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宠-匪满
他强灌她吃药的时候,她不哭也不闹,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死死盯着他。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日后多少个夜晚梦魇中看到这双眼睛,令他毛骨悚然周身冷汗如雨惊醒。
看着越来越没有生气的她,焦虑无措,恨不得破坏一切,或者跑到野外嚎哭一场。可他毕竟不再是个孩子了。
他们走到如今,宇文煞再无退路,只得每夜疯狂占有她,在她耳边如魔咒般反复絮念:“宠儿,给我生个孩子。”
他抱着这样冰冷无情的木偶度日如年,直到某夜,毫无章法的他不小心撞击到她情动难忍之处,她哆嗦连连。
他如获至宝狂喜,百般试探,终迫得她颤声啜吟,簇动连连,那媚人之态令他沉醉如梦似幻。
宇文煞终于体会到男女闺中房/事之秘,更加一发不可收拾,搜来春图秘术,全不避忌,时常便摊开置她于图上,极尽爱抚,逐一尝试,渐渐将她所有易痒情动之处了然于胸。
于此事得心应手后,血性少年更加欲不可遏,夜夜逞凶不止。
而惟有动情之极方娇吟轻颤的廉宠,更让他对房中事迷毒深溺。
(同志们,河蟹了河蟹了)
出逃遇狼
近一个月,廉宠像个头等残废被困于房间里,昏天黑地不知昼夜,肤色苍白得可怕,人也越来越憔悴嗜睡。
宇文煞每每看着清醒时分越来越少的她,想到她曾经飞扬跋扈神采奕奕的模样,他便如利刺剐心,对自己更加深恶痛绝。
可是,他已经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回不了头,放不了手,如中毒般沉溺无法自拔。
每天夜里欢/爱之后,他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柔声低述自己白日所闻所见所作所为。
看着她昏睡怀中,他会想起一年前,他总嫌她压得自己胳膊发酸,可不知何时起,如果怀里没有她,他便心神不宁。
幽王为博青鸳一笑,烽火戏诸侯,宇文煞曾不耻之极,如今回想,不禁对幽王惺惺相惜。
莫说笑了,那怕平日她能撇撇嘴,蹙蹙眉,他都欢欣若狂。
其实以廉宠的性子,火气来了当场就得爆发,爆发不了却这样与宇文煞冷斗,她比谁都累。
玉嬷嬷护主情切,看不得他们牵缠不休,对她下药,合情合理。
宇文煞对她本有情愫,克制不住,乃人之常情。
她呢,本来就有心理准备,身子迟早要给他,一直迟疑拒绝的原因,一方面是宇文煞年纪太小,另一方面,两个人一旦发生了亲密关系,那感情会更容易纠葛不休,她害怕分开那天彼此会更加痛苦。
若事后他不那么对她,或许她知道事情真相后会原谅他。
可他对她做了什么?她对他推心置腹,却成了养蛇的农夫!
锁她,药她,伤害她的身体,还屡屡于床祗间百般羞辱,非要她臣服淫/威,他方满足?
对她连最基本的人格尊重都没有!
他明明知道,她已经习惯了去宽容原谅他,便对此反复利用,让她怎能不心寒?
没错,于此事上,看他每日低声下气,小心翼翼,百般讨好,她怨得越来越力不从心。怜曾经说,陷入爱情的女人会变得盲目无知,总是轻易原谅伤她至深的男人。
可她不想变作那样的女人,不想纵容他的自以为是,更不想失去最后的骄傲!
这日,李颦儿又端着一盘子新奇玩艺进门,廉宠视若无睹。
“廉姬,此乃东海国销魂草,据传来自遥远的南方岛国,皇宫里都还没有,是王爷费尽心思从海寇手上弄来的,我们点了试试?”
廉宠闭目恍若未闻。
李颦儿苦笑一声:“廉姬,奴婢帮您点着。”
廉宠将头一倒,侧身睡在床上。颦儿自顾自用香炉点燃了,奇异的香气飘散开,穿过紫色的绡纱钻入廉宠的鼻孔。
她猛地弹了起来,却因无力又倒回去,头不小心撞到了床棱上。满屋子奴仆吓得不轻,手忙脚乱地将她扶起。
她一手抚着后脑勺,一边急切喊道:“把那香炉端过来!”
这是两个月来廉宠第一次开口说话。
颦儿喜上眉梢,受宠若惊地将香炉移到廉宠面前,门口识相的侍卫早飞奔去向九王爷禀报。
廉宠无力双手颤巍巍掀开香炉,又让颦儿把原料拿来,凑在鼻子下面嗅了半天,神情激动。
这味道,绝对不会错,这是烟草的味道啊!想不到此生此世她还能有机会再见它一面!
“颦儿,还有多少?!”很好很好,看来生产它的国家已经有人抽烟了,这草是干化粉状处理过的,不过估计这里的人不知道这是用来抽的,反倒把它当香料点了。
这味道,什么叫皇宫没有,估计有也没人会用。
“嗯……还有三盒。”
“都拿来,另外,你派人去给我做根中空的管子,一头能放这些草末,能烧的,一头要我能吸,多做点!”廉宠一边说,一边已经迫不及待对着香炉猛吸。
宇文煞一进屋便看见满屋烟气弥漫,空中弥漫十分呛人的味道,忍不住捏住鼻子紧紧皱眉,却见清瘦如鬼的女人一脸享受满足地吞云吐雾,见他靠近,立刻恶意地将一口烟全喷到他脸上,惹得他立刻不停咳嗽,眼睛也被烟熏得眯了起来。
“这是什么毒烟?”宇文煞一把将廉宠拖进怀里,五指把上脉,半晌,觉得无甚异样,便要夺炉。
廉宠紧捏着香炉,敛目冷沉,无声道:烟在人在,烟亡人亡!
本来想方设法送东西要讨好她,好不容易总算有她喜欢的,偏偏是这么个不知来历的东西,宇文煞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但依他对廉宠的了解,她不是那种轻易自残的人。这些日子就算她情绪激动,对他恨之入骨,也从不哭闹绝食,本来还担心她借此异物寻短见,转瞬打消了想法,返身对身后的年轻人道:
“纪章,去打听打听此物何来,以后定期向王府提供。”
“遵命!”少年老成的纪章抱拳退下。
挥退满屋丫环奴仆,宇文煞静静坐到廉宠对面。廉宠目不斜视,兀自深吸长呼吞云驾雾。
宇文煞开始说话,将他这一日的行程,未来几日的安排,碰到的人事一古脑倒出,一个自言自语,一个装聋作哑,这便是两个人现在的相处方式。
廉宠最近开始变得格外嗜睡,成日昏昏沉沉。这天,她刚靠在榻上半昏半睡过去,却被门外嘈杂的声音惊醒,睁开眼时,眼前已经站着一华服女子——严格来说,华服童女。
小姑娘出落得越发水灵了。
她模糊记得宇文煞说他今日要去趟军营,想不到他前脚刚离开她便立刻杀了过来,想必这一个月憋得不行了。
见廉宠懒洋洋斜眼看着当今九王妃丝毫没有动作的打算,那嬷嬷再度跳了出来,厉声斥骂:“大胆,见了九王妃还不下跪请安!”
翻来覆去就这句话,却没一次讨到便宜,傻不傻阿。廉宠没兴趣和一个十岁的小姑娘争风吃醋,冷冷瞥了那嬷嬷一眼,开口道:“送客。”
商尘梓纨脸色变得难看,睨了那嬷嬷一眼,嬷嬷便挽袖上前,口喊着:“自主子进门你便嚣张成性,今天老奴便代主子好好教训教训你这骚狐狸,让你知道什么是家法!”
廉宠此刻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底对宇文煞的愤怒以星火燃原之势蔓延,若非他,她今天怎会落入此般田地,若有一日她重获自由,她要拆了他这个九王府!
重获自由?眼见巴掌就要呼过来,廉宠脑海闪过一个激灵,忽然开口:“等等!”
商尘梓纨的嬷嬷本被廉宠那一眼盯得毛骨悚然,又被这么一吼,竟真地停手与廉宠大眼瞪小眼。
“你们退下,我有话要与王妃说。”
众人面面相觑,廉宠再度冷笑:“怎么,我现在的样子,还怕我能吃了王妃不成?”
“你们退下吧。”片刻之后,商尘梓纨稚嫩的声音传来。
“你是真心喜欢九王爷的吧。”见众人散去,廉宠压低声音,似作不以为然道。
商尘梓纨端坐正座上,一看便是训练有素大家闺秀,缓缓开口:“在本王妃及笄之前,也只能靠你服侍王爷,但是该有的规矩……”
虽然生在候门,但终究是个小女孩,廉宠感叹,好不容易逮着个示威的机会,居然老老实实说出这么没有分量的话。
“若有我在一天,王爷永远不会踏入你的门。”既然你不下猛药,就让我来下吧,廉宠暗道。
商尘梓纨果然脸色大变。
“看看这一屋子宝贝。”廉宠顿了顿,“王爷夜夜需索无度。”再顿了顿,扭头盯着商尘梓纨,一字一句:“无论任何场合地点,王爷见了我,手便不曾离开我的身体……”
“够了,这么无耻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商尘梓纨浑身颤抖霍然起身,忽红忽白的脸色衬得那水珠直转的眼眶越发淋漓。
廉宠不理她,继续恶毒道:“无耻?还有更无耻的话你想听么?你知道么,连葵水的时候,王爷都得夜夜抱着我方能入眠……哦,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什么叫葵水的。”
商尘梓纨忍无可忍提步甩袖一巴掌摔过来,只听啪一声,廉宠的脸和商尘梓纨的手都浮出红肿。
“你说王爷回来见到我这张脸,会怎么样。”重新正了正身体,廉宠不痛不痒瞥了她一眼。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妖精,你别忘了,本王妃姓商尘!”
“姓商尘,那又怎样,你已经进了九王府,王爷可以让你守一辈子活寡,你有脸回家哭述么?”廉宠压根不理睬她的威胁,嘴角扬起一抹笑。
看着廉宠诡异莫测的微笑,商尘梓纨突然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想杀了我么?想我消失么?”
商尘梓纨果然上钩,由她从中作梗,廉宠的药被偷偷换掉,她的身体正在渐渐恢复,但效果很差。
避免打草惊蛇,廉宠依旧每日一级残废般,心里却提心吊胆,生怕哪日东窗事发,更怕男女缠绵愈久会腐蚀她的意志。
而且这药似乎让她落下了头昏的症状,她不能再拖了。拆九王府的计划等她彻底恢复后再说,现在得先溜之大吉!
当廉宠有力气扛动殇月龙牙刀那天,她毅然决定逃跑。
宇文煞近日老往军营跑,一般不到子夜不可能回来,廉宠便趁着他去军营的时候,带着全部私房钱,偷了大炤地图,扛着殇月龙牙翻墙出府。只可惜耳环被他随身带走,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一整天了,她不吃不喝不睡马不停蹄地往西奔去。只要离开大炤,宇文煞想抓她便没那么容易。害怕被他追上,她尽量捡荒山野岭的小路走,想不到一时心急,眼看天已漆黑,却还没有跑出这这深山老林。隐约间已经听见了狼嚎,心里不由得越来越着急。
突然,骑下的马开始不安的躁动起来,廉宠警觉地回头,发现漆黑的树林中出现了十几盏绿幽幽的灯泡。
狼!
结伴而行的狼群不多,大约有五、六头,但是耐性可不怎么好,不等廉宠部署好就“嗷呜嗷呜”扑了上来。
还好她反应敏捷,迅速一个弹跳抓住树枝翻了上去,但她的马瞬间被狼群四分五裂。
狼群很快瓜分完战利品,开始围着廉宠所在的树打转,约摸旋了三、四圈,为首的一头狼猛地用身躯撞向树干,廉宠四肢发软一个不小心身体摔了下去,半悬空中,在下面候着的狼群立刻冲跳起来咬她双脚。
她横腿扫开,顺便给了狼头一脚,再猛地一翻,整个人紧紧跃上抱住了主干,但也吓出一身冷汗。
该死,为何才这么几下便气喘吁吁,两眼发昏。
白日骑马的时候下腹已经隐隐作痛,现在更是一阵阵地痉挛,背上的虚汗已然浸湿了外袍。
廉宠忽觉下腹一阵剧痛,似有温热的液体留出,沿着大腿往下,很快染红了丝裙,黑夜中她看不清楚,手往下摁,却愕然,抬手,满是深黑深红的粘稠的血。
失子离京
血沿着她的手指一滴滴砸到泥土上;积成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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