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月亮(蓝色酒馆5)(寄秋)





    蓝凯月回头一笑。

    「阿凤,张暖凤,你的至爱。」

    黑色身影的喃喃自语没入夜色之中,什么任务再无法占据他的思绪,他得去寻回失落的记亿……回首看著俪人似的背影渐行渐远,冰冷的心暖了起来,脑海里突如其来的浮起一抹偎著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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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丽、亲切又热心的莉儿小姐,你是我心目中的女神,人生方向的伟大灯塔,指引我走向光明的坦荡大路,请你一定要怜悯我一片爱慕之心,别再拒绝我的恳求……」

    哇!关她什么事,这洋鬼子未免表错情了,她席莉儿是美丽亲切没错,但绝对不热心,而且没义务充当他伟大的灯塔。

    想她不过是小小的总务科职员,哪经得起特助他卑微的请求,她算哪根葱哪根蒜呀!夹来配白饭都不够入味,人家还嫌臭呢!

    她很忙,真的很忙,忙著修指甲上指甲油,还要自备小剪刀修剪分岔的头发,她真的忙得没时间理会像小狗一样委屈兮兮的男人。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拜另一位爱摸鱼的同好所赐,她现在也有特权可享,至少上头那几位不敢明目张胆地找她麻烦,让她摸鱼摸得光明正大。

    只不过後遗症也挺烦人的,人太红易遭妒,见不得她太「忙」的这位特助先生倒当她是万事通了,有事没事下楼逛逛,害她必须礼尚往来的上楼受点召。

    有规定爱听八卦就一定要传出去吗?她是有良知有道德心的正直公民,只听不传遵奉新好国民守则,威武不能屈。

    「小甜心、小蜜糖、我的奶油起士,拜托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再烦你,迅速的消失在你眼前,快得让你以为没见过我。」

    欧康纳举双手双脚发誓,绝不食言。

    唉!好大只的苍蝇呀!谁借她苍蝇拍。「特助先生,你的中文明明很流利,为什么脑子孔固力,我实在没办法点头。」

    「连一点点通融的余地也没有,你不会这么狠心吧!一句话斩断我所有的希望。」他故做捧心的姿态企图博取同情。

    什么叫孔固力他听不懂,他只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十万火急。

    「我是庶务人员不是包打听,你找人找到总务科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啊!指甲剪歪了。

    都是他在一旁罗唆害她分心,真是讨厌鬼。

    「可是全公司除了你我不知该找谁,你和蓝秘书的交情最好,一定知道她在哪里。」病急乱投医,她是少数熟知内情的人。

    原来她升格成为神了,掐指一算能知古今。「在公司我大概知道她几个据点,但出了公司大门我可就一筹莫展。」

    能摸鱼的几个地方不外是储藏室、化妆间、安全门外的阳台、天台,以及餐厅,她们有志一同的认定有鱼大家摸,所以互通有无好地点掩护彼此。

    但是交情好不代表会完全了解一个人的生活作息,像小酒馆啦、河堤旁,她能去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谁有本事从茫茫人海中将人找出来。

    何况他要找的是代总裁吧!和她的摸鱼同伴扯不上关系,难道他们还同宿同居在一个屋檐下吗?

    特助实在想太多了,勾引冰山很费劲的,蓝凯月那个懒女人懒得破冰,她和她一样都具备无尾熊特性,能不动尽量不动。

    不过若有人自动把冰凿开端到她面前又另当别论,不吃白不吃倒掉可措,她会发挥爱惜「食物」的公德心,凑合著吞下肚。

    所以代总裁的贞操绝对保不住,他太「随便」了,好像人家不吃了他就是对不起他。

    这种事你情我愿,旁人无从插手,坏人姻缘会倒楣十年。

    「你再想一想她可能去的地方,连老鼠的洞都别放过。」他把草皮都掀了也在所下借。

    悠悠的看了他一眼,席莉儿收起锉刀表情认真。「特助,你的下巴是怎么回事?」

    她有义务了解一下,免得女性同仁们好奇的直探头。

    「呃,这个……撞到门板。」眼神闪烁避重就轻,欧康纳的笑脸僵硬又难堪,问不出所以然来乾脆脚步往外移动,退回自己的地盘。

    她跟在他身後,进了电梯。「不会是某个愤怒的丈夫所为吧?」夜路走多了总会见到鬼。

    他故做严肃地端起上司的架子。「你想多了,我从不勾引有夫之妇。」

    「那是争风吃醋留下的胜利战绩喽!」对方的拳头一定很硬。

    「这不重要,当务之急是找出代总裁:」他遮遮掩掩的避开她探索的目光。

    身为高级主管还得接受小职员的盘问,他真是越混越回去了,拿她没辙任凭品头论足,起码的尊严荡然无存,传回美国肯定笑掉合夥人的大牙。

    他已经很後悔为了报恩而接下这件苦差事,才两个月他就熬不下去。

    总不能将他误以为钢琴师是绝色美人而加以调戏的事说出来吧!他哪会晓得摸摸小手後患无穷,弹钢琴的手臂竟如此强而有力。

    「说实在的,我看不出有哪里急了,是因为里面那位风华绝代的大美女吗?」女人长成这样真是祸害,换了她是男人也会脸红心跳。

    早该料到她会跟著她准没好事。「不该你问的事少问,免得惹祸上身。」

    席莉儿的表情没变,收回她探头探脑的小脸蛋站起身,不瞧他难看的嘴脸准备走人。

    「好吧!我有自知之明先闪人,十楼楼梯间的灯泡也该换了,还有七楼的印表机好像卡纸,我这么忙怎么有空忙里偷闲,陪特助你闲话家常呢!」

    做人要认分些,千万别像三姑六婆惹人嫌恶,她懂得看人脸色,绝不会强问全公司女性员工最渴望明白的事,她也有自尊。

    「等……等一下,你还没给我蓝秘书的联络方法。」为什么他得低声下气的求人?

    「特助,你不要一看到美人就晕了头,脑子不灵光,去翻翻员工资料不就得了。」这种轻而易举的小事也要她教吗?

    「我翻了。」吐了一口气,他显得无精打采。

    「结果呢?」奇怪,她现在的窃笑是不是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他没好气的一瞪。「地址是公司员工宿舍,但你也很清楚她不住在那里,而电话是空号。」

    「喔!这样呀!那我就帮不上忙了,虽然她有留一组紧急电话给我,」不过她没打过。

    「为什么不早说,电话几号?」兴奋的欧康纳精神一振,蓝眸发笑的提起笔。

    她笑得很真诚的看向会客室的大门。「出卖同事的事很下流,我不屑同流合污。」

    「你……你有原则……」嘴角抽动,他握笔的手很想改掐她的脖子。

    他最近一定在走霉运,老遇到无法以常理判断的女人,让他的自信心大受打击。

    「特助如果没事了我先走一步,整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

    「等一下。」好,他认了,算她狠。「那位是代总裁的未婚妻。」

    睁大了双眼,南莉儿惊讶的怀疑起他话中的真实性。

    「现在你了解事情的严重性了吧!那位美女的家族和德国酒商的交情深厚,随便咳一声就能切断我们的经销代理权。」兹事体大,马虎不得。

    来头不小嘛!那懒女人应付得了吧?「她的电话号码是○九三九……」

    「手机?」

    「对啦、对啦!不然怎么叫紧急联络电话。」不随身携带上哪找人。

    她念完十个号码,会客室的门由内拉开,一位四十出头的精明妇人眼神凌厉的看向欧康纳,似在要求他给一个明确答案。

    头一低倍感压力,他冷汗微冒地摆出最满意的笑脸,希望能取悦千金小姐的难缠保母。

    「命运乖舛的男人。」可怜呀!他生命中最大的克星是女人。

    「闭嘴,席莉儿。」目无法纪,落井下石。

    恼羞成怒了。「特助,吼人不是好习惯,大奶妈在等你了。」

    眼角一扭,她差点脱窗的发出大笑声,那位女士的吨位真的很具权威感,用力踩个两下说不定整幢楼都垮了。

    「你……」

    才要警告她少乱说话,尖锐的女音不耐的响起。

    「欧康纳先生,你到底在磨蹭什么,亚提斯·莫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她家小姐已经等了三个钟头。

    「呃,他……」

    「代总裁去找女人了,一时半刻不会回公司,他的精力非常旺盛。」

    光荣的退场,席莉儿坏心的投下一枚炸弹,让欧康纳像被雷劈到一样失去正常反应,木然的恭送她背影离去。

    头一回他见识到女人的「八卦」有多可怕。

 第八章

    古朴的老平房梁木上褪色的红漆染上岁月的斑驳,不见颓败但见古老的怀幽气息,一砖一瓦似说著动人故事,代代相传至老人手中。

    如今老人也不见了,满园的花草乏人管理,蔓科植物爬满围墙蔚成绿海,小小的紫花隐藏绿荫中暗吐果实,迎接过往路人的青睐。

    参天的古松有数百年记忆了,它看遍这家人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多次折腰仍昂立挺直枝干,一代又一代的守护遮荫下的孩子。

    不曾易主过的老房子始终等著它的主人归来,历经多年孤寂终於等到离家的倦鸟归巢,屋顶的红瓦片显得特别雀跃,嘎吱嘎吱的发出声响。

    风一如往常的平静,阵阵花香飘送。

    即使少了主人的照护,依然娇艳的千株蔷薇拥挤地争著吐蕊,虽分彼此错综盘梹,红的、白的、黄的共存在狭小土地上。

    它们的生命力是如此旺盛,强悍得连野草也无法生存,纷纷转移目标黯然落地围墙外。

    一朵怒放的巨大蔷薇硕媚张狂地占据著雪白美背,由肩部直落腰际,似有自主生命一般随呼吸张合,每一片花瓣都是活的。

    若不细察真以为人背植出艳红的花朵,栩栩如生丰姿绰约,以人的骨血喂养出举世奇花。

    事实上,这朵独一无二的野蔷薇的确是以人为养分而艳丽,它吸收这具躯壳的生命力,宿主活得精采它便开得娇艳,反之则委靡不振,犹如即将凋谢的残红。

    「你抚够了没,要是掉了一根毛我唯你是问。」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玩。

    翻个身任由暖风拂过裸背,意兴阑珊的狂野佳人将脚跨向人肉垫枕,嫌痒地发出不耐烦的警告声,蓝凯月最恨有人在她睡觉的时候吵她。

    食为先,睡次之,人排最後,有事没事都等她睁开眼再说,人在睡眼惺忪时最容易出事。

    瞧!最好的例子就在眼前。

    「这朵花开得比往常冶艳,是激情过後的缘故吗?」爱极了,同时也为她当时所受的痛而心疼。

    这片刺绘花了她外公将近一年的时间,每天晚上以现摘的花剌一根一根地刺染,等隔天再在同样的位置滴上磨成浆的花汁加色。

    如此重复再重复,看得莫提亚由心惊到害怕,逐渐转为麻木和羡慕,小小年纪的她竟有勇气承受大人也不敢接受的挑战。

    刑爷爷的刺青技巧已臻出神入化的地步,不少大哥级的人物捧著大笔金钱上门,为的就是他活的巧艺。

    而那年她才十岁吧,背上血珠直冒仍喊不痛,眉头紧皱的笑著骗人,他差点信以为真地要加入她的行列。

    当第一针刺下时他痛得跳起来,当场夺门而出不再尝试,好些日子避从她家门口经过,总是绕远路怕被拉进去受苦。

    日子过得真快,一晃眼她都二十六了,由大胆的小女孩长成迷惑众生的小女人,她的美只有他看得见。

    「去问和我上过床的男人们,我背後没长眼睛。」而她也不会刻意买面大镜子自我欣赏。

    「你有过很多男人?」声音含著紧绷,似在压抑满腔的酸气。

    一脚朝他小腿踢去,她不像刚做完激烈运动的女人。「我不是处女,你很失望吗?」

    「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所以我很清楚你是不是处女。」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

    「是吗?时间太久远了,久到我忘记自己第一个男人是谁。」她没有初夜情结,记挂著谁是她的最初。

    性在她的年代并不开放,十五、六岁若和男孩子走得近总会惹来一堆闲言闲语,所以那段时间她和女孩子处得较久。

    而他是唯一不被议论的对象,因为他的形象太清新了,是众人眼中的好学生、好孩子,绝不会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地跟著学坏。

    事实证明他确实坏不起来,被她一再强迫才扭扭捏捏的屈从,当了她将近一年的性奴隶。

    不过他们发生关系的机会并不多,她忙著飙车、争地盘,他必须上课参加补习,因此错过的时间远比相聚的多,再加上身边总有一群人哄闹著,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