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不承欢(失心侧妃)
顾昧顺憾闹斜阋黄埂?br /> 老郎中瞧完了病,背上药囊去了。
瑟瑟点开澈儿的睡穴,喂了他一粒丸药,看着澈儿即便点开了睡穴,依旧陷入到了昏迷之中。瑟瑟的心中,一片抽痛。
她换了一身衣衫,重新易了容,嘱咐素芷道:“好生照看着小公子,我出去一趟。”
街上,丽日普照,云淡风轻,倒是一个大好的晴天,只是,却驱不走瑟瑟心中的隐晦。隐约间,听得前面两个行人小声的议论声,起初,瑟瑟根本没有注意,直到璿王两个字传入耳畔,她才心中一凝。侧耳倾听,只听得那意思大约是,今晨,璿王偕王妃到香渺山还愿去了。然后,便是那璿王如何如何的宠爱王妃。
瑟瑟闻言,玉手一颤,他倒是春风得意了,利用完澈儿,自己去香渺山还愿了。在瑟瑟看来,夜无烟应当是已经认出墨染是假冒的了,可是,他这样子不点破,难道说,是真的喜欢墨染。说起来倒也有可能,那墨染比之自己可是温柔婉转多了。不过,不是还有伊冷雪吗?他倒是左拥右抱很开怀啊,
香渺山。
寒梅庵坐落在光明峰半山腰,四周苍山为抱,绿树环绕,景色宜人,这里不仅是京城百姓上香之地,且,历来也是皇家拜佛的地方,即使不是什么重要节日,平日里也是香火鼎盛。
夜无烟本不是张扬之人,此时来上香,倒是声势不小。带了百余人的侍卫,浩浩荡荡犹如游龙般蜿蜒在山中。由于璿王和王妃来上香,平素里的一些香客都被拒之门外,山间倒是愈发的清幽宁静。
山路难行,夜无烟嘱咐马车停在山下,自己骑了马,让墨染换乘了一顶小轿,在侍卫的随从下,一路上山。
瑟瑟依旧妆扮成年轻公子的模样,施展轻功,避开夜无烟的侍卫,自另一条山路蜿蜒上山,半个时辰,便到了寒梅庵的中院。
院里栽种的那几株寒梅,开的极是旺盛。大片大片的梅花停在树梢,粉白绛红,令人目不暇接。瑟瑟隐在树后,在疏梅暗香中,屏息等待着,一般来上香的女眷,都会随着主持到中院禅房去参禅。那位墨染姑娘,想必也不会例外。
果然,等了小半个时辰,就听得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透过横斜的梅枝,瑟瑟隐隐看到墨染婀娜走来。她身着一袭青裙,袖口裙摆间绣着朵朵花纹。外罩一件薄如蝉翼的烟色纺纱外衫,墨发随意挽了一个随云髻,头上珠翠未戴,只是插着一支绿宝石的玉簪,青裳衬得一张玉脸愈发白皙娇美。
这女子到底是谁?或者说她背后的主谋到底是谁?竟然连衣裳和发髻都扮的极像。
只是假的就是假的,这墨染虽然和她相貌相似,气质也是清冷的,乍看之下,确实像极了她。只是,却没有她那股子孤高清傲和倔强。
瑟瑟忍不住勾唇冷笑,想要和她江瑟瑟一样,她还差得远。
墨染身后只有两个侍女相伴,庵堂中院,偶有女眷借宿,是不允许男子出入的。在前面引路的,正是庵堂里的主持月缘。
眼看着几人沿着青石小径,向这边越走越近。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瑟瑟冷冷一笑,轻轻折了一朵开的正艳的梅枝,嗅着清冽的梅香,身形忽然飘起,衣袂当风,猎猎作响。
瑟瑟这次出手,可谓凌厉决绝,速度奇快。如若是不会武功之人,根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那因失忆是以忘记了武功的墨染,显然是会武功的。她玉脸上闪过一丝惊惶,身影不自觉地向后飘飞,想要躲开向她疾飞而来的梅枝。她的身手也算是不错的,那梅枝擦着她的脸颊堪堪划过。她长舒了一口气,这张脸终是保住了,否则四年来的罪就白受了。可是她似乎高兴的太早了,躲过了梅枝,却没躲过梅枝上的梅花。那平日看上去娇嫩轻柔的梅瓣竟然犀利如刀,在她脸上旋转着,划过一道道伤痕。
“啊!啊!……”墨染捂着脸,连连尖呼,倒不是疼的,而是因为破相难过的。这么一张美丽的脸,难道说,真的不会属于她吗?
瑟瑟望着墨染脸上渗出的点点血痕,心中一沉,这张脸竟然不是易容的。她本来是要划开她脸上的易容或者面具的。不过,如果是真的脸,夜无烟有云轻狂在,应该很快便会为她修补好脸上的伤痕吧。可是,她的澈儿因她所受的伤害却命在旦夕。
思及昨晚她伸手去摸澈儿的脸,她及时阻拦了。若非如此,真不知,她要对澈儿下什么毒药。瑟瑟想想都后怕。她被拒后,便动手去抓自己,就是那时候对自己下的毒吧。她不敢对自己下立即发作的毒药,只是下了让自己事后浑身无力的毒。就是那毒,让她连澈儿都保护不了。
瑟瑟眸中寒意凌然,她手中长剑忽然出鞘,向着墨染刺去。
墨染这次再没有躲,大概是意识到了方才自己躲得太及时了。只是捂着流血的脸怔愣着,她身侧的两个侍女早已迎了上来,伸剑阻住了瑟瑟的进攻。
瑟瑟和两个侍女交手,不到十招,便将二人踢开,瑟瑟手中的剑,已经稳稳当当地架在了墨染细腻的脖颈上。清澈的剑光,映着瑟瑟亮丽的黑眸,格外的清冷。
墨染想要挣扎,瑟瑟勾唇笑道:“别动,不然,我这手一抖,你这美丽的头可就掉了,我可不喜欢杀人的。”
墨染闻言,果然不再动了。
瑟瑟只是用剑指着她,但是,身子和手却没有沾到她的一片衣角。谁知道,这女子身上有没有毒。
“放开她!”一道温雅冷澈的声音在前方响起,瑟瑟眯眼瞧去,只见前方游廊上,夜无烟带着几个侍卫,缓步走了过来。看到被劫持的墨染,他似乎吃了一惊,轩眉紧紧皱了起来。看样子倒是真的紧张啊!
瑟瑟冷冷笑了笑,不动声色地说道:“璿王,你凭什么让我放开她!”
夜无烟望着瑟瑟的脸,眸光一凝,负手冷然说道:“你……又凭什么要杀她?”
“自然是凭我手中的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了!”瑟瑟淡笑着说道,只是,那双如秋水般的眼睛里却全是冷意。
“说吧,怎样才肯放开她?”夜无烟眉头皱了皱,负手站在她面前十步开外,问道。
瑟瑟挑了挑眉毛,悠悠说道:“我听说璿王府有医治寒毒的解药,很简单,我只要十粒。”
“十粒?”夜无烟闻言,俊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墨霭深深的黑眸中却闪过一丝疑惑。
“昨夜,便是阁下从府中盗药了吧,既是医治寒毒,十五粒足够,你既已盗了十粒,何以还要十粒?”夜无烟淡淡说道,沉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浅浅的痛。
她明明盗了五粒,可是他却说她盗了十粒,难道说昨夜还有别的人去盗药了,抑或是伊冷雪将她剩下的那五粒药藏起来了?
瑟瑟感觉到胃里乍然疼了起来。这些年为了练武,她常常废寝忘食,是以,落下了胃疼的毛病。只是,眼下,她根本无暇去顾及这疼痛,她的心,被失落和气恨充满了。
夜无烟看着瑟瑟似乎因痛闭上了眼睛,他的心乍然一痛,不知不觉,就要向她走了过去。
“你不要过来。”瑟瑟手中的剑忽然一紧,贴紧了墨染的肌肤,冷冷喝道。
“十粒药丸,到底有没有?”她沉沉说道,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嘶哑了起来。
“我也很喜欢那位邪公子,我会救他的,你不用担心。丸药,不在我身上,但我会给你的。”夜无烟薄唇紧抿着,冷冽的双眸中泛起了一丝湿意,“现在,你可以放开王妃了吧!”
瑟瑟抬闻言,看着夜无烟莫测高深的眼神,黛眉一凝,冷然道:“我如何信你?”瑟瑟知晓,丸药,他不可能时时带在身上。
“你若是不信,便给我一粒毒药好了,届时用解药交换丸药。”夜无烟沉声说道。
“王爷……王爷,千万不要吃毒药,别管墨染了,墨染情愿一死,也不愿王爷中毒!”墨染凄然说道,声音里是满满的关心。
“无妨,本王一定会救你的。”夜无烟的眸光从墨染的脸上扫过,沉声说道。
这两人例真是情意绵绵啊,难道说,她在夜无烟心中就是这样子的?这样子的墨染,夜无烟竟然还当她是自己?抑或是早就知晓不是自己了,或者他喜欢的是这样的女子?对了,伊冷雪不就是这样子的吗。原来,男人都是喜欢保护女人的。
“你不用担心,我可不像有些人,随时都带着毒药。”瑟瑟冷冷瞥了一眼墨染,对夜无烟说道,“我信过璿王的为人,药呢,希望暗王派人送到临江楼。就此别过!倒是要麻烦您的王妃了,请送在下一程。”瑟瑟将宝剑架在墨染脖颈上,缓步向庵堂门口走去。
夜无烟和他的侍卫们紧紧随在她的身后,到了山路上,密林幽深处,瑟瑟将墨染丢在窄窄的山路上,俯身钻入到密林中,飘然遁去。
兰坊。
澈儿绮在床榻上,脸色虽然依旧苍白,只是精神倒是蛮好的。只是,苦了这个好动的孩子了,若非受伤,他此刻早去寻那些楼里的姑娘玩去了。
在楼里住了没几日,澈儿已经获得了楼里所有姑娘的喜爱,看他醒了过来,来探望他的姑娘络绎不绝。
瑟瑟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种状况。令瑟瑟惊异的是,他们谈论的竟然是狂医。
“怎么回事?”瑟瑟冷声问道。
素芷禀告道:“今日,狂医到咱们楼里来了,许多人要他瞧病,他说,如果有哪位姑娘表演的才艺让他满意,他就答应给人瞧病。后来,是墨兰的舞魅惑了他,他上来给小公子瞧了瞧病,而且,也给了五粒丸药。主子,小公子运气不错呢,狂医可是脾气很怪的,要他瞧病可不容易的。”
蝶恋花 010章
瑟瑟对于狂医自然是比素芷了解的,对于他突然造访兰坊,甚是惊异。难道这是巧合吗,真的是澈儿运气好吗?会不会是夜无烟让他来的,莫非夜无烟早已识破了她?
瑟瑟仔细回想了一下,感觉自己并未露出破绽,除非是他猜到了澈儿是他的孩子,那夜又跟踪了她。他竟然识破她了!一早便派云轻狂来送药,只是,他以为她盗了十粒药,是以只送来五粒。
五粒,不够啊!
瑟瑟坐在床榻上出神,室内来探望澈儿的姑娘们看到瑟瑟回来了,都躬身退走了。
“娘,你怎么了?今日来了一个郎中,他给澈儿探病了,听说他的医术可高明呢。他又送来五粒药,这次这药够不够澈儿用啊?”澈儿躺在床榻上,笑眯眯地问道。
难得受了伤,还能笑出来。这都是这么多年的寒毒,折磨的澈儿意志比一般孩子要坚强。瑟瑟微笑着抚了抚澈儿的额头,道:“药够了!这次一定能治好澈儿的寒毒。”
她怎能忍心告诉澈儿,药还不够?
澈儿闻言,苍白的小脸上焕发着兴奋的红晕,“娘,这么说,我以后就可以跟着娘修习内力了。”
瑟瑟点了点头。
“可是,娘为何不高兴呢?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澈儿盯着瑟瑟的眼睛问道。
瑟瑟踌躇了一下,问道:“澈儿,别的小孩子都有爹爹,你想不想要爹爹?”
澈儿神色一凝,眯眼思索片刻道:“如果爹爹不好,娘不喜欢,澈儿也不要。澈儿只要有娘就够了!”
瑟瑟心中一酸,她的澈儿,总是这般懂事。她微笑着俯身,在澈儿额头上亲了一下,道:“澈儿真乖!”
澈儿愣了愣,嘟嘴道:“娘,你又拿我当小孩子了!”
母子俩相识而笑。
*
璿王府书房内。
夜无烟坐在桌案前的椅子上,清俊的脸上无甚表情,黑眸幽深,令人看不出他是何情绪,只是,紧抿的薄唇泛着微白,大掌中托着一粒丸药。
因为时日已久,那粒丸药已经干燥的裂开了一条条细纹,就连药味也渐渐的淡了。可是,就是这样一粒丸药,昨夜,他跟踪瑟瑟到兰坊回来后,就拿去给严御医看,严御医告诉他,这是一粒保胎药。
保胎药!
他听了头脑一晕,几欲站立不住。他的手掌颤抖着握着这粒丸药,许多复杂的感觉交织在一起从胸口喷涌而出,化作掌心点点的冷汗,浸湿了手中的丸药。
他再也不能平静了,颤抖的手指和怦怦乱跳的心却怎么也压抑不住。以往的沉稳,在知晓她和孩子后,重新化作汹涌的波涛,一浪一浪地击打着胸口,衍生出许许多多辨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原来,无邪是他的孩子!
是他和她的孩子!
其实,当他第一眼看到无邪的那双丹凤眼时,心中便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因为那双眼,和他是如此的像。
一串晶莹,从眸中坠落。
那是悔恨的泪,是后怕的泪,也是欣喜的泪,更是心疼她的泪。
当年,那种境况下,她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