明氏皇朝二皇子明信夺权失败后被发配边疆,路上遭劫匪侮辱时被图氏草原王子图演所救,原以为只是自己对这个清冷倔强的皇子的征服欲将他们相连,却不知在其间早已迷失了自己的心。一次次伤害与背叛,明信孤独地咽下伤悲,于大牢中独自生下麟儿后,对他的情,彻底冷藏。图演的骄傲,让他不愿轻易低头,却在最终失去时懂得,原来自己是那样的痛彻心扉……
本以为阴阳相隔,却在四年后重得他尚在人世的消息,高傲的草原之王毅然踏入中原,这一次,他再不要与幸福失之交臂!
谪庶王爷三堕迷暗 正文 楔子
章节字数:285 更新时间:09…04…23 09:03
创世之神一掌劈下,混沌世界被一分为二,上为天,下为地。天界高远神秘而不得知,地界经过千万年变化滋养,渐渐葱郁。
双木为林,三木成森;高耸为山,山叠成川。
人类从此诞生,谨遵自然界演进法则,被划分为三等──
统治国家的贵族,从事生产的平民,形如货物的顺子。
贵族严守自己的血统,天生秀美高挑的他们,从来只在贵族之间进行婚配;平民身材中等,无法高攀贵族,却也从来不接近顺子。
而身形强壮高大的顺子,或为贵族的奴仆杂役,或是偷抢扒窃苟延残喘,每日都要担心生命被剥夺。不被神眷顾的他们,天生就被下了诅咒:无论男女,皆可生育。
谪庶王爷三堕迷暗 正文 第1章
章节字数:2361 更新时间:09…04…23 09:04
龙生九种,种种不同。
明信从来都认为自己根本就不该生在这个世上。
他排行第二,是皇帝的次子,本该位尊荣耀,享尽富贵,受尽父皇母妃的宠爱。
明信只比皇后生的嫡长子小了一岁,同是兄弟,却像生活在两个世界。
那个太子骄横跋扈,却被所有人捧在了手心,任何一点小伤小病就可以让整座皇宫为之乱作一团。
而自己,只是那个他叫做父皇的人醉酒后的意外,母亲则是个没有任何地位的宫女,在生产完后撒手人寰。
在皇宫的偏僻之地权且也有座属于自己的宫殿,虽不至于担心饥饱,却从来都被遗忘在大家的视线外。
见到太子要行跪拜全礼,太学府的师傅第一天教的便是君臣大义,君臣之礼。
明信那时便知道,除了高高在上的父皇,那个只比自己大上一岁的孩子,竟也是自己的“君父”。
膝盖跪在地上的时候,额头碰触到地上的时候,明信的心里并不服气。
天地乾坤,自己为地,他为天。
但他却没有想到,若干年后,他竟几乎一手翻天。
明信长到了四岁时才见到了自己的父亲。
远远的,模糊不清。
低低的称了声“父皇”,然后跪叩在了地上。
父亲对他来说,是遥远而强大的。即使看上去那么纤细修长的一个人,坐在宽大的皇位上,竟是那般的威肃,压迫着自己连头都敢抬一下。
父亲对自己平淡而严肃,但当自己要离开时,却看见那个比自己还要矮上一些的太子一下从门口冲了进来,扑在了高座上那男人的怀里。
明明是那般的莽撞无礼,即使是五岁的孩童,明信也不敢相信如果是自己,会遭受怎样的责罚。
然而,自己连看都不敢看一眼的父皇一丝恼怒的意味也没有,用清朗的声音宠溺着自己的长子,接着是一串串止也止不住的笑声。
接触天的过程,漫长却不枯燥。
因为还有目标,还有活着的目标。
明信痴恋习武和书画,在这两样上又都颇有天赋。
书画让他在清流雅界赚得名声,从默默无闻到名媛贵族争相委身托付的雅士王爷。
十五岁时,被高座上已显出疲态的男人密令为暗门之长,又允其搬出皇宫,开府建牙。
皇宫对于明信来说,充满了屈辱的回忆。
是个牢笼,却也是自己穷尽一切想要夺到手里的东西。
无论是需要一年、两年,还是再一个十年,都没有关系。
等待的永远都不是自己,为了那个目标,自己已经苦苦奋斗了十年。在奋斗中已经迷失了自我,明信心如明镜,却不想寻回。
事情发生的突然而且很快。
明信并没有过分的激动,心里反而空落落的,像是被生生剖去了一大块。
像是丧失了活下去的动力。
皇宫近在咫尺,却没有任何值得期待的地方。
遣散了王府所有的人,独独制住了明一,那个同样被在蜜糖里长大,在世人中心长大的五弟的暗卫。
对于明一,明信一直有些喜欢。
因为明一的身上有和他一样的味道,他们的眼神都流露着同样的哀伤,他们都是……
可怜人。
都注定只是这个皇室的牺牲品。
痛苦的并不是叛乱失败,也不是几乎垂手可及的皇位宝座与自己失之交臂,而是明林望着明一那占有欲十足的眼神。
原来,可怜的终归只有自己。
报复般的扭曲着一切,看着明林震惊痛苦的表情,心底涌上的竟是沉痛的快感。
快乐、幸福是什么滋味,明信一天也没有尝过。
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渴求,自己又何必要为他人铺路。
最后,竟然连自己引以为豪的武功也败于他人。
明信认得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正是古剑轩辕,当年架在皇宫正殿作为镇殿之宝,自己肖想多年也未敢开口索要,而剑却在明林十岁束发那年被作为礼物送与。
剑身锋芒毕露,杀气隐隐。
喉结动了动,却将脖子凑得更近。
并非不惧死亡,但一时间竟再也找不到继续存活的借口。
宗人府大牢并不肮脏潮湿。
明信盼了许多天,却没有盼来斩戮的诏书。
双手并于一起,被沉重木夹拴住,双脚脚踝亦是粗链锁绑,每走一步都发出刺耳的响声。
明成挥退了所有宫人,关上了御书房的大门,只留下一君一臣,一兄一弟。
明信笑了笑,他知道这是最后的一日。
明成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明信也不客气,刚坐下便听见明成低低的开口──
“二弟。”
身体一颤,看向明成的眼睛里竟然浮出些屈辱的神色。
“你是在向我展示你的胜利么?”
“大哥。”
这是明信第一次这样称呼明成,明成本没有任何波澜的脸上竟露出些诧异。
明成顿了顿,说道:“本是兄弟,为何要如此?”
“兄弟?”
明信冷笑了声,“为君为臣各有天命,但我不信命。”
“你的位子,我要夺来,你的天下,我要掌握在手里,我要让你跪在我的脚下称我为君!”
“只为如此?”
“只为如此。”
明成执起面前的酒壶,满上一杯酒,复又执起另一只壶,倒满了另一杯酒。
明成摇了摇头,说道:“你并不适合为帝君。”
“你的冷酷是仇恨浇注起来的,仇恨一旦消失,你比任何人都要善良。”
“善良?”
明信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厉害,浑身都在颤抖。
“明成,你不要说的好像很了解我一样,真是可笑!”
“的确,我一点也不了解你。”
明成的眼睛直视明信,锋芒锐利,“但是我懂你的画,五弟二十岁生辰那日你送给五弟的那幅画,你该如何解释?”
明信的身体猛地一颤,不可置信的看向明成。
谪庶王爷三堕迷暗 正文 第2章
章节字数:2325 更新时间:09…04…24 10:42
被紧紧关闭的朱门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只有里面的人才知道。
顺年候在了门口,放空自己的一切感官,让自己与门里的那个空间隔绝。只是突然里面传来了剧烈的响声,所有的侍卫都拔出了剑,只有顺年依旧平静,摆了摆手,挥退了所有的人。
明信已经拿起了酒杯,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拿到的那杯里面正是致死剧毒。
“你不害怕?”
“生无所乐,死又何惧?”
明信笑了笑,仰脖喝尽,然后将酒杯放下,从容的站起了身。
“何时启程?”
明成有些诧异,“你…如何知道你喝的那杯是‘虚无’?”
明信身上的枷锁已经除尽,推开了朱门,将自己的背影留给了明成,而他的回答直到走出了快百步,才慢慢说出。
“所以我说,你并不是一个好皇帝。”
“真正的君王,不会在意兄弟亲人……更不会面对叛乱贼子而无半点杀意。”
三日之后,被“虚无”封住了内力的明信踏上了南下发配的刑旅。
行旅并不十分痛苦难熬,手腕被拴上了铁环,但行动却十分自由,甚至配备了辆坚实难用的马车。那押解的二十名兵士与其说是看押,倒不如说更像是保护的侍卫。
明信嘲弄地看了看北面,那早已消失在了视线里的古都。
当行至到范县的出关卡隘,望了望前方密布的树林,明信暗道不好。急忙探出了马车,对押解的兵士说道:“可否换道?”
明信详细地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可是显然背离常有的刑道并不在他们的职权范围之内。尽管众人加强了戒备,却还是沿着原路慢慢前行。
明信暗暗叹气,而后摸了摸藏在靴沿的匕首。
通往密林的前方必须经过一个两旁是高耸山石的险道,兵士们小心翼翼,连驾着马车的人都不在看着前方而是不停地环顾着四周。
果不其然,进入险道没有多久,高崖上滚下巨大的石块,在瞬间砸烂了马车,砸死了数人。
继而冲出了许多山匪,轻松地将所有的兵士斩杀一空,最后将明信围在了中间。
领头的男人粗壮矮小,舔了舔染血的刀锋,笑道:“你就是那个王爷?”
明信冷冷相望,却不答话。
“原来贵族就长这模样?”
“和我们也没差多少嘛,哈哈哈——”
明信的眼里闪过一丝屈辱,继续沉默着咬紧了细细的白牙。
母亲只是个低贱顺子的宫女一直是明信的伤痛,继承了顺子血液的身体也是他一直自卑的源头。
曾经有皇子王爷的光环笼罩着,谁也不会也不敢提起,可是如今,被贬为庶民的自己又和那低贱顺子有何两样?
领头的男人又开了口,放肆的笑声里带着淫色——
“你是主动脱了衣服求我们上,还是要让我们划破你的身体再上你?”
“脱!脱!脱!”
山匪们举着刀剑振臂高呼着,一双双如虎似狼的眼睛死死盯住被围在中间的明信。
露骨的欲色,令人呕吐。
明信抽出了匕首,握在手中,眼神冷厉而无色彩。
“敬酒不吃吃罚酒!”
“弟兄们,一块上!!”
三十多人的圈子急速缩小,每人握着的兵器都不一样,长短不一,而明信并不坐以待毙,主动朝包围圈的西南角攻了过去。
尽管没有了内力,套路却还在,着实抵挡了一阵后,空荡荡的丹田让明信渐渐吃力。
而明信的抵抗激怒了山匪们,在明信挑断了一人喉管后,山匪们的眼神已经变得不用同于方才,渐渐没有了嬉笑之色,露出了寇贼以命相搏的本性。
“弟兄们,抓住他!”
“上!”
“你们这些贱贼!”
明信斥骂了一声,反手便将匕首刺在了一人的手腕之上,而后飞快地跳上了一匹马,往前策马奔去。
“追!”
“快上马!”
“快!快点!!”
甚至来不及将脚踏上马镫,也无法分辨方向,明信狠狠朝马屁股上击了一掌马嘶鸣一声便只顾往前奔,直至冲入了密林之中。
速度明显地减缓了下来,身后的追赶声也越来越近。
眼里满是血红颜色,明信正要翻身下马,却突然听到箭矢之声。可惜已被封住了内力的他也只能在箭矢离自己仅仅几步之遥时听见,再想闪过却已经来不及了。
肩胛之上被箭矢生生刺穿,锋利的利刃从背后穿过了身体,竟从身体的正面露了出来。
“唔……混蛋……”
低低的哀鸣了一声,明信已经持不住缰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栽落在了草地上。
山匪们很快又围了上来,为首的男人脸上更是得意,“跑啊,再跑啊?”
一脚踢在了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