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你 作者:梅淋风(晋江2014-08-14完结)





  “笨蛋,当然打电话问老大了。”另一个弟兄不紧不慢地拿起手机,“老大,那个女人离开古屋没走出多远,就昏倒在雨中,现在我们车上,
  您打算怎么办?”
  手机的另一端传来罗伯特不耐烦的声音,“这种鬼天气,真该死,这个麻烦的女人……这样吧,你俩把她拉到别墅去,让薇拉找人照顾她,顺便把我的医生找来,看看这个强硬的女人怎么啦?”两人领的命令,马上开车朝着别墅驰去。
  罗伯特的别墅建立在半山腰之中,四周绿树环绕,气派豪华,别墅套着别墅,一栋连着一栋,让人看了眼花缭乱;护院的弟兄分散在别墅的四周,这里给人一种紧张,严肃,神秘的感觉。
  罗伯特的妻子薇拉是个美丽端庄的女子,性情温顺,大度得体;得知丈夫在外面有两个情人后,依旧在家遵守妇道,相夫教子。她很少外出,因为罗伯特独特的身份,怕给丈夫惹来麻烦,她总是在家静静地等待着。
  别看罗伯特外表很酷,样子潇洒风流,但他非常敬重自己的妻子,只要是没什么大事情,他一定会准时回家。
  薇拉依在窗前,心中想象着丈夫在尼卡家的情景……她神情恬淡地望着急促的雨水,只见两辆车一前一后的进入了她的视线之中。
  薇拉打着伞迎了出来,罗伯特从第一辆车走下来,另一辆的车门被打开,俩个弟兄抬着一名全身湿漉漉的女人朝房门快速奔来。
  罗伯特吻了一下妻子的脸,发现她眉头紧锁,笑着对她说:“你放心,我不会把别的女人带回家的,这是尼卡的朋友,昏倒在林中,被兄弟们看见,只好带了回来,她是个中国人,你让人帮着照顾她。”
  薇拉让人把梅淋的湿衣服里里外外换了个遍;发现她的额头很烫,全身发着高烧,等医生来后,给她检查了一遍,说道:“她的身体非常虚弱,睡眠明显不足,又加上淋雨所以导致发高烧,病人需要卧床休息,我给她打一针,等她醒来,把这些药给她吃下去”。
  看着梅淋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脸上红红的烧的很烫,以往的豪爽劲早已不见;罗伯特的心中顿时升起一种负罪的感觉,长久以来第一次有了不忍之心,他轻叹了一声走了出去,掏出手机打给季马……
  而此时的季马正开着车,在雨中,在松林中横冲直撞;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梅淋,这个有情的女人,临走时那种灰心的眼神让他一想起来就浑身发颤,劳累了那么长时间,竟然被人误解,怀疑和冤枉,真是令他心痛;季马把车开过来,倒过去,每条能开车过去的路他都走过,可就是不见梅淋的踪迹;雨一直在下着,他停了下来,静一下心,又开车回到古屋门口,从头再仔细地寻觅了一遍,还是不见人影,他眼睛冒着火,在松林中转来倒去……
  正在季马感到绝望的时刻,身上的手机响了,他急忙打开,里面传来罗伯特冷静的声音,“季马,不用找了,把尼卡带上,那个女人在我家。”一句话没让季马插嘴,就挂掉了电话。
  季马愣了有半分钟,当他反应过来,立刻开车到古屋门前,跳下车,一个箭步冲进房门,听到房门响声,尼卡猛然抬起头,把盯在梅花图上的双眼转向季马。
  季马急切地说道:“尼卡,跟我走,到罗巴家,梅淋在哪。”
  知道了梅淋的下落,尼卡激动不已,“梅淋为什么会在他那罗巴到底想要干什么?”转动轮椅,动作迅速地奔向门去。
  当尼卡看到梅淋的时候,她正沉沉地昏睡在罗巴家的客房中,医生早已给她打了针,又吃了药,尼卡让人弄湿了毛巾,亲手盖在她的额头上。
  罗伯特看着大哥那血红的双眼,暗叹了一声,他知道此时的尼卡对眼前的女人已经动了感情,他挥了挥手,所有的人都退了出来。
  尼卡望着皱着眉头昏睡中的梅淋,发觉她的眼角有泪水,他用手指轻轻地抹去,心很疼痛,这个女人为了他,一针一线的不知费了多少的精力?才把图案绣好,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而自己给了她什么?怀疑她?否定她的一片心意?又害的她淋雨发起了高烧?尼卡的内疚没法用语言来形容。尼卡把梅淋露在被外面的手握在手掌中,感觉她挣扎了一下,随即又无力的垂下手腕;尼卡把头靠近手掌,心里非常懊恼自己的言行,他在忏悔着,“梅淋,对不起,我做了一件令自己都无法原谅的事情,那就是误解你,怀疑你,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是怕会有那么一天,你会突然离开了我?从认识你的那天起,你就已经在我心底生了根,它是那么深,深到我不能失去你;你那么青春,那么有朝气,而我有什么?一个残缺的身体,一段破碎的婚姻,一个没有前景的人生,我能给你什么?所以我紧张,我多虑,甚至怀疑……”说到这里,尼卡感觉梅淋的身体是乎在动,他立刻喊起来:“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梅淋,你一定听到了我心底的呼唤,你快点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
  尼卡坐在轮椅上,面对着梅淋在深情地诉说着……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他清楚地看到梅淋的眼角再一次地流下了泪水;他知道,她的心中已经完完全全的听到了他的呼声,她正在和病痛做斗争,他握紧她的手,把自己的力量和温暖传给她。
  到了下半夜,尼卡仍然守在梅淋的床边,无论季马如何相劝都无济于事,只好随着他意,自己守在门外。
  梅淋睡得很不安稳,高烧不退令她说起了胡话,只听断断续续的,“我没骗你,……尼卡……你为什么……对我这样?我完了……我陷进去了,我不该……动了真情,不该……不该……”她喃喃自语着,辗转着,情绪十分的不稳定。
  听了梅淋这些不连贯的发自内心的话语,尼卡既惭愧又惊喜;她果真对自己动了真情,而自己对她都做了些什么?让她受到了不公平的指责,还在心里冤枉她?尼卡把自己责备了千遍万遍,不眠不休地守着她,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
  梅淋在苦苦地挣扎着,一双手上下挥舞着,想赶走横在自己面前的那些碍事的东西,她拼命的叫喊,想给自己寻找一条出路,她感觉自己就要被淹没,仿佛有一张缠绕的网,把自己紧紧地裹在里面,无论如何的挣脱,都没有丝毫的缝隙;她不甘心,在无望中拼命地挣扎着……这时,有一双强有力的手紧紧地抓住她,把她从窒息的网中给拉了出来……
  当早晨第一缕曙光射进屋里的时候,梅淋醒了,她睁开酸涩的眼皮,看到了昏昏欲睡的尼卡,正斜趴在床边,紧皱着眉头,焦急,忧郁的面孔正对着自己;她想抬起手臂,却发现右手被他紧紧地握着,对,就是这双手把她从挣扎的绝望中给解救了出来,梅淋的双眼再一次地湿润了。
  梅淋轻微的动作立刻惊醒了尼卡,他努力地挺直了腰板,长时间一个姿势使他的全身非常的酸痛发麻;他顾不上自己的模样有多糟糕,他的眼中只有梅淋,“你醒了?好点了吗?想不想喝点水啊?”看到梅淋流着眼泪,他马上不安起来,“还恨我吗?对不起,梅淋,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吗?”
  梅淋忍着泪水轻叹了口气,“你干嘛这么傻?一夜不睡?存心让我不安是不是?看,我好多了。”两人相互间凝视着,千言万语融入到对方的眼神中,一切的阴影与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梅淋四下里望了望,“这是哪里?不像是你家?” 
  尼卡笑了,“你一定想不到,这是罗巴家。”
  梅淋邹了邹眉头,用怀疑的口气说道:“救我的人是罗伯特?可能吗?”
  “当然可能啦!你别看罗巴他外表很冷酷,口气也特别强硬,但他的内心却是非常软的。”尼卡纠正着她对弟弟的偏见。
  “这我相信,对于你这个大哥,他会心软加心疼,而对我一个外人来说,他可是狠着呢!”想想罗巴说她的那些话,梅淋的心中总是感到深深的不公平。
  尼卡叹了口气,“我想,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梅淋,看在他这次救你的情分上,别和他对立好吗?”
  梅淋感动于他们兄弟间的情义,“我不会的,尼卡,因为你,我也会爱屋及乌,况且他还救了我。”说到这,猛然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尼卡点了点头,梅淋急了,“天哪,这么长的时间?没和我姐联系,她一定急坏了?会认为我失踪了,我得打个电话给她。”
作者有话要说:  

  ☆、相恋

  酒店里的武宣,一整天没有见到梅淋,又无法联系到她,心里是焦急万分,夜里躺在床上,她是翻来复去难以入睡。对于这个小自己七岁的妹妹,她心存愧疚……想想她从小就失去了父母,那时自己也只有十七岁,还在高中念书,根本没有能力养活自己和妹妹;思前想后,只有狠心把妹妹送到姨妈家,学也不念了,早早的踏入了社会。
  这些年的打拼,其中的艰辛没人理会;后来结识了同样在社会上闯荡的沈博,共同的目标,相似的经历,使两个人的心紧紧地连在一起。两人齐心协力,携手来到俄罗斯,在异国他乡结为夫妻;创办了具有中国特色的酒店,生意十分兴隆。待一切好转后,武宣回国寻找多年不见的妹妹,才知道,自己离开了这么多年,在梅淋身上发生了许多辛酸的经历。
  武宣心疼了,她再也不许妹妹一个人在外流浪,没家的日子太苦了;所以她把梅淋带到国外,让她在自己的身边。梅淋一个人生活惯了,她不想依靠任何人,来的条件是不公开姐妹的关系,她不想让人知道这层关系后,而对她另眼相待。
  面案是梅淋的拿手好艺,工作起来非常轻松;武宣发现妹妹不喜与人交往,讨厌人际关系,她说过,与人交往太累,特别是城府深沉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千方百计的去伤害别人。被人伤害的滋味梅淋不愿再提起;武宣是越来越不了解自己的妹妹,就像现在这样一夜不归,在国外无从寻找,急得她在屋里走来走去。
  沈博却是不慌不忙地吃着早餐,“小淋那么大的一个人,不会有事情的,一定是昨天的大雨给耽误了,别着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你私底下请人了吧?”武宣心中燃起了希望,“请的人可靠吗?是黑社会的人吗?”沈博慎重的点了点头。
  武宣的眼睛有些湿润了,“老公,谢谢你,我就这么一个妹妹。”
  沈博握紧妻子的手,“我知道,你心疼小淋,我会找到她的,在俄罗斯,我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
  武宣心神不定地吃着早餐,正在这时,两个人的手机一前一后的响起,武宣抓起手机走向一边;两人接过电话后,都面向对方,“是小淋的电话。”“有小淋的消息。”武宣是喜而泣之。
  “小淋说在哪?”沈博小心的发问。
  “她说昨天淋了雨,发起高烧,和朋友的妻子在一起。”
  沈博的眉头一皱十分的怀疑,“我不信,小淋来俄罗斯才有多长时间?就会有俄国的朋友了?就会几句俄文,怎么和人交谈哪?弄不明白。”
  武宣没有细想,“唉,先别管这些,快告诉我,你那边怎么说?”
  见妻子急成这样,沈博照实话说:“黑社会的老大罗伯特回电话,说小淋就在他的家里,你说怪不怪?他的妻子也不会中文哪,怎么能和小淋在一起?到底谁的话是真的?”
  “决不能让小淋与黑社会的人有来往,”武宣的心悬在了半空,“老公,你知道罗伯特的家吗?咱们去一趟,把小淋接回来。”
  沈博摇了摇头,“这样不妥,不能就这么闯入罗伯特的家中,你别急,等小淋回来,一切不都明白了吗?她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小淋说,她发了一夜的高烧,现在头还是昏沉沉的,她想再休息一些时间,争取天黑前赶回来。”武宣随后自言自语着,“发了一夜高烧?小淋的身体那么好,就算淋了雨,也不至于发起了高烧?……哎呀,对了,我听刘芸讲过,这些天小淋玩命的绣她那个梅花图案,说什么是送朋友的,她说的这个朋友不会是罗伯特吧?一定是熬夜累的;刘芸还说过,有一天,她夜里出外,见小淋还在绣,那时已经是凌晨四点钟,等早上九点钟,小淋已是不见了踪影;等到了下午一点钟,她会准时的回到酒店,这个小淋就是与众不同,不和我住在一起,非要住在女寝?这下好了,她的什么事情我都不清楚,还得让外人来告诉我,要不是我问急了,刘芸一定不会说,这个小淋,等她回来,我非好好说说她不可。”武宣又是担心又是生气。
  沈博走近妻子拥著她,“小淋是个有个性的成熟女人,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