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寨夫人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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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行了!”旁边的独眼龙不耐烦的催促道:“赶紧带着她去灵堂吧!”

    灵堂?!不要太晦气啊!

    “这位大哥,到底怎么回事?”我的大脑有些短路。

    “芦花妹子,节哀顺变。”刀疤脸突然面色悲戚的向我宣布:“赵二嫂子,她……她刚刚仙逝了!”

    “刚刚?”我惊愕不已。这赵二嫂子该不会得了脑溢血、心肌梗塞啥的急病猝死了吧?嗯,这样也好,死无对证,我就可以说啥是啥了。虽然芦花这名字不大好听,起码我不再是黑户了。

    “是啊!她过去还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兄弟们这会儿已经把灵堂布置好了,赵二当家和他家闺女都在那侯着呢,你来得正是时候!”

    原来这赵二嫂子不是个寡妇啊!那我待会儿岂不是要露馅了?

    不由得我多想,刀疤脸、独眼龙这两位左右护法已经拖着我上了高高的山寨。

山寨夜话 都是猪蹄惹得祸

    饿得七荤八素的我被他们拖到了某个偏僻的屋子。

    正对着的屋门的墙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奠”字,字下面是一张长长的香案,香案上面摆着一颗肥硕的猪头和几盘水果,一对白烛分立左右。屋子两旁站满了披麻戴孝的人。我的目光最后才落到占据房间近一半空间的“尸体”上。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把我吓死。

    一个块头极大的女人躺在屋子正中临时搭起的灵床上。臃肿四溢的脂肪摊在两旁,几乎要把簇新的衣服撑爆。左右护法拉着我继续向前走,烛光下,我看到了那张骇人的脸。流动的脂肪把那张本就宽阔的脸撑得更大,脸上厚厚的脂粉也没能遮住发黑发紫的肤色,再配上肥厚嘴唇上的樱桃一点,整个一泡胀了的日本艺伎!要不是胃里空空如也,恐怕我就要呕吐当场了。

    难道这个恐怖的女人就是赵二娘?我的身体分明纤细苗条,怎么可能是她的亲戚?除非是遗传变异……如果是那样,拜托变个彻底吧!千万别掌管体形的基因变了而掌管相貌的基因不变,我可不要长成那副猪头样子!

    “回禀二当家,属下已经接到嫂夫人的妹子了!”说罢,两人一同把我推上前去。

    这人就是赵二娘的老公吧?他倒是长得不错,恰是人到中年魅力正旺的时候。我花痴的想着。

    赵二当家看到我,先是眯了眼睛,像是不敢确定的样子,随即秉了蜡烛走到我跟前。烛台刚刚抬到我脸的高度,他的表情大变,手腕一颤,滚烫的蜡险些滴到我身上。看到他见鬼一样的反应,我的心突然掉进了冰窖里,变得拔凉拔凉的。就算我不是芦花,他也不该反应这么激烈啊!恐怕解释只有一个,我的样貌一定严重对不起人民!至少,比他那个死鬼老婆要吓人。天哪,不要!火星真的要撞地球了!

    “嘭”的一声,本来就手脚发软的我被不明物体撞得眼冒金星,那股强大的力道让我一个趔趄向后倒去。眼前影影幢幢模糊一片,只听到一个尖细的女孩的声音:“她不是芦花!她不是芦花!”

    我KAO!这老赵一家子都有狂躁症是不是?老娘本来就不是芦花,有什么好激动的!这么难听的名字送我我都不要!

    心里有话仍是骂不出来,因为我还处在持续后倒的状态中。这一下肯定又会摔的很疼……我最怕疼了!

    手突然触到什么软软的东西,不及反应过来,只听到身后传来“嗷”的一声狼嚎。

    被这响彻云霄的嚎叫一惊,我的三魂七魄纷纷归位,眼前的景象逐渐重合起来。我站稳了脚,看清了眼前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头上披着麻布,双手紧紧的抱着赵二当家,小嘴微张,眼睛里全是错愕。她应该是赵二娘的女儿吧,长得蛮清秀的,看来是遗传了她老爸的优良基因。唉,美貌,竟成了我永远的痛!

    我的思想神游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她竟然还在直勾勾的看着。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目标似乎不是我,而是我后面。我好奇的转过头,却看见——

    赵二娘坐在灵床上,面无表情的跟我四目相对,鼻尖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五毫米,我几乎能数出她脸上的脂粉颗粒!

    ……

    心脏停止跳动三秒钟,直到她温热的鼻息喷到我脸上。

    我摸着心口退了两步。死而复生?她的确是个大活人!我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穿来的!

    周围的人和空气似乎还处于凝固状态。我借机凑回去,小心翼翼又略带希冀的问:“你也是穿来的?”

    “啊?”她轻哼了一声,还是一副木木的刚睡醒的表情。过了几秒钟,她好像终于对周围的环境有了一点认知,软绵绵的说:“吃的,憋死我了……”

    “娘啊!你可醒了!吓死我了!”那个小姑娘是众人里第一个醒悟过来的,她拨开我,直扑到她娘肉嘟嘟的怀抱里,哇哇的哭个不停。其他人也一一活络起来,安静的屋子顿时变得吵吵嚷嚷。

    直到赵二娘终于缓过神来,七嘴八舌的议论才渐渐平息下来,所有人都竖起耳朵来听她死而复生的经过。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昨天山寨的小罗罗们从山下的刘财主家顺了两头老母猪,打算今天一起宰了炖肉吃。这赵二娘最爱吃猪蹄儿,于是把八个猪蹄儿都要了来,洗把的干干净净,仔仔细细的炖了一下午,天一擦黑就开始啃。结果越吃越兴奋,一个不留神卡到气管里噎住了,憋得面色青紫,昏死过去。被人发现后当作中毒治了半天,仍是没有反应,于是乎就被七手八脚的搬到了灵堂。

    当听到两个兄弟因为搬她而胳膊肘脱臼的时候,赵二娘感动的泪水涟涟,脸上被划得纵横阑干。

    “我说老赵家的……”这时一直隐藏在人群中的一个老头儿捻着白胡子踱了出来。

    “哎,李叔,您说,我听着呢。”赵二娘抹抹脸上的泪,毕恭毕敬的听着。

    “你别本末倒置忘了自个儿的救命恩人啊!”老头儿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我,如炬的目光全部射到我身上。

    我?!我莫名其妙的看着那老头。

    “要不是这个姑娘不偏不倚力道适中的一掌,噎在你气管里的那块猪蹄儿能飞出来吗?”老头儿提醒着跟我一样莫名其妙的赵二娘。

    原来刚才我触到的那软绵绵的东西竟是赵二娘!妈呀,救活了她差点把我自己活活吓死。就凭这舍己为人的精神,她也不能驱逐我了吧?我心中顿时乐开了花,起码今天晚上可以蹭吃蹭喝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果不其然,赵二娘态度极好,她几乎要拖着肥硕的身子给我下跪。还好她自己知难而退,她那身子骨一旦跪下了,要起来恐怕不容易。

    “敢问恩人尊姓大名?”

    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我的闺名,这在古代不是很隐私的问题吗?算了,大概山寨里的女人都不拘小节吧。

    我双手抱拳,极其豪爽的答道:“好说好说,在下陶灼灼!”

    “陶灼灼?”赵二娘小声重复了一遍。

    多个性的名字!总比芦花好听一万倍吧!我不屑的看着她没文化的样子。

    “敢问恩人芳龄几何?”

    你还真敢问!当自己查户口的啊!我出离愤怒了。这个敏感的问题即使在现代也是不能随便问的,何况当着一屋子大老爷们!

    “二八?双十?”

    祖宗的,她竟然开始猜了。

    “双十再加三!”我不爽的说:“还差俩月!”

    赵二娘当即皱了眉头,开始偷偷的掰自己的手指头,发现不够用,又转而盯着旁边一个人的手念念有词。

    “当我们是瞎子啊!”一个极其不友好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说话的是赵二娘的女儿。“看看她!”不知她从哪里扯出一个粗布衣衫的使女。虽然灯光昏暗,我还是看得出那个女人一脸老态。“她才二十四呢!我看你细皮嫩肉的,充其量十八!”

    “秀秀,不得无理!”她沉默的老爸终于爆发了。

    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真是爽歪歪啊!这丫头,太聒噪了。

    不知怎地,眼前乌压压的人突然让我觉得有些恍惚,好像做梦一样。这到底是什么地界什么年代?我没办法从他们没有明显时代特色的服饰上判断出年代。他们这么执着于我的姓名和年龄又是干什么呢?我可没有身份证啊!

    想着想着,我真的没有力气思考了,也没有力气站着了……

山寨夜话 鸠占雀巢(上)

    刚才的情形,我貌似是饿晕了。

    不过适时晕倒真是件好事,省了我不少口水。一句话不用说,只需两眼一摸黑,自然有人把我送到高级客房来。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舒服的躺在了床上。

    嗯,这次终于对了!雕花大床,轻纱幔帐,楠木桌椅,书香四溢。没想到这个山寨还挺富裕,连客房都装饰得这么有情调。只是温饱问题尚未解决哪里有闲情逸致欣赏古董!

    我揉揉饿得瘪瘪的肚子,挣扎着坐起来。唉,这身体的本尊到底几天没有吃饭了?自杀也不用当饿死鬼啊!得先填饱肚子再说。可是怎么连个使唤丫头都没有?我好歹也是他们二当家媳妇的救命恩人啊!唉……我受封建余毒的影响太深了,毛主席教导我们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坐在软软的床上,定点扫射房间一周,发现对面书桌上摆着一盘精致的点心。于是兴奋的鞋都顾不得穿,赤着脚饿狼一般的扑上去,三两下便扫荡的干干净净。

    结果我步了赵二娘的后尘,被噎着了。

    我捏着脖子皱着眉头到处找水喝。可是描金彩绘的茶壶居然倒不出一滴水来!

    “爷爷的,长这么好看有什么用!”我恶狠狠的盯着那只漂亮的茶壶,徒劳的怒骂着。

    “谁说长得好看没用?”一个好听的男人的声音接过我的话茬。

    我憋着一口气,攒足了口水,终于把堵在嗓子眼的点心压了下去。这才敢转过身子去看来人是谁。

    现在我决定收回刚才的话。因为我正在欣赏一副古代帅哥全方位动态立体图。有侧帽美男独孤信也不过如此吧!如果他跟眼前这位养眼的帅哥来一场PK,鹿死谁手暂且不提,不知道多少少女的芳心要双手奉上了!

    对面的帅哥朝我微笑,真是颠倒众生倾国倾城!

    帅啊,帅啊,帅也是一种罪啊!我想他比玄彬更适合这句广告词。

    我拼命吞下嘴里囤积的哈喇子,终于把刚才残留在嗓子眼的点心残渣彻底冲干净了。

    “你就是陶灼灼?”他的声音真好听,磁性十足的男中音。

    我拼命点点头。在帅哥面前要注意形象啊陶灼灼!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你的名字可是出自这句?”

    这个……

    我不认为我爸妈的水平能读得懂诗经这样深奥的东西。不过我懂,这就够了。我于是又拼命的点头。

    “你怎么不叫陶妖妖呢?”他认真的表情让我暴汗不止。难道说绣花枕头无一例外都是草包填充的吗?

    “陶妖妖是我朋友养的宠物好吧!”我不能屈尊到跟动物同一层次。

    帅哥有些得意的笑了,只见他朱唇微启:“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靠,耍我!别以为我没钱,我不美,我就没有尊严!我正要奋起反抗为尊严而战,这位老兄突然向我作揖,谦虚的问道:“请问陶姑娘这‘宠物’二字作何解?”

    “宠……宠物……”我满脑子搜索着宠物的定义,“宠物就是养着玩的小动物呗!”

    我就信口那么一说,对方听到却十分欣喜,又鞠躬道:“陶姑娘果然不是一般女子!”

    听着好像是夸我,仔细想想,怎么好像是损我呢?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有才便是无德;在我那个以貌取人的年代,才女等同于丑女。难道我这新皮囊就真的这样不堪吗?刚刚那种醒来发现自己变成窈窕淑女的狂喜已经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我需要镜子!不管是丑是美都来个痛快吧!

    “陶姑娘怎么不问在下是谁?”

    自恋狂!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还是惊艳,一个男人怎么可以长得那么漂亮!嫉妒的火花在心里噼里啪啦的爆开。

    “我管你是谁!走开!大半夜跑到女人房间里还有理啦!”

    帅哥眨着他那双会放电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姑娘,你吃我的东西睡我的床,现在竟然要霸占我的房,你可有理啊?”

    “你的?”我惊讶的半天合不上嘴,敢情他才是这间屋的业主?我再一次环顾四周,好像这间屋子的确没有女性专用家具梳妆台。难怪我没看到镜子!可是像他这样自恋的帅哥不照镜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