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天下
然而四阿哥和我拚,靠的是气势;十三阿哥对我用的却是技巧,我发现他脱人家衣服最是熟练,不知怎么绕来绕去,我一个挡不住,就被他得手。
虽然我的身体他不是没有见过,但在这种情况下暴露半身在他面前,我还是觉得尴尬,因刚才闹的激烈了,一时回不过来,只侧脸喘气不已。
他低头,把手摸在我的左|乳上。
四阿哥在我|乳上咬的齿印还没有消退,痕迹仍在,轮廓分明,十三阿哥看到了,我也看到他看到了。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室内静至可怕。
然后他咬一咬牙,质问我:〃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我朝他的脸上看了一眼,说:〃对不起……〃
他的暴怒陡然发作。
无论我怎样反抗,他不肯放过我。
我不要被他强迫,也不想这件事情闹大,但是被他弄疼了,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为什么你要跟四阿哥一样对我?〃
他毫不手软:〃如果和他一样就能得到你,我会这么干的!〃
〃不会的……〃我不愿相信,〃你是你,他是他,你跟他不一样!你不会这样对我的!〃
他重复道:〃我会!……讲到底,你就是不肯承认你真正喜欢的人是四阿哥,不是我,对不对!对不对?〃
〃我没有!〃他的咆哮吓坏了我,一刹那间我想到很多很多的可能性及后果,但是他问的话,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承认!
〃没有?那么回京之后你为何一直拒绝我碰你?〃
〃我……〃
〃这儿?〃
〃不。〃
〃这儿?〃
〃不。〃
〃还有这儿?〃
〃不……啊……十三阿哥,求求你,不要了……停下来……〃
他的手又快又重,一路肆虐下来,更触发了隐藏在我心底的可怕记忆,当初四阿哥的强暴始终在我身上留有阴影,现在连十三阿哥也要这样对我的话,我会再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到他真的抵上来的时候,我已经快崩溃到不行,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脑门上涌,太阳|穴的血管突突跳个不停,越是哭个不停,头就越疼,虽然仍凭本能在做胡乱的最后的挣扎,心里却很清楚地知道大势已去,一切是全凭他决定的了。
十三阿哥先后对上来几次,因我实在润滑不够,他又硬得厉害,稍有用力压进来我就哭的要死,几番尝试不成,他忽的重重喘气一声,脱开我。
我没法去看他怎么做,我听到的只有自己的紊乱心跳,我觉得我要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口问我一句话:〃现在,你承认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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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抬起脸看他,他已经穿上了衣物,而在他面上,也搜索不到刚才的激烈情绪。
我扯过散乱在榻上的一件外衣掩了身子,兀自哽咽,难以言语。
他抬手拭去我脸上泪痕,缓缓道:〃如果有谁想要推我下地狱,就得先做好被你一起拉下去的准备……我被圈禁在上驷院的时候,有你这句话陪我,我很知足……后来在飞雷洞那一晚,如果你不情愿,我一定不会迫你……那么,到底是我误会了你还是你误会了我?〃
我还是不说话。
于是他郁郁道:“我还以为你也喜欢我……”
他要抽回手,我拉住他的手垫在自己脸下擦泪,闷着声吞吞吐吐道:“我喜欢你的……我在飞雷洞肯跟你……并不是因为我要报答你……”
“你是想说,并非你对我以身相许,而是我对你以身相许?”
“也不是……其实那晚你引诱了我,我勾引了你,我们彼此心甘情愿,两不相欠……谈不上我们谁救了谁,我们只是一起死、一起生、一起做……爱做的事。”
“噢,是这样。”他手指一弯,挠挠我的下巴,“我已经把我们的事告诉四阿哥了,你知道了么?”
我嗯了一声,抬眼看他:“当时四阿哥生你的气了没有?”
他摇头。
我又问:“那你现在是在生他的气,还是……”
他直截了当打断我:“我生你的气!”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想起他刚才那么凶,扁扁嘴,又埋首下去,只听到他的声音继续道:“两不相欠?你总说四阿哥欠了你的,那你知不知道你早就欠了我的?——你偷了我的心,几时还我?莫非要等到四阿哥还了你的,你才肯还了我的么?”
十三阿哥果然词锋利害,怪不得连四阿哥也说他是聪明人,两三下就问得我无话可答,我松了他的手,在榻上半滚了一滚,好容易记起昨日四阿哥在岛上教我的一句佛经,便搬出来念给他听:“汝欠我命,我还汝债,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生死……”
话还未完,他却接上对道:“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
言罢,他微微一叹,不再作声。
我将“汝爱我心,我怜汝色”这八个字默默咀嚼了一下,穿好衣裳爬起身和他抱了一抱。
他张开手紧紧拥住我。
我的头枕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过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问他:“四阿哥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现在你也看到他的答案了噢?”
他知道我指的是四阿哥那个齿印,所以他停了一下,才说:“我只要你的答案:你以后打算跟他过,还是跟我?”
我想了半日,终觉不说老实话是混不过去了,因撑身在他面前坐好,看着他认真道:“人说‘妾似丝箩不能独生,一心依托于参天大树’,又说‘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可是我既不想做丝箩,也不想做蒲苇,我只想走我自己的路。”
十三阿哥凝视我片刻,道:“我不是唐朝李靖,你也并非红拂夜奔。汉末建安中,庐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刘氏,为仲卿母所遣,自誓不嫁。其家逼之,乃投水而死。仲卿闻之,亦自缢于庭树。时人伤之,为诗云尔。然则今非昔比,你又何需担心‘孔雀东南飞’?你的路——你想,你一个人能走什么路?”
他一句话勾起我的万丈豪情啊豪情万丈,我一拍床板,十三阿哥哟且听我细细道来:“我想要良田万顷!要家丁成堆!要不学无术!要好吃懒做!要——”
十三阿哥露出一副头昏的表情,打断我道:“说重点!”
重点?
我想了一想,想起重点:“对了,我还要养三条大狗,护花犬那种,以后上街可以横着走路!”
十三阿哥又等了一下,不见我的后文,因问:“没了?”
我干脆道:“没了。”废话!能说的就这些,重点都告诉了他,以后我还怎么当恶霸?这一手,我得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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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很礼貌地咨询我:“你的脑袋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我据实以答:“可能是天生我材罢。”
说着,我自己也不禁笑了一笑,没敢看十三阿哥脸色,侧身去拽榻尾我那件长外袍,转动间眼角一瞥,瞧见一边榻上斑斑痕迹,回想起适才十三阿哥情形,很是面热心跳了一阵:
什么世道?难道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就兄弟情深到这个地步?同一天里,两个人居然在不出我一米之外的地方做了同一件事情,只不过一个是过去完成式,一个是过去进行式。
——要从这个方面说,我还真是天生我材哩。
“我从小跟四阿哥要好,他不管得了什么好的都会想到我、分给我,而我也一样。但是一女不能侍二夫,无论皇阿玛怎样宠你,迟早是要将你指婚。四阿哥给得起你良田万顷,我也可以。总之你记着你欠我一个答案,我等着你的答案,你不准赖!听到没有?”
我就晓得十三阿哥不肯饶我,只眨巴眨巴眼睛傻愣愣地看他,他捡起先前滚落在地的一枚大橘子,剥开来塞到我手里,接道:“刚才做什么哭得那么惨?我咬你了么?”
我一听,他这还在跟四阿哥斗气呢,生怕他要求对称,在我右|乳上也来一下,隔手我就太愧对我的咪咪了,哪里还敢搭话,闷头吃橘子要紧。
御贡的橘子汁水特别多,我咬得又急,就顺着下颌淌落,十三阿哥看在眼里,伸指捞了几滴放入自己嘴里:“唔,很甜,我也要吃,你喂我——”
他的声音这么销魂,要求又这么简单,我没有不满足他的道理,撕了一瓣橘子送到他嘴边,他倒是坐在那里没动,只不过啊呜一口,连我手指也咬住。
我看着他的样子,突然之间觉得很眼熟,接着就刷刷刷三道黑线挂下来:我也经常咬四阿哥的手指头,连咬的位置都差不多,难不成这个习惯就是年玉莹以前从十三阿哥身上学过来的么?
(卷二完)
第五十七章
“玉格格——玉格格?”
一个人渴睡的时候听到身边发出的任何声音都有如打雷一般响亮,最烦的就是这个雷还老打得不停,我尽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再慢慢张大,哑着嗓子问:“又到点了?容嬷嬷?”
腊月十七一过,连宫里的小皇阿哥们也都放了年学,而且为了欢庆年节,各处都开始扫房总动员,连我的随园也有二阿哥从内务府加派人手来打扫了一番。
随园虽是私宅,厅堂轩馆也不算少,除了那些空院闲庭之外,总算起来不下数十间,尽管佣仆“各抱一角”,但诸如擦窗扫壁不用细说,光是那些室内的暗楼、隔扇、栏杆、落地各色雕花大罩,就足够打扫一气的,而况其上又都有山水、人物、花鸟、虫鱼等等精雕细镂之物,稍不留心,便易破损。
除此之外,还要把那些四阿哥、十三阿哥他们送给我玩儿的八音联奏、开合自如的大小“自鸣钟”,以及瓶鼎彝尊,各色玉件头之类的精细陈设,有的用油擦,有的过清水,而且当日必须物归原位。如果没有大批佣人,想要做到晨兴夕毕,是根本不可能的。光我这一处兴师动众,就费工又费力,最后弄得“人人力倦,个个神疲”。
不过最有劲的当数我眼前这位老好容嬷嬷:因临近除夕,康熙时有召我入宫,进进出出见的人也多,我又过于大大咧咧,他就叫荣妃指派了钟粹宫的老嬷嬷容嬷嬷临时来恶补我一应礼仪规矩,偏偏我最头疼学这些,本来一场大扫除要我照看就够累的了,每日还要跟着容嬷嬷练规矩,真是苦煞人也!
既然太子的毓庆宫里面都能有个琼瑶小筑,那么荣妃娘娘的身边有个容嬷嬷也是正常的,这我理解。
我不理解的是,这位容嬷嬷怎么说也有五十好几了,可是就跟吃了脑白金似的,精力倍儿棒,我每日午休,一到未时正,她必然准时出现在我床前扮演人体闹钟,拉我起来操练,如今我是一看到她的脸就跟看到花盆底鞋一样——想抽筋。
当初入宫选秀时,我也颇为苦练了一些规矩,但一年多放纵下来,老早忘得差不多了,何况始终是穿男装的时间多,现在等于一切从零开始,要学习身着满人的旗装,还得脚踩花盆底走路,其难度对于我来说不亚于系上日本女人的和服带子、套上缅甸女人的项圈、或者是穿上西方女人的钢骨胸衣及鲸骨束腹。
有了这些,的确是美化了身为女子的姿态,但每一种美化都限制了我的自由,可以说是提供了一段给我设置障碍的路程,我努力学习的结果是我努力迈出的每一步都伴随着矫揉造作的优雅,而我越觉得自己走路造作,容嬷嬷就越赞我走得好看,还号召一群以毛会光为首的内廷出身的太监给我围观鼓掌加油,要不是因为她是荣妃身边的人,又怕她在康熙面前打小报告,我早顶你个肺了!
不能发飙的日子是苦闷的,最苦闷的是我刚刚从容嬷嬷口中得知凡遇年节宫中设宴,康熙的那些成年皇阿哥们都会带着自己的正福晋出席,别人也还罢了,我没法想象看到四阿哥、十三阿哥他们两个带着大老婆和我出现在同一场合的情景,因此更觉无聊,借口身体不适,歇了午觉歇下午觉,宁可噩梦连连不愿去面对现实,只有容嬷嬷倒真的是尽忠职守,不管我睡几次,只要我说睡到几点,到时她必来唤我,丝毫不爽。
我这厢一起身,她那厢马上奉上玉露汤一碗,据说是荣妃娘娘赐的方子,每日一碗,可以养颜,然后便张罗着给我上形体课,花盆底鞋一上脚就是足足一个时辰,圣斗士星矢也惨不过我。
“玉格格?时辰到了?”容嬷嬷指挥着她随身带来的小宫女给我穿上鞋,见我仍捧着碗坐在床上发呆,正再三催促我,毛会光忽在门外禀报,说是乾清宫来了名内监急召我入宫。
我出去一见,却是魏珠,因他来时并没有带轿,我随园自家备的轿子又被年希尧的夫人借去未还,正好趁我心意仍换了男装直接跟他打马进宫,至于容嬷嬷等人则按老规矩,稍后在酉时正自有荣妃钟粹宫的内监接她们回去。
一路进去,沿途只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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