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阙虹飞(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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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杰望了此人一眼,微笑道:“原来是托塔天王李人宇庄主,阳朔山水甲天下,李庄主不在家纳福,千里迢迢,不辞艰辛而来则甚,莫非静极思动?”
李人宇宏声大笑道:“武林百年盛会.人生难得一见,李某何幸目睹,风闻森罗宫主者已获白阳图解绝学……”
刘文杰道:“不错,森罗宫主者际遇非常,一代奇才,李庄主可是意欲见识白阳绝学么?”
李人宇大笑道:“李某江湖未学,刘大侠尚不敢对森罗宫主者不敬,李某何能心存妄念。”
刘文杰面色微愠道:“刘某与上代森罗宫主者系至交好友,李庄主说话似嫌轻率。”说着用手一引,接道:“李庄主请上骑吧,谷口自有人接待。”
托塔天王李人宇冷笑一声,翻身跃上雕鞍,一扬鞭丝,绝尘奔去。忽闻一声阴侧侧冷笑传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森罗宫主者必无法图霸武林。”
刘文杰不禁面色一变,循声望去,只见一双面目黧黑阴冷,身穿绛紫长袍老叟老妪慢步走来,鼻中冷哼出声,道;“两位是何来历?”
老叟道:“老朽夫妇乃都蒙牛鬼蛇神。”
武林之内并无牛鬼蛇神二人,刘文杰神色一呆,道:“二位是否玩笑。”
老叟面色一沉道:“是你见闻浅陋,老朽夫妇系与白阳老鬼同辈人物。”
刘文杰面色更是—惊,武林群雄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忖道:“如他所说不假,他们年岁已不下数百高龄。”
只听老叟冷冷笑道:“当年白阳老叟无法制伏老朽夫妇,森罗宫主人乳臭未干,新近才获有白阳图解,就妄念图霸武林,老朽倒要瞧他有多大的道行。”
这话一出,触怒了刘文杰身后的一名森罗宫高尹,大喝一声,全身虎扑而出,双掌蓄凝摧山掌力,撞向老叟而去。掌力摧山撼岳,势如排山倒海,若然击实,必然尸横当场。那知老叟目睹来掌无动于衷,为排山掌力登时击中,蓬的一声巨震,森罗宫高手震得倒退出数步,面色惨变,身形缓缓矮了下去,口吐黑血如泉,立即气绝。
老叟冷冷一笑道:“无名后辈,老朽不屑一顾,这是他自找死路,不能责怪老朽。”武林群雄不禁相颐失色,森罗宫高于顿为慑住。
刘文杰面色微变,回首示意森罗宫高尹喝道:“速将尸体抬去。”目光中另有深意在内。森罗宫高手立即会意,两人奔出抬着尸体如飞向谷内疾奔而去通知森罗宫主者。
这时刘文杰微笑道:“森罗宫手下无知,冒犯尊驾,两位请吧。”
老叟道:“森罗宫主人为何不亲身迎宾。”
刘文杰道:“尊驾有所不知,森罗宫主人尚在参悟白阳图解中一项绝学,预定今日已初功行圆满。”
老叟鼻中冷哼一声,道:“老伴,我们走吧。”老妪一直面色如冰,不声不语,闻言当先走去,看似其慢,其实甚快,转瞬已远在数十丈外。
武当松叶道人道:“久闻刘施主一向行侠仗义,为何不灭灭牛鬼蛇神之威风。”
刘文杰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乃冲着森罗宫而来,老朽也是宾客,犯不着与人结怨,何况森罗宫主者未必放得过他们,道长何不冷眼旁观。”
松叶道人冷冷一笑道:“原来一代人望的太极双环也是怕事之徒。”刘文杰似为此讽言激动,目吐怒光,鼻中冷哼一声,右掌缓缓向松叶道人虚拍而去。
松叶说此话时,早有戒备,刘文杰掌势方出,青钢剑已自振腕挥出,寒星一点飞向刘文杰掌心。那知刘文杰掌劲阴柔,五指朝剑尖一把抓住,阴柔潜力循着剑身,攻向松叶道人左臂。只听松叶道人大叫—声,寒星逆飞,身形仰面倒下。
武林群雄定睛一瞧,一柄青钢剑刺在松叶道人肩胛骨,鲜血涔涔溢出,面如金纸,不禁大惊相顾失色,忖道:“太极双环果然名不虚传。”
刘文杰淡淡一笑道:“老朽曾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诸位老师请吧!此刻森罗宫主人巳在宫外立候。”
群雄中踏出现任武当掌门,满面怒容道:“刘檀樾恃强欺人,稍时必请赐教。”刘文杰微微一笑不答。
武当掌门目光怨毒的望了刘文杰一眼,冷笑一声,率着门下向谷口内走去。只听刘文杰喃喃自语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尚敢在森罗宫找事生非,自寻死路。”语声虽低,群雄离去已远却入耳清晰异常,不禁心神一凛。
第四十章 玄阴雷珠诛邪魔
旭日高升,万里无云。山道上武林群雄不绝如缕涌向森罗宫,此次庞镇寰未发绿林帖,只密谕各大门派篡占掌门起程赶来,一面散布传言。武林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一传闻不径而走,立即震动天下,纷纷赶来瞻仰一代奇才森罗宫主者。
金碧辉煌,耸帘巍峨的森罗宫崖下,只见黑压压的一片,竟是万头赞动,等候着金钟三催,森罗宫主者出现,亲身降临崖下临时搭建一座高台上。武林群雄即就是森罗宫党徒均未曾见过森罗宫主者庐山真面目,都抱着一种期待的神情,不计其数的目光凝视在崖下临时木架悬着的一座金钟。
蓦地,群雄中生出阴沉冷笑道:“老朽从未见过如此臭排场。”
语声具有炸音,群雄不禁大惊,循声望去,只见一双紫衣面目黧黑阴冷的老叟老妪,立时群雄中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窃议纷纷耳语道:“这一双梁孟乃白阳真人同辈人物,都蒙牛鬼蛇神。”
只见老叟冷笑一声,伸出右臂,曲指三弹,送出三缕暗劲,遥向崖上金钟敲去。突然金钟发出三声响亮钟声,山谷鸣应,播回云空。立时,森罗宫门大开,并肩走出五个黑衣蒙面老叟,举动、服饰、步履无一不是一般,在崖沿上定住。
崖下高台上忽现出—个锦衣武士高喝道:“森罗宫主者驾临,请问何人妄敲金钟?”
面目黧黑阴冷紫衣老叟扬声道:“老朽等得有点不耐烦,敲动金钟催请,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话声方落,那金钟突然崩散化为铁屑,随风弥漫扬空飞落。
这一手旷绝武学不禁震服群雄,骇然色变。突闻锦衣武士高声道:“奉主人传音,谓都蒙两位系前辈高人,不可以俗礼相待,特命五大护法接引入宫,两位前辈请随小的前往。”两足一踹,升空拔起,往崖上五蒙面老叟处掠去。
老叟向老妪冷冷一笑道:“老伴儿,我们正要瞧瞧森罗宫内是否龙潭虎穴。”双双凌虚鬼空,疾逾飞鸟,竟比锦衣武士先落实崖上。五蒙面老叟疾然分开,比开一条通道,躬身肃立。都蒙二老昂然洒开大步往森罗宫内走去。
只见一个白衣俊美少年,含笑立在门外朗声道:“都蒙二位前辈拨冗驾临,蓬壁生辉,在下不胜幸甚。”
老叟凝视了白衣少年一眼,沉声道:“你就是森罗宫主者么?”
白衣少年答道:“在下正是,两位前辈请入宫内赐教。”伸手让客。
都蒙二老寒着一张面,走入大殿中分宾主落坐。老叟冷冷一笑道:“风闻森罗宫主人一向隐秘形踪,自讳姓名,如今即将登上武林霸座,来历姓名亦用不隐讳了。”
白衣少年抱拳道:“在下与两位前辈一般,前辈何必责人太甚。”
老叟道:“答得好。”话声一顿,又道:“你以为习成白阳囱解,便可举世无敌,图霸天下么?”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前辈这话差矣,君子以德服人,习武不过是去魔卫道。”
老叟沉声道:“这话老叟决然不信,你有何德服众。”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稍时前辈自然知道,足可证明在下之言不虚。”合掌一拍,宫外立即奔来一个锦衣武士。
锦衣武士道:“主人有何吩咐。”
白衣少年道:“两位前辈在此,在下不可失礼,传下话去,请五大护法替在下接待群雄前来。”
老叟等锦衣武士消失于宫门外时,喉中发出森冷冷笑声,道:“你似胸有成竹,仅此一点使老朽异常佩服,难道就无人反对你的么?”
白衣少年正色道:“有,前辈可曾听说赤手屠龙何昆仑及摘星手二人么?”
老叟答道:“何昆仑江湖怪杰,老朽久已耳闻,只是摘星手其人颇感生疏。”
老妪一直寒着一张面庞,未置一词,此刻却出声道:“你不畏惧他们两人么?”语声寒冷如冰,令人毛骨悚然。
白衣少年朗声大笑道:“在下顺天应人,不以些微阻挠有所畏惧。”
老叟冷笑道:“好大的口气。”说此,宫门外步履声起,一群灰衣僧人,传报道:“少林掌门戒灭大师到。”
白衣少年霍地起立迎向前去,接着传来朗报道:“武当掌门驾到……峨嵋掌门……青城……”
都蒙二老端坐漠然无动于衷,似一双泥塑木偶,眼皮一瞬不瞬。这座森罗宫殿宽敞宏伟,可容千人,一会儿群雄济济,最后太极双环刘文杰走入,向白衣少年笑道:“老朽委实不信都蒙二老自称是白阳真人同辈人物。”
白衣少年大笑道:“森罗宫何惧牛鬼蛇神。”说着倏地转身,双手骈指,施展太阳神指疾向都蒙二位老虚空点去。老叟非但不避,反而向庞镇寰扑来,两缕指力同时点在胸肋两处。
白衣少年只觉指力如中败革,心神大凛,老叟已自落在身前,忙双掌护胸前,那知老叟并未出手,冷冷一笑道:“老朽不屑杀你。”
奚落言词,白衣少年在众目睽睽下情何以堪,顿时面红耳赤,目吐杀机厉声喝道:“前辈虽身负绝学,但也莫奈我何,何况两位别想安然生出森罗宫外。”
老叟宏声怪笑道:“老朽要来,你推不去,否则你也拦阻不了,老朽夫妇长途跋涉来此,就为的是要目击你如何死法。”
白衣少年面色一变道:“在下与前辈无仇无怨,为何出此恶毒之词。”
老叟狂笑道:“老朽来此途中,即耳闻有一武林同道说起,摘星手在三日期内将森罗宫夷为平地,你,也要身罹惨报。”
白衣少年面色大变道:“此话当真?”
“老朽众未说过诳言。”“难道摘星手未死。”
“摘星手可是你亲眼目击他已死去?”白衣少年不禁一呆,忽听宫门外传来一声凄厉惨嗥。
噑声刺耳,白衣少年面目大变,身形疾逾奔电往宫门外射去。只见门外楹梁上悬着一具尸体,四肢支解鲜血淋漓,藕断筋连,死状惨厉骇人,背上显出四个粉字:“何昆仑杀。”宫外肃立着两行雁翅般锦衣武士,一个个泥塑木雕般,显然被制住穴道,白衣少年不禁心惊色变。
只听传来老叟语声道:“庞镇寰,你大难当头,还不知省悟,老朽看你资质不差,不如拜在老朽面前为徒,老朽必助你登上武林霸主之位。”
白衣少年心中一动,转面抱拳道:“前辈若相助在下事成,在下必在天下群雄之前拜前辈为师。”
老叟略一沉吟,答道:“好吧!老朽也不怕你反悔,但必须当在天下群雄之前说明。”庞镇寰立即应允,随即身形一跃挨次拍开锦衣武士穴道。
锦衣武士如梦初醒,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庞镇寰问不出个所以。立时心中蒙上一层阴影,只觉有一种不吉的预兆,惶惶不安。忽地,晴空中现出一个黑点,急速飞降,坠下一支白鸽,鸽足上紧系着一封书信。庞镇寰心知有异,解下书信展阅,见何昆仑约在今晚于谷外相见,立即转身进入大厅,与群雄说明此事。
少林掌门戒灭大师合掌施礼道:“令主众望所归,何惧那何昆仑鬼蜮暗算,今晚何昆仑必然伏诛。”
紫衣老叟淡淡一笑道:“谈何容易。”
庞镇寰立即朗声大笑道:“都蒙前辈高人,为爱在下资质禀赋.欲助在下身为武林盟主,但须在下拜两位前辈为师,各位意下如何?”
鄱阳湖玉负洲闹海龙南郭霆大声道:“令主四海归心,白阳绝学威震寰宇,时移景迁,后来居上,何昆仑不过小丑跳梁之辈,举正气之师,何愁不克。”
庞镇寰微微一笑道:“南老师说得虽是,但除何昆仑外,与森罗宫为对之人无一不是武林顶尖高手,盖世凶邪,是以在下不欲阻碍太多,都蒙两位前辈不过举于之劳,有何不可。”
紫衣老叟冷冷说道:“你等休生争执,今晚就是约斗之期,庞令主率众前往赴会,能一战而定,老朽何必掠人之美,多此一举,不过老朽在此宫后谷布下先天奇门,如果不敌,可诱何昆仑等前来。”
庞镇寰颔首道:“多蒙两位前辈相助,铭感不已,但不知两位前辈何时可布成奇门,是否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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