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爱你吗 作者:十八禾雨
“谁说她是不相干的人啦?”众人愕然地齐齐看向声音的出处。一个头发花白,鼻头红红的老伯站在门口,声音洪亮的边说边往紧抱住我的易丰走来。
是老伯?哎,这老头来凑什么热闹?难不成他想说我是他请来的宾客?就算是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啊,他一个打杂的说话能有多大分量。果然……
“她是我的贵宾,怎么可以怠慢!”老伯说得铿锵有力,好像能成为他的贵宾有多了不起似的。不过,虽然他没能忙到我什么忙,我依然要感谢他站出来为我说话。
果不其然,郑晓薇眼里露出鄙夷的神色,对面前的这个衣着朴素得连领口都洗得发白的老头根本不屑一顾。
“你是什么人?居然在这里捣乱,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进来?”
“这里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我为什么不可以进来?”老伯翻了翻白眼,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这时一名神色慌张的中年男子小跑过来,我认出是刚才那个关系户。郑晓薇一见到那人,马上换过笑脸:“吴经理,你们山庄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请你把他请走吧!”
哪知那个吴经理看都没看她一眼,抖抖索索地来到老伯面前,低声下气地说:“董,董事长,真是抱歉,我,我不知道您在这里,我……”
他的一句董事长把所有人都叫傻了,不会吧,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就是青合山庄的大老板?太夸张了吧!
没有再去理会怔在当场的郑晓薇,老伯转头对易丰说:“你抱她出去,门口有车,司机会把你们带到山庄的医疗卫生站,那里的医疗设备不比大医院差……”
没等老伯说完,易丰已抱着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坐在车上,易丰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死死地握住我冰冷的手,像是害怕一松开,我就会从他面前消失。
经过检查,确诊是因伤口发炎导致的低烧。吃了消炎药,躺在病床上打点滴。易丰陪坐在一边,神情轻松了不少。雅言和戚采玄也赶来了,站在病床的另一边,看着我。
“还好只是伤口发炎,刚才真的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什么大事了呢!”雅言拍着胸口,到现在仍心有余悸。
戚采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破天荒地没有跟易丰翻脸。
“都是我不好!”这时,老伯从门外走进来,一脸歉然,“明知道你手受伤了还要你烧那么多小龙虾,本来是跟你闹着玩的,不做也没关系,没想到你这丫头这么认真,真的把四十斤小龙虾都做出来了,这才害得你伤口感染发炎……”
坐在边上原本默不作声的易丰,在听到老伯要我做四十斤小龙虾时,眼神明显一黯,两腮鼓了鼓,似是咬牙切齿又不得发作。
说来也怪,到了医疗站,我的不适感就一下子减轻了许多,或许是一种心理暗示吧,总之现在我感觉已经好很多了。对老伯笑了笑,表明自己并无大碍。
雅言却不罢休,一下跳到老伯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兴师问罪:“老头,搞了半天你才是这个山庄的大老板,亏我们还那么相信你,跟你窝在那个丁点儿大的vip室吃人家的残羹剩饭,早知道你那么大来头就应该好好敲你一顿了。说,你是不是故意耍我们?”
“我哪有耍你们?”老伯像被踩到了尾巴,马上澄清,“你们又没问我是不是这里的老板,难道要我在你们面前自我吹捧一番?还有你们吃的那还叫残羹剩饭?早跟你这丫头解释过了,怎么就听不进去呢?再有,那间vip室100平米还叫小?那要怎样才算大?”
“真吵!”易丰终于忍无可忍,出声赶人,“病人需要安静!”不过他还算赶得比较委婉!
“哼!听到没,说你吵呢!还不快出去!”雅言先发制人。
“怎么是我吵,明明是你先吵的好不好?”老伯也显得万般委屈。
“要不是你害得初霁发炎发烧,我才懒得理你呢!”
“这又不能怪我,我也不知道……”
“够了!”易丰终于发飚,瞪视着被单的眸中厉色一闪,“出去,统统都给我出去!”
“哦!”“噢!”
老伯和雅言被易丰的狮子吼震得低着头乖乖地闪离了病房。抬眼看了看依然站在那里不声不响的戚采玄,他抿了抿唇没再言语。
病房里的气压有些低,我清了清喉咙打破沉默:“那个,我感觉好多了,其实你不必把他们赶出去的。”
易丰给我掖了掖被子,轻声说:“你现在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管,明天醒来就会好了。”
侧头看了看戚采玄,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由始至终都沉默不语,比起发一顿脾气更让人不知所措。
轻呼出一口气,将目光调回到被面上,我轻轻开口:“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我要睡觉了。”
“你睡你睡的。”两人异口同声,说完互看一眼,沉默半晌,又再次异口同声,“我留下来陪你!”
呃,后脑勺滴下好大一颗冷汗!这两人不会在这里吵起来吧!眼角余光瞥过两人,虽然表情都有些僵硬,不过还好没有任何爆发的迹象。哎哟,生病是很累人的,想睡个安稳觉都不行。不管了,就像他们自己说的,我睡我的,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打定主意,我一把将被子盖过头顶,来个眼不见为净。
“呃?”盖没到2秒,头顶上的被子就被人揭开,睁眼一看是戚采玄。
“睡觉时不要把被子蒙住头,这样影响健康。”他没有情绪起伏地陈述,让我脸红了红,这人还真会挑时间数落我。
心里有些窝火,这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盯着我,叫我怎么睡得着?
“你们在这里我会睡不着啦!”我小声抱怨。
沉默10秒,易丰倏然站起来,走到门边,出去之前背对着我沉声嘱咐:“好好睡觉!”
[第三卷成年:公开1]
在医疗站睡了一晚,第二天烧就退了。配了些消炎药,老伯硬是让他的司机专车送我们回来。奇怪的是我始终没见到易丰,可能是招呼宾客去了吧,那么多人都是他请来的,作为东道主,把客人晾在一边不管总说不过去。
回到三人合租的公寓,戚采玄站在房门口双眉紧蹙,嘴唇抿了又抿,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我给雅言使了个眼色,她马上也跟了出去。希望戚采玄不会想太多,该是跟他说清楚的时候了,改天找个时间要好好跟他谈谈,最好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第二天,我照常早早起床去上班。走到楼下,意外地易丰没有在小区门口等着。是什么原因让他不能来了呢?路上堵车吗?工作太忙?太累早晨起不了床?生病了?站着发了一会儿怔,我暗笑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会那么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了。每次见到他不总是觉得紧张、难熬吗?这会儿怎么又挂念、担心起他来了?甩了甩头,深吸一口气,我举步往公车站走去。
今天一天都无精打采的,效率极低。我把这种现象归结为发烧的后遗症。下班铃一打便挎起肩包准备快点回去睡觉。
走到门口突然被一记喇叭声吓了一跳,侧头一看,易丰正静静地坐在他那辆黑色福特里,隔着车窗沉沉地看着我。知道跑不掉,左右看了一下没人,赶紧窜进他的车里。
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我哀怨地低喃:“唉,有些人就是这样没人性,知道某人生病了还不忘压榨其最后一点点剩余劳动力。”
偷眼睨他,耶?这样说都没反应?越来越有定力了。
“你难道非要吃饭吗?随便找家饭店吃也行啊!”见他还是没有反应,一咬牙我干脆大出血一下,“我请也行!”
“不好!”没有过多废话,他一口回绝。嗬,这人还真是惜字如金呢!
心里气闷,索性不理他。他也真能沉得住气,始终不发一言。自闭!
一脚踩进他家门,我无力地挽起袖口准备去厨房弄点最简单的菜来做,哪知身后的易丰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惊呼一声,双手紧紧勾住她的脖子,他总喜欢这样没有任何预警地抱我,迟早要被他吓出心脏病来。
“你干吗?这样我怎么做菜。”
没有理会我的质问,他抱着我径自向复式结构的二楼卧室走去。在房门被他的脚应声踹开的那一刹那,我开始害怕了。
“易……易丰……”我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开口,“你,你想干……干吗?”
冷冷瞥了我一眼,他竟然直接把我抱到了他那张大得离谱的床上,身体一接触到床,我便准备翻身滚开,他动作更快,两只铁钳一把按住我的双肩,身体随即压下。我浑身抖如筛糠,怕得连话都说不出,侧头避过他喷出的气息,面红耳赤地紧闭双眼做只鸵鸟。
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他有进一步的动作,我把眼睛偷偷掀开一条缝,只见他正把被子往我身上盖。
“易丰?”我睁开眼疑惑地看他。
帮我掖了掖被子,他稍稍抬头看着我:“好好睡觉!”
睡觉?他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睡觉?急问已经开始给我脱鞋的他:“那晚饭怎么办?”
“我做!”
呃?他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我怎么不知道?
“睡觉!”瞪着我呆看他的双眼,他严厉地指出我的不良睡态,“闭眼!”
“哦!”
原以为在易丰的床上是决计睡不着的,哪知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2点半了。
睁眼,一屋子的黑暗让我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啪,夜灯打开。易丰从黑暗中显现出来,正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
“你醒了?”在宁静的深夜,易丰磁性、低哑的嗓音听来格外魅惑人心。
“哦,是啊!”我慢慢坐起来,还有些睡意朦胧,“我睡多久了?”
“7个小时。”
“哦,什么!”我完全被他的话吓醒了。目光瞥及床头的闹钟,上面的时间显示实实在在地告诉我,今晚回不去了。
“饿吗?”
经他一提,我真觉得肚子就快饿瘪了。因为一天都没什么精神,中午吃得很少,又一觉睡到现在,不饿才怪。
“走吧,下去吃点东西。”他起身朝床边走来。
怕他又要抱我,快手快脚地从床上爬下来,边往门口走去边说:“好啊!下去吃饭!”
不过孙悟空是逃不出如来佛祖的手心的,就像我逃不出易丰的强势一样。没走出一步,就被他拽了回来,按回床上。在我的瞠目之下,他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拖鞋边给我穿上边数落:“出去鞋也不穿,脚底最容易着凉你不知道吗?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毛毛躁躁的脾气一点没改。”
直到把两只拖鞋套到我脚上,他才抬头看我,深邃的目光夹杂着冷冽的火热。被看得不自在,我微微侧过头去,感觉他站了起来,我也跟着站了起来。
“吃饭吧,我也快饿扁了。”幸好他没再抱我,要不然非得脑充血不可。
易丰把菜从保温箱里一盘盘拿出来,有杭椒牛柳、耗油生菜、油焖茄子和一碗皮蛋鱼片汤。香飘四溢的菜色闻着都令人食指大动。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问:“这些都是你做的?”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他也有难得的幽默,“难不成是你梦游做的?”
“哼!就会拿我开涮!”我小声嘀咕。不管了,肚子实在太饿了,当易丰把一碗白米饭放到我手里的时候,拿起筷子就不顾形象地吃开了。噢!易丰做的菜好好吃,比我做的还好吃!赶紧赶紧再多吃几口!
两个人显然都饿坏了,二话不说,都非常有默契地朝桌上的三菜一汤进攻。等到几个盘子都见了底儿,才酒足饭饱地往后仰倒在椅背上。
“没想到你的手艺还不赖哎!”我心满意足地拍着肚子,眼睛已经在瞄桌上剩下来的半碗汤。
“我是轻易不露相,能吃到我做的菜你是第一个。”他的眼睛虽然盯着桌面,可是却听得出他话里有话。
“哦,那我是不是该感到万分荣幸的呢?”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那倒不必。”顿了顿,瞥了眼正把汤往嘴里送的我,缓缓道,“想天天都吃到我做的菜,嫁给我就行了。”
“噗!”刚入口的汤被他的一句话吓得全数喷出。
看着满桌狼藉,庆幸菜都吃完了的同时人也被生生地定格在喷汤的动作上,一动都不能动。不敢看对面的易丰有没有被波及,更不敢看他此时的表情。嫁给他?疯了!
“你这样的反应让我有些无所适从。”许久,易丰淡淡开口。
“咳咳咳……”好半晌才咳着回过神来,迅速地抽了张纸巾擦嘴,我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