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校园
。秦琴和我做出同样的决定。
很快便到学校门口,当我戒备着秦琴的亲吻的时候,她偏偏没有那么做。
一句很普通的“再见”,秦琴慢慢走进校园。
看着她略显寂寥的背影,我想,刚才有一刹那,我是期待着她那个吻的。
第六十三章 做客……
自从那天的舞会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明子。而馨雨也仅仅是早晚各一次。
似乎徘徊在我生活里最多的,是秦琴。连梦境里,她都不放过我。
我想我可能是喜欢上她了。如果真是这样,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今天早上忽然接到阿虎哥的电话,提醒我10天后一定要回旧金山。不用想就知道是老爸让他打电话给我的。下个月的月初是老妈的忌日,我怎么会忘呢,老爸真是多此一举。
给秦琴打一个“Morning Call”,让她起床,接着如流水线操作般洗脸刷牙吃早餐喝莉莎剩下的牛奶。
送秦琴到学校,她没有立刻下车,从包里翻出一瓶香水给我,“送给你。”
这是一瓶清新柑橘味的阿玛尼男士香水,瓶子的造型充满男性线条美,配以透明的玻璃材质,显得柔中带刚,高雅自在。这种香水,适合传统、内敛的男士使用。
我想秦琴没有这么高的品味,也不可能这么了解我的喜好。
“是馨雨帮你挑的。”我知道一定是星期六她们一起逛街的时候买的。难怪星期一馨雨神神秘秘地说什么秦琴喜欢我。
“你不喜欢吗?”秦琴的语气有些失落,她今天鼓起勇气送我礼物,之前肯定有很多顾虑。
“谢了。”我把香水放进车内的柜子里,表情很平静。
“别忘了中午来接我,我们一起去织田家。”秦琴快速下车,跑着进入校园。
等她身影消失,我又从柜子里取出香水,放在手心里观察。在光线的折射下,香水的色彩很诱人。
如果她自己买给我,或者是馨雨送给我,我都会比现在高兴得多。馨雨知道我喜欢什么,但她不买;而秦琴正相反。如今的感觉就像是馨雨替秦琴打点一切,将她花枝招展地送到我面前。
世上的事情恰如秦琴所说,有太多的无奈。
我将香水扔进柜子里,去喝酒。
中午,秦琴打手机给我,让我去接她。但到了那里,我却没有见到织田。
秦琴将一张纸条塞给我,“地址在这上面,他早晨上课的时候给我的。”
将信息写在纸条上,而自己不露面,不知道算不算忍者特有的坏习惯……
按照地址,我好不容易找到坐落在市郊的一座庭院。
完全的日本风格,流水、池塘、叠石、树木、假山、回廊……很和谐地配合在一起,给人很自然的感觉。而屋子是典型的唐式建筑,瓦檐和立柱都透着古雅。
织田整天装出一副穷人样,没想到竟能住这么豪华的庭院。
听到我的奔驰的声音,穿着黑色宽松和服的织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的和服上印着白色的家徽,大概食古不化的织田以此为荣。
“织田,你的院子真好看!”秦琴被那个清澈的池塘所吸引,观赏着池塘里的鲤鱼。
“这是家父留给我的产业,家父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
忍者的职业没落以后,不少忍者家族的后代都另谋出路,其中不乏有许多经商的能人。所以我相信织田说的不是谎言。
“到里面坐。”织田很有礼貌地邀请我和秦琴进入中央的会客室。因为秦琴的关系,我们都说英语。
房间布置得古色古香,对着门口的墙壁上挂着一副水墨画,画的是挥舞着禅杖的鲁智深,旁边用龙飞凤舞的毛笔字写着“横扫千军”。
织田慢悠悠地替我们泡两杯日本绿茶,回到自己的座位,“林天,有个人和我一起住,想不想见见她?”
我并不急于回答他的问题,低头泯一口绿茶。日本的绿茶和中国绿茶没有本质区别,只是日本人喜欢将绿茶撵成粉末。
“你说的是明子,她人呢?”我本来没想到明子会在这里,但看到织田既然这么问,我立刻就猜到了。想必是织田要照顾明子,让她搬来这里一起住。
“明子小姐在做料理,借你的光,我今天能有幸品尝明子小姐的手艺。”
我明白了,并不是织田想要叫我们来,而是明子想要见我,她怕我不来,于是借用织田和秦琴的同学关系来邀请。
我们三人喝着绿茶,静静地等待明子的出现。庭院里的小竹罐缓缓蓄满流水,向下翻倒,敲击在池塘边的石头上,发出清脆“嘟”的一声,将水倒入池塘里,接着又弹起,重复着蓄水的工作。
“对不起,让您久等了!”明子一边说着恭敬的日语,一边端着盘子走进会客室。她穿着适合夏天的藤色“西阵织”和服,背后系着一个小鸟形状的“太鼓结”。
所谓的料理,也不过就是四碗荞麦面、八个寿司、一份天妇罗和一些甜糕。
“谢谢。”秦琴起身鞠躬,这是她仅会的几句日语之一。
织田感激地答谢,接过荞麦面,呼哧呼哧地吃起来。日本人认为吃面的声音越响,越表示面的滋味好吃。反正我和秦琴都做不到织田那样。他看起来就像一头饿极了的猪。
外面忽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慕尼黑夏天的雨,简直没有什么规律。雨滴掉落在池塘里,激起一朵朵涟漪。雨似乎没有立刻停下的欲望,没多久,雨水在院子里汇聚成一条条的小水流,依依灌注到中央的池塘里。
屋檐上滴滴答答地落下大颗大颗的雨滴,节奏鲜明而富有禅意。望着朦胧的庭院,我怀疑自己此时身处遥远东方的某个寺庙。
织田那头猪吃面的声音终于被雨声所掩盖,我第一次感到“雨”是一个好东西。
但雨越下越大,断绝了我吃完东西就回家的想法。屋子被外面哗哗的雨水所包围,里面的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第六十四章 留宿
秦琴毕竟是乖孩子,吃完东西就帮着明子收拾,似乎已经把明子曾经“绑架”她的事情忘记,轻易相信明子那具有欺骗性的外表。
织田站到门口,抬头看着茫茫的天色,“既然下着大雨,不如等雨停了再走。”
雨没有减小的趋势,我不想冒着大雨去开车,这泥泞的庭院会弄脏我的裤子和鞋子。
忍者是观察天气的高手,他们的判断甚至比气象台还要准确。我怀疑两天前织田就知道今天要下雨。
“好吧。”在糟糕的天气面前,我只能妥协。
织田从客厅的桌子上取下一块楠木棋盘,放到地上,对我笑笑,“别告诉我你不会玩?”
“怎么可能!”我盘腿坐下,将棋盘上装有黑色棋子的紫砂碗拿到自己面前。我喜欢用黑色的棋子。
明子取来茶具,双膝跪坐在棋盘旁边,一边冲泡茶叶,一边用竹帚搅拌,当茶壶中出现泡沫,她缓缓地举起茶壶,依次倒入四个碗中。
秦琴坐在我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明子的茶道功夫。
明子将第一碗送到我面前,我喝一口,将碗放下。
接着明子将第二碗递给秦琴,秦琴学着我的样子喝一口放下,她以为我刚才做的是正确的礼仪方式。
只有织田恭恭敬敬地用双手接过茶碗,欣赏一眼茶碗喝茶汤,慢慢喝下一小口,将舌头滚动,啜啜有声。
我不喜欢明子,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日本繁缛的礼节。在旧金山自由惯了,让我接受明子的生活方式,简直是要将我放入囚笼。
我将棋子重重地放到棋盘上,将织田的注意力从茶碗吸引到棋盘上。织田略作思量,放了一颗白子应战。
我采用的是常见的“三连星”布局,织田便采用常见的战术对抗。对于围棋,我不算精通,只是小时候和王福老先生学了点皮毛,不过对付同样不精于此道的织田已经足矣。
黑白两色的围棋,体现的是真正的东方智慧,不用全歼,不用擒王,只要比对方抢占更多的地盘。这是一种相对的胜利,一种东方的睿智??在平静中逐渐地扼杀对手的优势。
明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和织田在小小棋盘上的拼杀,不时做出沉思。
啪!织田将盘旋在棋盘上空许久的棋子扔入紫砂碗里,表情有些沮丧,“我输了。”
明子见状,高兴地笑笑。我看着棋盘,心里默数,知道织田输的并不多。这家伙,事事讨好明子,所以也不排除他故意输掉的可能。
外面的雨还是那么大,盘坐在门口,听着雨声,看着古朴的棋盘,雨点在身旁一连串落下,我心里的焦虑慢慢被去除,竟然不想立刻回家。
第二盘,我将棋子直接放到“天元”的位置,这种走法是向王福老先生学来的,当时只是图个好玩。面对这种诡异的开局,让织田有些吃惊,但他阵脚不乱,以不变应万变,规规矩矩地走自己的棋路。
经过激烈的厮杀,我再次以微弱的优势获得胜利。明子更加高兴,去拿来一些点心慰劳我们。
明子兴致高昂,而秦琴就没她这么好的兴致了,她不懂围棋,看我们走了两盘,顿时觉得无聊。
“织田,你这里有电视机吗?”
我觉得这问题实在是太……可爱了。
织田起身,带着秦琴走向旁边的屋子,“这里有电视。”
秦琴走进屋子,没多久就传来电视节目的声音。
接着又下了好几盘,不知不觉便到了傍晚。
正如我所预料的,织田非常热情地挽留我们留下来吃晚饭。
“如果你现在离开,那你以后就要更加小心你的秦琴。”他凑到我耳根旁,轻声地威胁我。我真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把秦琴当成是我的了。
他无非就是想让我留下来多陪陪明子,未免秦琴遇到不必要的麻烦,我点点头,“好吧,希望你的晚餐没有毒。”
听到我这句话,明子高兴地跑向庭院中的厨房。明子对我痴心不死已经够麻烦,如今又来一个为虎作伥的织田,我只能感叹我的生辰八字太差。
明子做的是著名的“怀石料理”,用来装食物的器皿十分精致,但食物就不敢恭维了。虽然这些菜的模样还算不错,但口味都不怎么样,考虑到明子处心积虑也不过就是想做这顿饭给我吃,我欣赏着庭院的雨景,勉强将这些饭菜咽下。
“喝点酒怎么样?你要甜的还是辣的?”在明子面前,织田显得十分好客。
“辣的。最好是菊正。”
“我也喜欢喝菊正。”织田起身,拿来几瓶日本酒,和我开怀对饮。
或许是秦琴不怎么吃日本料理,又或许是秦琴没有我这么挑剔,她很愉快地把饭菜吃完,并友善地对明子说谢谢。
可是,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天色也越来越昏暗。
织田对秦琴察言观色,怂恿说:“雨下这么大,不如住这里吧,明天一起去学校。”
秦琴看着我,用眼神征询我的意见。
“好吧,我们住这里。”我犹豫片刻,答应织田。
织田请明子领着秦琴去一个空房间,而他自己领着我去另一个空房间,四人分成两组,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和秦琴的房间分别处在回廊的两端,距离很远,不知道是不是织田的刻意安排。
“晚上来杀我吧。”我跟在织田后面,挑衅他。
“今天让你来,不是打算杀你。”织田一本正经地回答,丝毫没有发觉我话里开玩笑的意味,“只是因为明子小姐想要做饭给你吃。她说这是她这辈子第二大的心愿。”
我故意问他:“那么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和你结婚,你这个混蛋。”织田走到走廊的尽头,替我打开房间的门,转身离去。
第六十五章 难忘的夜晚
在“高贵”的明子面前,织田始终无法摆脱作为“手下人”的心里阴影,他对我的心理始终是矛盾的。他对我又恨又怕:恨我,所以要杀我;怕我,所以无法杀我。
因为几次相斗,我和织田之间产生了私人恩怨,而同时,我又是明子未来的丈夫,这让织田的身份更加尴尬。在现代社会里,竟然还会存在这种主仆关系,简直不可思议。织田的脑袋一定是京都的石头做的。
本想打电话告诉馨雨今晚不回来,但她似乎不会关心这种事情,于是打消这个念头。
我从壁橱里取出被褥,铺在塌塌米上,却丝毫没有睡意。打开门,外面的雨还是哗哗啦啦地下个不停,远处有几条银色的闪电在空中挥舞,仿佛要将天空下的慕尼黑劈成两半。
走出房间,坐在走廊的扶手上,习惯性地取出一支烟点燃。庭院隐藏在黑暗中,时而在闪电的照耀下露出一点端倪,那狂舞的树枝犹如恶魔的手掌,将它白天留给我的好印象一抹而尽。
吐出的香烟很快被潮湿的水气吸收,我的皮肤感到阵阵冰冷,而身体里却有股暖暖的气流。
再十天就回旧金山了,和这里的人再无任何瓜葛。明子也许会继续纠缠,但馨雨和秦琴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还有莉莎,也要将她忘记……
喀喇喇……一个耀眼的闪电在头顶上空炸开。市中心的惊雷疾电终于席卷到这里来了……我抬头望着狂怒的天空,叹口气,丢下烟头,返回屋里。
钻到被子里,却怎么都睡不着。手机静静地躺在枕头边,信号灯忽明忽灭。
我翻个身,刚打算睡觉,手机却忽然响起来。
“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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