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宠-匪满
“宠儿,你再忍会儿,我马上回来!”
言罢再也不敢看不敢停,步履不稳跌跌撞撞往外冲去。
孰料过于心急,竟生生撞上桌子,手不自觉抓皱桌上一页纸,就着月光,“烨”字便生生撞入眼帘。
殇(伤)宠泥陷(我也被河蟹了)
宇文煞绷紧神经的最后一根弦,噼啪断裂。
少年鸷酷凤目雄雄烈焰,怒火,妒火,欲/火,烧得他不剩丝毫理智。
五指狠抓,将那纸捏作团,再猛然用力,只见掌心白烟滚滚,摊开手掌,飞灰一片。
烨,多么亲昵的称呼,她从来都没有这样叫过自己的名字!
点亮立地长明宫灯,他单手握起,置于床头。
跳跃烛火,明灭他俊容,幻化做片片撕碎的影子。
他轻探手,掀开败絮破碎的被单,那橙色光芒瞬间倾泻而下,将她如雕瓷般莹光闪闪肌肤映衬得更加水媚如妖,幽韵撩人。
宇文煞凤目深黯,波光流转,略微厚实的大掌缓缓覆上,以掌上新生薄茧细细摩挲,眼随手游。
梨叶堕,玉碗冰,香雪透轻纱。滴露华,探花开,酒红上脸霞。
昏暗烛光中,少年情昏昏,意蒙蒙,再难克制,就着光芒趋身而下。
闻得阳刚炽热气息,廉宠唇露胭脂,红粉羞面,脉脉含情主动纠缠。
抑制的喉声滚动,他侧身上床,一手插过她颈窝抓紧如丝绸般滑润的削肩,一手搂过细腰,心脏鼓动欲出。
他疯狂地吻过她的唇齿,噬咬过纤细脖颈,在上面留下密密麻麻的痕迹。
她在他身下千娇百媚,若水婉柔,娇吟连连,宛若莺啼。
火热巨掌下,嫩红绽,楚腰瘦,眼波全媚乱。忽而,玉藕相缠,一霎雨声香四散。
迷香娥红间,他听得她清喉娇啭着:“宝贝……宝贝……”
挺躯顿然,心头涌起万千狂喜!
她明明已被药物控制,失却了理智,却还在唤他?她其实是愿意的,她心里早认可他了,是吗?
“宠儿……”他颤抖着捧紧娇颜,眸中情重,连声低喃:“宠儿,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不语,眉间如月,泪泣朝云,欢醉难从容。
他不依不饶,捏住她胡乱挥舞柔荑,黯沉却促促:“宠儿,你知道我是谁吗?”
“宝贝……宝贝……”她终于无意识苦苦哀吟恳求。
芳莲九蕊开新艳,天然嫩态苦待露。
闻言,他再难克制,不及褪去衣物,占断那梅雪香瘦。
男人发出最原始的兽性低吼。
“嗯……”撕裂的痛楚在药物掩饰下,早已所剩无几,廉宠只微微蹙眉,便难耐妖媚相迎。罗巾湿,漫销魂,万千芳菲,恣醉争艳。
鸳鸯翻红浪,静夜抵相思。一个恼乱东风吹零落,一个香英欲悴更袅娜。
宇文煞寥寥无几的性/经验都是对着通房丫头,哪知怜惜。此时此刻,面对药物迷智热情如火的妙人儿,怎还忆得她初经人事。
少年迷乱如醉,醉中攀枝,一昧断取好风良月。
少女蛾眉染愁,絮飞如雪,芙蓉含羞红莲任摘。
不消片刻,火山岩浆奔涌而出,灿如夏花。
…》…》…》…》…》…》…》…》…》…
一个血气方刚,食髓知味;一个药物迷智,情/火焚身。
宇文煞匐在她身上喘了不到一盏茶时间,两具火热的身体再度纠缠,难舍难分。他一手托住她挂在身上,仔细将那染着赤目鲜红的床单撕下收入密柜,不及抱她回床,便抵着长橱颠鸾倒凤。
又一番炽情纠缠后,宇文煞将廉宠抱回床上。
她长久悬空,腰肢欲断,贴床便翻了过去,四骸俱散匍匐。
宇文煞为她拉扯被单,落眼于她腰背之间,一时忘记所有动作。
他取来红烛靠近,指抚轮廓,细细鉴赏。
怒龙狰狞,于云间腾飞啸舞;宝剑森森,破云光芒寒九州。
青色的纹身镶嵌于她纤纤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凝脂玉软。
巨龙咆哮,雪肤媚娆;铁剑锋芒,红颜娇盈。无论刀光剑影豪气干宵,抑或美人丽姿绣屏斜倚,都是热血男儿心之所念所想。
此刻以一种绝妙的结构,在一片淫/靡氛围中铺展于宇文煞眼前,伴随那不慎滴落腰间点点红蜡,在她细腻如玉肌肤上勾勒一朵朵含苞待放花朵,艳色无边。
宇文煞看痴了。
长明宫灯蜡烛如泪,昏黄橙光渐隐渐灭。
崇文楼一片寂黑,只闻男喘女吟,此起彼伏,床动柱摇,吱嘎不绝。
直至天明。
男女不分昼夜昏天胡地折腾了整整一天两夜,廉宠药效才过去,昏睡前小命早去了半条。宇文煞也是精疲力竭,最后一轮抵死缠绵后,便直接俯在她身上沉沉入睡。
待得他醒来,看着蒙灰窗外,分不清是傍晚还是清晨。肚子咕咕直响,这些天他们就吃过一点水果填腹。
宇文煞欲翻坐起身,却闻娇人轻吟,低头见她青丝仍缠绕臂膀,适才不慎,惹得昏睡中的她蹙眉不满。急忙轻解柔发。
碰触间,眼见残妆妩媚,肌若回雪,闻得她无意识的鸾咽姹唱,又是一阵心旌荡漾。缱绻情动,妖瞳流转,虎腰沉身相迎,取回主动权,目光一一仔细留恋过她身体无数的瘀红青紫。
身体激烈碰撞中,水声嗤嗤,廉宠翕动的鼻头渐渐沁出一层细微的汗珠,美眸紧闭,秀美脸庞眉头深蹙,痛苦中带着无助,偏偏脸蛋一片红晕得不正常。
宇文煞越看越觉情难自已,想到这日思夜念的妙人儿如今真成了自己的女人,更加痴狂野蛮。
“啊!”感觉异物强行突进至最深处,廉宠终于被这沉猛的撞击震开了双眼。
在短暂而无意识的浪/叫后,她终于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处境。
“宇文煞!”她怒吼,可发出的声音却微弱如娇吟媚喃。
药效退去,被过度透支的身体无一不火烧火燎般,腰酸背痛,百骸俱散,头昏脑涨,他的进出如刀割在肉上,他的撞击像重锤砸在五脏六腑,可最可怕的是……
“宇文煞!宇文煞,我的手,我的手!!”她促声惨叫起来。
深陷情/欲的男人,为了占有她,早早解开了腿上束缚,却一直没有解开她手腕的布索。
廉宠被这样捆了两天,手早已充血发麻,没了直觉。醒来后微微一动,立刻如万蚁噬咬。
廉宠连声哀唤这才唤醒了野兽体内的人性,宇文煞稳住身体,依旧不肯从她体内撤出,手迅速地帮她拉开布带。
“我的手!”
麻后又痛又痒的感觉迫得廉宠蹬腿一阵乱踢,全身每个神经末梢都叫嚣着疼痛酸涩搔痒,加上心脏难抑撕痛,大脑刻意不敢想却令她无法忽视的真相,她开始歇斯底里地惨叫撒野。
廉宠以往时刻把崩溃挂在嘴边,可此刻才人生第一次体验到何谓崩溃。
“我给你揉揉,很快就不痛了。”
宇文煞将她提抱身上,胸膛贴紧她后背,铁臂抱稳情绪失控的她,左手抓住她左腕,携着内力不断按摩搓弄,细吻落在她侧颊耳畔,又是心痛又是满足,渐渐化作成一片海洋。
廉宠又挣扎踢打了半天,方渐渐消停下来。宇文煞见状才敢松开她身子,再顾不得享情/欲之欢,抽身蹲至她正面,双手齐上,不停为她按摩揉搓手臂。
凤目偷眼眄过她苍白小脸,鼻头眼眶嘴唇皆红肿得骇人,心底不安之感澎湃起伏,大掌勉强握住她双腕将她一把扯入怀抱,怜爱万分道:
“宠儿,你以后便是我的人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的。”
廉宠面色煞白,既不说话也不再吵闹,一味低垂着眼任他搂着。
宇文煞内心掀起从未有过的惶恐不安,双手再度收紧,埋首欲吻她破裂红肿的唇,以企获得安慰。
他的唇刚碰到她,她便倒抽一口气,秀眉拢紧,吓得他立刻收住,满眼急色:“真的这么痛吗?”
她不语,反手狠狠擦过嘴唇,本来就破裂不堪的艳色上立刻鲜血淋漓。
“宠儿!”宇文煞痛心疾呼,慌乱地再度钳制她,惟恐她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
可向来强横的她,如断线玩偶仍他摆布,那样子比她拿刀抵着他的脖子更令他惊慌害怕。
“宠儿,是我不好。我无耻下流,你有气冲着我来,别憋着。”他紧紧抱着她,心如刀割。
她依旧不说话。
他慌乱地捧起她陡然消瘦得可怕的清秀面孔,怕再伤了她,焦灼目光逡巡,手指微颤,静待她发落。
终于,她抬起头来,峭寒目光再无丝毫情感,令他如坠冰窖。
她推开他,手扒扯过额前纠缠乱发,双手自额头抹过脸颊,不着痕迹拭去眼角泪痕,深深吸了口气。
“你对我下药?”她嗓音沙哑破碎带着气声。
宇文煞垂眼点头。
“啪!”一记耳光甩在他脸上。
这一记耳光过来,宇文煞顿时胸口如绞,几近窒息。原来她不是不挣扎,而是彻底没了力气,这么用力的一巴掌,却如轻扇拂面。
“你知道吗?”她冷冷道,“本来我早就想好了,等你稍微再大些,便把身子给你。”
宇文煞闻言诧异抬首,迎上她冷若冰霜的诡笑:“你好,好得很!”
“宠儿!”他惊恐地伸手探向她,却被那鸷冷如极地阴风的目光生生定住。
“我处处为你着想,处处忍让迁就,却被如此厚待。”她笑得凄厉如鬼,“你好啊,好得很那!”
“不要说了!”他猛然扑上她,把如纸片单薄的她狠狠搂在怀里,浑身抑制不住颤抖。
“你有种便这样困着我。”她在他怀里面无表情,唇擦过他坚硬胸膛摩损得厉害,却恍若未觉,语气冰冷无丝毫起伏。
“只要有一天我能动了——”决绝的话从颓靡破败如花唇中一字一字吐出,如一把一把利剑捅在他心脏,反复搅割
“挡我者,死。”
自那句话后,她不再开口,宛若没有感情没有思想的木偶娃娃。
他喂她吃饭,她张口;他吻她,她目无焦距;他慌乱地占有她,多希望哪怕能激起她一丝愤怒反抗也好,她只是如粘板死鱼般。
宇文煞抱着她茫然无措,无比挫败。
玉嬷嬷一介妇人,下药不知轻重,只是顾虑廉宠意志体魄非比寻常,想当然加重剂量,不仅两种烈性春/药并用,还加了几乎能放倒五头牛的软骨散,换做第二个,恐怕非得活活被她给整到力竭体虚而亡。
廉宠身体稍有恢复,便持械伤了近人。
宇文煞知她去意坚决,无可奈何,唯有下下之策,趁他还能制伏她的时候,命人以殇月龙牙所用陨铁,连夜赶造坚固铁锁铁环,圈住她腰肢,将她关在崇文楼卧房中。
知她本领通天,又将所有可能成为开锁工具的发钗、项链、床勾等统统移走,连那对耳环都被他摘了去。
廉宠这辈子,从来没想过自杀,也很不理解自杀的人怎么想的,可是此时此刻,彻底暴走的她,真的有咬舌自尽的冲动了!
想用锁链困住她?没有利器,她就挖扣咬撕,无所不用其极,一天下来,双手血迹斑斑,指甲破碎,腰上、脚腕套住铁环的肌肤无一处完好。想要靠近她阻止她的人,全被她像疯子般轰走,下手毫不留情,一日之间五重伤九轻伤,若非她被锁链锁住,定是要出人命的。
玉嬷嬷见状,再也忍不住,跪地请罪,将实情一一告来。
“廉姬,药是奴婢下的!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张,与王爷无关!”
廉宠只怔了怔,左右看看,枕头被子早被她砸光了,两手空空,于是挥舞锁链,狰狞地咆哮着轰了她出去。
宇文煞回府见到廉宠的样子,惊怒之极,目眦俱裂。
他不过想锁着她不让她走,等她气消。可如此下去,她势必自伤至深,遂狠下心来,一不做二不休,硬给她灌下软骨散去。
他强灌她吃药的时候,她不哭也不闹,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死死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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