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术,兽性 作者:奈菲尔(晋江vip2013-05-19完结,都市情缘,婚恋)





  “下楼买了点你喜欢吃的,让石磊他妈妈做,他妈妈厨艺不错,石磊有对你提起过吧。”顾院长小心解释。
  长安很想说,她跟石磊从不谈及家庭,不谈父母。她放下手中的书,淡淡地说:“没必要麻烦,我待会儿就走。”
  顾院长神色僵了僵。这个女儿,不管他如何的去亲近,她始终都是淡淡的回应,弄得你根本无处下手,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妈妈她好些了吗。”他只得问别的。
  “嗯,好得差不多了。”
  “安安,你是不是还恨爸爸?”
  长安勉强笑道:“怎么会?我恨你做什么,你又没有对不起我。”
  “安安,你总在安慰我。”顾院长自嘲:“今天你肯来,我很高兴。”这个女儿,就算他想补偿,她也不肯给他这个机会。他还记得他跟她妈妈离婚那一年,他去学校看她,她说:“碎了就是碎了,你不需要费尽心思来讨好我,没有你,我还是会过得很好。”
  
  长安皱皱眉,口气很无奈:“你不需要我的安慰,你看,你现在过得很好,有长乐,有石磊,还有现在的太太。我看得出她很爱你,很在乎这个家,对长乐也视如己出。如果那个人换我母亲,未必做得到这样。”
  “安安,对不起。”
  “今天是高兴的日子,说这些干什么。你也没有对不起不是吗,没有谁规定你必须抚养我。”
  相对长安的平静,顾院长无话可对。那次她妈妈摔伤他过去,两人又不欢而散,其导火线也是长安的终身大事。一开始只是她妈妈让他给留意对象,不想最后翻脸,理由很简单,他的品性她信不过。为此,两人怒言相向,事后他也反思自己,为什么会吵架。想曾经,他们新婚伊始,他们的感情也是令人羡慕的。为什么最后,他们走到哪一步?
  
  “爸,我们都不要执拗了好不好?我们就这样,不要打破现有的平衡。我知道你想什么,无非是想我承欢膝下。可是爸爸,说真话,我没办法对你刻意亲近。每个人做错了,总得承担他相应的后果,就算你是我爸爸也不能例外。你不需要愧疚,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你始终是我爸爸,这一点谁也不能改变。”长安走到书桌旁,单手撑着桌沿,深深吸了口气,平息心情。“没有我,长乐也不会遭受那些罪。开始说不怨她不恨她也是不可能的,可她没有错是不是?我妈一直教育我,不要被仇恨蒙蔽眼睛,虽然她总是用行动伪装她的真实想法。爸,为了我妈,请你不要试图打破这个平衡好不好?”
  顾院长心疼地望着自己的女儿,在她后十年的成长中,他没有参与,现在想也融不进去了。
  这怪得了谁?
  “爸,你也不要自责。”
  顾院长苦笑。如果自责能换回她的亲近,他何尝不愿意?
  
  又过半刻钟,石磊的妈妈已经做好一桌饭菜。面对满桌佳肴,长安食不知味。石磊闷着头,机械地吃着,长乐也闷不做声。
  几个人各怀心事,石磊的母亲试着挑动气氛,却没有人回应她。顾院长咳了声问长乐:“这些天都哪儿鬼混去了?让你在家好好看书,准备明年的考试,你一个字也听不进是不是?”
  长乐闷声说:“反正也考不上,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觉得挺浪费时间。”
  顾院长愠怒:“浪费时间?你现在做这些不浪费时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在干些什么?跟一个乞丐一样四处巴结拉拢。”
  长乐梗着脖子争辩:“爸,我只是在尽一份自己能尽的力,我不知道您口中的正当职业是什么。但我坐得正,对得起良心。”
  顾院长肯定想不到顾长乐会顶撞他,又无法反驳,更觉得面子挂不住。
  石磊的母亲咳了声说:“老顾,孩子们长大了,有他们自己的想法,我们老了,跟不上他们的思维节奏。他们的人生,就由着他们自己去安排吧。”
  长乐憋闷,把碗一搁说:“我吃好了。”
  “顾长乐你给我坐好,今天哪儿也不许去。”顾院长一拍桌,怒道。
  长乐乖乖坐回来,低着头。石磊的母亲说:“多大的事儿,别吓着孩子们。”
  “多大的事儿?你问问她多大的事儿,跟一个乡下小子谈恋爱,没出息的。”
  长乐蓦地抬头,问:“爸,乡下人怎么了?我同样也是乡下出身的,不过是投胎比他好一点罢了。我妈妈也是乡下出身,你不照样喜欢上了?还生了我这个乡巴佬?”
  
  依稀间,整个饭厅都静悄悄的。
  长乐抹了一把泪,哽着说:“爸,如你所愿了,他跟我分手了,他不要我了,你满意了吧。”
  她抹着泪跑了出去,石磊站起来说:“我去看看。”
  
  长安闷闷地坐着,她实在不想开口。顾院长气顺了,才问:“长乐说的都是真的?”
  “爸,乐乐不是小孩子,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至于真假,还有意义吗?爸,我记得你曾经教育我,人没有贵贱之分。可你呢,用行动告诫我,其实是有贫贱的。我也明白,社会就这样子。可我仍希望,存在一点阳光。”
  “安安,这个社会就这样现实。”
  “我知道,我知道的。”她当然清楚社会的残忍性,不过宁愿忽略它的客观存在性而已,好像这样,就真的可以活得无忧。
  顾院长心疼地看着她,看着这个亏欠得太多的女儿。
  
  而追出去的石磊拉住长乐问:“他提出的分手?”
  长乐哽咽:“他跟他们学校的女老师在一起很久了,可他一直瞒着我。石磊,你来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爱情到底算什么呢。你们都说我现实,可谁关心过我的需要?爸爸眼中我不学无术,在姐姐眼中,我爱慕虚荣。可是石磊,我心痛,我心难受知道吗,为什么就没有人在乎我的需要呢。”长乐捂着胸口,慢慢蹲下去,泣不成声。
  石磊静静地看着她,长乐哭了一会儿,问:“石磊,我是不是很差劲?”
  “你还年轻。”
  长乐颤抖着笑:“是啊,我还年轻,他也这样告诉我。”
  “会好起来的。”他像安慰长乐,又像在安慰自己。
  他们都会好起来的,伤心的绝望的,都会好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比较忙,因为某菲多了一个身份,那就是窝做大姑妈了!
看文愉快!!




☆、不配3

  几天过去,长乐忽然来找她;开门见山问:“姐;你跟席总什么关系?”
  长安的心蓦地一紧,身子微微一晃;不由说:“你听到了什么?”
  “姐,看我这样挣扎很有意思吗。你明明认得他,却装着不认识。”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那都过去了。”
  长乐讥笑:“过去了?那么,你手机又怎么回事?为什么在他那里。”
  长安脸色一变;想起上次被飞车党抢包,第二天包又物归原主。对于无故归还丢失物品,她心虽疑惑,但也没有费精力去想原因;长乐的痛诉,长安才蓦然觉醒。
  原来是他,早该想到的。
  “乐乐……”
  “你别叫我,你知道吗,我有多崇拜你,可你呢,你都怎么对我的?”长乐望着她,声声泪下:“姐,知道吗,我多么想做成这个项目,我只想证明我可以,我做得到。”
  “他给你钱不就行了,跟我认不认识他有什么关系?”长安冷静地说。
  “给钱?姐,我就觉得他在玩我,他就没有打算要给这笔钱。”长乐愤怒的吼道:“你是不是觉得很有成就感?”
  “是啊,很有成就感。”长安冷笑:“顾长乐,你告诉我,我有什么成就感了。我不是没有提醒你,你说他人好,博学风趣。你觉得我嫉妒你,嫉妒你得到他的关注。乐乐,我们心中都有一根秤杆,做什么,赢与亏都有一个标准。今天你来责怪我,我无话可说。但对于我的私事,我不愿说谁也不能逼我。”
  “私事?不就那点破事吗。姐,有那么难开口吗,像他这样的人,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跟过他也该算是荣幸了吧。”
  
  长安从来没有想过顾长乐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只觉胸口紧闷。她更不敢相信,顾长乐会有这种想法。
  长乐看到长安呆了呆,没有反驳,更冷笑说:“姐,我真看不起你,明里一套背地里一套。”
  长乐的指责,她深感无力,连解释都不想。不管席恒怎样形容她,她都可以不在乎。然而面对顾长乐的指责,她忽然就失去了辩解的力气。
  
  长乐愤愤甩手离开,长安站在路口望着那道孤小的背影最后化作一个小黑点,她长久的回不过神来。
  她在想,是自己辜负了顾长乐还是顾长乐辜负了她?又或者两者皆有?
  她就这样站着,雨落下来,冷冷的落在她身上,她也不在意。
  
  也不知这样站了多久,她站得两腿麻木,想要动发现腿脚冻僵了。也不知谁好心,身上忽然多出一件外套。
  长安打了一个哆嗦,扭头便看到方律师。长安根本不曾想他会出现在这里,愣了一下。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淋雨?先上车。”他开口。
  长安没办法跟他解释,又狠狠打了一个喷嚏,哆嗦得厉害。她也没有跟他矫情客气,坐上车去。方律师上车,立马打开暖气,又把毛巾递过来,好像觉得不妥改换纸巾。
  长安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接过纸巾说:“方律师,真不好意思,每次狼狈都被你撞正着。”
  “遇着什么不顺心的事也不要这样,生病了怎么办?”方律师微微皱眉。
  长安笑了下:“感冒是小事。”说着又是好几个喷嚏,咳嗽也接着来了,咳得逼出泪,面色绯红。
  方律师看着她说;“你感冒了,上医院看看。”
  “不用麻烦,小事儿。”长安真怕他载自己去医院,摆手说:“上医院还不如回家洗个热水澡。”
  “那也得去诊所看一下,咳嗽不是小事。”
  
  方律师载着长安去附近的诊所买了药,才送她回家,又叮嘱她注意休息,有事务必联系他。
  长安回到家直接冲进洗澡间,泡热水澡的时候,脑子涨得厉害,不知不觉晕晕沉沉睡过去。
  再次醒过来,她发现自己身处异地。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翻身浑浑的睡去,却不想一盏的光亮惊醒她。长安整个人都懵住了,她下意识揉了揉额头。
  “醒了?”他站在床头,光影从他身上泻下来,声音有些黯哑。
  “我怎么在这里?”她分明记得在自家洗澡间。
  “不在这你想在哪儿?顾长安你健忘还是装?明明是你给我打电话,现在反过来问我原因。”
  
  对于他的讥讽,长安怔了下。对自己怎么出现在这里,她竟然没有记忆,就好像凭空出现这个时空一样。
  “你不信?”
  长安试着开口,发现嗓子很疼。
  席恒弯□来,勾着她下巴目光牢牢地盯着她瞧,“你故意的吗,这样是想引起谁的注意呢。嗯?告诉我。”
  长安没有回答他,席恒沉着脸。这个人她就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够云淡风轻的冷漠或者无辜的眼神。他最恨她这个眼神,只要她这样看着自己,他就做不到全然的绝对,对她的感情更复杂。他根本未曾想到她会主动联系自己,在他跟朋友谈生意的饭局上。接到她的电话,他觉得自己都有点不知所措了。却听她迷迷糊糊地说:“振南,我难受。”
  那一刻,他的好心情全被搅了,冷冷地瞪了对坐的肖振南一眼,沉声问:“你在哪儿?”
  她听不出他声音,兴许是真难受,说话断断续续。席恒走出去,冷着声问:“再问你一次,你哪儿?”
  她说了,然后信号中断。对着没有信号的手机,席恒恼得不行,也担心她出事。可这个人,意识不清醒了,想着的念着的依然不是他。想到这,他真想撒手不管她是死是活,终究还是转身走回去交代肖振南,自己则联系方律师跟他说明情况,然后连夜赶回去。
  没有航班,也根本等不及航班,就跟司机换着开车回去。而方律师想办法进入她的公寓,并告诉他说顾长安高烧。
  他恼,恨她不懂照顾自己。心急如焚赶回去,方律师已经把她安顿在他的公寓里,不想她醒来一副恨不能划清界限的样子。
  
  长安努力回想,模糊的画面断断续续,恍恍惚惚的觉得有人带走她。那时候她实在难受,脑子晕了浆糊团搅了一样,只觉得自己在梦中飞,不停的飞,不想那些都是真实发生的。她没有做梦。但谁带她来这里?
  她怔怔的将席恒望着,无力冷笑:“你都这样认为了,还求证什么。”
  “有脾气了啊。”席恒弯下腰,一手撑住床头,又变得一副轻佻的轻慢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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