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寨夫人成长记
第二,我得换上保护色——男装;
第三,我得带上保镖——身手了得的兰叶。
至于他,只需要做到两点:第一,给银子;第二,老实呆在山上日理万机。
为什么不带这个免费劳动力?因为我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呢。
龙蟒山下的裕县位于裕水河下游,是皇陵裕陵所在地,离京城仅一日车程(此为马车)。该县物产丰盈,交通发达,商旅云集,富裕繁华。最重要的是,由于县太爷楚才的个人需求偏好,裕县的餐饮业和色情业非常发达,连带着美容业市场十分广阔。
哪怕是为了考察一下女性消费群体的平均质量,我也得亲力亲为深入青楼探访一趟。何况,这种风月场所向来是穿越女的必经之地,少了“陶灼灼到此一游”不是太遗憾了吗?
我挽住了打扮成小厮的兰叶,亲切和蔼的笑着:“兰叶啊,今天姐们请你吃饭!”
兰叶受宠若惊道谢不迭,慨叹道:“我们私下都说兰花傻人有傻福,换了陶姑娘这么个和善的主子,月钱赏赐从来不少,还实行四时辰工作制。兰花是个劳动命,干活少了还闲得慌,经常替我下山跑腿儿,省了我不少力气,说起来还真得多谢陶姑娘呢!”
“好说好说!”我美滋滋的接受了兰叶的奉承。没想到兰花这丫头成天闷不吭声的,暗地里这么乐于助人。既然她的好人好事被我知道了,回头得买个小礼物好好奖励奖励她。
当务之急是先把兰叶拿下。
“兰叶啊,吃完饭,小爷请你听曲儿!什么十八摸啊,梦嫦娥啊,秋月无边啊,随你挑!”我豪爽的把手搭在兰叶肩上,俨然一副色鬼相。
兰叶讶异的看了我一眼,骚红了脸,低着头一言不发。
通往县城的官道是土夯的路,骡马穿梭,粪便垛垛。走的马多了也就成了路,所谓马路大抵如此。马路两边种满了高大的玉米棒子,每隔几百米就有一个小茶棚或者西瓜摊。临近城门的地方,卖瓜果蔬菜的小商贩多了起来,他们光着膀子,挂着汗巾,吆喝的不亦乐乎。
时值正午,太阳正毒,我瞅瞅刺眼的阳光,极不情愿的从马车上跳下来。
一个小贩捧着块西瓜凑上来:“二位公子,来两块西瓜解解渴吧!”
“我要那个!”我指指他身后的斗笠道:“我要拿它遮阳!”
在这个没有防晒和隔离的时代,只能采取原始物理防晒措施了。
小贩尚未回话,坐在凉棚里啃西瓜的一个人先笑话开了:“堂堂大男人还怕太阳!”
说话的人虽是中原打扮,却长得高鼻深目褐色眼珠,极具异域风情。他的眼神性感迷离,嘴角微翘,小麦色的肌肤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真是尤物!
他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旁边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止住了。那人朝我歉意的一笑,随即低头继续啃他的西瓜。
老天,只一眼,我就被震撼了!好MAN!好有型!连他脸上的胡渣都那么有个性!
桃花娘娘今天显灵了吗?今天一定是个宜出行的好日子,一出门就艳遇不断!
我忘记了紫外线,忘记了辐射,忘记了斗笠,只顾专心致志的欣赏眼前两位异域帅哥。
咦,那个大帅哥好像也在偷偷的打量我。可惜一碰上我的目光,他就触电似的低下头去。原来本姑娘魅力不减当年啊!
正洋洋得意时,兰叶猛地扯了扯我的衣袖,朝我使了个眼色,提醒道:“公子,该进城了!”
我才想起来,自己也是“男人”。于是仔细整了整衣服,最后瞅了一眼大啖西瓜的两位帅哥,依依不舍的离去。
裕县县城的形象工程搞得不错,主要街道都是青石板铺成的,两旁的建筑一字排开十分规整,家家商户旗幡招展,唯独不见成串的红灯笼。街口拥堵着各种各样的小摊,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宏亮的叫卖声中偶尔传来婆娘们家长里短的争吵和小孩们鸡飞狗跳的哭闹。
眼前热闹的场景好像一场三十年代的老电影。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清一色蓝黑白服装,难道这个国家也要掀起一场文化大革命?兰叶告诉我说国丧期间不允许穿鲜亮颜色的衣服,否则就是对先皇后大不敬,要挨板子吃官司的。
绕来绕去原来是为了纪念本宫啊!
看着兰叶一脸恭敬严肃的样子,我捂着嘴一路爆笑。
午饭时间,街上香飘四溢。我拖着大包小包的兰叶顺着香味嗅过去,终于找到了号称天下第一楼的饭馆飘香阁。
小二递过菜单,我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皇后烧茄子,皇后爆肚;皇后烤鸭;皇后酱肘子……
见我惊恐万状的样子,小二不无得意的说:“客官是外地人吧。咱们飘香楼用的可是宫廷秘制配方,全部出自懿纯皇后食谱大全。”
兰叶也在我耳旁小声嘀咕道:“传说先皇后是灶王奶奶下凡,做得一手好菜。”
看不出来,慕云惜这么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居然是个掂勺儿的主!不过事实再一次证明了一个真理: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我决定回去向云姨拜师学艺了。
飘香楼生意兴隆,等菜的过程漫长而无聊。
这五星级的饭店服务实在太不人性化,不但没有消遣的玩意儿,连最基本的制冷设备都没有。我不断揪起身上的衣衫,却揪不起黏在身上的保护壳。该死的卫风,下火的天气,非逼我穿“摔的容易”,害得我现在整个一发酵的忍者神龟。
热的实在受不了,我环视四周,食客们正谈天说地划拳喝酒忙得不亦乐乎,于是趁人不备,偷偷松开腰带,把手伸进衣服里,三两下解开摔得容易的带子,一把抽了出来。哇,轻松了!我浑身的毛孔自由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只是兰叶一抬眼看到我瞬间减肥一圈的惊人成果半天没合上嘴。
我若无其事的把那玩意叠吧叠吧塞进随身的包裹里,扯着嗓子问小二:“咱爷们那菜啥时候给上?”
“来喽!麻辣鸡丝来喽!”
小二应声吆喝着,一手举着盘子,一手攥着抹布麻溜溜的跑过来。
我压着咕噜噜叫唤的肚子,死死盯着盘子里那红亮亮热腾腾的菜肴,垂涎三尺。
盘子还没放桌上,只听哐当一声闷响,小二连人带盘子飞了起来。在他飞起来的前一秒,我分明看到一只黑色的靴子突然挡在路上,将他恶意绊倒。
小二应声落地,那盘滚烫的菜倒扣在他屁股上,烫得他杀猪一样嗷嗷直叫。
只听得一个阴柔的声音略带威胁的说:“给你个小小的教训,小爷的名字是你随便叫的吗?”
顺着那只黑色的靴子往上看,那张脸似曾相识:小麦色的肌肤,柔媚的眼角,微翘的嘴唇,可不就是刚才在城门外教训我的那个异域小帅哥吗?要是把他放在当代,绝对是雌雄难辨的花样美男。
“斯斯!不许胡闹!”坐在他旁边魁梧的大帅哥再一次制止了他的下一步行动,朝着坐在地上哼唧的小二说:“小二哥,多有得罪!麻烦再给这两位公子上几份菜,尽着好的上,记在我账上!”
小二这才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了。
大帅哥站起身朝我们走过来。
越是靠近,他脸上的神色就越发不对劲。
这是怎么个情况?
我心里开始咚咚的敲起了小鼓,难道又碰上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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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看右边~!
水煮降龙 大闹醉月楼
他步步逼进,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指着我松松垮垮搭的衣服,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突然变小了?”
哦,原来如此啊!我抓起手边的包袱,得意的拍拍。脱了这身保护的“肌肉”,我当然纤细又苗条了。
疑惑解开了应该如释重负了吧,他的脸色反而更加凝重了,试探性的小声问:“阁下贵姓?”
反正我不认识你!
我直视他英气不可方物的脸,大大方方一抱拳:“免贵姓陶。”
“哥,你认识他们啊?”
大帅哥摇了摇头。
小帅哥也离座走过来,他身量未足的,约摸十五六岁的样子,难怪年轻气盛,见谁都有仇。他刚才为什么恶意偷袭店小二来着?好像因为我们那道菜叫麻辣鸡丝……
我忍住口中即将喷薄而出的茶水,咕咚一声吞下去,说道:“所谓不打不相识!在下陶灼灼,敢问二位兄台尊姓大名?”
大帅哥是个爽快人,打拱回道:“在下玛剌松。”
马拉松?
“这是我的兄弟玛剌姬斯。”
麻辣鸡丝?
他们的麻辣老爸取名字真是一绝!
我死掐着自己的手,拧过身子对着墙角沉默的抽风,憋得差点喘不上气来。
“怎么了?哪不舒服?”兰叶扶着花枝乱颤的我,担心的脸上都没颜色了。
我一边抹着笑出的眼泪,一边向众人道歉:“没事,喝水噎着了。”
只见每人脸上各挂了三条黑线。
吃饭过程中,我仍然不时被“噎着”,搞得麻辣兄弟十分尴尬。
与他们分道扬镳后,兰叶才告诉我,玛剌氏是西域常见姓氏,也是西夷宗室姓氏。原来这两个帅哥真的是国外进口的,难怪看起来跟中原的小白脸风格迥异呢。
“西域那边的人真是不懂礼数!刚才吃饭的时候,那个玛剌松总是时不时的偷看姑娘,我真恨不得揍他一拳!”提到大帅哥,兰叶恨恨的说。
“别生气啦,走,爷们请你舒服一把去!”
饱暖思淫欲。酒饱饭足之后应该享受一下精神生活的熏陶了。
兰叶拦我不住,只好垂着头,亦步亦趋的跟我踏进了醉月楼的大门。
醉月楼是县政府的指定娱乐消费单位,属于国有资产。这里的歌妓舞娘绝对代表了裕县乃至全国同行业的最高水准。
一脚踏进门去,我立马见识到了什么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楼内四角总共挂了八串五米长的大红灯笼,张灯结彩的红绸绿罗更不须提。他们居然敢公然在国丧期间大红大绿轮番上阵,也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再往里走更不得了,香粉扑鼻,红纱罗帐,莺声燕语,满目春光。
“姑娘,咱们走吧!”兰叶揪着我的衣襟紧跟在后面,像个腼腆的孩子。
“哟,好俊俏的两位公子啊!快点儿里边儿请!”
正在我心虚发怵盘算着打退堂鼓的时候,传说中的老鸨终于适时出现,一把将我拉入罪恶的深渊,当然顺带着连倒霉的兰叶也一起卷了进来。
“公子,你长得可真惹人疼!”一个浓妆艳抹香气刺鼻的女人偎了上来,一个劲儿的蹭我的大腿。我厌烦的拿手拨开,一碰她不要紧,她还来劲了,娇声呻吟着:“公子你真坏,干吗掐奴家啊!”说话间揽住我的脖子,顺势就把雪白沧桑的老脸凑了过来,一对烈焰红唇眼看就要在我脸上盖戳。
“停!”就在她的血红的厚嘴唇离我脸颊只有两厘米的时候,我果断的宣布了目测结果:“皮肤干燥,毛孔粗大,角质老化,呃,是不是还有点内分泌失调?”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好奇的看着我。女人对美丽本能的渴望让她的眼神中散发出一种求知的目光。不过只有一瞬,对美的追求还是没能盖过人类最原始的需求。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要蹭上来。
一旁的兰叶似乎也在经历的同样的遭遇,被同性腻着,一身功夫不得施展,此刻已是泥菩萨过江自顾不暇。
难道本小姐的第一次耽美秀就要在这里上演了吗?我如砧板上待宰的羔羊,绝望的闭上眼睛。
“陶公子!”
突然一声惊呼传来。分贝之大,语气之惊讶,震撼力之强让在场所有人一时停下手中的活计盯着站在我眼前的人。
人生何处不相逢!
玛剌松大帅哥正沉浸在故人重逢的兴奋中,他的小帅哥弟弟则瞪着桃花眼厌恶的看着我。
在这种尴尬的场合见到熟人不是应该假装没看见吗?
我趁机一把推开身边的女人,整理好衣衫,脸烧得像火炉,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你怎么也在这?”
“呃,我来找……”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哐叽一声猝响,一扇雕花桃木门从二楼某包房直接飞下来,掠过众人头顶,砸在地上四分五裂,莺莺燕燕惊声尖叫着制造紧张空气,所幸无人伤亡。
“你这狗娘养的,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带兵打仗那会儿你还没从娘胎里出来呢!”
一阵叫骂声传来,好熟悉的声音……
接着,五花大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