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金龟婿





有趣的男孩;不久后,他给我打电话,说他终于找到那个男孩了,那语气就像一个孩子收到一份期待已久的礼物;几天后,他让家里的情报人员四处打探,我后来才听说,是因为那个男孩子失踪了;几个礼拜之后,常去他公寓里打扫的女佣告诉我,他跟那男孩同居了——他从来没有跟外人一起住过;那段时间,他偶尔会跑回家,在书房里寻找一些关于室内装饰跟食品配搭的书籍,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兴高采烈的样子,我跟他说,让他带那个孩子回家给我看看,他却摆出一副怕我把他的宝贝抢走的样子,还勒令我不能去打扰他们;又过了几天,他在公司里打电话回来,说他跟那男孩吵架了,说自己讲了一些过分的话,说完后又觉得后悔,几乎没心情办公事,我让他去道歉,他又不干了,最后他说,以后对他好一点,算是补偿,接下来就很少听到他的消息;直到一个月前,他在香港出差期间,猛打电话回来让我帮他找那个男孩,说对方一声不响就走了,他担心他会出事……我养了他二十五年了,没见过他这么紧张一个人,我问他是不是爱上那个孩子了,他说他不知道,他只想尽快找到对方……我不知道他最来找到没,只是,他后来整个人都变了,他变得暴躁、易怒、不可理喻。我惊觉我儿子的改变,但我除了默默地守护着他,没有别的选择……我很想见一见那个让我儿子改变的男孩,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上个月,他在一个好朋友开的酒吧闹事,原因是看到一个长得很像那男孩的侍者,rivi扯着他想让对方跟他回去,朋友跟他说,那不是你要找的人……他醉得一塌糊涂,根本听不进去,依旧死缠着对方……” 







听到这里,我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了,但耳边的声音还在述说着: 







“今天傍晚五点,他出了车祸,我立即赶到医院来,在他被送进急诊室的一路上,他嘴上一直喊着那男孩的名字……望着他被推进手术室里,我心急如焚,我找了很久,终于找到那男孩家的电话,我不停给他打电话,只求他来见我儿子一面……但他没有接到我的电话。手术做完不到两个小时,rivi醒了,我哄他,你想吃什么?妈咪去给你买,他只说出了两个字……他要的只有那个人而已……” 







我全身发抖,喉咙干涸,耳朵里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只有李唯之前说过的一句话还在脑袋里回响—— 







文彬……你来了…… 







文彬…… 















(这个解释……还可以吧……大家多支持李唯吧~~毕竟他才是男一号么~~5555~~飘走~~) 











3 







左右不平衡的载物是骆驼的痛苦,冷热不正常的爱情是精神上的折磨。 



——蒙古谚语 











凌晨三点,我跟高士源回到家里,一路上没有交谈。 



熄了灯,躺上床,我们都无法入眠。我在为李唯的事心,高士源则为我的事心烦。 



“文彬……”他在黑暗中开口。 



“什么?”我回答得漫不经心。 



“我很抱歉……”他的声音带着胆怯。 



我把心思放回他身上,侧过身,在漆黑里看了看他。他把我的静谧当作是我气愤的表态,解释的语气益加心焦: 



“我在回家路上听收音,知道他出了车祸,我没有想到他的伤势这么严重……我好怕你会跑去找他……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说到后面,他自己也因为心虚而降低了音量。 



我依旧没有表态,他焦急地转身。 



“文彬……” 



“我想睡了。”我说完后,拉好被子,闭上眼睛。 



我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他,我一直以为自己对高士源的感情是坚定不移的,可是在知道了李唯的真心之后……我竟然卑劣地动摇了自己的决心。我理智上知道那对高士源不公平,但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 



翌日,中午时分,我接到一通从医院打来的电话。 



“顾先生,我是rivi的妈妈。他刚刚醒来了,能否请你来见一见他?”Thomas女士话语里不带一丝谦卑,仿佛正在要求我做一件天经地义的事,但我还是答应了。 



我独自搭计程车过去,医院外面依旧驻守着一些记者。我不动声色地绕过他们,一路走进昨晚那间病房。 



除了Thomas女士跟李唯之外,还有一名护士跟医生,以及一位我从没见过的妙龄美女。 



我感觉到自己一进房门就被那美女当成研究所的白老鼠——对方将我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 



医生跟Thomas女士交代了几句,带着护士出去。那名全身闪着高贵光芒的女子冷淡地瞟了我一眼,一声不响地越过我离开了。 



“文彬……”李唯正在打点滴,他用沙哑的声音将我唤到床边。 



他的情况看起来依旧很糟,干裂的嘴唇跟布满血丝的眼睛,让我看得心疼。 



“你陪着他吧,我出去了……”Thomas女士轻道。 



我很自然地握着他另一只手,静静地陪伴着他。他一直看着我,尽管他是那么地虚弱,但他的眼神却仿佛闪着光芒。 



“你感觉好点了吗?”我问着客套的话。 



“嗯……你会待在这里吗……?”他充满期待地问。 



“我会的。”我紧握着他冰冷的手,他欣慰地笑了,安心地闭上眼。 



我一直陪着他,直到日落西山。我回到高士源家里,他已经摆着一副阴沉的脸色,坐在客厅里等待我。 



“你上哪里去了?”他质问道。 



“医院。”我回答得光明正大,并不认为自己该心虚。 



或许是我的态度过于坦荡,他倒无从发火了,他怔了片刻,气焰也消失了一半。 



“你去见他了……?”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恐惧。 



“是的。”我尽量把声音放柔,“他现在受了重伤,我不能不闻不问。” 



“你还……”他顿了好半晌,憋出下一句话:“你还喜欢他……?” 



“没有。”我否认得太快了,自己都不敢确定自己的真心。 



“你会跟他和好吗?”高士源眼里尽是担忧。 



“我……”我该说“我不会”吗?还是说“我不知道”?这回我真的不知道了。我丢出一句:“我先去做饭。” 



接着逃也是地奔进厨房里,高士源没有穷追猛打,或许他已经知道我的真正答案。 



李唯养伤期间,我都有断断续续地去见他。每次看到他露出惊喜的表情,我就既心疼又矛盾。高士源没有阻止我跟他之间的接触,但我们之间的关系显然因为这件事而产生了变质。我们不再欢爱,不再无话不谈。无论是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笼罩在我们四周的都是低气压。 



我不知道这种状况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只知道自己每一天都过得很压抑、很矛盾,我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你怎么了?” 



“啊?”我愕然地抬起头。 



李唯背靠着软垫,担心地看着我。 



“你的苹果都削掉一大半了……” 



我低头,发现手里的苹果早已去掉了表皮,自己还恍然不知地拿着小刀继续把果肉削去。 



“对不起。”我赶紧把苹果放下。 



“不要紧……”他宽容地笑着,随即又关怀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这么久了,我依旧无法适应我们之间过于客气的相处模式,曾几何时,我跟李唯变得这么“相见如宾”的? 



他认识我也不是一两天了,我的心事启能瞒得过他?不过他选择尊重我,不再问下去。 



“医生说我下个月就可以出院了。”他转了个话题。 



“是吗?那恭喜你了。”我淡淡地笑道。 



“到时候……家里要办一个小型庆祝会……”他小心地审视着我,“你可以来参加吗……?” 



这是邀约? 



我的胸口蹦了一下,支吾道: 



“我……我不确定有没有时间……” 



“不要紧……”他嘴上说着不要紧,表情却明显很失望。我一看他那样子,情不自禁地心软下去。 



“我尽量抽时间,好吗?” 



“好的……”他这才重展欢颜。 



离开医院后,我依旧是直接回到高士源的家。 



“你回来了?”他站在客厅里,用一种很久不曾出现的阴冷脸色看我。 



“嗯……”我敏感地察觉情况不对。 



“你以后……不要再去见李唯了。”他语出惊人。 



“为什么?”我并不意外他会提出这种要求,但是时机不对——他要禁止我跟李唯见面的话,早就应该提出了,为何要等到现在? 



他欲言又止,咬牙道: 



“总之,我不想你去见他,你现在是我的恋人,我有资格要求你不跟旧情人见面吧?” 



我懵了很久,沉痛地道: 



“我明白……但是,他现在需要我……我跟他相识一场,就算是在道义上,也应该对他施以援手……我保证,等到他康复之后,我就不会再见他了……” 



“等到那个时候就来不及了!”高士源忽然激动起来。 



“什么意思?” 



“为什么你还不明白!他只是在用苦肉计而已!他根本就是想方设法要让你回到他身边!”高士源再也按耐不住地吼道。 















4 







爱情更能承受的是生离死别,而不是猜疑和欺骗。 



——(法国)安得列。莫洛亚 











“你说他在用苦肉计,那你有什么证据?”我皱眉。 



高士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支支吾吾地说: 



“反正我就是知道,你别再去见他就得了。” 



他可以强行禁止我跟李唯见面,但我反感这种无端的猜测。我尝试跟他沟通: 



“士源,李唯确实是受了很重的伤……或许他是藉机跟我相处,想让我对他心软……但你说他故意用苦肉计,这就有点过分了。” 



“哪里过分了?”高士源不再保持斯文的态度,蛮横地反驳:“从他出现在报纸上的那些消息,到这次的车祸,全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他就是要装可怜!要利用你的同情心!” 



高士源的这番话在我听来简直是匪夷所思,他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是李唯装的?这样去毁谤一个人,实在不是君子所为!但我没有立即发火,我知道他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这都是我的犹豫不决造成的,我很应该好好跟他解释,可老实说,我现在不太冷静得下来。 



“士源,你要说什么都可以,但我还是那句话,请拿出证据来。”我尽量让自己说得不要太过带枪夹棍,但真的很难控制,“你能拿出证明,那我就相信,不然,就只是你信口雌黄。” 



他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转移视线,语带讽刺地说: 



“反正你就是非要见他不可了?” 



“如你所说,你是我的恋人,你完全有权利阻止我去见他,只要你提出,我就会遵守……”我顿了顿,补充道:“但我必须跟你解释,我没有要跟他复合的意思,我去陪他完全是出于道义,希望你明白。” 



如果这个时候,他说“我明白了”,那我从明天起,将不会再去见李唯,一切就到此为止,但高士源的回应却是狐疑地问: 



“你不会阳奉阴违,背着我再去找他吧?” 



这算什么话?不但诬赖李唯用苦肉计?还要怀疑我的承诺?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猜忌!我也恼了,赌气地回答: 



“既然你不信任我,干脆把我锁在家里好了!免得你在这边疑神疑鬼!”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急了,胡乱解释着:“只是那个李唯太狡猾了,根本防不胜防,我不知道他会使出什么诡计来骗你……” 



我受不了了!忌妒心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如此丑陋! 



“你不要再说了!”我吼回去:“你凭什么说他狡猾?你根本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请不要说得那么言之凿凿!你这种态度只会让我瞧不起你!” 



他被我喝得一时哑口无言,片刻之后,他也不服气地放话了: 



“你已经被他骗得团团转了,当然听不进我的话!好啊!我不及他手段高明!我认载!” 



还死不认错?我火冒三丈,新仇旧恨同时涌出来。 



“你还不高明?不但把关于他的报纸丢掉,还故意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