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冷王的俏皮王妃 完结
季紫冰可不同于端木梦影,她与君怀彦好象是同门师兄妹。
在京城,天高皇帝远,君怀彦或许可以对她不假词色。但回到大凉山,在他师傅的眼皮子底下,他总不可能不给他师傅几分面子吧?
只要一想到他们俪影双双,并辔而行,在那广袤的大草原上尽情驰骋,纵声欢笑的画面,我就心里堵得慌。
君怀彦,他会不会真的如季云涛所说,带我一起去大凉山?
我暗暗期待着的大凉山之行没有等到,却等来了二次进宫的消息。理由好象是因为我患病期间,太后及皇上还有萧贵妃对我关怀备至。不但赐医赐药,还常派人问候。
所以,一大早的,我又在喜儿的巧手下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累累赘赘穿戴齐整。因为昨夜下了场大雪,到早晨时还飘了些雪花,便被强逼着又是裘衣又是狐皮围脖的,套了个严严实实。
我自小就是个健康宝宝,疾病向来不怎么拢我的边。就算偶尔小病一场,那也是来得疾去得快。除了王妈,家里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哪里象在这里?搞得如临大敌。尤其是喜儿,就算我打个喷嚏,都要紧张半天,生怕君怀彦怪罪下来。弄得我在窝心之余,也是不胜其扰。
不知是不是错觉?今日的君怀彦看上去竟是格外的出色。
一身质地极佳的雪青色的长袍,上用银色的丝线绣着隐形的几枝玉竹。腰间系着同色的宽边玉带,玉带上垂挂着一块环形的玉佩,色泽纯净,古朴中透着优雅。一头狂野如墨般的青丝,用一条镶着青玉的发带高高束起,越发地显得风神俊朗,潇洒不羁。
呜!不公平!为什么他就只穿那么一点,而我就要被裹得象只端午节的棕子?
“一定要去吗?”我缩在厚重的裘衣里,只露出一张脸,苦笑着面对君怀彦。
“恩,接下来我要出趟远门,今日不去谢恩,便要拖很长时间。怕是不敬,还是先去了的好。”君怀彦淡淡地笑了笑,瞧了瞧我:“你很不舒服吗?是不是嫌冷,不想出门?”
“不是,不是。”我双手乱摇,差点被他那个冷字吓死:“我不冷,可别再让我穿衣服了,都快走不动了!”
“那就好,别担心,只是去谢个恩,最多再吃顿饭,就可以回来了。”君怀彦见我一脸敬谢不敏的样子,不由失笑:“要是怕无聊,宫里不是还有惜瑶,你可以去找她玩。也省得她老抱怨说你不去看她。”
“唉,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次这种折磨?”我小声嘀咕着弯腰钻上了马车。
马车轻快地奔驰着,君怀彦斜靠在坐椅上,默默地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眉毛轻锁,好象有满腹的心事。
从认识他以来,他一直冷漠淡然,永远一副傲视群雄,狂妄自大的模样。就好象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面对不了的人。
在我的面前,他表现得一直好象一个神。
从来也没有想过,有一天,在他的脸上,也会出现这种类似于人的“忧郁”——是忧郁没错吧?
这使我不禁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或是什么人,能够困扰得了他?
正文 美人含愁
车子很快停在了朱雀门,换了软轿,顺着上次走过的那条路,一直进到深宫内院,直到慈宁宫外,才落下轿来。
来迎接的,依旧是那个叫做“韶华”的女官。
“言儿,雁儿,你们来了。”太后依然是那么的雍容典雅,温柔地微笑着迎了上来。*
“雁儿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我微微曲膝,向她弯腰行礼,目光好奇地落在太后身边的那个年轻的女人身上。微微一呆,顿时惊为天人。
她眉如远山,目似春水,肤白如玉,十指春葱。着一身娥黄的罗衫,外面套着一件轻纱制成的镶着雪白貂毛的浅绿坎肩。袅袅婷婷,宛如空谷中的一株幽兰,清新淡雅。
“姨娘。”君怀彦神色如常,淡然地打过招呼,目光微微从宫装美人身上掠过,投向远处的假山。
“雁儿,你没见过吧?这位是萧贵妃。”太后亲热地握住我的手,替我引见。
萧贵妃?原来她就是鼎鼎大名的萧若水,逍遥王的长女,混世霸王萧佑礼的姐姐,大周国未来的皇后?
果然是天仙化人,姿容绝世。想不到萧佑礼那个草包,长得一副油面大饼相,居然有这样一个美貌无双的姐姐?
“昭王,好久不见。”萧贵妃眼含浅笑,轻启朱唇。
不由让我大叹造物的不公,已经让她拥有了如此绝世的姿容,怎么可以还赐给她一副甜美如出谷黄莺似的嗓子?*
这样一个几乎十全十美,无可挑剔的美人,身后还有着傲视大周,独霸一方的家族势力。拥有如此众多的优越条件,也难怪她在后宫一枝独秀,无人能出其右了!
君怀彦听而不闻,漠然地越过她,径直走进内庭,倒让她讨了个没趣。
萧若水微微敛容,脸上有一抹轻淡的忧怨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了常态。
唉,美人含愁,果然是我见犹怜。
啧!君怀彦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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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萧贵妃。”我忙忙地见过了礼,嘴里胡乱说了几句场面话,心里暗自嗔怪——这个君怀彦也不知道事先提醒一下,害我差点失仪。
没有见到她之前,我一直心怀忐忑,生怕她会乘机找我的麻烦,替她那个无知无礼又无德的弟弟报一箭之仇。
甚至,我一度怀疑上次的刺客是她搞的鬼。以她在宫中的地位,要弄到玉蕊春实在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以她萧家在朝中的势力,要想找一帮人假冒逆天十八骑更是小菜一碟。
更何况,她有充分的理由追杀我——我把萧佑礼弄成那副德性,又害他足足昏迷了四天四晚,让萧家差点吓破了胆子。
可是,见到她之后,我真的怀疑,象她这样一个娇滴滴,美得不沾人间烟火的女子,真的会狠毒如厮?那双纤纤素手之上真的会染满血腥吗?
不知道君怀彦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呆会找个机会偷偷问他。
想到这里,忍不住要去捕捉他的身影。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目光幽远而深遂,仿佛漫不经心地远眺着御花园中的雪景。手里执着一只白玉杯,单腿直立,身子懒懒地斜倚着一株枝干横斜的老梅树。
头顶上一枝白梅开得正盛,微风吹过,几瓣带着淡淡幽香的花瓣夹着雪花打着旋悄然飘落到他的发间,肩头,衣上……
衬着满目银白的世界,这样的君怀彦,看上去竟是那么落寞与忧伤。象个野地里迷路的孩子,那么的无助与彷徨。
仿如被整个世界所遗弃,又似他遗弃了整个世界。超然物外,飘逸出尘。
这样的君怀彦也是我从来也不曾见过的。
我瞧得痴了,心口似被人轻轻地撞了一下,竟感觉微微地疼痛,泛着淡淡地酸楚……
远远的,萧若水正慢慢地向他走过去。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他们两个好相配,站在一起,象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君怀彦显然发现了来人,收回目光,静静地凝视着她。隔得有些远,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神,我却恍惚间觉得他的目光里竟有着莫名的痛。
也不知道萧若水说了一句什么,君怀彦皱着眉头,神色忽然间变得严厉了起来。他抿着唇,拂了拂衣上的落花,猛然站直了身子。
我慌忙移开目光,竟似做了亏心事似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心突然间就跳得好快。
“雁儿,你不舒服?”太后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边,见我突然脸红,一脸关怀地问。
“啊,不是。”我微微郝颜,吱唔其词:“惜瑶怎么还没来?”
“那个丫头懒,天气这么冷,八成还在被窝里呢。”太后抿唇,笑容里满是宠溺。
“明知道我今天来,居然不来陪我,害我……”我正准备说无聊,突然想起不妥,慌忙住了口,一脸尴尬地笑了笑。
“没关系,陪老人家聊天是闷了点,不如你去找她?”太后一脸温柔地瞧着我笑。
“恩,也不是闷。”我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
“我知道,去找她吧,让芙英带你过去。”太后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微笑着指了一个身材消瘦的年轻宫女给我带路。
出了慈宁宫,穿过御花园的几道回廊,拐了几个弯,便已看到了惜瑶住的如意宫了。芙英将我交给一个叫碧如的宫女,便返回慈宁宫当差去了。
我穿得太多,又在雪地里走了一段路。进了房,里面生了炭火,满室温暖如春,顿觉身上微微渗出汗来。
四顾无人,再说这里是公主的寝宫,基本也没什么男人敢来。所以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不礼仪,忙忙地把罩在外边的狐裘大衣给脱了,交给碧如收起来。
正文 他心上的伤疤
惜瑶那小妮子据说昨晚玩了一夜的雪人,这会子睡得正香。离午膳的时间还早,我也就不忙着吵醒她,一个人慢慢地在她这如意宫里转悠起来。
雪依然在不紧不慢地下着,夹着北风,透着丝丝的寒意。主子没有起身,那些个太监宫女们自然落得轻闲,全都窝在房里取暖。搞得一个偌大的如意宫里,竟是冷冷清清没有什么人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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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高低错落的殿宇楼台,平日里金碧辉煌,今日被这大雪覆盖,银装素裹,满园的花木也被冰凝雪结,显得晶莹剔透,竟别有一番妖娆之姿。
身后没有人跟着,身边也没有一堆人瞧着,却正合了我的意。上回来去匆匆,又心情紧张,这宫里的景致倒是没有心思细瞧,这次正好慢慢逛个够。
“……昭王爷进宫了,你看到了吗,啧,真是俊美得教人心醉。”
“这很稀奇吗?他不是经常进宫?”
我不禁莞尔——君怀彦的魅力还真是无远弗界,连深宫里的宫女都躲在背后议论他。
“听说了没有,今天那两个人在梅林里说话了呢!”
我本来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这句私语,心中一惊——梅林里说话的两个人?谁?
“哪两个?”另一人先是茫然,继而恍然,低低惊呼:“你说昭王爷与萧贵……”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
我心中一紧,象是被人突然一把揪住了肺叶,瞬间无法呼吸。定了定神,这才下意识地轻轻挨了上去,紧紧地贴在廊柱后,小心地探出头去。
那是两个年轻的宫女,穿着一式的粉色宫装,一个插着粉色宫花,一个头戴浅黄宫花。正弯着腰在廊下生着炉火,那袅袅的青烟,映着她们年轻的脸宠,使一切都蒙在一层雾里,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哎呀,他们胆子可真大!”粉色宫花掩着唇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就不怕重蹈二十几年前玉太妃的复辙?”
“没那么严重吧?怎么说,昭王爷与……他也是亲兄弟,难不成一辈子不见面?”黄|色宫花有些不以为然。
“唉,其实昭王挺惨的!听说这萧贵妃以前是跟昭王订了亲的。那时候玉太妃圣眷极隆,离皇后之位只一步之遥。谁知道晴天霹雳,突然祸起萧墙,玉太妃惨死宫中,接着昭王被先皇流放出宫;这段婚事就不了之了。”
“这事谁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年大家订亲时年纪都还小,现在又已各自成婚,她嫁的又是他的兄弟,见见面,也没什么大不了啊。”
“咳,那是你不知道他流放期间与她私底下一直有来往?听说在她大婚前,他还曾冒死去找过她,想要带她远走高飞,被她拒绝了?”
“天啊,还有这事?这我倒不曾听说过……”黄|色宫花惊讶地低声叫了起来。
我脑中翁翁作响,呆若木鸡,如遭雷亟。轻喘着气,紧紧地攀住漆着大红朱漆的廊柱,浑身的力气好象瞬间被人抽光,身子软得竟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缓缓地顺着柱子滑了下去,发出轻微的声响。
“谁?”那两人警觉地低喝。
我急忙扶着柱子站了起来。
粉色宫花忙忙地跑了过来,瞧见我竟站在柱子旁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如意宫挺大的呢,都快把我转糊涂了。”我朝她微微一笑,强做镇定地转身慢慢往回走去。
可脚下软绵,身子轻飘,却好象走在云端。
我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那么难受?却好象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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