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爹
钦墨本来就善于观察他人,他能通过很多微不足道的细节,察觉对方心里的变化,这是经商必备,同时,这个习惯,也让他在男人这里,得到了好处。
离恨天在养伤,一直待在离府里,长期被病痛折磨,不仅对身体还是心理都是一种煎熬,钦墨弄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给他解闷,唱曲儿的,杂耍的……
应有尽有。
这正是离恨天需要的,见到这些东西,男人难掩兴奋,钦墨表面上泰然自若,却在悄悄观察男人的反应,然后做出总结。
没有多久,钦墨就摸清了男人的喜好,他带来的‘惊喜’就一次比一次让男人满意。
钦墨甚至不惜重金,弄了个耍猴的进了离府。
那天离府热闹非凡,下人们都知道离恨天的性格变了,不像以往拒人千里,随和,却又让人尊敬,所以他们也不再与男人刻意保持距离,难么的疏远与谨慎,耍猴的锣声一敲响,那些闲来无事的下人就都聚了过来……
离恨天不讨厌这样,人多,玩起来也更热闹。
庄严肃穆的离府,顿时变成了喧哗的集市……
欢笑声,嬉闹声不时响起,热情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就连在静心修炼的离萧山,都被这里的气氛所影响……
离府向来安静,下人们都是低着头做各自的事情,井然有序的,什么时候,他们这么不懂规矩了,养成了这种下等奴仆才有的习惯……
离萧山一怒之下,就要把始作俑者捆起来办了,以儆效尤,可福伯一脸为难的说,那声音是从离恨天那里传来的……
顿时,离萧山也只剩干瞪眼的份儿。
若是以往,对付离恨天,他肯定要比惩罚下人要来的严厉的多,但是现在,离恨天他动不了……
离萧山不得不犹豫。
离恨天是西昭妃子,同时这次平乱也立下不小功劳,更重要的是,离落和木涯护着他……
他的两个孙儿,对他有小辈该有的敬重,但不代表,他们惧怕于他,一旦他们翻起脸来,即便是这离家家主,离萧山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如今,他们早不是那什么都不懂的黄毛小儿了。
他们执意维护,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一天,离萧山憋了一肚子火,但最后,也没能去找离恨天的麻烦……
倒是另外的那两个人,看着离恨天笑红的脸颊,各有所思……
钦墨没有优势,他只能抢先一步,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在他们面前,也是尽量表现的自然,和往常无异,但那两个家伙是何等精明,他们早都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息……
钦墨违背了约定。
那他们,还有必要遵守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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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雪来的格外的早,入冬以来,已经下了两场。
犹记得去年冬天,在雪中与离落对望的情景,那时的温馨与幸福,离恨天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那纷飞雪花之后的人,那让他魂牵梦萦的一幕……
离恨天关了窗子,将外面银白的世界隔绝,他不留恋,也不准备去回忆。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他,是畏寒的。
与其看着那虚幻的景色,不如在火盆边坐着摇椅,喝着热茶,听钦墨不知从哪弄来的,会唱小曲儿的鸟唱歌……
离恨天才坐下,还没等掀起毯子,雪花就从被突然推开的门中飘扬落下,进到这温暖的室内,变成一滴滴小小的水珠……
落在地上。
夹杂着纷飞雪花出现的,是木涯。
木涯穿着深黄|色的棉袄站在门前,领口与袖口是暖和的貂毛,衣服下摆也装饰般的缝制了一圈貂毛,棉袄过腰,刚好把腰带挡住,但却露出了系在腰上的饰物,那色泽深沉,却温润饱-满的玉佩探出个头,与玉佩装饰的穗子,若柔顺的发般,还在晃动着……
衣摆挡住了裤子,能看到木涯穿着一双官靴,可能是走的太急,靴子周围都沾上了雪,如今这暖风一吹,前面的雪立即化成了水渍……
依旧,一身傲气。
木涯用力踏了下,将脚上那股凉意驱散,他拍了拍肩头的雪,反手关上了门。
离恨天以为他只是来坐坐,却不想木涯根本没把那厚重的衣衫脱-下的意思,反而在男人的衣柜里翻了翻,找了几件厚实的衣服,在男人错愕的目光中,提着衣服对着离恨天比划了两下,确定之后,就着手帮他换起衣服来了。
在房间里,离恨天只穿了一层薄棉袄,屋里有火盆,但钦墨不让他点太多,这样屋里与室外的温度相差太多,男人现在的体质不是很好,一出门怕是会生病,所以只保持在男人不冷的温度就好了。
那薄棉袄一经脱-下,离恨天立即配合的抖了一下,他问木涯要做什么,可这时候,木涯已经手脚利索的,把他拿出的那几件衣服给男人穿上了……
他就干瞪着眼,让木涯给他换衣服。
自从上次男人主动勾引铁勒而穿了一身玄色衣衫后,木涯对那颜色的衣服产生了很深的执念,他以前喜欢看男人穿大红色的,因为那显得他的皮肤娇嫩欲滴,那时候的离恨天有种病态美,虽然漂亮,却没有精髓……
可是这个人,让他看到了属于男人的美,那玄色衣衫,让他终身难忘。
所以,他选的,也是玄色衣袍。
虽然不像上次那件,将男人姣好的身材凸显,这宽松厚实的衣服,配上毛皮领子,却让男人显得雍容华贵,颇有贵族之气……
木涯很满意自己选的装束,又替男人把头发简单的整理了下,就给他扣了一顶兽皮帽子,那帽子是貂尾的毛发,浅色的长毛,只有尖端是黑色的,飘飘忽忽的兽毛,挡在男人的额头,将那一身贵气烘托的淋漓尽致……
“成了,咱们走吧。”木涯打了个响指,拉着男人就往出走。
木涯一进门就急急忙忙的,离恨天接连问了几次他要干什么都没得到回答,寒意扑面而来,离恨天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甩开了木涯的手,站在屋子里面,看已经走出门口的木涯……
他们之间,只有一个门槛。
什么都不说,就要带他走,太胡闹了。
“到底干什么去,你这么着急?”离恨天沉着脸看木涯,大有他不说清楚,就不陪他胡闹的架势。
“啧啧啧,你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大,快要赶上我了。”嘴上这么说,但却不像以往一样恶狠狠的警告,木涯一伸手又拉住了男人,这次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就把他拽到了这漫天飞雪之中,“天这么冷,出去吃点暖和的,怎么样,这答案还算满意?”
木涯这么一说,离恨天也就不拒绝了,狐疑的看了木涯一眼,这家伙脾气不好,但不像钦墨那样油嘴滑舌,满肚子谎话,木涯不会骗他,特别是用这种理由。
从受伤就没出过门了,出去逛逛也不错,想到上次河神寿辰和木涯那顿胡吃海塞,男人觉得,偶尔放纵一下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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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漫步在这种雪天,也别有一番滋味。
离恨天对雪,也情有独钟的。
今日无风,雪虽大,但却是飘飘洒洒,缓慢的狠,两人没骑马,也没驾车,谈笑间,也就到了酒楼……
木涯带他去的,是南朝最大的酒楼,离恨天没注意招牌,倒是发现这是他和铁勒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当时木涯就是从二楼的某个窗口跳下来的……
如天神降临一般,那时候,木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离恨天专注于寻找那个窗户,却没注意,身边的木涯正一脸漠然的,看着酒楼里面,他目不斜视,此时的感觉,不止是傲慢,更多的,是威严……
木涯一出现,酒楼里就迎出来几个穿着华贵服饰的人,点头哈腰的请木涯进去,木涯也没看他们,提醒男人小心门槛就扶着他进门了,离恨天甫一回头,才看到几张谄媚的笑脸……
他愣了一下,再去看木涯……
“怎么,今儿还有别人?”离恨天小声问木涯。
木涯嗯了一声,那男人立即萌生退意,就要离开酒楼,木涯已经想到了男人的做法,先他一步拉住离恨天的手,“别担心,不和他们一起,我们吃我们的。”
说完,也不容男人拒绝,拉着他就上了二楼。
第二三八章 别喝酒了
木涯没有骗他,果然一到包厢门口,木涯就硬邦邦的丢下一句,“不用你们伺候了,回吧。”
离恨天不清楚这几个人的身份,但通过他们的打扮也知道,对方非富即贵,木涯用这种口气和他们说话,离恨天悄悄的瞄了一眼,那几人的表情如他预料一般,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怎么?有意见?”见他们迟迟没有离开,木涯愠怒,他微微侧头,那眼瞳虽是看着自己的肩膀,也让所有人感觉到了寒意。
木涯发起火来,不是开玩笑的。
没人再敢多说,尽管不情愿,也只能赔着笑,对木涯点头哈腰的告辞,离恨天听到其中为首的一人说,“武威使慢用,今日的酒菜钱都算在下官的身上,不要客气,随便享用。”
他一说完,非但没得到木涯的赏识,反而听到他阴阳怪气的冷哼,“怎么着,杨大人觉得,木涯吃不起这顿酒?”
后者的冷汗刷就落下了,木涯也没有再理,拉着离恨天就进了包厢门,这几个人,是南朝的官员,一直处在中立的状态,既不支持离落,也不听从木涯的安排。
前阵子离落被铁勒陷害刺杀御王,这几个家伙一直在帮离落说好话,因为他们清楚皇上不会真的把离落怎样,那时候朝中的势力已经分的清清楚楚了,他们本是打算等离落出来,投靠于他的。
可是,却在不久之后,赶上了妖鬼入侵。
他们投靠离落的想法,就此打住,转而投向木涯。
现在木涯南朝第一权臣,跟着他,就代表官爵的保障,还有无限好处……
所以他们开始巴结讨好木涯。
就算没有这事,离落也不会收下他们,他早看清了他们的本质,离落不会养虎为患,木涯也是如此。
他又不蠢。
现在小皇上畏惧他,是因为他的地位和权限,他功高盖主,小皇上迟早会想办法除去这个隐患,到时候,这几个家伙怕是会第一个倒戈相向,木涯不养叛徒。
他思量着,尽快把这几个人赶出帝都,他看着,心烦。
难得和男人出来用膳,却被这几个家伙搅了兴致。
不过那包厢门一推开,被那几个人弄的心烦意乱的木涯,心情顿时豁然开朗,立即将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武威使好慢的动作,你再不来,我们就要散了,去牡丹阁找女人了。”木涯走在前面,离恨天还没看到包厢内的情况,就先听到一声揶揄。
他愣了下,包厢里还有别人。
想到木涯刚才说,还有别人,离恨天这才恍然大悟,木涯今儿不是专程请他吃饭,而是约了朋友的。
想要离开,木涯的朋友他也不认识,他一个人杵在那里多尴尬,他想说以后再和木涯单独来,可已经被木涯拉进了包厢,无奈,男人只能硬着头皮坐下。
屋子里,除了他们,有四个和木涯年纪相仿的青年,他们和木涯说笑着,谁也没将注意力放到那男人身上,对他的出现,他们也不觉得意外,似乎对离恨天,已经很熟悉了。
木涯没介绍,离恨天也就没问,他们每人手边都放了个铜火锅,很小的那种,加满作料的汤水沸腾着,满屋子都是羊肉的香气,这几个人也没等木涯,他们来了,就先用了,不过才刚刚开始,木涯就推门进来了。
“喜欢吃什么,就再点些,”木涯习惯性的用擦手巾帮男人擦了擦筷子,才递给男人,他和男人说完这话后,又立即去回击刚才身边那人对他的讽刺,后者被他说的直摇头,举着酒杯一饮而尽,在众人哄笑间,木涯又凑过去对男人说,“多吃些,你那么怕冷,吃这个驱寒。”
除了小火锅,桌上还有各色炒菜,将那偌大的八仙桌填了个满,木涯给男人夹了点肉,就又和同桌的人闲扯起来了。
他们的话题,离恨天参与不上,他也不认识,离恨天就低头吃着自己的东西,嘴没闲着,耳朵也没闲着,通过他们的对话,离恨天大致判断的出,这桌上,有别国的官员,也有商户,还有一个江湖人士,但最后一个,离恨天是怎么也没听出。
木涯问他生意如何,那人说还不错,他们只说生意,也没说生意的类型,但是离恨天隐约听到了肉-票二字,他觉得他可能听错了,再就是,这人做的,不是正经生意。
“武威使最近是风光得紧,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了,你看这马屁拍的,都追到酒楼来了。”话语中的讽刺,大咧咧的盖过了夸赞,只要不傻,都听的出,那人是在嘲笑木涯。
木涯也不生气,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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