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术,兽性 作者:奈菲尔(晋江vip2013-05-19完结,都市情缘,婚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知道这个长得很像前些天出现的顾长乐的女子是谁。
包厢里安静极了,没有人敢出声打扰。
直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席恒都要失去耐心了,长安忽然就低下去拿起杯子,看都没看席恒,非常粗鲁的一口灌下去。
喉咙火辣辣的,刺得她都要掉眼泪了。长安想,什么破酒,还真难喝。
席恒面部有了一丝松动,她还真让他刮目相看。其他人震惊了,为她这举动。
长安举杯时,想法挺简单。叶政是她老板,虽说老板的生活和她无关,但她记得昨天自己难受时,他给她带回来的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长安想,如果没有这碗粥,这杯酒她是不会喝,喝这杯酒是为了还情。她顾长安不欠人情,哪怕一点,也不想。
杯子见底,她把杯口朝下扬了扬,然后把杯子放桌上。她看起来面色如常,口气也很正常。
席恒复杂地看着她。长安呢,并没有看起来的好,胸口火辣辣的,心尖都在冒汗,眼前发黑,站都要站不稳了。
她勉勉强强硬撑着,对席恒笑了下,指着叶政说:“席先生,叶总就麻烦你了。”
说完,也不指望席恒回答,拎着包强撑着往外走。走的时候,脚都有点儿晃了,还是咬牙挺背。她知道席恒在身后看着她,她更不能倒下去。
可实在难受得紧,她就后悔了。人情算什么呢,不还又没人逼着还。可又想,当时又不知道席恒在这里,不过是关心一下上司,倘若出差时他出什么事,自己也是脱不了干系。
席恒望着她,紧紧的抿着唇。
还是这样宁死不屈。
他心里极烦躁,面上又不动声色。他倒要看看,她还能撑几时,倒要看看,她还能不能走出这个门。
☆、你不来,我去
席恒有些烦躁,他扯了扯领带,坐在一楼的客厅里。
肖振南说了句什么,他敷衍地点头。他的态度,令肖振南震惊,望向席恒的眼神多了些复杂。
一旁的席苒没有这些顾虑,直皱眉问:“哥,今天怎么了?不舒服?”
席恒无所谓地笑了下。他怎么了?能怎么了,不过是顾长安昨天还是坚持走出了那扇门,最后坚持不下去罢了。
席恒的反应,席苒更疑惧了。
她的哥哥是不是中邪了?对工作一丝不苟,甚至苛责的他,在自己汇报工作进程时,他给的答案是敷衍?
直觉告诉她,哥哥不正常了。
她从来都不是能憋得住事的人,不由问:“哥,昨天我听说,你最近认识了一个叫顾长乐的人?她和那长安有关系吗,还是她就是那位长安?”
席恒目光淡淡瞥向肖振南,对于席苒的问题,他一点也不意外。只有肖振南,他只觉自己被雷劈了,震惊一点也不亚于当时得知长安跟了席恒更震耳。肖振南从来都不敢奢望这样一天,时隔一年了,再次听到相熟的名字,却是和一个名叫顾长乐的人有关。他希望自己没有猜错,这位顾长乐就是长安的妹妹。因为他一直记得她说过的那句话,她说她妹妹纯如天使。
席恒淡淡瞟了一眼肖振南,心里有些发紧。他这是什么反应?不过是听了名字而已,一个极近的名字而已,要是见着真人是不是要崛地而起。
席苒呢,天真无邪的眨着眼,死拧着问:“哥,那个她会不会成为我嫂子啊?”
席恒笑问:“你希望成还是不成?”
席苒嘿嘿地笑:“这事我哪能做主啊,你想谁成为嫂子,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振南,你觉得这顾长乐会成为我嫂子么?”
她笑着看向肖振南,肖振南笑了下:“这只能问阿恒了,说实话,这些年了,我也在琢磨阿恒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席苒娇嗔:“琢磨出来了吗?”
肖振南摇头。
席苒挺失望,又锲而不舍地游说:“哥,改天跟我吃顿饭呗,就一顿饭的功夫也舍不得给分给我?不会真对那顾长乐来真的吧?”
“没影儿的事,别给我乱说,人家可是正经姑娘。”席恒眼角一沉,语气也凌厉几分。
席苒回头看看肖振南,他也是一脸的萧肃,温度忽然就降了几分。席苒愕然,想着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肖振南夫妇又呆了片刻,席苒有事急着要走,肖振南看了看时间,说:“让司机先送你,我和阿恒还有些事要处理。”
席苒急着要走,没有注意两人间的暗潮急涌,挥手说:“我懒得理你们。”
席苒一走,肖振南就问:“你中邪了?”
席恒笑问:“你倒给我说说看我中了什么邪?”
“阿恒,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顾长乐是谁?”肖振南紧紧地瞅着席恒。
“你留下来就是为了这事?你不怕小苒知道?肖振南,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妹妹对你怎么样,别说你不清楚。可你呢,这一年来,背着她都做了些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很好奇,你对长安到底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态。”
被说穿心思,肖振南也不慌,不紧不慢道:“阿恒,要问我什么心态?我不怕你笑话。今天在这里,我明白的告诉你,我肖振南爱她顾长安,我爱顾长安,没有人知道。今天你也别告诉我道义是什么,我肖振南横竖就这一个人,你们席家给我的一切,我有今天,我不会忘记。但这不意味着我不能爱她,没有人可以阻止我爱她,纵然我和她分开了,不知道她在哪里,但她住在我心里,这辈子谁他妈也别想在住进去。”
席恒仍是淡淡的表情,好像肖振南说的那个人和自己无关。不过他很清楚,肖振南再爱她又能怎样?结果就摆在那里,爱算什么?
肖振南看着平静的席恒,他甚至觉得席恒是在可怜他。肖振南自嘲地笑了下:“阿恒,我没办法爱上小苒,真没办法,我也尽力了,但还是爱不上怎么办?”
“爱是什么?你会为了爱丢下江山放弃你的家人?”
肖振南怔了下,苦笑:“这问题太深奥。”
“深奥?振南,你骗得过小苒骗不了我,你不过是不甘心,因为顾长安并没有你期望的在乎你。就算是你放下一切跟着她,她未必稀罕,我也不认为你能够放下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你呢,阿恒,顾长乐又是怎么回事?”
席恒笑了下,“我的私生活你也感兴趣了?”
“阿恒,她是长安的妹妹。”
“哦?妹妹?你们了解到那一层面上去了?如果没有小苒,是不是还打算谈婚论嫁?”席恒不急不慢地笑。
“不管你怎么想,她是无辜的,放过她吧,她也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席恒挑眉:“我喜欢什么类型?”
“阿恒,我们都一样,没有物质基础,什么狗屁都谈不了。”肖振南神情一肃。
席恒无所谓的笑,扬了扬下巴,问:“要喝一杯?”
肖振南微微一叹,知道说什么,席恒也是四两拔千斤。可他真不放心,希望席恒不会一时兴起,到时自己又无能为力。
长安醒来口干舌燥,她起来去找水喝才发现她身在陌生的环境里。她警觉地扫了一眼,房间布局令她窒闷。
如果没有记错,这是席恒的钟爱。
她酿跄一步跌坐到床上,告诉自己,镇定、镇定。待她情绪稳定,她把先前发生的情节在脑中过滤了一遍。她记得在离开前,喝了一满杯酒,然后头有点儿晕,接着丢下叶政一个人走出去,后来的细节,她一点也想不起来。
揉了下额头,捂住眼睛,后悔不迭。为什么要逞强呢,为什么非要喝那一杯呢。
她理清头绪,走出卧房,穿过长长的廊道,尽头的灯盏,洒下柔软的光。她沿着自己的影子慢慢的走过去,她知道,走到头下楼,然后就可以离开这里。
她觉得自己挺镇静,比起第一次对垒,她觉得自己有了少许进步,虽然这一点进步在席恒眼中不足一提,但对她来说,进步就是进步了。
她胡思乱想,穿过廊道,走到楼梯玄口处,弯曲的楼梯尽头,隐隐有些光亮。她打算下楼,却在此刻,楼下传来一阵对话。听到这声音,她登时止住了脚步。
肖振南?
他在这里?
长安怔了一晌,忽然觉得全身上下都有点儿发虚。她没打算有生之年会重逢肖振南,从来没有想过。然而当下,他就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只要她走出这片黑暗就能和他四目相对,但相见了呢,之后要做什么?
长安慢慢的蹲下来,抱着膝,思维有些乱,心也很累。
最近运气真糟,她想。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是清楚的吧,重逢席恒,又怎么可能逃得过肖振南。
她没有逃开,是不是也等着这一天?
长安晃了晃头,眼前有些发晕,所以一屁股坐到地面上,熄灭的灯闪了闪,就好像她过去的生活。
肖振南也没有什么不敢见的吧。她安慰自己。
也不一定非要打照面吧,她想。
但要是见面了呢。她微微叹气。
当一个个念头都被自己否决后,长安几乎想望天长叹。如果说席恒像鬼魅阴魂不散,肖振南呢,他像什么?
她恼恼地想着,剪不断理还乱。
席恒走上来时,长安还是低着头在冥思,没有发现他踏近的脚步。
当他站在她脚尖前,一团黑影压下来,她才惊觉,登时心慌气短。
他要做什么?
席恒微微低着头,面无表情地打量她。长安微微扬头,只看到他腰下。也正因他那修长的腿,长安好像明白了,逃并不明智,留下也不可能,周旋又不是对手。再骗他一次?上当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这个想法后,长安几乎想要拧断自己脖子,这样一了百了。
朦胧中,他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伴着讥嘲:“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长安移开了视线,反问:“有证据指名我偷听?我有听到什么了?”
席恒微微皱眉:“知道摄像头是用来做什么的吗,顾小姐,我若没记错,你好像曾对我用过。”
长安不想他翻陈年旧账,有些恼火,但她坐着,腿脚发麻,火气忽然就没了,或者是因为身体的痛让她忘记了发火。
席恒没有催她,静静的等着她开口。长安顿了下,没有他语气的激烈,她平静地说:“你确定那个人是我?”
“我只知道她叫顾长安,至于是不是你,有什么关系?顾长安,我们的账,我会一笔一笔跟你算,算不完你别想走。”
听了席恒的话,长安笑了:“席恒,你确定要跟我算?”
“不确定的人是你,长安。在我席恒这里,你最好少玩一点手段,不然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你舍得?”
“舍不舍得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席恒的声音愈发低沉。
长安笑得有些僵硬:“算了,你还是找其他人吧,我对你的提议不感兴趣。”
席恒也不恼,蹲下来,一指勾住她下颌,靠近她低声说:“肖振南呢。”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爬上来更新了!
☆、你不来,我去2
席恒不按常理出牌,这令长安很苦恼。因为无论哪一种,她都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下一步会做什么,会不会勃然大怒,会不会一怒为红颜?
后一种是她‘自信’的高估自己,寻求焦躁的安抚。前者,是想看看他的底线在哪里,可惜,底牌这种东西,没有人会轻易亮出来。
长安有些遗憾,内心深处,她是盼望着席恒大发雷霆,这样一来,她是不是就能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遗憾的,席恒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在他提起肖振南后,灯光闪了一下,她以为是他动手了,她知道男女力量悬殊反抗只会令自己受伤,在权衡利弊后,她选择闭上眼。
她没有等来预期的冷嘲,更没有等来无情的拳头,他冰凉的手指陡然松开。长安蓦地睁眼,看到他转身毫无留恋的下楼。
长安急了,真怕他把自己关起来,朝着他背影故作镇定地说:“你去哪?”
他顿了下,哂笑:“你以什么身份过问?”
长安被他噎了一下,也想讽刺两句,理智却不许。她深吸一口气,勉强笑道:“好吧,算我没说。”
席恒不悦地皱眉,觉得今天不该留下来。他不回头,也可以知道她笑起来是什么样,即使是假笑,也是甜腻人的。他低眼,又迈开步子,到了拐角处,长安的声音才传来:“席恒,说吧,你想要什么?”
席恒微微扬眉,把问题扔回去:“你觉得我要什么?”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她嘴硬道。
席恒轻轻一笑:“我确实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